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邢煜笑笑。“没那么严重。”
“好吧,那请我吃麦当劳,我就告诉你我现在的状况。”
“那有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就走吧。”他喜孜孜地立刻邀约,从不曾如此积极勤快过。
“可是你不用看诊了吗?”
“今天我只是来开会跟会诊病患,没有门诊。我们走吧,先跟我去休息室,我把白袍脱下来。”
叶可人对他的积极产生怀疑,而他未经过她的同意,就贸然地握起她的手往外走,更教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ㄟㄟ……这人怎么这样,我有答应让你牵手了吗?
她心里虽嘀嘀咕咕,但手让他温暖地包裹著,怎么就是不想抽回来。
两人走出病房,这时导演早已离开,工作人员也走得差不多了。
“唉呦呦,我以为那天你说你是医生是在诓我,想不到是真的。”张冬志站在病房外,像是特意等两人似的。
“我们走,别理他。”叶可人板起脸,拉著郎邢煜往前走。
“他平常都是用这种态度对大家,还是只针对你?”他问。
“以前都还好,那天之后就变成这德行,真讨厌。”
“干么呀?可人,交了男朋友就不要老朋友了啊?”张冬志在后头大声地问。
郎邢煜好笑地发现,这句话没对他跟叶可人造成影响,反而让医疗站的护理员们深受震撼,她们全盯著脸色僵硬的叶可人窃窃私语。
但郎邢煜根本不在乎这些,心里只是喜孜孜地想著,上次的见面,虽说她有握住他的手,但那毕竟是为了解围,充其量只能将两人的关系界定为朋友的阶段,现在他握住她软软嫩嫩的手,他们应该可以算是名正言顺地踏上第二阶段,那么下次他是不是就可以抱她了?
“可人,钓到金龟婿的感觉如何呀?”张冬志走到电梯旁,跟著他们等电梯。
“张冬志,你别太过分!”叶可人气到不行。
如果郎邢煜跟她有暧昧,她还比较无话可说,可他只当她是病患,现在周围的视线全盯著他们看,让她觉得超尴尬。
“干么呀?钓到金龟婿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这么怕让人家知道。”
“你……”
郎邢煜停止遐想,拍拍叶可人的手安抚,之后转向张冬志。“我听说你对可人的态度很恶劣?”
“呦,她向你诉苦了?好吧,我倒要看你这弱鸡能怎样?”张冬志耍嘴皮子,一副欠揍的模样。
“我有几个建议,如果你愿意改变不佳的态度,第一,日后你要住院,我会多关心你的病情;第二,如果你来找我开刀,我会让你少受点疼痛;第三,如果你要复健,我会介绍细心的复健人员帮助你;第四,如果最后你不行了,我会帮你找环境清幽的安宁病房,让你平静地离去。你觉得怎样?”
他话一说完,四周所有看热闹的群众顿时鸦雀无声。
叮!电梯门打开。
“我们走吧。”郎邢煜轻推同样傻了的叶可人进电梯。
“臭小子!”张冬志大骂,冲向郎邢煜,挥起拳头。“你敢诅咒我,我先给你好看,看谁先住院。”
咚!
拳头击中鼻梁。
不过是张冬志的鼻梁。他踉跄地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两道鼻血流出来。
郎邢煜不解,看看自己的拳头。“你先出手的,所以我是正当防卫。不过为什么你没打中我?嗯,我明白了,因为你手太短,速度又比我慢,所以我虽然是后出拳,不过却能击中你。这个经验告诉你,日后你出拳时,与对方的距离要更贴近,而且速度要比对方更快,否则你可能不适合动武。”
电梯门缓缓地关上,留下一群愕然的观众。
病患们觉得郎医生超屌,而护士们觉得郎医生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
酷!
只有张冬志惊慌失措地大叫:“我流血了,我要死了,快,来人啊,我要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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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叶可人笑得无法克制。
“什么事这么好笑?”郎邢煜选了个靠窗边的位置,将装得满满的麦当劳餐盘放下。
叶可人拍拍他的手臂,双手一拱。“你了不起,佩服佩服。”她升起一咪咪的崇拜之心。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坐下,摊开餐巾纸,脸上仍维持一本正经的表情。
“少来了,那一记右勾拳,快又俐落,原来你修理人的本事一流,先激怒对方,再一拳让人倒地不起。”她将薯条全倒在餐盘上,又将番茄酱在餐盘的角落挤成一堆。
“医生只会救人,不会伤人,请不要信口下结论。”他咬一口米汉堡,继续装蒜。
“了、了,你是正当防卫。”她咬了口麦香鱼,配上一根沾满番茄酱的薯条。
“是。”
“算了,不管你的出发点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有我的认知。喂,大医生,邢煜,你知道吗?我刚开始还以为你这个人无趣、乏味,满脑子装的东西只有人体结构,想不到你这个人还满有趣的嘛。”
“说我是有趣的人,你倒是头一个。”她对他的看法改变,让他心上一喜,他要再努力,让她的眼眸里最后只容得下他。
“真的?别人都怎么说你?”
“差不多就如你所说的,无趣、乏味,另外再加上不懂人情世故。”
“不会啦,我觉得护理站的小姐对你都另眼相看呢。”
“是吗?我没注意。”
“所以你是不解风情啦!相信我,像你这种外表沉稳内敛、内心正直热心的男人,女人最爱了。”
那你呢?郎邢煜只是默问,因为没把握她会怎么回答。
“你叫这么多东西,吃得完吗?”
“你到底几岁啊?”叶可人不理会他的话,反倒又找另一个话题问他。
“三十二。”
“这么年轻?”她语调微扬。
“我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吗?”他可不想让外人看他们两个是老少配。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三十二,她二十二,他大概会喜欢成熟妩媚的女人吧,而那绝不是她。
“那你为什么这么惊讶?”
“因为你是权威大夫,至少应该要德高望重一点。”
“谁说的?”他摸摸脸。
“电视剧都这样演的。”
郎邢煜咧嘴一笑。“原来你是这样推论的。”
“嗯。你医术这么好,我猜你以前在学校,一定是老师眼中的得意门生吧。”
“每个人都有独特的才能,例如你是表演,而我则是擅长人体结构,如此而已。”
“不错,很懂得谦虚嘛。”她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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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薯条要先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怀疑你真的吃得下吗?”他不相信她的胃能装得了这么多东西。
“没问题。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吗?”叶可人心里其实是另有盘算。
“是啊,你要告诉我了吗?”他的表情转为专注。
“嗯,我最近好得很。”
“嗯。”他想了想,又问:“有其他异状吗?”
“在这种地方谈论器官的话题还真怪。”叶可人眼神左右瞄了瞄。
“那你打算何时来安排开刀?”不理会她的“感叹”,郎邢煜坚持问他想问的。
“没空。”她回绝。“而且去医院拜访你很贵。”上次那个超音波的费用,她还心疼得要命。
“为什么?”
“一定要检验这个、抽样那个的,全都要计费。”
“现在已经有全民健保了,你只要负担部分的费用。”
“哎呀,什么异状也没有啦,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叶可人不想告诉他,自己负担的部分费用,就足够她吃好几天的伙食了。
郎邢煜皱眉,不听话的病患最伤脑筋,尤其是她,他对她已有了不一样的情感,更让他无法放心。
“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
“为什么?”叶可人露出防备。
“呃,我可以随时关心你的身体状况。”他觉得这个理由最冠冕堂皇。
“我不要。”她一口回绝,见他欲再开口,她伸手阻挡,随即站起身。“没得商量,我要走了。”
郎邢煜只好取出自己的名片,写下手机及家中电话号码。
“好吧,我不勉强你,不过你得答应我,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叶可人盯著名片上两组手写的私人号码——这代表什么意思?难道他的生活中,二十四小时都跟病患脱离不了关系吗?
“你这么随意地将电话告诉病患,生活不就常常被骚扰了?”
郎邢煜一怔,老实地说:“事实上,我从不曾给过病患自己私人的资料。”
这些话背后所代表的涵义使叶可人心上一震。
她一直搞不清楚他对她到底存著什么心,一个大夫再怎么关心病患,也不可能像他一样,对她简直好过头了。
现在听他这么说,她可以确定自己在他心里果然与众不同了……
她为著在他心中占了特别的位置而喜悦,毕竟她对他的感觉一直挺好的,只是碍于自己的条件卑微,觉得一个大医生绝不可能会看上她,因此从不奢望。
此刻分析他的表现,他给了她能追踪他的号码,再经他这么一解释,显然他对她并非无意。
她整个人像被下了迷咒,轻飘飘地像要飞起来,笑吟吟地望著他说:“一有不对劲就跟你报告,那你会请我吃饭吗?”
“没问题。”他回得干脆。
“OK。”她取走名片,之后一点也不含蓄地将所有的汉堡收入包包内。“谢谢你的请客,我贪心,连下两餐的伙食都顺便要你请了,拜拜。”
望著她潇洒离去的背影,郎邢煜根本不舍得转离视线。
她不给他电话,他只能等她来召唤。
不知道要等上多久?两人才刚分开,他已经开始想念她了。
第四章
下午一点三十分,87诊疗室——
郎邢煜移动听诊器,在患者胸口来回倾听。
“是流感,感染了B型病毒,先开三天的药给你,要按时吃药,饮食要均衡,生活习惯要正常,不要乱吃其他的药物或来路不明的营养品,如果有呼吸困难或喘不过气的情形,一定要马上再回来医院看诊。”他亲切地叮咛。
“谢谢大夫,有你我就放心了。”患者流露出安心的笑容。
郎邢煜报以温和的微笑。
待患者离去后,门诊护理员孙玉琳关闭诊疗室的叫号灯。“呼,终于结束了。”
郎邢煜埋头写自己的诊疗记录,没有应答。
“郎医师,你的门诊每次都是爆满,现在都快下午两点了,不累吗?”
“还好。”他回答得简单扼要。
“要一起去吃饭吗?”孙玉琳走到他身边,尝试邀约。
郎邢煜忽然停下书写的动作。他转头,朝孙玉琳的身旁猛吸一口气。
孙玉琳惊喜得小鹿乱撞。“郎医师……”天啊!她没想到郎邢煜的感情会表现得这么直接与狂野。
“味道不对。”郎邢煜喃喃自语。可人身上的香味是若有似无,会让他忍不住想靠近,可又怕她误以为他是轻薄,只好悄然地汲取那难以抗拒的清香。
“什么味道不对?你不喜欢这种香水味吗?”孙玉琳嗅嗅自己。
郎邢煜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之后恍然大悟。“对不起,让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求证女孩子身上是不是都有一种好闻的香味而已。”
“喔……”孙玉琳失望,显然他觉得她没有。“那要一起去吃饭吗?”
“不,你先走吧,我还有些资料要记录。”
他的目光又回到病历表上,但心里却思索著已经过了一个多礼拜,可人始终没有打电话来,他后悔那天没再多费心思索取她的电话,就这么轻易地让难得的机会溜过,结果自己现在像个蠢蛋,只能痴痴地守著电话不放。
孙玉琳耸肩,喃喃地说:“早知道你会这样说,本以为还有机会的。医院里的女性同胞们私下打赌,谁能请得动你,就可以得到一万元的彩金,看来谁也拿不到这笔钱。”见郎邢煜根本连问她在嘀咕什么的兴趣也没有,只好认命地收拾东西。
手机的音乐声响起,郎邢煜脑中还想著该不会与叶可人的缘分浅薄,两人互动的关系只有这么一点点吧?难道她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吗?
他先心不在焉地看看电话号码,觉得很陌生,心想不是银行打电话来问他需不需要帮他理财,就是问他需不需要借款吧!
几天下来,他对陌生的电话已经不敢有任何的期待了。
他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轻快的嗓音。
“喂,郎邢煜。”
郎邢煜的不在意瞬间瓦解,他像中了头彩般地笑开了嘴。
“可人,你在哪里?怎么在过了八天又十个小时后才打电话来?我都等得快变怨妇了。”
女子愉快的笑声隐约从手机里传出。
孙玉琳吓了一跳,她第一次听见郎邢煜用这么热络的语气说话。
“川日式料理?在哪里?”郎邢煜在便条纸上写下地址。“好,我现在就过去。”他匆匆地挂上电话,白袍一脱,没几秒人就像旋风似地离去。
孙玉琳走到门口朝外望,难以相信她所看见的。究竟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郎医师放下一切?
“玉琳,你在干什么?”隔壁诊的洪文蓉拍她。
“大新闻。”孙玉琳语气激动。“据我的猜测,我们共同的心上人刚刚被外人抢走了。”
没多久,这个消息传遍整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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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日式料理店。
郎邢煜一进餐厅,侍者即朝他走来。
他环顾四周,整个餐厅已坐满了宾客,却没看见叶可人的身影。
“先生,请问有订位吗?”
“有一位叶小姐有订位。”
“是,她已经在包厢了,请跟我来。”
郎邢煜跟随侍者进入包厢。
叶可人从菜单里抬头,见郎邢煜身著衬衫与牛仔裤,一进包厢便朝她大大的咧嘴一笑,神情愉悦,像是很高兴见到她。
那亲切的笑容,与她之前求助于他时,刚开始他表现出拒人于外的态度完全不同,这种感觉让她心头猛跳好几下,瞧他这样直接的表现,这回她更可以肯定,他一定对她有意思。
这种双向的好感,让她看见希望之光圈围著两人,不过她还是提醒自己要谨慎,可别最后原来是误会一场,而她已表错情,那可就糗大了。
她回报他一个灿亮的笑容。
郎邢煜脱鞋上和室,在她身侧盘腿坐下,像是几百年没见面似的,贪婪地瞧著她的面容。
她今天看起来神采飞扬,将长发绑成两条辫子,脂粉未施,清新脱俗,像未经世事的少女,美得让他胸口发烫,想好好地疼她,将她纳在自己的保护之下。
“你心情很好喔。”他心情跟著飞扬。
“答对了!”叶可人一弹指。“你聪明哦,怎么知道?”
“你脸上只差没写著『我很高兴’的字样,谁会看不出来啊?”
叶可人摸摸脸,笑道:“这么明显啊?不过我最近真的有好事发生喔,第一个就想到要告诉你耶!”发现他的眼光根本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她笑咪咪地与他对望。
“为什么第一个会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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