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妪对盛叔夫妇说:“好了!他们真的走了,我也可以放心回幽谷大院了。”
“多谢夫人对我一家人的关心。”
“盛叔,你这话不见外么?”
“不!老爷和夫人对我一家之恩,就是万死也不足报答。”
“哎,老爷和我可不希望你们这样,却希望你一家平平安安在这里生活,日子过得美满幸福。”
“夫人的仁厚,我一家永远记在心里。”
“盛叔,话又说回来了,你们今后真的要小心谨慎,一发现有生面人闯进来,就事先用飞鸽传书告诉我,别等事情发生了才放飞鸽,那就迟了。”
“夫人,经过这一次事件,我们知道今后怎么办了。”
第二天,鬼妪便带着聂十八和小兰转回幽谷大院。穿过迷宫,进入大院后,首先是豹奴迎了现来,一见面,惊喜地说:“夫人和少爷回来了!”
“妈!我要不要去问候一下爷爷?”
“先别去,好好在听雨轩休息一天一夜,明天再去见你爷爷好了。”
“是!”
小兰问:“夫人,你还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老蔡,说不定要在大院里四处走走。我要是不回听雨轩吃饭,就不用等我了,你和少爷先吃。记住,你,一定要看好少爷,别叫他四处乱跑。”
“好的,我会看住少爷的。”小兰笑着,对聂十八说:“少爷,我们走呀!”
聂十八说:“妈!那我去了。”便跟着小兰转回听雨轩。
一到听雨轩,小兰说:“少爷,我去打桶热水,你洗洗澡。”
聂十八说:“不用,我昨夜已洗过了,今日又没出汗,洗澡干吗?”
“没出汗就不用洗澡了?”
“没出汗洗澡,那不浪费水了?”
“少爷,你是北方人吧?”
“是!我是河南人。”
“少爷,我听人说,北方人是经常不洗澡的,有的人,一生一世,只洗三次澡。”
“什么,只洗三次澡?”
“是呀!出世时洗一次,结婚时洗一次,死了再洗一次,不多不少,正好三次。”
“你这是听谁说的?”
“少爷,你不是这样的吧?”
“我当然不是,不过冬天里,我是从不洗澡的。”
“整个冬天都不洗一次?”
“是!有时用手巾擦擦身就行了。”
“那不臭吗?”
“怎会臭了?活着的会发臭吗?只有死了人,才会发臭。”
“哎!几个月不洗澡,就算不是死人,也会发臭的,而且是又酸又臭。”
“我怎么闻不到?”
小兰格格地笑起来:“少爷,我不跟你说了。我们广东人,一天不洗澡,就会感到浑身不舒服,三天不洗,比死了还难受。”
“那你们天天都洗澡了?”
“是呀!大热天气,一天还洗三次澡呢!”
“天寒地冻也天天洗?”
“是呀!就是下刀子也洗。”
“那不麻烦吗?”
“这有什么麻烦的?”
“打水、烧水、脱衣服、穿衣服、洗衣服,还有晒衣服、收衣服。还不麻烦?”
“做惯了,就不麻烦了。少爷,你不洗澡,我去打盆水给你擦擦把脸吧!”
“不!不!我自已来。”
“得了!我的少爷,你在书房里坐着好了,厨房,不是你去的地方。”
“什么?你真的将我当成少爷了?打柴、烧水、煮饭、炒菜,我样样都会,甚至连破了的衣服,我也会自己缝补。”
“少爷,你还是用多点时间,去练功看书好了!”小兰说完,似小鸟一般的飞了出去。不久,便端了一盆水进来,叫聂十八洗脸,并在一旁说:“少爷,你洗完了脸,要是看书看累了,就回到房间里去睡一会,房间,我已给少爷收拾干净了。”
“大白天的,我能睡得着吗?”
“我不管少爷睡得着也好,睡不着也好,总之,你不能出去。”
“什么?我不能出去?老憋在这屋子里?”
“是呀!因为夫人叫少爷要好好休息一天一夜的,你出去了,那叫休息吗?”
“你就是这么的看守着我?”
“我不这么看守,那怎么看实守?”
“我在听雨轩的小院里走动也不行?”
“那我也只好打醒点精神,陪少爷在院子里走动了。”
“你不累吗?”
“少爷不累,我敢说累吗?”
“好了!你走了不少路,回来又忙七忙八的,也累了,你到自己房间休息吧。”
“少爷不休息,我也不休息了!”
“你一定要我去房间休息,你才休息?”
“是呀!不然,怎么叫看守的?”
聂十八给小兰的认真弄得哭笑不得,他实在不忍心小兰因为自己不休息,便说:“好了!我回房休息,你也去休息吧。”
“我要看着少爷真的回房躺下了,我才放心去休息。”
聂十八无奈地说:“好好,那我现在就回房休息,你看着好了。”聂十八哪里睡着着?他在床上练了一回太乙真经的卧式内功,跟着坐起来,又练一次坐式的内功,便恢复了过来。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疲劳,更没有什么累的感觉,因为在幽谷大院的路上,他又暗暗练行走功,只有到了竹迷宫,才收功不练。现在,他练了这坐式、卧式的内功,只感到体内真气流荡,浑身更加舒畅。他凝神倾听房外的功静,只听到小兰轻微的鼻息声,再没别的响声了,心想:兰姑娘睡着了,自己可以到外面小院子走走了。便开房门出来,一眼看见小兰竟然坐在自己房门前走廊上的一根柱子下,靠着柱子睡着了过去,而且还睡得很甜呢!
聂十八奇异了:怎么兰姑娘坐在这里睡的?她怎么不回房间里睡?她不放心自己?怕自己跑了出去?还是她出事或生病了?不由走过去看看,他刚一走近,小兰便惊醒了。
聂十八问:“兰姑娘,你怎么坐在这里睡着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小兰看了看四周,不大好意思地说:“少爷,我没有什么不舒服。少爷,你怎么不睡了?要去哪里?”
“兰姑娘,我是问你怎么在这里睡了?”
“我打算在这里坐坐,等少爷睡着了才离开。没想到坐下后,竟睡着了过去。”
“你怕我不好好休息?”
小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知道,我是有点不放心。”
聂十八听了不由一阵感动:这个小兰,还是个小姑娘,对自己的职责竟然是这么认真的执行,谨记着母亲的吩咐,要好好看住自己,累了也不知道。自己今后不论练功还是出外行动,应该好好向她学了。便问:“兰姑娘,你真的没有事?”
“我没事呵!我有什么事了?”
“兰姑娘,那你一定是太累了!来!我送你到你的房间休息。”
“少爷,不用啦!我刚才在这里睡了一下,再不感到累了。”小兰说着,站了起来。
“你担心我会跑出去?”
小兰笑了笑,不回答,算是认了。
“你怎么对我这般的不放心?兰姑娘,我答应你,绝不出这听雨轩半步,我说过的话是算数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少爷,你不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呵!要不要我向天发誓?”
小兰笑起来:“不用啦!我相信你。”
“好!那你现在好好回自己房间睡下。”
“我睡过了,不睡啦!”
“那你忙你自己的事好了,不用看住我。”
小兰想了一下:“好!那我到厨房里准备弄饭去,等候夫人回来。”
“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做得来。”
黄昏时分,小兰早将晚饭弄好了,就等夫人回来。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夫人回来。聂十八没由有点担心了,说:“怎么还不回来的,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小兰说:“少爷,你放心,在这大院里,夫人怎会出事的?”
“那怎么还不回来?”
“夫人离开大院十天,当然有好多的事情等候夫人处理了。”
“兰姑娘,我们再等一会。”
“少爷,我看夫人准是在别处吃过饭了。”
“她会在哪里吃饭呢?”
“那就多了,蔡管家的家里呀,廖大总管的家里呀,还有在老爷处,也经常陪老爷用饭的,有时她还和下人一起吃饭呢!”
“夫人经常是这样么?”
“虽然不大经常,但十天也有一二次这样,所以我都是一个人先吃。”
说着,鬼妪披着黄昏的霞光回来了。聂十八闻声走了出去:“妈!你回来了?”
鬼妪虽然劳累了大半天,仍精神饱满,问:“孩子,你们吃过饭了?”
小兰说:“夫人,我们等你回来呢!”
“我不是说不用等我了么?”
“可是少爷一定要等夫人呢。”
鬼妪知道聂十八等自己的心意,心里感到甜滋滋的。吃饭,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从这一点上,可看出聂十八心里有了自己,而且份量实在不轻。便说:“聂儿我在你爷爷处吃过了,这样吧,为娘再陪你吃一点,好不好?”
“好!”
鬼妪对小兰说:“小兰,你去将那坛绍兴花雕取出来,我要饮两杯。”她又问聂十八:“聂儿,你会不会饮酒?”
“妈!我不大会,妈高兴,我也陪妈饮两杯。”
“孩子,你不会饮醉吧?”
“我不知道。”
“你没饮过酒?”
“我很少饮,但饮了几杯后,就感到头昏昏的想睡,这是不是醉了?”
“孩子!看来你没有酒量。酒,虽然能助兴,但更能误事和败事,还是不饮和少饮为好。尤其是在江湖上行走,阴险的敌人,往往会在酒里下毒。所以千万要小心。”
“妈说的是,我以后就不饮或少饮酒了。”
这样,他们三个一齐坐下,在灯下饮酒吃饭。鬼妪说:“孩子,明天你不用去你爷爷处了。”
聂十八愕然:“为什么?”
“因为你爷爷明天一早就要离开这里,到江湖上走走。”
“妈!那我怎么练功了?”
“你爷爷吩咐为娘,在他离开的几天内,要你先学会一门掌法。”
“掌法?”
“不错!是一门掌法,叫分花拂柳掌,为娘明天就开始教你。这一门掌法,又叫仁慈掌,端的是奥妙无穷。”
聂十八睁大了眼睛:“仁慈掌?”
小兰也好奇了:“夫人,仁慈掌用来干什么的?给人治病疗伤么?”
鬼妪忍不住笑起来:“丫头,你想得出来,它怎么会给人治病疗伤了?”
“它不是叫仁慈掌么?”
“丫头,别胡说了!因为这一门掌法,成在克敌制敌,令对手知难而退,对对手全无伤害。所以才叫仁慈掌,也有人称它为观音掌。”
小兰又问:“那对手害怕吗?不能伤人,这自动么克敌制敌呵!”
“对手打着打着,越打就会越害怕,最后只有逃走,不敢与你交锋。”
“它这么的神奇?”
“丫头,要不怎么称它为仁慈掌和观音掌呢?”鬼妪又对聂十八说;“孩子,你在老林山峰上与人交锋的情景,你爷爷当时也在,全看到了。”
聂十八惊愕了:“爷爷当时也在?我怎么不知道?也没看见?”
小兰也愕然:“老爷也在么?我怎么也没看见呢?”
鬼妪说:“别说你们不知道,就是我也不知道。你爷爷一身的武功,已达到了夺天地造化之能,真正是来无踪去无影。他要是不肯出现,可以说没有人能察觉。孩子,他看见你只会兔子十八跑和短也法与人交手,不再会别的武功。而这两门武功以你现在的内力抖出来,杀伤的威力极大,碰的不死便伤。其实这两门武功,你爷爷说,根本不是什么逃跑法和防身自卫的刀法。兔子十八跑,其实是山西薛家的幻影十八变;而短刀法,却是东海上一位异人所创立的浪中屠鲸刀法,这两门都是上乘的武功。在内力不深厚的人施展出来。的确只能闪避、逃跑和防身自卫;可是在内力深厚的人使出来,就是不是什么逃跑和防身自卫了,而是近身搏杀、威力极为凌厉可怕的武功了!聂儿,爷爷说,你杀死弄残这一伙鹰犬们,那是他们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一点也不能怪你。爷爷只担心你以后遇上一些好强逞性的武林侠义人士,或一些要看看你武功招式的朋友,他们又逼得你不得不出手,你若抖出这两门武功来,就会伤及无辜了。所以叫为娘传授你一门掌法,以免错伤朋友和侠义之士。以后,你碰上了这些人,就用这门掌法与他们交手,但若碰上凶恶的歹徒,你应当用这两门武功对付他们,不可用仁慈掌而让他们跑开,令他们继续为害百姓。这些人就是不杀他们也应废去了他们的武功。孩子,你愿不愿学这门掌法?”
聂十八心地本来就仁厚,他极不想杀人和伤人。可是每一次的出手,都是给人逼出来的,他慌忙说:“好!这么好的掌法,我怎不愿意?以前我不知妈会这门掌法,要是知道,我早就求妈教我了。”
“孩子,那你就用心学了,你一定要在你爷爷回来之前,学会练熟这一掌法,他回来是要考你的。你要是学不好,爷爷就会怪为娘了!”
“妈!你放心,我一定用心学会它的。”
“爷爷还说,你学会了这一门掌法,今后对你练功学武不但有好处,更能助你练成惊世骇谷的武功。”
“真的?它这么好?”
“孩子,爷爷总不会骗你吧?”
“爷爷当然不会骗我。妈,我只惊奇这门掌法这么的好。”
聂十八怎么知道,练好了这门掌法,当自已的太乙神功练成后,就可以用这一掌法,拍动那秘密岩洞的洞门,去学太乙真经中的其他绝顶上乘的武功了。
小兰听了异常的神往,问:“夫人,我能不能学这门掌法的?”
鬼妪说:“丫头,你内力不足,就是教你,你也学不了,学到的只是一些掌法招式,不但毫无用处,反而会害了你。”
聂十八不明地问:“怎么反而会害了兰姑娘呢?”
“孩子,这门掌法,不同其他的掌法,要有相当深厚的内力,才能发挥这一掌法的威力和作用,不然,那只能学一些招式,说得不好听的,就是些花拳绣腿功夫,别说克敌制敌,连赶苍蝇也赶不了,用来与人交锋,不堪敌人一击,那不危险?”
小兰有点失望地说:“夫人,那么我不能学了?”
“丫头,你现在一心练好你的剑法,早晚勤练内功,等到你有一定的功力了,我答应一定教你这门掌法,好不好?”
小兰大喜:“夫人,我一定像少爷那么勤学练,早晚练内功,为老爷、夫人和少爷尽力效命。”
聂十八听说:“兰姑娘,你别为我,你为我爷爷和我母亲好了!”
鬼妪摇摇头:“孩子,丫头,你们这样的想法和用心好是好的!但目光未免太浅了,心胸也窄了。你们应该想到的,是天下间饱受欺凌的兄弟姐妹,为他们伸冤雪恨除尽世间恶狼。古来有这么一句话,学好一身本领,卖与帝王家。但我们却不卖也什么帝王家,却卖与天下百姓,伸张人间的正义。”
聂十八听后神情严肃起来:“是!妈。”
小兰却说:“夫人,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吗?我只求学好本领,为夫人、少爷效力就心满意足了!”
鬼妪听了小兰的话,不由想起了自己初时跟随主人黑豹的情景。当时一是为夫报仇,二是想保护伺候好主人,其他的就不敢去想了,从来就不曾以天下为己任。现在的小兰也像自己当时的情景一样。何况小兰年纪小,才有十一岁,有一心为主的心已是很不错的了。自己何尝不是受到了主人的启发和引导,才知道要做一个神秘的女侠,上报国以除奸佞,下为民而杀凶顽?她不由慈祥地将小兰拉到身边,抚摸着小兰的头鬓深情地说:“丫头,你现在不敢有,我不会怪你,因为你的确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你现在跑在江湖上,不受人家人欺凌已算好的了。不过,你能勤学苦练,你的能耐甚至比我还强。到那时,你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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