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十八大奇:“真的有这回事?”
“当时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每天涌出来的粮仅令够宋皇帝和跟随他的人吃饮,想再多一点就没有了。”
小兰问:“这个出米洞现在还有没有米涌出来?”
“没有了。”
“宋皇帝走了,它就不出来了?”
“因为有人贪心,想将洞口挖大一点,让更多有米涌出来来,谁知一挖,再也没有一颗米出来,现在的出米洞,只有其名,而无其实。”
聂十八有感而说:“看来贪心的人,是没有什么好结果,害人也害己。”
鬼妪笑着说:“聂儿,你别当真有这回事,这也是一个神话。世上哪有岩洞涌米出来的?那世人不用耕耘翻土了,天天去出米洞坐等米出来好了。”
廖总管也笑着说;“世上哪有不劳而获的事?但这个故事也说明,贪心的人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第二天,他们在廖总管的陪同下,游览了七星岩。明代时的七星岩,当然没有像现在的七星岩这么美,更没有星湖,所以没有山环水、水绕山、七座山座落在碧波鳞鳞之中的美景,它们只是座落在一片低洼田中,其中也有一两个野塘而已。虽然这样,七星岩依然有它天然奇特之美。
鬼妪和聂十八、小兰游览了阆风岩、玉屏岩、石室岩和天柱岩,登上了阆风岩和玉屏岩之间的山峰,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庙宇,自然远不及龙母庙那么热闹了,游人也少,但却有它清雅出谷之处。
出米洞一点也不新奇,它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洞孔而已,比一个手指大,洞口四周十分光滑,由于它有了这么一个神话故事,不少人好奇地来观看,更好奇的伸出手指去摸摸。差不多每天都有人去摸,摸的人多了,就是粗糙也变得光滑起来。
小兰看得失望和好笑:这么一个岩石上的洞孔,幽谷大院各处山峰有的是,要是也取上一个什么“出金洞”“出银洞”,再编上一个神话故事来渲染一下,恐怕也比这个出米洞更光滑。
鬼妪他们在七星岩游览了大半天,才转回肇庆城,再住一夜,便赶回广州麓湖青山别墅,方圆早已在别墅里恭候他们归来。
鬼妪一下马车问:“方兄,钟离夫人他们回来了没有?”
鬼妪打算一回来,便带聂十八、小兰亲自去拜谢钟离夫人,她极想认识这位奇人,更想与她结为朋友。
方圆的回答,却令她感到意外和突然,方圆说说:“夫人,钟离夫人前天一早回来,当天晚上又离开了。”
小兰怔了怔:“方叔叔,他们去了哪里?”小兰因为在猫山曾向钟离公子说过,叫他在广州时来看自己。他走了,那怎么来看自己?而且他这一去,又不知几时回来,就怕自己要回幽谷大院了,他还没有回来,那不是以后见不到面了?”不由急地问。
方圆摇摇头说:“不清楚。”
鬼妪又问:“你有没有打听到他们几时回来?”
“夫人,我暂时还没打听到,不过,钟离夫人和钟离公子在当天下午,曾亲自登门前来拜访夫人,我就夫人还没有回来,他们便告辞而去。当夜她临离开时前,又派人送了两封信来,一封给夫人,一封给兰小姐。”这时,方圆已接到了廖总管的飞鸽传书,说夫人已正式认小兰为女儿了,因而以兰小姐称呼。
鬼妪急问:“哦,钟离夫人的信呢?”
“夫人请到里面坐下,待我去书房取来给夫人。”
不久,方圆将两封都取了来,一齐交给鬼妪。鬼妪接过一看,一封信字迹端庄秀丽,是钟离夫人写给自己的;一封信刚劲有力,笔劲直透纸背,这是钟离公子写给小兰的。从字迹上看,显然钟离母子,在书法上甚有功底,要是不曾目睹过他们惊世骇俗的武功,单从字迹上看,会以为他们是什么书香人家了,怎知道他们是一代武林奇人?这么看来,钟离一家,是文武双全的奇人,这又在江湖上不多见,不像自己,在没遇到老爷之前,连大字也认识不了一箩。聂十八和小兰也跟自己差不多,哪能写得这样的一手好字?
鬼妪把钟离公子的信交给小兰:“丫头,这个钟离公子给你的,你看吧!”
小兰说:“妈!你给我看不是一样么?”
“丫头,人家给你的信,你不看不行?”
“妈,他的字写的笔飞墨舞的,又草又乱,我不知能否看得懂。”鬼妪笑道:“丫头,看来你今后不但要练功学武,也要抽一些时间读书写字了。不然便成了一个睁眼盲人,令钟离公子笑话。”
小兰说:“我才不怕他笑呢。谁知道他在信中又胡说什么了!”
“你看不就知道了。”
鬼妪打开钟离夫人的信一看,钟离夫人语气十分客气,说登门拜访未遇,怅然而返,又因要事他往,有恨相见太晚,但愿青山长在,绿水常流,他日有幸,再来请教云云。鬼妪看完信后,见小兰拿着信怔在那里,问:“丫头,你怎么啦?”小兰似乎才回过神来,说:“妈,他此去不再回来,要三年之后的今日,再来这里看我。”
“丫头,这也好,那在这三年中,你真的要好好练功学武读书了。三年后的今天,你再来这里等他。”
“妈,谁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三年后,我看他早将我们忘了。等他,那不白等吗?”
聂十八说:“兰妹,我看钟离公子也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他一定会来这里看你的。”
“八哥,他要是像你这么守信用就好了。”
“兰妹,你放心,他会的。”
鬼妪说:“丫头,三年后的今天,你来这里等他好了。他要是没来,失信的不是你而是他了。到时妈为你作主,向他讨回个公道。”
聂十八说:“要是钟离公子万一有事来不了,那怎么办?”
“聂儿,没有那么多万一。除非他病倒了不能走动,不然,就是天大的事,也该依约来见见我们的兰丫头。”
“对,丫头,在这三年内,你一定要像大哥一样,勤学苦练。妈不但将一身所学的传给你,也叫你爷爷传授你一些武功,到时,就不怕他欺负你了。”
聂十八听了倒有点担心,到时万一钟离公子真有事来不了,怎么去向人家讨公道呢?要将钟离公子捉回来问罪吗?这不大好吧?聂十八心里好希望钟离公子千万别辜负了兰妹,能依期前来相会。
鬼妪说:“好了,我们再在这里呆两天,便回幽谷去,我们出来的日子,也差不多了。”
鬼妪他们正打算在广州附近再玩两三天,便回幽谷。主要是聂十八继续深造的日子快到了。聂十八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是一个责任心极强的人,自己的事没有完成好,叫他玩他也玩不起来。要是他是一个喜欢玩的人,他从河南鸡公山出来,千里迢迢赶来岭南,一路上的风景名胜就不少,有武昌的黄鹤楼、岳阳的岳阳岳阳楼、长沙的岳麓山和橘子洲、衡阳的衡山,以及岭南的名寺南华寺,都是他经过的地方。他要去游览,完全有时间,可是他一处也没有去过。要不是穆家父女,恐怕他连君山也不会去玩了。他喜欢清静,爱好在深山大野中生活,不喜欢跑到热闹的州府城里人看人的。他喜欢清静,爱好在深山老林中打打猎,捕捉些小野物还有趣得多。在某方面来说,他是没有什么生活情趣的人。所以鬼说过两天就要回幽谷,他首先就赞同了,更希望明天就离开广州。
可是事情往往就不如人意,当天夜里,廖总管突然从广州城里跑来麓湖,向鬼妪禀报,说幽谷大院在广州开了一间天然居茶楼,天然居陆老板的一个儿子,给一个黑帮绑架了,要勒索五万两银子才放人,不然,不但撕票,恐怕连天然居也无法再开下去。老陆全家也面临威胁。而且绑匪声称,不得报官,一报官老陆就别想要儿子了。
鬼妪要是不在广州,廖总管可以全权处理这件事。但鬼娘在,廖总管便来向鬼妪禀报,请示鬼妪了。
聂十八、小兰在一旁听了愕然:广州,不单是岭南的第一大府,也是广东一带军政要员大臣的所在之地,不同偏远地方,匪徒们可以恣意妄为,进村进寨绑架、勒索。聂十八首先问:“廖伯伯,哪处匪徒竟这么大胆,敢在闹市绑架人的?那还有王法么?”
小兰说:“八哥,匪徒们要是有王法,他们就不敢这样胡为了!”
鬼妪皱皱眉问:“廖总管,这伙绑匪是哪一处的人物?”
廖总管摇摇头:“现在仍不清楚是哪一处的人手。”
“廖总管,你打算怎样处理?”
“夫人,我想先交钱,将人救了出来再说。”
鬼妪点点头:“好!匪徒们说在哪里交钱交人?”
“匪徒们说三天之内,在城北二十多里的同和镇和记楼上交钱,然后放人。”
“今天是第几天了?”
“第一天。”
“好!仍吩咐老陆,带上五万两银票去同和镇救他的儿子。廖总管,其他的事,你不必出面了,我自会打理。”
“是!夫人。”
“廖总管,我想问问,老陆最近有没有与人发生钱财上的纠纷?是不是与什么人结下了怨?”
“夫人,老陆为人一向老实,奉公守法,不曾听闻与人在钱财上发生纠葛,更没有与什么人结怨的。”
鬼妪说:“这就奇了!绑匪们怎么会向他下手的?”
第四十二回 扫荡群寇
上回说到鬼妪感到奇怪,怎么这伙绑匪会向老陆下手的?廖总管想了一下说:“夫人,其他的情况我也不怎么了解,但老陆善于交际应酬,从不敢得罪人,而且豪爽大方,每每结帐,他都是慷慨解囊。可能是这样,便引起匪徒们注意,认为他是一个既怕事又易恐吓的富商,因此便向他下手了。”
鬼妪点点头,想起了自己曾经在韶州府的遭遇,由于出手阔绰,从而引起了岭南双魔的弟子拦路虎、三刀了在半途上打劫。说:“可能是这样了。廖总管,广州一带除了以往的一些帮会门派外,还有什么黑道上的人马?”
“似乎没有,我估计绑架老陆儿子的匪徒,可能是外面窜来的一伙亡命之徒。”
“要是这样。那就好办了。”鬼妪对小兰说,“丫头,明天我和你一早赶去同和镇,先看看这伙绑匪是哪一处的人马。”
小兰听到可以施展自己的武功了,大为高兴:“是!妈,我马上去准备。那八哥呢?不同我们去么?”
聂十八也问:“妈,我不去么?”
鬼妪说:“聂儿,你随廖总管去广州城。”
聂十八愕然:“我去广州城干吗?”
“扮成老陆的家丁,保护他的安全,明天跟随他一同去同和镇。”廖总管说:“夫人,这事怎么能委屈聂侄的?老陆的安全,我另派一些会武功的人去就行了。”
鬼妪摇摇头说:“廖总管,此事我不但不想你露面,也不想我们在广州的人露面,以免把你们牵连进去,为江湖上的人注意。我所以打发聂儿去,除了他武功过人之外,更主要的是他面孔陌生,模样又敦厚老实,没有人会去注意。同时也想让他有多方面应付江湖人士的经历。老爷这次叫聂儿出来走走,也是这个原因。”
廖总管:“这样,就委屈聂侄了!”
聂十八这时才明白鬼妪叫自己随廖总管回广州的原因,忙说:“廖伯伯,别这样说,这也不是什么委屈的事。总之,我们救人要紧。只要将人救出来,令陆叔叔一家人能团圆,叫我扮什么都可以。”
廖总管说了一句:“聂侄果然不愧为心宅仁厚、见义勇为的人。”
鬼妪说:“聂儿,为娘所以叫你一个人去,除了上述的原因外,为娘总感到这一绑架勒索的事件,不是那么的简单。”
小兰问:“妈,怎么不简单了?这伙绑匪,不外是想要银子而已。”
“丫头,为娘可能是经历尽沧桑的人,考虑的事情多,疑心大。这伙绑匪,一开口就是要五万两银子,一般的绑匪,不外是一千几百两银子而已,怎会要这么多?五万两银子,是可以买下整座天然居茶楼了。为娘于是想到这伙绑匪的来历不简单,恐怕有什么背景,想意图通过这件事,将廖总管引出来。”鬼妪说到这里,蓦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来,转头问廖总管:“廖总管,你与老陆的关系,有没有人注意了。”廖总管说:“夫人,与老陆接触时,我一向是小心谨慎的;在外人看来,我和老陆只是一般商业来往而已,而且来往也不多,连一般的朋友也谈不上,就是天然居的店小二,也不知道我和老陆的关系。我想,没人会注意。”
“那可能是我过于疑心了。不管怎样,这事你和你下面的人,都不能露面,不能卷入这一件事中!”
“夫人,我明白了。”
鬼妪又对聂十八说:“绑匪们一开口就是五万两,这不是一个小数目,足可以令任何一个匪徒都眼红和心动。你想—下,他一个人带五万两银票去同和镇会有什么后果?”
聂十八不由说:“那是十分危险的。”
“不错!这时老陆的处境是十分的危险,而且他的—切行动,恐怕早已在绑匪耳目的监视之下了。只要老陆带上银票出广州,便会有人暗中盯着。而且同和镇绑匪的首脑人物,也很快就知道了。万一他派出高手在途中行劫,不但他儿子救不了。连老陆的一条命也会赔上。”
聂十八这才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了,说:“妈!我一定小心保护陆叔的安全。”
“聂儿,就算绑匪不在半路上行劫,也难免不会让其他的匪贼知道,他们也可能在半路上向老陆下手,将五万两抢了去。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护着老陆平安到达同和镇,与绑匪接头。到了同和镇,你只护着老陆好了,其他的事,自有我和小兰出头露面。”
“是!”
“聂儿,你要记住,在没有见到老陆的儿子以前,绝不能将钱交给绑匪。”
“是!”
“好!现在你和廖伯伯进城去吧!”
于是聂十八换上了一身的家丁服装,跟随廖总管走了。
深夜,廖总管和聂十八施展轻功,悄然进入了老陆的深院。廖总管是位极有经验的武林高手,他一下感到聂十八的轻功极俊,动时无声,落时无息,其功力似乎在鬼妪之上,这才令他真正敬佩了,暗喜幽谷大院有了一位武功极俊的小主人,武功既高,人品又好,怪不得老爷垂青于他了。
老陆似乎早已在深院里等候他们的到来,他一看见廖总管,好橡看到了希望一样,急问:“廖总管,夫人怎么指示?”
老陆从外表看,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武林中人,不知他掩饰得好,还是他本来就是一个行商出身,面庞丰满而带笑容,是一个典型的富商大贾的人物。廖总管没有说错,老陆深知和气生财的道理,善于与人打交道,而且永远也不会得罪人,尤其是客人。他有一句口头禅,就是生意不成仁义在,好来好去。所以由他一手经营的天然居茶楼,经常客似云集,生意十分兴旺。
廖总管:“老陆,夫人指示,带五万两银票去,先将令郎救出来再说。”
老陆反而怔住了:“夫人真的是那么说?”
“对!”
“不不,我不能为了我一个儿子,而花掉了老爷这么一大笔钱,这个儿子我不要算了,怎么也不让绑匪得逞。”
廖总管说:“老陆,你怎么这般的糊涂?钱丢了,可以再找回来,人命就只有一条,丢了就永远找不回来。再说,夫人自有安排,你依照夫人的指示去办好了。”
“我一时间去哪里筹集这么多的银两?”
“老陆,我给你带来了四万五千两的银票,其余的五千两,你将家中的一些金银珠宝凑够就行了。老陆,你不会五千两也拿不出来吧?”
“这个我却可以凑出来。”
“这就行了。明天你就带着我这笔钱去同和镇与绑匪交涉,只要将令郎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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