《爱上吉普赛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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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吉普赛女郎-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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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她也冲着自己的性命来救他和郝帅,但是,地窖之门不开,她一无所展。

    「姊姊,再试试,妳很强的,学语言、学舞蹈,妳都行,我相信妳能打败瓦达莉的。」

    经罗尼的激励,黎芷若静下心来,自己一向有坚定的意志,只要她想做的,一定努力实践做到,那么,她绝对不能让邪恶得逞。

    她的口、意、心慢慢地合而为一,邪不胜正,她一定能破除咒语,打开地窖之门,如是的坚定在接下来的五个多小时中持续着,无神论的她也请耶稣赐予力量。

    她不管野地蚊子的侵袭,专一地用意志、心脑在想,在唸,罗尼则负责帮她监守旁边的动静,不去影响她。

    地窖内的瓦达莉命阿卡纳提将郝帅绑在七彩大床上,脱掉那白长袍,她看了上面所画的撒旦,有着兴奋的情绪,他们以为画撒旦,她就不敢动他们,其实他们错了,看见撒旦,更让她发情发狂,她要在取得郝帅处男之身的同时挖取他的心脏献给撒旦。

    只差一刻,就是午夜十二时,最后一个活祭品必须在这时辰完成。她愈来愈兴奋,跳起舞来庆贺自己即将变成二十五岁之龄,并拉着阿卡纳提共舞,阿卡纳提被下了咒,只会死板板地踩着步伐,差点绊倒了瓦达莉,瓦达莉觉得没趣,甩开他,自得其乐地舞着,等待奉献时刻的来临。

    在最后的五分钟,瓦达莉弄醒了郝帅,唸着咒语,魅惑了郝帅的肉眼,她卸褪自己的衣裙,正想骑上郝帅的身子,忽然,轰隆一声,瓦墙裂开,倒塌了。

    地窖之口显现在黎芷若的眼前,她惊喜之下赶紧拉罗尼入窖,却不幸瞥见瓦达莉的丑态。

    瓦达莉赶忙取衣裹身:「可恶,又是妳来破坏好事,早知道当初不该救妳。」

    「哼,我已经破妳的门咒,不再怕妳了。」

    瓦达莉嘴里唸唸有词,黎芷若瞪视茗她,只要心中不怕,魔咒就无法侵入人心,黎芷若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猛地,她击掌:

    「我打妳清醒,我行妳所有咒语都行不通,我打妳抿灭人性。」

    被打得节节后退的瓦达莉,惊愕自己的魔咒失效,无法制伏黎芷若。

    狗急跳墙,瓦达莉从献桌上取下短匕首横在刚醒来犹迷糊的郝帅脖子边威胁着。

    「妳再过来,我就杀死他。」

    「妳敢……,瓦达莉,妳杀了他,也不能让妳再青春,何必多造孽?」黎芷若本来悍颜,想想瓦达莉不吃这一套,改以柔和姿态。

    「都是妳破坏我的好事,滚开,喂,你起来。」瓦达莉把郝帅身上的绳子松掉,喝他起身,郝帅听不懂她所言,但看得憧手势,所以只好照做。

    「瓦达莉,妳放开他。」黎芷若不晓得瓦达莉的企图,她见阿卡纳提还愣愣地坐在一旁,似乎魔咒在他身上尚未消失,她急得猛拍阿卡纳提的脸,他仍茫然得很,可见瓦达莉在他身上下的咒就像下毒一样深。

    「这个人我带走。」

    瓦达莉把白长袍丢给郝帅,示意他穿上,她想挽回颓势,只要架走郝帅,再向撒旦求咒,就可以起死回生。

    郝帅已经恢复意识,趁穿衣之际,打掉瓦达莉手上的短匕首,旋及转身反掐住她的脖子。

    「芷若,要如何办她?」

    黎芷若为难了,不可能杀瓦达莉,但是留她恐后患无穷,看在她曾经协助阿卡纳提救过自己一命,不妨饶过她,反正她现在已无下咒能力,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自生自灭,黎芷若想到让生母自生自灭,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但,是瓦达莉不相认,怪不得她。

    「郝帅,放她走。」

    郝帅依黎芷若的话,瓦达莉深知无法得逞,保命要紧,拉紧裹住的衣裳,狼狈地跑了。

    黎芷若又去猛拍阿卡纳提的脸,阿卡纳提这才悠悠醒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犯下滔天大祸了。」黎芷若吓他,谁教他做出差点伤害人命的事。

    「我……什么?」阿卡纳提一看自己坐在地窖中,甚是讶异:「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要回瓦达莉那儿取行李,走到路途一半,好像||记不起来了。」

    「你呀,被瓦达莉下了咒,差点成了她杀人的工具,郝帅几乎丧命,幸好耶稣帮忙,我心诚则灵,破了瓦达莉的魔咒。」

    到底魔咒是因为人的害怕心理而被唸咒者抓住弱点得以成功,抑或咒语真的有它功效,黎芷若不清楚,也不想再去深究那可怕的领域,救了阿卡纳提和郝帅,她只想结束这一场恍似噩梦的遭遇。

     * * *

    马汀娜见儿子阿卡纳提平安归来,欣喜若狂。

    当她知道瓦达莉被他们放逐,唯恐又节外生枝,她仍坚持黎芷若一定要离开阿卡纳提,而她决定搬离格拉那达另觅他居。

    这回阿卡纳提不让步、不退缩了,他晓得再受母亲牵制,就会再失去黎芷若,或许永远失去,因为有个郝帅正等着递补呢!

    「马汀娜,我将随Honey居住塞维亚,妳是否和我一起去,或者妳独居于此?」

    黎芷若可没意思和马汀娜共住,但见阿卡纳提有了主见,且沉住气,看马汀娜的反应。

    马汀娜立刻发起抖来:「你……你这不孝的儿子,竟然要丢弃生你、养你的母亲。」

    「马汀娜,我不是要丢弃妳,我考虑过,妳根本不顾我的感受,我要是听从妳意,那将闷死我的心,截断我感情生路。」这次阿卡纳提理直气壮的。

    黎芷若有欣慰之感,阿卡纳提总算有胆量争取自己的爱情,但亲睹他们母子针锋相对,并没有她预期的快感。她并不是因为自己和养母、生母都有过节不愉快,就希望天下子女和父母作对的那种人,尊重父母是应该,但不该受制于父母,对一个成年的子女而言,有自己独立人格,父母也应相对尊重子女的决定,尤其爱情之事,常常因亲情所绊而成遗憾。

    一个没勇气将亲情与爱情分开来处理的男人,她情愿忍痛舍弃。如今,阿卡纳提有勇气争取爱情,她感动,却没有震撼,因她暗地里始终企盼这一刻。

    「好,你走,你走,走出这家门,你不是我儿子,我也不是你母亲。」马汀娜气得血脉偾张。

    「马汀娜,在法律上,在血缘上,妳永远是我母亲的事实不变,我绝不会因Honey而断绝母子亲情的。」

    阿卡纳提认为亲情与爱情都兼顾下,已经很圆满周全了,但顽强如石的马汀娜一点也不爱听。

    「你们滚,没有你们,我照样可以活得好好的。」马汀娜永不低头的个性,任谁也无法说得动,除非她自已改变,而要改变太难了,只因她当年受创太深。儿子离开,她还有父亲留下的遗产够她过后半辈子,她怕什么?

    「马汀娜……」阿卡纳提希望有转圜余地。

    「阿卡纳提,妳到底走不走?」黎芷若这才见机开口催促。

    阿卡纳提因自己言明在先,见母亲一味僵持,乃沉痛离家。

    回到塞维亚,郝帅了解情局底定,沉稳的他不动声色仍未表露自己内心的感情。回台湾前,他落落大方祝福黎芷若:「需要我时,我永远是妳最佳支持者。」

    黎芷若感动郝帅若师若友的有情有意,在台湾让她遇到这么阿莎力的人,是她三生有辛,她感慨地和郝帅相拥,感谢他在台湾的照顾,也庆幸他这次从瓦达莉身上死里逃生,请他回去梢个平安消息给父亲,最后两人在依依不舍下道别离。

    看在疑心重重,醋意十足的阿卡纳提眼里,真不是滋味,等郝帅一离境,回到他们租住的房子,他立刻不客气地兴师问罪:

    「妳说,妳和他在台湾是不是本来就有一段情?」

    「阿卡纳提,你别血口喷人,无端生事行不行?」黎芷若发觉阿卡纳提自跳脱他母亲悍制后,有逐渐强势的作风,可能是他想改变以前懦弱的形象,对于黎芷若而言,却不是件好事。

    「哪,我们先结婚吧!」他希望有个结果。

    「女人想多谈点恋爱,男人总想把女人绑在婚姻里,一结婚,男人总是要女人赶快生孩子,为什么以前一成不变的婚姻模式经过几世纪还是存在呢?」黎芷若摇头失笑。

    「那妳想改变什么?难不成想证明妳不需要婚姻。」

    「我不想证明什么,我只想改变一下彼此的关系,你不要把我定住,我也不想定住你。你在斗牛场里自信满满,赢得喝采,我在舞台上也光耀生辉,博得掌声,我们各自在兴趣、工作上都有一片天地,就让它继续保持,让我们互相欣赏,而不要用婚姻的定义去抹杀本来的自由。」

    「原来妳和妳母亲一样,只是热爱舞台上的掌声,爱情对妳来说,只是生活上的一部分,不是全部。」

    「也许你喜欢是安定,而我不,我希望在似安定似不安定下求生存发展,过一段时日,我要再换个环境住,到各地巡回表演,因为那才有挑战。」

    「难怪妳流浪的本质比我高。」

    阿卡纳提虽然也有吉普赛人的血液,可是究竟他比较偏向母质,喜欢安定,若不是为了黎芷若,他不太愿意离开那生长了十几年的格拉那达。

    而黎芷若,有胜于她生母的气质,以前在台湾只是隐藏在心,多叛逆,如今到西班牙,她奔放如流,把原有的天性都发挥出来,有时会令人招架不住的。

    这样的爱情怎么调适?阿卡纳提头大了。

    「Honey,妳能不能就待在塞维亚不走,偶尔我也可以回去探望母亲。」

    「我已经答应好几个大舞台表演,很难得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我为妳离开了格拉那达,妳为什么不退让一下呢?」阿卡纳提不悦地。

    「阿卡纳提,你为我,为爱情离开你母亲,那你就该配合我,不是截断我的前途。」

    阿卡纳提一时无言以对,亲情与爱情,他这次选择爱情,选择了爱情,他也想稍微兼顾亲情,如果和黎芷若四处表演,则远离了母亲,对母亲过意不去。

    他的犹豫、忧郁又浮上心头了。

    「阿卡纳提,你是不是发现爱我没那么深,我不是你真正的梦中情人,不懂温柔地依偎在你身边?」

    这更堵阿卡纳提的口,他不是不变,但黎芷若的做法令他不满,适时而来的问题,似乎道出他的心结,其实不然,他依然爱她至深,只是分离了半年多,他不太适应她的改变。

    阿卡纳提把她揽进怀里:「我要妳留在我身边,妳的舞应该为我而跳的,不是四处奔波。」

    「你不懂,在舞台上接受掌声让我觉得活得有价值,有意义。」

    阿卡纳提为无法说服她而灰心,黎芷若浅笑,自动在他面前跳起佛朗明哥舞,虽然没有音乐,没有吉他伴奏,但她嘴里打着节拍的声音,使得没有合音的舞活跃生动起来。

    向来她都是在舞台上表演给观众或观光客看,阿卡纳提从未欣赏过,趁私处时光,她极尽地表现出佛朗明哥的风情。

    阿卡纳提看娇豔的黎芷若自由自在地舞动着,深情又热情地围绕着他,散发出浪漫的情挑,使他感情充沛的禁不住也站起来和舞,纵使他跳得很不好看,但也无损两人的搭配,黎芷若懂得做修正。

    舞蹈就是有种神奇的魔力,可以驱除人的冷漠一面,露出炽热的心底火焰。

    舞蹈将他们分离半年多的感情又重新整合到沸点,那积在彼此心中的情慾又被燃烧得无止无尽……。

    「要我留在你身边,你就得留在我身边。」

    黎芷若吻着阿卡纳提,她像一团火,又激又热地挑起他身上每吋的敏感,在爱的情慾下,男人或女人是不太做理性的思考,阿卡纳提当然希望天天和她在一起,顺口就答应了。

     * * *

    在格拉那达的一个山穴里,窝住着一个憔悴的妇人,这人不是谁,正是那夜狼狈而逃的瓦达莉。

    自从她活祭不成郝帅,被黎芷若破了咒,在限期内又找不到处男,再加上她的咒语已无效,于是她就变成一个平凡又苍郁的妇人,比实际年龄四十六岁感觉还老的女人。

    她有如一株即将凋谢的花,缺少生命的旺盛力,失去青春,没有爱情,她活着没意义,唯有躺着等死。然而等死的滋味也不好受,三天没进食喝水的她,口干舌燥,全身瘫软地在死亡边缘挣扎着。

    人在将死又不死的时刻里,才会感到生命的重要。瓦达莉想起以前害了两条人命,都未曾怜惜别人的生命,此刻对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时,她反而怜惜自己了。

    她是个罪该万死、不可饶恕的人,连女儿都唾弃她,她不够资格身为人母。连爱人为她而死,她都不悲伤,她是一个没心肠的女人;甚至将当年三岁的儿子罗尼也狠心抛弃,她是个自私的女人,所以现在连撒旦都不要她的灵魂,让她在山穴里自生自灭。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瓦达莉回忆起二十几岁的她一直到现在的种种,不胜喟叹,自己的一生就这样终结,似乎不甘。

    她集中残存的体力与苟活的意志,爬到洞口,想找人求救。但她原本选择死亡的地方较偏远,又是一个荒废、人迹杳至的山穴,她是求救无门了。

    爬出来已耗尽力气,她根本没法再进洞穴中,只有趴躺着任风沙扫袭。

    不知上天再给她一次生存的机会,还是注定她死不了,有驴子经过,驴背上载了少许陶制罐器,后面赶驴的主人是一个佈满风霜蓄胡的中国中年男子。他刚从另一个山城买了工艺品,归途中打此经过。

    瓦达莉听见驴嘶声,举手想呐喊却无力说话。

    中国中年男子瞥及有一妇人趴躺在洞口外,赶忙上前扶起奄奄一息的她。

    「这位女士,妳怎么会昏躺在这儿?」他用西班牙话问。

    瓦达莉抬眼一看,这位男子似曾相识,有了救兵,她精神一松就昏厥了。

    那男子只好将她抬上驴背,见穴内一无他物,便催驴急走,将她带回城内的家中。

    因她全身脏乱,那男子不得不亲自为昏厥的她清洗,她的身材还算姣好,只是肌肤老化一些,当他窥见她臀上一块胎记,不禁纳闷,再仔细瞧她的长相,有点熟,却不太敢肯定。

    他为她请了医生来,医生为她打了针后一小时,她甦醒过来,感觉肚子在咕噜叫。

    「水……食物……」

    那男子听到她细得如蚊子般的声音,得知她的意思,立即端来一碗热汤餵她。

    等她气力、体力恢复了些,他才开口询问:

    「妳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落魄在那山洞里?」

    她苦笑:「我不是落魄到那里,我是存心到那里去饿死的。」

    「嘿,天下有妳这么笨的女人,看你有点面熟,妳到底叫什么?」

    「瓦达莉,我看你也面熟呀!」

    那男子怔愣了:「妳……我四处在找妳,想不到却救了妳。」

    「你……是……」

    「哼,忘了我米勒,当年被妳抛弃的米勒。」那男子怒腾腾地强调,原来一张和善的面貌立即转变为兇恶。

    「啊,是你……」

    「哈,想不到妳也有想死的一天,是不是因为妳的女儿已经死了,妳觉得活不下去了?」

    「你说什么?」瓦达莉一听吃惊,黎芷若又被人害了?

    「七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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