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顺眼,整天骂人,砸东西。她当着康文义的面,将身上所佩带的首饰全部扯坏扔掉。那些都是她姑妈从南非旅游,给她带回来的钯金。钯金是世上稀有的珍贵资源,因为它有限,所以价格比铂金还要高。
因为爱康文义,怕挑起他敏感的神经,她将全套钻石首饰改换成钯金。现在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将它们全部当作垃圾来丢弃。所有同学都为她的改变而害怕,她只差没有动暴力打人了。当她用拳头捶打桌面时,全班的同学皆被吓到教室外面。
康文义误会她心里另有所爱,而她则责怪康文义不重视她。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能被心爱的男人重视呢?教室里空荡荡地,寂静得令人害怕。康文义正坐在桌前认真的写文章,甘雪凶狠狠地来到他身后,一把抄起他笔下的文稿,揉成团,紧握在手里。
康文义心下大怒,这是他的心血哪!这部长篇小说即将要完稿,如今被甘雪给毁掉,叫他心里怎么不愤怒异常。“啪!”康文义挥手扇了她一个耳光,打得重重地,甘雪的半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我想知道,到底是我在你心里重要,还是你的狗屁作品?”她用手捂住自己的玉脸,表情十分痛苦,泪珠断弦似的,汹涌滚滚。
“雪儿?”康文义急忙抓住她的胳膊,心里万分后悔,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道:“对不起,雪儿!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你为什么不躲?你是柔道高手呀!”甘雪没有回答,也没有挣扎。她一个劲地把自己的鼻涕,往他的衣服上擦,往他的脸上、手上涂抹。他心疼的亲吻她的眼睛、鼻子、嘴唇。她将自己的口水,吐进他的口里,然后发疯似的“哈哈”大笑。
“雪儿,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康文义越加抱紧她,痛楚失声道:“你是不是心里另有其他人?如果你不爱我,我可以离开你!”甘雪冷漠地看着他,那眼神中充满藐视。她觉得他变得好陌生。康文义继续道:“去天津的前天晚上,你回宿舍后又去了那里?我打电话没有找到你!”
甘雪闻言身子震颤起来,道:“我去见一个两年不见的大哥哥,我们在KTV里面唱歌唱到大天亮。你……你为什么不打我的手机?”康文义神情萎靡地说:“因为我不想打搅你!”甘雪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流泪道:“你……你误会我?你怀疑我对你的爱?你……”甘雪嘴下稍微用劲,痛得康文义龇牙咧嘴。
“是,是我小心眼!”康文义忍痛道:“因为我太爱你,太在乎你,太紧张你。我承认,我是因为吃醋,所以才赌气不打电话给你!”“真的吗?”甘雪仰起脸,哭声问。“傻瓜,小呆瓜,木头……雪儿爱的人是你,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呢?”
康文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甘雪主动凑过红唇,和他疯狂的亲吻起来。“告诉雪儿,你有多爱我,多在乎我,多紧张我?”甘雪将他的头,紧紧埋在自己的胸口,感觉很美妙,很幸福。“你是个大坏蛋,竟然把带回来给我的美食全扔掉了!”
康文义拉住她的手,道:“雪儿,你真的愿意嫁给我这个穷苦的乡下姥?”甘雪坚定地点点头道:“是,即使你是只八脚螃蟹,嫁给你横着走,我也愿意!”于是,这个美丽的晚上,康文义与甘雪双双没有回宿舍。他们在外面的宾馆里,做着男女间美丽神圣的乐事。
甘雪是第一次,当他们赤身裸体地互相拥抱对方时,甘雪全身都在抖擞。“你爱我是吗?”甘雪娇颤颤地问。“是!”他亲吻她的羊脂般雪白丰满乳房。“你爱我有多深?”甘雪紧张的问。康文义没有回答,他在用心的亲吻她的每寸肌肤。
“你是我最心爱的人,我是你唯一的爱吗?”甘雪很害怕的试问。“是!”康文义的嘴,已经进攻到她的双腿间。她被他舔舐得十分舒服,汩汩秀水,从粉红色的缝隙内流出。“你真心想要雪儿做你的女人吗?”康文义双手搓揉她的玉乳,挺起屁股,对准她的私处轻轻刺入。处女膜破裂的痛楚,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将从此改变。当她从痛苦中,沉入快感后,陶醉的表情,真爱的呻吟,令她的高潮一浪接一浪。
自从甘雪从真正意义上,做了康文义的女人后。她对他越加爱惜,越加迁就他,宠着他,任他随心所欲的与她做爱。她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甘雪那位两年不见的大哥哥,是她以前暗恋的偶像。他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且家势显赫。可大哥哥心里另有所爱,于是她在久久的痛苦之后,从受伤中恢复出来,并且很快就忘记了大哥哥。
这次大哥哥从澳大利亚做生意回来,准备在上海投资半厂。甘雪去见他,是出于礼貌。当初的记忆,她早已淡忘。她看到大哥哥时,心里就在想:“这就是我当年暗恋的白马王子?我当初真是幼稚的行为!”由于她当时怕引起康文义不开心,所以没有告诉他。谁知道反而惹起更大的误会与烦恼。
在甘雪的支持与帮助下,康文义迅速在文坛上走红。长篇小说一部接一部出版,一部比一部更畅销,更引起市场的火爆抢购。媒体对他的高度评价,自用不着作者我来叙说。当今的媒体炒作,相信读者朋友们心里有数。什么天才作家、什么文化代言人、什么新派的象征等等等等,总之康文义大红大紫,成为名家大腕眼中闪亮的明星。
几位国际级相当出名的导演,争相找他谈剧本创作。现在他康文义是个大名人,自然有身份、有地位,也有些架子了。甘雪是他的老师兼经纪人,由她教他怎样去应酬,去维护自己的“光点”。甘雪很庆幸自己找到这么有出息的依靠,康文义有没有钱,不是她所在乎的。她看重的是他有没有拼搏意识,对人生有无执著的信念。人不怕穷,关键是怕没志气。
康文义在她的心目中是那样的优秀,那样的卓尔不凡。天地都知道,她是真心爱他的,即使前面困难重重,路途挫折坎坷,她也义无返顾。她爱他,就发誓一定要好好珍惜他,不允许他受点点伤害。傻傻的甘雪,对康文义迁就放纵,导致最后那场,几乎是破灭的伤害发生。可爱的甘雪,因为太溺爱康文义,才使自己肩上抗着沉重的负担,弄得自己伤痕累累。
或许由于睡前太过疯狂,甘雪酣睡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她睡得那样香甜,那么沉入。康文义忍着巨痛爬起床,然后滚倒在床前地板上。他坚强的忍耐着,不从口中发出呻吟。豆粒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滚散落。他的眼中布满血丝,目光浑浊发黄。
怎么回事,小腹下面钻心刺骨的痛?是与甘雪做爱时不小心弄伤的?不,肯定是身体出了大毛病。他像条快要死去的狗一样,艰难的缓缓爬行到桌边,想为自己倒杯水喝,却失手将杯子打碎在地。甘雪从美梦中惊醒。
她看到康文义穿着内裤叉,倾斜在桌子前。她的内心十分诧异,条件反射似的弹跳起身,赤裸裸奔到他身边,声音里蕴涵着害怕与恐惧。“文义,你这是怎么啦?那里不舒服?”当她看到他脸色惨白,气若游丝的惊人模样时,整颗心吓得差点蹦出喉咙。“文义,你别吓唬雪儿?你说过还要和我看星星,看日升月落,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说过我们朝朝暮暮、分分秒秒都不再分开的?生相爱,死相随!”
甘雪的脑子,混乱起来,她心慌失措,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解救办法。只到康文义晕迷在她的怀里,她才赶快拨打急救号码“120”。在医院的急救室里,康文义的情况十分危险。甘雪的心,早已乱了分寸,她来回走动在回廊里,眼泪如撒雨点似的。“上天保佑!神灵保佑!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西天如来佛祖,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求求你们大显神威,发发慈悲,救救文义吧!”不求医生,求神佛;不信科学,崇尚迷信法力。真可笑!
甘雪真的昏了头,身体不由自主,她的魂魄,似乎守在急救室康文义的身前。如同经历半个世纪的漫长等待,医生终于从急救室里出来。“医生,文义他怎么样?”医生摇摇头,无奈的表示遗憾。“对不起,我们已经尽了全力!”甘雪像是被人,在头顶猛敲击打,痛,不仅心痛,全身都在痛,灵魂似乎被人抽去,只剩下机械木头般的躯壳。心空荡荡的,失去了生命中的阳光,失去踏实的感觉,失去希望和依靠。
没有康文义,她将来该怎么办?人生,是需要两个人来探索,不然世界怎会有光彩呢?康文义不能死,他绝对不可以死。“爸、妈,我是雪儿,你们救救文义吧?……我在XX医院。”甘雪扑倒在被封盖的康文义身上,她已经没有思维,脸上也无任何表情,只有泪水尚可证明,她还是个活人。
他们的缘分,就此结束了吗?他们的爱情,真的走到生命的尽头了吗?难道只有等从噩梦中醒来后,人才会觉得自己孤独寂寞,似乎才发现原来自己也被世界遗弃?甘雪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我能缝补文义在风雨中受创的伤口吗?”她坚定的回答自己:“能,我们将来要坚强地面对人生,历经风雨,共赴患难!”她要为他慷慨的付出,给他全心全意的爱。
当甘雪的父母,急匆匆地赶往医院时,看到他们平时疼爱有加,视如掌中珍宝的女儿、那似鬼非人的模样时,他们震撼地呆立当场。马上转移“阵地”,不管怎样,为了女儿,他们只有把康文义“死马当作活马医”。甘雪双膝跪倒在父母身前,泣声哭求道:“爸、妈,你们一定要救救文义,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雪儿也不想活了。”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那样值得你去付出,去珍爱?”甘雪的妈妈,悲怜地扶起宝贝女儿,心惊胆战的问。甘雪泪眼模糊地回答:“他是雪儿的真爱,今生唯一的爱,他的命比雪儿的命更重要!所以你们不能让他死,救活文义,就等于是在救活雪儿!”
父母是了解甘雪的,甘雪从小到大,没说过半句玩笑话。甘雪的性格十分倔强,她说得出就做得到。所以,要保住女儿不发生半点意外,就绝对要治好康文义。世界总会有奇迹发生的,神奇的命运,或许不忍心拆散他们。康文义到鬼门关前走了趟,又重新回到阳间。
他慢慢地睁开双眼,当蒙胧的世界渐渐清晰时,原本如花似玉的甘雪,已憔悴得不成人样。“雪儿?”康文义的呼喊声,十分脆弱,但甘雪听得清清楚楚。她几疑是梦中熟悉的呼唤。可当她发现,康文义正在努力地对她微笑时,她万分激动地扑向他,抱紧他。
“文义?”她不停地亲吻他的额头、脸颊和干裂毫无血色的嘴唇。“我知道你不会扔下雪儿不管?你说过要和我养许多宝宝,带领他们在蓝天白云下跑步。你不会忘记对我说过的话,不会忘记的……我们的爱,是永恒的。文义,你不会忘记对雪儿许下的承诺,对吗?”在甘雪这位贤惠女友的照顾下,康文义的身体迅速回复健康。学院的领导、恩师陈教授和同学们,都相继来看望他,给他带来祝福、勉励和温馨的礼物。冬月来看望过他好几次,甘雪热情的接待她。甘雪本想打电话给康父、康母,康文义却再三吩咐她不准,他怕父母为他担心。
那是周末的下午,甘雪正在阳台上晒衣服。他们的租房外面,停下一辆奔驰。甘雪的父母,前来看望女儿和康文义。甘雪在父母面前,一个劲的把康文义夸赞。甘雪的父亲,炯炯有神的目光,凝视着康文义不语。他派人查探过康文义的底细,对这位文坛俊秀,心里十分满意。甘雪那里知道,她的父母,如今都喜欢看康文义的作品,并且经常在一起探讨研究。
情形并非康文义先前想像的那样。这次见面,没有丝毫尴尬难堪的状态,反而十分快活融洽。甘雪的母亲,关心的询问康文义的身体状况,并为他带来许多营养补品。甘雪的父亲只和他聊家常,聊上海人的家庭生活。甘雪的父亲十分幽默,无数次惹得他忍俊不禁。虽然甘雪的父母没有明确表示,实际上已经承认他这个未来女婿了。
甘雪可快活了,只要父母不反对,她还害怕什么?其实她真有点害怕,害怕彼此不小心会令她怀孕。康文义每回和她做爱时,都是那样疯狂和激烈。他提议戴避孕套,可她坚决不允许。康文义只好辛苦了,每回在到达高潮前,必须拔出她的身体,将精液射在外面。所以甘雪经常心疼地哄他道:“乖!男子汉大丈夫,忍忍咯,等我们结婚之后,你就可以停留在里面射了!”
由于康文义文字功底深厚,七部呕心沥血的经典作品,相继面世。因此,大小奖像接连不断的捧到手中。除了写,他还是写,再也没有时间陪甘雪话儿女情长。开始时,甘雪经常以性爱为要求,强迫他停笔上床做爱,试图希望他在快活之后,可以在睡眠中,得到足够的休息时间。然而她的计谋,渐渐失去功效。她的用心良苦,反而被他取笑。
得不到的东西,往往是最珍贵的。难道是时间久了,他开始厌烦她的身体?甘雪敏感的发现,近来康文义对她的床上诱惑,没有以前那样热烈。每次的性爱前奏曲,她都陶醉在激情的海洋中,而他还坚挺不起来。做爱成为敷衍,像是完成任务似的。
莫非他……?甘雪的心异常痛楚!甘雪暗地里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康文义,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如发现有什么异常行为,就马上向她报告。甘雪得知,康文义近来经常与冬月联系。这对老情人终于忍不住,试图妄想复合——甘雪心里坚定的认为。
在那个星光灿烂的周末夜晚,康文义来到与甘雪约好的地方见面。“有什么事回去说不好吗,非要找个偏僻的地方,神神秘秘地!”等待是种幸福,也是种煎熬。甘雪没有准时出现,康文义打电话给她,她说有点急事不能来,“我们就回去再说吧!”康文义无奈的关上手机,往回路大步走去。回到宿舍楼底下,冬月向他迎面走来。
“文义,去哪啦?这么晚才回来?”她用方言问他。他也用方言回答。两人说着,说着,便往林阴小道上走去。也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冬月突然泪眼滂沱,娇躯颤抖的扑进他的怀中。也就在这个时候,甘雪演戏似的出现在他们跟前。
甘雪抽打冬月五六个耳光,然后狠狠一拳击在康文义的胸口,咬牙切齿地说:“我以为你会真心对我,我以为你会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却没有想到,你竟会背叛我。你教会我一样东西:男人都是下贱的。世上根本就没有爱情,我甘雪是个大傻瓜,是我以前瞎了眼,看错了人!”康文义双手搓揉着胸口,忍痛道:“雪儿,你听我解释,你误会我们……”
“够了,我什么都不想听!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难道还要我自欺欺人的不相信——眼前的事实是真的?”幸亏甘雪未出全力,不然那拳足可以打得康文义胸骨断裂,吐血身亡。他表情忧伤的望着她,心口被伤痛压得很沉重。他感到很恐惧,感觉到她将会决然的离他而去。其实,他与冬月真的没什么。冬月和男朋友分手了,心里烦,所以才来找他倾诉。
如果甘雪离开他,是种正确的选择,他绝对会放弃。只要甘雪幸福,他没有什么好遗憾的。甘雪泪眼看着他,目光极度哀伤。“康文义,自今时今日起,我与你之间恩断义绝!”她像风一样刮向远方,眨眼间消失无踪。他终于体会到“人脏现获”,百噱莫辩的滋味。
自从与甘雪分手后,康文义怀着伤痛,放纵地沉溺在写作中。他的小说、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