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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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密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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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描述太虚伪,也显得幼稚。那幸福是什么?我不想继续想下去,思考太多,答案种种,却没有一件能概括,反而庸人自扰。 
我一使劲从自己的思维里跳出来,面对他失落的眼神,不知所以地对他摇摇头。 
他将头埋下去藏进臂弯里,显然是感到受了伤害,这不能怪我,如果你能确切地告诉我幸福是什么,我想我内心的疼痛会减轻一些,也不必总去抱怨生活。我伤害了他,但我并不是有意,我们需要的是包容而不是对立,我不想因为此刻的心情去否定那些曾经的感觉,它们如今已成镜花水月,却实实在在的存在过。我想对他说说我的困惑,对他解释一切的存在是一种错觉,挽回一些即将失去的东西。但什么东西哽在我的喉咙里了,我开不了口啊,我分明感觉到一些朝夕累积的感情已经飞走了,他们悄无声息,走之前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我的心理荡漾着一种落寞情怀,但我继续了自己的提问。“你感到不幸福?我使你感到郁闷了是吗?” 
他沉默,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杯子,半杯酒在杯中摇来晃去。 
我肩膀耸动,眼泪不可控制地流了出来。“你从来就没爱过我。” 
他也许没想到我会哭,有点防范不及,说话结结巴巴。“苏红,苏红,你,别,这样,好不好?天下男人,比,我,好的,多的去了,你,你,不至于吧!” 
我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努力使自己镇定,但身体却在不争气的抖动,我哆嗦着手抓起酒瓶将自己的杯子咚咚倒满,仰起脖子一口气饮下,借着酒劲蓦然起身夺门而出,连一声再见也免了,如果要使一切成为过去,再见想必也是多余。 
他在背后追我,边追边喊。“苏红,苏红,你别意气用事,这么晚了你到哪儿去呀!” 
既然已决定分手,你还去操心这些干什么,心里难过,我加快了步伐,越下楼梯,出了楼道口,然后飞奔起来,迅速使自己隐入夜色之中。他或许是累了,或许是感到再追已无太大意义,追到楼道口便止住了脚步。我在夜色中奔跑,眼泪飞扬,心里委屈,我们之间的情意就值得他追这么远。
23。穷途末路
    23。穷途末路
23 
你有没有想象过一个单身女子夜里飘零于异乡街头的情景,我那时只知道走,只想从一种境地里逃脱出来,漫无目的,向前,向前,再向前……风有点冷,我衣裳单薄,两条胳膊环抱在一起,眼泪已不再流,心里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刚刚流过泪的眼睛被风一吹隐隐作痛。酒劲已经过去,我的头脑此刻很清醒,但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向哪里,夜已经深了,街道的两边已不见了行人,店铺也已经关闭,即便是亮着灯,门也早已上了锁,有车辆不时地呼啸而过,路灯发出白葚葚的光,我拖着自己长长的影子,心里没有明确的目的,脚步渐渐地慢了下来。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他打来的,我不接;再次打来,索性关了机。现在才想起,挎包也遗忘在了他那里,但我不想走回头路,让他看成这是一种妥协。 
身后响起大片的摩托车突突声,爆发出热烈的嘈杂,那些摩托车上的小混混冲我打呼哨,飘来无耻的笑声,有一个高高的声音在喊。“姐姐呀,上来吧,今夜我陪你度过……” 
我并不理会,依然走我的路,头也不抬,向前,向前,一直向前……依然不知道该去哪里,摩托车远去了,我的心里平静了一些。 
夜是如此安静,风吹一阵又停一阵,却渐渐地猛烈了,路边花圃里的花儿,也悄悄地睡了,他们在夜色中收拢起自己的美丽,梳理那些遗留在花瓣的曾经记忆。一个醉汉手提着酒瓶东倒西歪地迎面向我走来,我的心收束起来,想逃但已没有了机会。他的脚步很快,鞋子撞击地面发出吧哒吧哒的轻响,接近了我,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打量我。他头发蓬乱,衬衫领口的钮扣脱落了两颗,袒露出褐色的胸膛,像稃粉一般的赘肉。与他短短的对视,使我的身体抖动不止,我欲绕过他去,但他伸展开双臂阻挡住了我的去路,脑袋前倾像要一头撞倒在地,他抻着脖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满嘴的酒气,一开口说话大着舌头。 
“小姐,多少钱?” 
我咬牙切齿,当时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勇气,甩手掴了他一记耳光。“滚开,离我远点!” 
这一记耳光使他向后趔趄了一步,但是把他打清醒了,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皮厚的脸。“好,再来一下,我有的是钱!”说着话随手将酒瓶扔在了路边的花圃中,在自己的裤兜里掏来掏去,随手掏出一沓百元钞票,在我面前摇晃不止。 
我将自己伪装得凶恶一点,双掌护胸晾出一招自由搏击的花式,声音更加尖锐。“你再不滚,我跟你拼了!” 
他仿佛看穿了我不过是一只纸老虎,不退反进,伸出像老虎钳子似的大手要拉扯我,我倒退着步子进行躲避,终于发出无助的救援声。“救命啊……” 
恰巧两个巡夜的民警从此经过,他们跌跌撞撞着向这边跑来,那醉汉慌了见不远处跑来了俩大格冒,大概心里明白自己惹不起,摇晃着身体屁颠屁颠地急匆匆走开了。 
我僵立在原地,两条胳膊环抱的更紧了一些,身体在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巡夜的民警问我,“大姐,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 
我的牙齿发出“锝,锝”的轻响,说不出半个字。 
另一个又问,“你是外地人吧?” 
我想要开口,但眼泪朴簌簌的落了下来,我先哭了。 
一个说,“别问了,先领他回警局去吧?” 
另一个盯着我的脸说,“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我身体的抖动依然在继续,点了点头。
24。心似彷徨
    24。心似彷徨
在警局度过的那后半夜里,我的心情始终处于一种难以平复的状态,双手捧着一杯热水,胳膊拄着双腿,蜷缩着身体坐在一把漆皮脱落的椅子上,身上披了件肥大的男式西服,身边的一切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周围的空气有些冷,使我的心里涌起了一点恐惧。他们对我提问时,尽量用一种平缓的语气,象是细细的水流一点一点的渗透到我的心里,身体的温度在这个舒缓的过程也渐渐地得到了恢复。在对他们讲述我遭遇的过程中,出于一种虚荣心,我对他们隐瞒了一些内容,临时编造了一些没有的事情。我对他们说,我从青岛来济南是旅游,在这里没有一个朋友,包在车站被小偷扒了,里面包括一些财物和随身证件,我所列举的物什也确确实实的在我的包里存在着,他们能不能查到刘海波头上我就不敢肯定了。他们坐在对面伏在桌子上对我所说的情况都一一作了笔录,声称会尽最大努力帮我追查。
因为许多情节是现编现卖,所以我思维的连续性上不太好,常常要想上一会儿,才能继续接下来的话,有那么些瞬间我担心自己的这点小聪明瞒不了他们,但他们在提问的过程中没有过多地去问一些主题以外的事情,使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有点诡计得逞的侥幸。
笔录做完以后,我的上眼皮与下眼皮开始打架,我试图调解,但力不从心,它们依然打得不可开交,头脑里一直混混沌沌的,缺乏控制意识,我只能放任自流。心里有两种意识一直在争斗,一种浮上来对我说不必矜持,沉入谷底的却对我挣扎着说坚持,身体靠在椅子上,脑袋摇来晃去像一只磕头虫。
为了抵御如潮水般袭来的阵阵倦意,我们开始闲扯,从年龄上来说他们的年纪都同我相仿,许多方面都能寻找到共同的语言,谈起来也比较随意,气氛相对轻松,不似先前那般拘谨。我们谈到各自生活的城市,城市各方面的不同;各自的工作,因工作而形成的对事物理解上的差异;甚至共同喜欢的某件事或物,说着说着,有时自己竟也忍不住的笑出来了,无从察觉间窗外的天就亮了。
我要走了,离开这座城市,告别那些曾经的记忆,不想再对以往任何与他有关的物事有牵连,内心里竟有一种解脱的快感。清晨温柔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我苍白疲倦的脸上,我眨动着眼睛透过窗玻璃适应着外面的世界,城市醒了,世界仿佛一下子之间拥有了声音,汽车声,摩托车声,机械的轰鸣,人们的喊叫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杂乱无序的乐章,这就是城市的声音,一种站在悬崖边缘发出的无奈的,挣扎的,烦躁的呼喊。我精疲力竭,在起身的刹那头脑里感到一阵阵眩晕的感觉,我不知道从这种境地里走出来之后,前面的路会不会是明朗的一片,浑身上下已分文无有,心里很是踌躇。
他们送我出门时,大概也看出了我的为难之处,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各自掏出一百块钱,凑了二百块钱郑重地交到了我的手里。其中一个说,“大姐,钱不多你就收下吧!”
我感到伸不出手来,人在落迫时真是低三下四,没脸没皮,他们又劝说了两句,我就收下了。我抬起头,细细地打量着他们,在清晨明朗的阳光中,试图在头脑里整理出一个对他们清晰的印象,他们个头差不多,中等身材,穿着制服,头戴大格冒,脸上同样地挂着浅浅的微笑,感觉都是一样一样的。
“能留下你们的电话吗?”我用询问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等待回答。
他们笑着说,“对于我们的职业,我们做这些是应该的。”
“可是,可是……”我想感谢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一辆桑塔纳驶来,带我离开了他们,他们一直目送着我的离去,我透过后车窗回望他们时,感到他们站立的身影像两棵松。
25。同病相怜
    25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刚进到屋里,迎面冲出来个心眉,哇的一声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使我差点当场跌坐在地板上,她头埋下去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抱紧我说,“苏红,我该怎么办?” 
我将手搭在她肩头,轻轻地抚摩着她。“怎么,怎么了?” 
她的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无奈。“陈明亮又打来电话了,我该怎么办?” 
我缓缓地说,“这不是很好吗?你不是早就对人家有想法?” 
她松开我的身体,用受伤的眼神盯着我,脸蛋儿红红。“可是,可是,昨晚出了点意外。” 
我离开她的身体,坐进沙发里,整个的身体全部陷入其中,用脚勾下鞋子,将双腿搭在上面,对她露出一丝有气无力的微笑。“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咕嘟着嘴,低垂着脑袋。“昨天晚上杨林请我吃饭啦!” 
“哦?!”我强打精神,听她继续讲述。 
她的情绪低落。“我本来借故身体不舒服,想推辞掉的,可是他那人你也领教过。” 
我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后来呢?” 
她眼睛瞟着我,说话支支吾吾。“后来,后来我就去了;他,他开车来接的我,我们还喝了点酒,他那人劝人喝酒可真是固执;再后来我,我不知道怎么就喝多了,就发生了那种事情……” 
我瞪大眼睛。“你是说……” 
“恩。”她用贝壳般的牙齿咬着下嘴唇,轻轻地点头。“苏红,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太随便了?” 
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吸吸鼻涕。“是有点。” 
她一副懊恼的样子。“连你也这么说我,看来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你们两情相悦,其实这也没什么。” 
“可是,可是……”她跺着脚有点激动,急欲为自己争辩。“我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呃?!”这我倒是有一点小小的意外,不太置信。“你大学时不是处过男朋友吗?” 
“苏红,那时谈恋爱很纯洁的,再说那家伙也是傻傻的,有一次他在学校的花园里强吻我,还被我扇了一记耳光。”她抬起头,眯缝着眼睛,像回忆一种很朦胧的往事。“不过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想转移她思想的重点,使她的情绪能缓和一些。我又问,“这事情杨林什么反应?”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周围完全是陌生的环境,他睡在我的身边,天还不太亮,粉色的窗帘随风摇摆,想着昨夜里发生的事情我就哭了起来。他被我的哭声弄醒,坐在一边也有点慌了,不住地安慰我,声称自己也是喝多了,并且为此愿意做任何的补偿。”讲到这里她略微地停顿了一下,脸上显出愤怒的表情。“我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呢,他一定事先早有预谋。” 
我不得不承认这小曼儿很聪明,但再聪明的女人也难免会犯一些比较低级的错误,因为大多数时候女人是受情感支配,而不是意识。 
这时她才发现什么问题似的,盯着我的脸问,“苏红,你看起来脸色怎么这么差?” 
“不比你幸福。”我又打了一个喷嚏,“昨晚上一夜没睡,大概是感冒了。” 
“你别挖苦我了,人家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她气恼地白了我一眼,转而又问,“又跟刘海波闹别扭了?” 
“两清了,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长舒了一口气。 
她好像还没听清我的话,不太确信地追问,“什么,什么,你把他给甩了?” 
我对着她微笑,笑得有点无可奈何。“是人家甩我,干净利落,痛快彻底。” 
她攥紧小拳头,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倒是比自己受了委屈还激动。“这家伙吃熊心豹子胆啦?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要造反,也轮不到他呀?” 
我擦擦鼻涕。“人家就是这么牛逼么,你有什么办法。” 
她倒了一杯水,递到我的面前。“苏红,你教教我怎么办,好不好?” 
“男人这东西你对他软也不是,硬也不是。”我喝了一口水,感到嘴里有点甜,我惊喜地望着她。“你放糖了?” 
她点点头,保持着一丝矜持。“你继续说嘛。” 
我将杯子放在一边,挥舞了一下手臂,用打倒一切的口气说。“要我说,你就别拿他太当盘菜。” 
她眼巴巴地望着我。“你是说对谁?” 
我费解地看着她,有点生气,这小曼儿关键时候就犯迷糊。“谁都一样,一概处置。” 
她很小心翼翼地说,“你总不能一棍子全打死吧,天底下就没有好男人了吗?” 
我两条胳膊环抱在一起,心里有点冷。“说来说去差不多,你不要抱侥幸心理。” 
她瘫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好像同意了我的观点,但我明显看出她对我的话并不怎么信服。 
那你就献出自己宝贵的身体,看狼们饱餐之后,会不会感激你。大胆地去尝试吧,反正我是困得要死,唯一惦记的是床,只想躺在它的躯体上,贴近它,赖着它,与它进行一次亲密接触,懒得再去搅和这些感情上的事。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慢慢地踱着步子往自己的小屋里走,边走边对心眉说,“如果我睡到晚上还没有醒,请不要叫醒我,那会我也许正在美梦中,兴许捡了个大元宝,你要是吵醒了我,我会记恨你;如果明天早晨我还没醒来,你敲门没人答应,你就赶紧拨打120,你救我一命,我会感激你。”
26。美梦一场
    26
就在我美梦连连,梦里偷着乐的时候,心眉却经过了一番激烈的内心斗争,最后她痛苦地决定要躲起来,不愿面对任何一个男人的嘴脸,究竟要躲多久,她心里倒是没底。手机关机,电话线掐掉,断绝一切与外界的联系。但她忽视了一个最大的问题,她躲藏在这间小小居室里,而此处近乎众所周知,这无异于翁中捉鳖。
杨林那边,似乎是动了真格的,他信心满怀地开着自己的白色宝马车直奔我们的老巢,目的明确,站在门外按门铃,门铃不响,线在此之前早被心眉掐了,于是他就徒手敲门板,将铁门敲得咚咚作响。口口声声地说,如果心眉不出去见他,他就会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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