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任何氏族的自然产生的超能力者居多,因为没有所属组织也不遵从任何王的超能力者,往往会使用自身力量进行犯罪。
Scepter 4在发现未登记的超能力者后,会立即对其加以保护,他们负有将超能力者送往黄金王管辖的超能力者教育·研究设施——“中心”的义务。
因为这层关系,原本黄金氏族和青色氏族间的联系非常紧密。
话虽如此——
黑王看着头顶的这个牌子,讽刺的笑了笑。
“一边的王不在了,对等的关系……是在说笑嘛。”
虽然不知道以前是什么样子,但至少现在的青色氏族对于黄金氏族来说,只不过是使用方便的警备雇员而已。
黑王的手边牵着一个身穿红色哥特裙的小女孩。
他像是在自喃自语,又像是在对谁询问:“失去王的臣子,和失去臣子的王……呵,这两者,到底哪个才更悲惨一些呢。”
没有人能回答他。
黑王推开门,看向里面端庄正坐的男人。
“…黑色氏族的王啊。”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名年过四十的男人。虽然从容貌上看能够推测出他大概是这个岁数,但浮现在之上的那种超越疲惫的空虚表情,以及那懒得动一步的态度,使他看上去要更苍老得多,简直像个老头,而那身量身订做的蓝色制服,虽然整洁干净,却给人皱巴巴的感觉——盐津元,迦具都事件后青组最高权力者。
其实黑王和盐津元的年龄岁数相差不大,但从外表来看,却像是两个辈分的存在。
黑王微笑着和对方打招呼:“好久不见,这次我是来送迷路的小姑娘回家的。”
安娜张了张嘴:“……我回来了。”
我乖乖的回来了,所以……不要伤害穗波。
来的路上,黑王如昨晚一样语气柔和的与安娜搭话:“小姑娘,为什么要回去设施呢?那里可都是一群坏家伙呢。”
“……”
“果然是怕他们会伤害你很在乎的那个女人吗?”黑王猜测,或者说陈述着。
安娜的脚步一顿,绷紧嘴唇,声音很小,却很坚定:“…我会,保护穗波的。”
她抬起头,红色的眼睛里是一片死水的沉寂,本应受到保护的年幼少女此刻却露出了毅然决然的表情:“我会,成为青王。”
黑王笑了:“你可以逃啊,需要逃吗,说出来的话,我可以帮你哦。”说出的话,像是深渊恶魔的低语,在耳边诱惑。
安娜抿着嘴唇迅速的左右摇头。
“不需要担心那个女人的安全,我们有自己的规定,不许对普通人出手。”不清楚黑王的目的,但他却这么帮安娜出着主意。
安娜露出动摇的表情……不对。
一直仔细注意这女孩神色的黑王黑眸微微一眯。
这不是动摇,是……隐忍和……悲伤?
安娜仍然再重复了一遍,充满着自己下定决心的坚定,甚至听不出她是被人逼迫:“我要回设施,然后……成为青王。”之后,无论黑王再说什么,都是一路无言。
不能逃,逃不了……不需要有人来救我……只要,乖乖的听话,然后成为青王就好了,这样……穗波就不会有危险……不会像爸爸妈妈那样,被那群人杀掉。
所以,不要紧,这样就够了。
只要,继续听话,乖乖呆在设施,直到成为青王的那一天。
把自己完全的封闭起来,不去渴求别人的救助和所谓的希望,那种感情已经害死了自己父母……安娜,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去向别人倾诉寻求,只会让那些人因为自己而被害死……重新回到用高墙把自己完全圈起的状态,一个人在围墙中默默承受着一切。
“…为什么,来这里。”安娜问,这里并不是她平常“养病”的设施。
“你不是说要成为青王嘛。”黑王答,“那么与其把你送回黄金之王所管辖的研究中心,不如直接把你送到青组的总部来比较好吧……如果你真的要打算成为青王的话,就不能受制于人啊。”看着安娜仍然面无表情的脸,黑王脸上的表情疑似苦笑,“听不懂也没关系,就当我突发奇想吧……这算是,作为王给予你的忠告。”
在走进之前,安娜突然拽了拽黑王的衣角。
黑王维持着轻笑的表情垂头询问。
“…谢谢。”
黑王有些愕然:“……你在,谢谢我吗。”
安娜点点头,然后主动小跑着进入那扇让她痛苦的大门。
七釜户化学疗法研究中心。
十束、八田、镰本和伏见四人一同穿过综合医院那宽敞的玄关大门,来来往往的病患人群较为拥挤,姑且不说打扮比较老实的十束和伏见,身侧夹着滑板的八田,和身材魁梧、顶着一头不良少年似的金发并戴着墨镜的镰本,在医院里就显得非常格格不入,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但十束四人却仿佛浑然不觉,目标明确的朝着医院深处走去。
…虽然很扎眼,不过也已经没办法了。
十束来这里的最大作用,其实也就是看住八田他们吧。
通过伏见用终端搞到的医院的平面图——当然只是医院的部分,不包括设施,众人一直往医院的深处走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路途一直没有终结,看不到尽头的位置,在外面看根本想不到这个地方竟然这么大,直到走到一扇标注着“无关人员禁止进入”的大门前,无机质的白色,上了锁,想要强行打开只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引起他人的注意。
“就是这里了吧。”十束小声嘀咕着,双眼认真的盯着门与墙的间隙处——即上了锁的那一部分,然后,调动起身体内部那赤之王给予的力量,身体泛起微微红光,精细的操纵着,把那力量变得又尖又细,如同锋利的电锯,只是没了声音。
就这样过了几十秒,突然,啪嗒一声,锁的位置迸发出小小的火花,十束微微舒了口气,他的火焰不仅微弱,而且量也很少,只是这样的程度就让他感到一阵虚脱,扶住墙喘气起来。
这样精巧又安静的破坏方式,在整个吠舞罗里也只有十束多多良才能做到。
他伸手拉了拉门,白色过去,映入眼前的是内部完全不同的景色。
十束回头对似乎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几人微笑:“好了,进去吧……注意啊,我们今天不是来搞破坏的,安静、不引起注意的收获情报,才是我们今天的首要任务。”
大街上。
弥拓所要做的,是最没用的被动状态。
只是在遇见N的街道、栉名穗波的公寓楼下、与那个便利店来回徘徊而已。
草薙出云在远处跟着,确保少年一直在自己的视力范围内。
“草薙哥,好无聊啊…”
弥拓的耳边呆了一个小巧套在耳朵上的耳麦,在旁人看来,就是一个听着音乐在闲逛的红毛少年罢了。
从耳麦里传来通过机械处理变得有些冷硬的声音:“耐心点,这才几个小时……你这个只是试验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毕竟现在不能确定那两个人和黄金组与青组的关系。”
身边的人群来来往往,嘈杂的音乐路边的喧闹……并不是中二期这种东西,可听着耳麦里传来草薙哥的声音,想着现在不知所踪的安娜,想着自己只能被动的等待着不一定会出现的一切……突然就有一种旁边的世界走动的人群都变成了单一的黑白两色,静止了,停滞了——只有自己才有着色彩,仍然在走动的错觉。
前面的红绿彩变化了,弥拓叹着气穿过十字路口,耳边的车叫笛鸣仿佛在另一个世界,遥不可及。
黑色啊…
弥拓回想着凌晨的那一幕。
突然,脑袋里好像闪过什么。
黑色…
黑色……
昨晚的两人,同样的一身黑衣。
那种感觉…
黑色……
草薙还在耳麦里嘟囔着:“我说你啊,别老是进行这种没营养的对话,遇到感觉不对的事情再说啊……不死原…?”草薙突然表情一变,“不死原??喂!不死原?!”耳麦里没有任何回音。
草薙急忙抬头看去,那个红发的背影正在步伐稳定的行走着……没有意外啊,在发呆吗?
心生不对,一边向前加快脚步向少年冲去,草薙一边加大了音量:“不死原!回话!听不见吗?不死原!”
身前有一道影子迅速的擦过,速度带来的劲风让眼前一片清凉,草薙的脚步急忙一顿,步伐不稳差点就屁股着地向后倒去。
耳边传来了气恼的怒吼:“喂!!红灯了!走路没长眼啊你?!”
草薙坐在冰凉的地方抬起头,才发现头顶的显示灯已经再次切换成红色,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在眼前不断的穿过,阻断了前进的道路。
他急忙站起身向十字路口的对面望去。
…雾气!
黑色的雾气!!
旁边的人都没有意识到吗?
草薙惊愕的皱起眉,十字路口的对面,那些“普通人”根本毫无异样。
他急促的拔掉耳麦直接对着对面大吼起来:“喂!!不死原!!停下!快回来!听得到我说话吗!不死原!”
那个红色的背影越走越远,雾气的黑色愈发浓密。
…该死!
草薙从口袋中掏出ZIPPO,用拇指弹开ZIPPO的翻盖,沙的一声,出现了一只水滴状的小火苗,下一瞬间火苗急速膨胀起来。
火焰忠实地按着草薙的想法分裂成数个火球,目标一致的朝对面的黑雾飞去,草薙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火焰的角度,不让火焰伤及那些普通人。
“啊——!这是什么!”
“…火?!怎么会有火在飞?!”
走在路上的行人们发出惊恐的大喊。
……故意的!——草薙的脑中瞬间闪过这三个字。
人群开始变的慌乱,然后四处逃窜。
在这样的情境下,火焰根本无法控制自如到完全不会伤及其他人的地步。
人太多,也太乱,还在不停地快速移动惊呼。
他啐了一口重新关上ZIPPO的翻盖,火焰瞬间消失,而头顶的红灯还是没有改变,这个十字路口很大,到对面大约有30米的距离。
草薙深吸一口气,摘掉平光的眼睛放入口袋,随后,脚下发力,眼中的注意力凝结而集中,直接把川流不息的车队们当做跳板,把马路当做深不见底的湖泊,不停的踩在汽车上顶盖上向前迈去。
正在开车过马路的人们,突然听到脑袋上方传来咚的一声,外面传来嘈杂的大喊,没有开车的家属或乘客向外探头,竟发现一个人在不停的从汽车顶部跳跃着,这时已经快到达对面的终点。
“喂——!!不死原!!”
草薙仍然在大喊着。
黑雾更浓了。
已经到了可攻击范围内……这个距离!他有信心对火焰控制的无比精准!
再次用拇指摊开ZIPPO的翻盖,火焰冒出随即化成赤色的长鞭,手中的ZIPPO便是操纵那长鞭的把手,草薙的手腕一扭一甩,朝那黑雾狠狠挥去!
弥拓刚才看见了一个人。
那就是他曾经跟学长说过的,从小教导他打斗的叔叔,据他本人和妈妈说,是爸爸工作上的好友。
不死原弥拓对在镇目町看见这个多年不见的叔叔表示吃惊,毕竟自从他10岁之后,已经有7年的时间没有再见了,虽然每年他的生日,总会收到一个匿名的包裹,他知道,那就是这个叔叔给他的礼物,每年都有,从未遗漏。
…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弥拓想。
反正草薙哥的命令也就是到处闲逛嘛,去问候一声应该不要紧的样子?
这样想着,弥拓朝那个熟悉的身影迈步而去。
VIP章节 49王权者之战…黑色囚禁(中)
男人眯起眼睛,因为他的脸部轮廓很深;眼睛周围落下了阴影:“正是;我就是这个中心的所长;第二王权者国常路大觉的族人;御槌高志……然后呢?你要有什么想辩解的话现在就说吧,闯入黄金氏族领地的目的。”
“——你知道栉名安娜这孩子吧?”十束单刀直入的问道;对此御槌高志的眉毛微微跳了一下。
“……她怎么了。”
十束直接的表达他的意愿:“——我们红色氏族想要收留那孩子。”
听到十束断言说出的这句话,御槌愣了。
十束仍然表情平和的陈述:“如果我这样说的话;您打算怎么办?”
御槌高志轻蔑的嘲笑十束的说法:“怎么可能?她是名很难对付的超能力者;不应该由以暴力为信条的赤色氏族来教导她——她的未来,要由我来守护。”
“但,如果那孩子选择了我们,您那边是没权利加以阻止的吧?”十束辩驳道。
“她是不会选择你们的。”御槌高志口气坚决,对此十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御槌的眼神透着不屑与刺骨的恶意,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十束与镰本:“说起来,你们是侵犯了其他王权者领地的罪人,与其说那种戏言,应该要多担心一下自身吧。”
背后传来镰本咽唾沫的声音,感受到镰本的紧张后,十束反而舒了口气……这种场面,的确也只有他才能应对,后面还有一个开始害怕的后辈,作为前辈的他……怎么可能先行示弱呢:“你要制裁我们吗?”十束故意用柔和的声音问道,对于这种完全在预想外的反应,御槌明显一愕。
十束面向御槌,露出了一如往常的笑脸:“要制裁别的王的族人,需要相应手续……我想知道的是,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能不能问心无愧!”
御槌的太阳穴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十束哥。镰本压低声音责备般地冲他叫道。
就这样沉默了一小会儿。
御槌高志微微叹了口气,对旁边一直在戒备的青服男子使了个眼色。
下一瞬间。
那青服将十束的手臂扭至身后,手上加重了力道。
体内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面对肩膀上窜动的激痛,十束忍住了不禁就要发出的叫声,却又在溢出唇边的刹那咬咬牙咽了回去,他紧咬嘴唇,一股血腥味在口腔内扩散开来。
“十束哥!”
镰本愤怒的大叫,而十束以那只没有被抓住的手制止了即将跑向这边的镰本。
关节继续嘎吱嘎吱地响着,肩膀受到绞拧,歪向奇怪的方向,受不了被施加于其上的力量,肩膀的骨头和肌腱发出了悲鸣。
对方在力道的把握上十分精准,以不落断韧带为前提不断施力,由此所引起的疼痛以及步步逼近的恐惧感使十束的额头不禁冒出冷汗,但他依然忍着疼痛抬头看着御槌。
御槌高志以没有感情、仿佛在看计量器的刻度般的眼神观察着十束,他的脸上虽贴付着貌似和蔼的笑容,然而眼中却透露出仿佛要把人刺穿的寒意。
——制裁别的王的族人,需要手续。
原则上,这的确是经过协议而决定下来的事实,但实际上,因当事人的心情,怎么处理的都有。
不过,黄金氏族就其性质,则必须成为七王的模范,他们应该有义务比其他任何地方更切实地遵守协议。
正因如此,对方才会这样无言的施加痛苦,等着十束认错求救,好以此来抓他们的把柄。
十束做好了牺牲掉一边肩膀的觉悟,继续沉默不语……即使,会让他的肩膀在此刻废掉,也绝对要继续坚持!
就像是在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