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的是，其实上海发展汽车和发展摩托车我个人认为还是应该发展摩托车的好。”车行老板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一个摩托俱乐部的负责人了，可是真伤心啊，上海的正规牌照的大排量车掰着手指都能数出来，看看日本那些开摩托的都是老百姓，看看咱们这里，有钱的又想玩摩托的，少之又少。”
“别发牢骚了，这是事实，上海那么多道路禁摩，这是事实。”司徒燕说。
“对，两位，随便看。”车行老板的脸变得真快，马上就是一副笑脸。
第八十二章 沉重责任
“这里只有这种前年的YAMAHA YZF…R1了？”杨柳问。
“您真是好眼力，这种车可是……”
“四冲程水冷并列四汽缸DOHC 二十阀门引擎，排气量998cc ，Mikuni 双油阀电子燃油喷注系统，压缩比：12。4：1，六前速湿式多片离合器，链传动，前掣动2 x 320mm剎车碟放射式4活塞对向卡钳，尾制动220mm单碟配 单活塞卡钳，前避震Ohlins前叉43mm倒立套管前叉全功能调较120mm行程，尾避震Ohlins避震单筒油压避震，全功能调较130mm行程，油缸容量：18公升 ”杨柳淡淡地说，“作为一辆公路赛车应该是绰绰有余了，不过04年以前的车型在中高段的加速表现一般，不如本田的CBR1000。”
“是……是……”车行老板没想到碰到了行家。
“杨哥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司徒燕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以前就算是开着125CC的车也是关心着国际先进的车型的，没办法，不能玩，看看也好的。”
“杨先生，我们这里有近年最新的车型……”车行老板的汗下来了，看来今天要拿出最新的东西才能打动这个挑剔的买主了，这些新车他本来是不想拿出来的，因为摆在外面让人乱摸不说，还都是灰尘。
杨柳跟着车行老板走道后面，看到好几个大箱子，这些都是还没有拆封的新车，它们都被装在大木箱子里，箱子外边写着“广州海关”的字样，看来还是从广州上的岸，不过，外面海关的那些该有的手续都有了，看来的确是正规渠道进来的，不是走私品。
“来，这是近年最新的产品。”老板说着指着一个箱子上边写着“YAMAHA YZF…R1”看箱子的出产年份是今年。
“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怎么样。”杨柳摸着下巴说。
“一定是好东西，如果您要的话，我可以当场拆封。”毕竟是生意人，你不买，他可不会为你拆封。
“好吧，我们先到前面去付钱。”杨柳说着进了大堂。
让杨柳没想到的是这辆车的牌照费竟然高达六万元！要知道上海的私车牌照是拍卖的，这在全国来说也是绝无仅有，最高的私车牌照拍卖价是四万元，而私牌的摩托车牌照可以转成私家车牌照，也就是说，摩托车牌最多也就是四万了，可是，这辆车的牌照竟然是六万，杨柳想不通了。
“杨先生，您应该知道，这种摩托车本来就是奢侈品，那么牌照的价格……”车行老板也是一脸为难，“这里面我可一分钱都赚不到的。”
“我知道，但是我付了这么多，禁摩路段还是不为我开放，这让我很不舒服。”杨柳说。
“禁摩路段都在市中心，这种车在市中心根本就是大材小用嘛。”
“说得也对。”杨柳笑了笑。
在大堂办完了手续，车行老板让几个工人帮着杨柳把摩托车从箱子里拖出来，然后装上所有的配件，杨柳专门在装配的时候留意了一下车子的各个零部件的出产时间，的确都是从日本出产到这里还不到半年的崭新的东西，他放心了。
装配好了以后，杨柳发动了摩托车，并列四缸那独有的发动机声音从车子内部传出，轻扭油门，转速表飞快地往上飚升，油门一松，发动机转速立刻下降，再检查了一些其他地方，杨柳觉得很满意，当然了，这种东西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出了那么多钱，当然要对得起自己。
和车行老板约定两天后先来拿车，两周后才办完所有的手续，因为这个车属于高档奢侈品，所以办理起来也是“一路绿灯”，比平常的时间缩短了近一半。杨柳再三关照，要用卡车拖到那里办理手续，他可不想那些不懂得珍惜的小伙计骑着这车乱开，摩托车可是有三千公里的磨合期的，他也不怕车行老板作假，因为电子里程表相信他们还不会破解。
回来的路上，杨柳回爷爷那里看望了一下，老人家看到杨柳十分高兴，司徒燕也是一口一个“爷爷”叫得很亲热。
“爷爷，我这次帮沈谦介绍了一个女朋友。”
“哦？什么样的女孩？”
“就是去日本旅游时候我们的导游。”司徒燕插嘴说。
“人怎么样？沈谦我知道，老实孩子，家庭条件也不错，关键是他爸爸，做了大官也还能保持平常心，这点很不容易。”
“爷爷，一颗豆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我不知道，人都是会变的，如果他不能做到八面玲珑，怎么能坐到今天的位子上？”
“沈谦应该还比较单纯，一直在军队里训练，总比外面的那些高干子弟来的好些吧。”
“这个我同意。”司徒燕说，“军队最能锻炼人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缘分怎样。”杨柳皱着眉头说，他心里却想着：老天宝有沈谦不要光看到林芳漂亮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这个不劳你担心了，你的责任已经尽到了。”爷爷说，“今天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这不想你了吗？”司徒燕在爷爷手臂里撒娇地说。
“你以为杨柳是那种人？”
“怎么不是了？”杨柳一脸冤枉地说。
“爷爷，杨哥哥今天买了一辆摩托车……”司徒燕说着把事情告诉了爷爷。
“哦。”爷爷的反应相当冷淡，这让杨柳不是很舒服，一般来说，爷爷应该高兴才是，难道说老人家有什么话要说？果然，就听爷爷说，“你要买什么我不反对，以后你说不定还要再花更多的钱，但是，杨柳，你想过没有？你的钱怎么来的？你为社会创造了什么没有？你这么花钱说明了什么？人都是贪心的，这点不光你有，我也有，大家都喜欢好东西，无非就是很多人没有钱去拥有，而你正好有这些闲钱去让你消遣，但是，你应该控制一下你的贪欲，你的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否则，就算有再多的钱，你都不够花。”
“是……”杨柳对爷爷的话向来当作金科玉律，就是他觉得奇怪，怎么买一辆摩托车，爷爷就上纲上线了？
就听老人继续说：“一辆摩托车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喜欢这个，我也不反对，我就是觉得，我们有那么多的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我们不应该这么奢侈，你这几个月的花销是不是还在你的工资范围内？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反思，我总觉得这么浪费不应该。”
“我会注意的。”杨柳也觉得最近有些太过张扬了，司徒燕则是大气都不敢出。
从家里出来，杨柳在回自己房子的时候，司徒燕说：“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有一种沉重感了。”
“我？我有一种沉重感？”
“爷爷给我一种感觉，那种‘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感觉，我觉得爷爷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他对家庭，对社会的责任感很强。”
“他向来都是这样的。”
“但是他把这些都教给了你，所以你才有一种责任感，一种责任的沉重感，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总是说你必须为你所做的一切负责，这就是他对你的教导。”
“那么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知道，有的时候，你的责热感让我感动，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很迂腐。”
“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这就是爷爷教导我的，这种责任感注定了我不可能是一个纵横商场的人。”
“不过，我喜欢……”司徒燕咬着指甲悄悄地说。
第八十三章 高价礼服
晚上，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茹雅心对杨柳说：“你这个周末有没有空？”
“当然有空了，怎么？”
“我有一个聚会，能不能陪我去？”
“什么聚会？我也要去。”司徒燕在边上说。
“知道你肯定会这么说。”茹雅心说，“我爸爸的一个生意上的朋友，他的女儿过二十岁生日，请我们这些人去玩。”
“我们两个去……好像有点……”杨柳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去比较好，因为在那些无聊的人中间实在无趣。尽管杨柳一直想着能够进入那种上层社会的社交圈子，他也知道一旦进入这种社交圈就能够一飞冲天，但是经过了和爷爷那次谈话，杨柳发觉自己对这些有些淡漠了。他至少觉得心在的生活不错，或许，就这样平平淡淡一辈子也不错。
“这有什么，你是我的朋友。”茹雅心说。
“对啊，你是她的男朋友，有什么不能去的？”司徒燕说，“不过，我去好像有点多余了。”
“你是我男朋友的妹妹啊，再说了，燕子，你的身份也不一般不是吗？”
“当然了。”司徒燕挺了挺胸说，“只要你不说我是电灯泡妨碍你们我就去好了。”
“你穿什么衣服去？”茹雅心问杨柳。
“什么衣服？平常的衣服，这有什么问题和讲究么？”杨柳有些奇怪了。
“那是宴会，是晚宴，当然要穿礼服的。”司徒燕在边上说，“我就穿那套红色的，茹姐，你呢？”
“我有衣服，倒是我们的男朋友没有衣服了。”
“我讨厌礼服，那种穿在身上的感觉太僵硬了，吃东西都不能好好吃，一般的西装可以吗？”
“怎么可以？如果你跟别人去也就算了，你跟着茹姐还有我，我们两个那么漂亮，如果你穿的寒酸，人家怎么看待我倒在其次，人家怎么看待茹姐？”
“你说怎么办？还有四天时间，我记得礼服一般都是定做的，大不了我不参加总行了吧？”杨柳真的不想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
“不行，如果茹姐被人拐走了你能负责？”司徒燕倒是很大方。
“杨柳，你真的不想去？”茹雅心问他。
“我……”杨柳一直想要融入上层的社会，但是他又怕那些无聊的谈话和皮笑肉不笑的那些人，“好吧，可是，衣服怎么办？”
“好办，燕子快吃，吃完了我们买衣服去。”茹雅心笑得很开心，好象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吃完了饭杨柳把筷子和碗一扔，对茹雅心说：“该你干活了。”
“知道了，不过，我的护手霜你准备了没有？难道说让我这个美女的手在洗洁净的‘摧残’下变得难看？”
“用得着那种东西吗？给你。”杨柳说着把一个小瓶子递给了茹雅心。
“什么东西？”茹雅心看着这个好像贝壳一样的东西，“蛤蛎油？”
“这东西纯天然的，比你们那些什么化学合成的护手霜要好多了，其实老祖宗的东西很多都是好东西，比如说清凉油、雪花膏，你们不懂，就知道买广告上说的那些，雅心，你自己还做广告的难道不知道广告的水分有多少？”
“这东西真的那么好？”司徒燕奇怪了。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我奶奶经常用，老人家的手比现在很多女孩的手都要细腻，不信的话，你放弃你那些化妆品我给你推荐一些你用半年试试看，肯定好。”
“好，我信了，我信了还不行？你快点开车出来，我们要去干正事了。”茹雅心一边往厨房跑一边说。
“你别不信……”杨柳看着茹雅心的背影说。
“杨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司徒燕打破砂锅了。
“真的，现在很多都已经失传了……”杨柳一边说一边走。
“我们往哪里走？”在车上，杨柳问茹雅心。
“你让开，我来开。”茹雅心一把把杨柳从驾驶座上拉开。
“喂，我坐哪里？”
“后座。”
“双门车你让我坐后座？”
“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难道你让燕子坐后座？”
“受不了你们。”杨柳一边嘟囔着一边坐到后面。
“其实你还是有点风度的，就是嘴上不饶人。”茹雅心说。
“谢谢你啊，杨哥哥。”
“怎么感觉你们串通好了的？”
车在茹雅心的控制下蹿上了高架，一边开车，茹雅心一边赞叹：“这车真好，加速有力，控制灵活，难怪那么贵，如果那天你开这辆车去，我相信别人都会看半天。”
“那天你们开我的车去吧，我可不想开这个车去，我要让他们都看着我发呆。”杨柳说着，嘴角漏出了一丝笑意，他决定开新买的摩托去。
“什么意思？”茹雅心有些想不通，看着司徒燕，司徒燕知道杨柳在想什么但是却不说破。
“你的衣服怎么办？”司徒燕问杨柳。
“到了以后我在车里换。”
“你们能不能说明白一点。”茹雅心看着这两个打哑谜的人。
“茹姐，我先不说，到那天我相信杨哥哥肯定是最抢眼的一个，你别这样看着我，他肯定会引起轰动的，我保证不丢你的脸。”司徒燕笑得很鬼。
“真搞不懂你们两个，对我还隐瞒？”
“戏法到那时候变你才会觉得好玩，现在说破了就不好玩了，别忘了那次聚会的请柬。”杨柳说着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
三人在一个裁缝店门前停车，这是一家老字号的店铺了，店面不是很大，里面的顾客也不是很多，从外面看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淮海路附近有这么一家老字号的裁缝店杨柳也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没听说过。
“别小看这家店，这家店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就出现在这里了，当时这里的裁缝专门给外国人做衣服。”茹雅心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这家裁缝店有个奇怪的规矩，手艺只传自己家里人，儿子，女儿，女婿，就是不收徒弟，但是这里的生意倒是一直很好，现在这里的老板是老裁缝的第四代传人，真的好衣服都是这里做出来的，而不是什么成衣店里卖的。”
“这我知道，好衣服都是度身定做的，量产的东西总没有定做的好，但是关键要看定做衣服的人手艺如何。”杨柳说。
“手艺不好也敢在这里开店？”从店里一个角落中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杨柳循声望去，是一个中年男子，脖子里挂着一把皮尺，口袋里则是一把尺，一把剪刀，不用说，这就是这里的老板，那个裁缝了。
“不是，我没有贬低这里的意思，我是说……”杨柳生怕他误会。
“我知道，小伙子，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当然还有所顾忌，不过，我相信你穿了我做的衣服以后那些商店里的衣服你都不会去买了。”这个人说着拿过皮尺在杨柳身上量了起来，然后再看看杨柳穿在身上的衣服咂着嘴说，“难怪，难怪。”
“什么难怪？”杨柳问他。
“你肯定觉得你现在的衣服胸口有点紧，而你的裤子腰太大了，大腿上则有点小了。”
“对啊。”杨柳因为锻炼的关系，胸肌发达，大腿很粗，买不到合适的衣服。
“所以，你现在的衣服要么显示不出你那种结实强壮的身材，要么就是紧绷绷的感觉。”
“嘿嘿，真让你说中了。”杨柳有些不好意思。
“说吧，这次给谁做衣服，什么样子的？多少？”裁缝看着三人说。
“王师傅，这次给他做衣服，礼服，从里面的衬衣到外面的套装。”茹雅心是这里的常客了。
“嗯，什么时候要？”
“三天来得及吗？”茹雅心说。
“三天？你想让我不睡觉？”王裁缝睁大了眼睛说，“一般来说，一件衣服要试穿三次才能最后定型，三天？来不及啊……”
“其实是第四天的晚上才用。”司徒燕说。
“这还有点希望，这几天你有时间来试穿？”王裁缝看着杨柳说。
“随叫随到。”
“好，就这么定了，第四天中午来拿，不过，价钱……”王裁缝看着茹雅心说。
“您说吧，多少？”
“叁万，少一分不做，如果不是好的料子这么短时间弄不到，肯定不低于五万，不过，中上的应该够用了。”
“好，先付定金一万，做好了一并付清。”茹雅心眉头都不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