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胜烦。
石观音姿态优美的挽了挽鬓边青丝,看着一边坐在树桩上用小刀削簪子的明凰,眼神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哥哥,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明凰弹去衣服上的木屑,指尖的桃木簪子已经显出了桃花的雏形:“中原是不能待了。大漠,我怕你受不了。我们往东走。”
“要去海边吗?”石观音走近他,依恋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是啊。正好,我记得你挺喜欢吃海鲜的,原来在庄子里的时候总是缠着娘亲给你做海鲜。稍微不新鲜一点的,你吃一点点就能尝出来。若是去海边,你就能天天吃到最新鲜的海鲜了。”明凰呵呵笑道,指尖小刻刀如同正早描绘一幅精细的工笔画一样在木头上勾勒出花瓣的纹路和纤细的花蕊。
“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去哪儿都是好的。”石观音摩挲着自己如水一样柔顺的长发,软软的笑着:“哥哥,我只有你了。若是有一天,你也要离开我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好啊。”明凰笑了笑,小心的吹去簪子上的细小木屑,让石观音坐在他的膝上,素白的手指流连在她的青丝当中,不一会儿,就松松的挽起了一朵芙蓉髻:“若是真的有那一天,请亲手杀了我。”
石观音用手扶了扶耳边的发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
话虽如此,但是从来没有去过海上的兄妹俩还是遭足了罪。因为实在是没什么闲钱,所以,两人很苦逼的买了下等舱的船票。看着满仓的鱼虾和衣衫褴褛的浪人们。明凰的脸色就臭的要命。他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太遵纪手法了。早知道,会坐这种船舱,在岸上就该随便去劫点富,济济他们自己的贫。
石观音看着明凰那铁青的脸色,咬了咬樱唇,就要往外走。明凰猛地伸手拉住她:“你去哪儿?”
石观音笑了笑,娇艳如花:“在这里呆的有些闷,我想出去吹吹风。”
“我和你一起。”明凰有点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做这种所谓的下等舱的后果就是,让明凰品尝了一种久违的滋味,蹲的时间太久,脚都麻了。
石观音从善如流的扶着像是纵欲过度似的摇摇晃晃的明凰。在基本上都初遇一种微妙的苦逼感中的明凰还不忘记表现一下自己身为兄长的体贴:“这船上都是些大老爷们,就算是有些女人也都丑的跟水虺似的。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
石观音如同一个小女孩儿一样娇憨的笑道:“有哥哥在,我可不会被他们欺负了去。”
两人一起到了甲板上,就看见几个油光满面的水手敞胸露怀的走了过来。等看到明凰和石观音的时候,顿时吹了声口哨:“哟,咱们船上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美人!老大也不支会一声!怎么着,怕我们跟他抢啊!”
明凰微微挑了挑眉。石观音上前一步,露出浅浅的笑意,清澈柔美的如同晨间草尖上颤抖的露珠:“这位大哥的夸奖,可是让小女子受宠若惊。”
那几个水手微微一怔,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我们说的可不是你啊!”
海船上素来不带女人上船,因为水手们会觉得女人会惹怒海神,带来晦气。只不过这两年,海上生意不太好做,船老大这才偷偷的做一些偷渡生意。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有怨言,但是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意外发生,渐渐地也就看淡了。
话题转回来,船上既然很少有女人,水手们基本上一年四季都在海上漂着,很少靠岸,总不能因此不解决问题吧。为了排泄欲望,那些水手们也都开始相互撸管,甚至有些感情好的水手们干脆发展成了契兄弟。渐渐地,就算是回到了陆地上,他们停留在漂亮少年身上的目光,也就比停留在美女身上的目光多了许多。
石观音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明凰。明凰现在的这个身体正值少年,身形挺拔而柔韧,再加上世家素有气质和风度,就算是一个五官再平常的人,也比普通人多了几分吸引力。更别提他们一母同胞,石观音有的昳丽五官,明凰自然也有,只不过,比起石观音的柔美,明凰略显英气罢了。
不过幸好,这个时候的石观音虽然很是自傲,但是还没有对自己的美貌执着到变态的地步,对于兄长的俊美,抱着的也只是欣赏甚至于倾慕的想法。
但是,对于一个兄控和容控而言,还有什么事当着她的面调戏她兄长更挑衅的事情呢?
于是,石观音在心里凶残的给这几个水手的脸上画上了代表必杀的血红色大叉叉。
“这是在····调戏我?”明凰有点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尖。
“哥哥。”石观音看向他,眼神有点担心。毕竟明凰是男子,这种调笑不亚于一场羞辱。
谁知明凰这厮再一次刷新了石观音的下限,只见他神情诡秘的摸了摸下巴,有点得瑟的开口道:“好久都听过人这么调戏我了,啧,还真是让人怀念啊~”
石观音顿时囧了。紧接着明凰走上前去,豪气万分的准备拍拍几个水手的肩,可是看到他们身上那油光发亮的黝黑皮肤,忍不住悻悻的收回了手,但是还是笑道:“就冲你这句话,我也教你这个朋友了!怎么着,有酒没?陪哥们喝一场?”
“好!喝就喝!”几个水手也都是简单豪爽的人,不一会儿,一群大老爷们就勾肩搭背的去喝酒了。徒然留石观音一个孤零零的站在甲板上,满脸是血。
************石娘娘满脸血的路过******************
在明凰的蛊惑术下,一群水手像是被脑残光环照射了一样,还没一炷香的时间就成兄弟了。看在兄弟的份上,自然不能让他们住在下等舱了。躺在被阳光充分照射后的干净被褥里,明凰心中感慨,自己当年是不是被雷劈傻了,有这么天生的外挂还过的苦逼兮兮的。可是折腾的太嚣张了吧,又怕被天道惦记,毕竟他之所以能转世还是拖了烛龙的福,太嚣张也是打人家的脸不是。
严肃的反省了一番之后,明凰表示,一定要在不太嚣张的情况下让自己过得舒服点。对于一个有着小农思想的人来说,明凰现在就犹如一个守着一个巨大金库却每天只能啃一点点的小可怜一样苦逼啊。
两个月后,一群快船上快被折腾死的偷渡者们终于连滚带爬的活着踏上陆地了。在踏上陆地的时候,明凰有点奇怪怎么那几个水手哥们门出来送别。不过当他把这个疑问告诉石观音的时候,石观音微微一笑,风情万种的摸了摸头上的桃木簪子。于是,明凰明智的闭嘴了。心中默默的给那几个倒霉的水手念了一边超度的咒语。
等明凰和石观音兴冲冲的上了岸,找到了市集之后,两个人对着满眼穿着破被单子的渔民们,迷茫了。
明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道怎么这么熟悉呢。于是开口味道:“妹妹,在上船之前,你有没有告诉船老大我们去哪?”
“说了,我告诉他们一直往东走。去一个离中原远一点的海岛就可以了。”石观音开口道。
“那么妹妹,你知不知道这个小岛叫什么名字?”明凰越听那些当地人说话的口音越觉得耳熟。
“据听说,这个地方叫,东瀛。”
明凰顿时满脸是血,尼玛东瀛啊!尼玛泥轰啊!!怎么会漂洋过海就来到这么个地方了呢!这个时代的泥轰到底是一种神马样的概念啊!不会还在蓄毛饮血吧!
“哥哥,你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个地方。”石观音看着明凰内牛满面的表情,斟酌着开口道。
“确切来说,早知道会来这个地方,当初我就直接不该给烛龙面子干脆灭了华山派算了。”明凰喃喃自语道,满脸悲愤,捶胸顿足:“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别字改错别字!哈哈,剩下的十点之前发!
31第三章:无节操的米娜桑
不幸中的万幸;幸好这个时候的东瀛还没有纠结到披个床单在井边生孩子就取名井下的地步。被德川幕府统治的江户时代;带着一种世纪末般异样的繁华。一旦到了大的城市;街上人来人往,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花街之中,穿着华美和服;露出雪白脖颈的艺妓们踩着木屐;步履优雅的走在长长的回廊里,高挽的发髻上;樱红的绢花和的金色流苏轻轻摇曳着,一步便是一种含蓄妩媚的风情。
身穿中原服饰的明凰和石观音明显在这里属于异象。明凰随便找了个路人甲拷贝了一份他们这里的语言系统,对着墙练了半天绕口的泥轰语。终于勉强能出去见人了。
石观音天资聪慧,在兄长那半吊子的调教之下,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而实际上;就算是她只是坐在樱花树下,静静的微笑,一句话也不说,也会有大批的雄性生物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层层涌来。
十六岁的石观音拥有世家少女特有的高贵清新和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风流妩媚气息。这种魅惑的气场加上那张完美的脸孔,当一个横扫世界的玛丽苏基本上没什么难度。或许是因为幼年经历了灭族的苦难和被玷污的痛苦,随着年龄的增长,石观音对于和男人们的交往也越发的毫无节制,一边清高自傲,一边却又妖媚放荡。也正因为如此变换而矛盾的个性,让她身上更是戴上了一番异样的魅力。让男人们趋之若鹜,无法抵抗。
不过明凰本身就是个没节操的人,想当年他即使是在心头肉太子长琴的身边,也想尽一切办法发展基友,更别提现在了。再加上,他毕竟曾经生活在各种没节操的二十一世纪,所以,对于石观音这种在古代完全称得上是惊骇世俗绝对会被人在背后唾骂吐口水的私生活,也完全不在意。
甚至有好几次,当他喝醉酒晕啦吧唧的去去找石观音求顺毛求安慰求治愈的时候,清楚地看见石观音雪白的胴体缠绕在一个又一个的雄性身上,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一声,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一旦到的的多了,也就慢慢地还是轻蔑,甚至于憎恨。石观音对于男人的态度,也越发的诡异起来。一方面沉迷于男人们所带给她的虚荣与快乐,一方面,又深深的厌恶轻蔑着那些被欲望所驱使的人。
雪白的十二单衣层层曳地,领口衣摆上绣着的樱花美丽的像是要随着衣袂的摆动落下来。石观音手持绘着春山惠风的团扇的款款而行,鬓边的白色流苏随风摇曳着,一步一莲华。
她今天要接待一个非常特别的客人。
天枫十四郎是东瀛第一刀客,他的刀法凌冽如风,犀利精准如针。因为曾今在发狂之下斩杀了数千人,于是被称之为,是千人斩。因为信浓上田城的少城主真田幸村和他有着过命的交情,这才在樱舞时节受真田幸村的邀请,来城主府做客。
得到城主府宴会的请帖对于一个温柔而风情万种的异族美女而言,简直再轻易不过了。
绯红的樱花靡靡洒洒的飞舞在空气中,带着一种异样暧昧而奢靡的香气。明凰坐在樱花树上,姿态悠闲而舒适的翘着脚,一身明艳的红衣衣袂垂然,居然硬生生的把满树的繁花压成灰暗的背景。
“这是打算去哪儿?”看见盛装之下更显清丽的石观音,明凰放下手中的酒盏,饶有兴趣的问道。
石观音抬头看向他,暖融融的春光映照在她的眸子里,温柔的几乎要将她看着的人融化掉:“我打算去城主府一趟,哥哥要一起去吗?”
“那个猥琐大叔的家里?”明凰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你自己去吧,我对那家伙没兴趣。不过可惜了六郎小美人,跟了这么个猥琐大叔,实在是暴敛天物啊暴敛天物!”
回忆起海野六郎那秀美的脸和柔软的身段以及温柔贤惠的个性,明凰就不住捏着下巴,猥琐的笑起来。
石观音选择性无视了兄长那破坏形象的诡异笑容,从玄关取出一把淡黄色的纸伞就要出门。
“等等,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明凰随手将酒盏丢到一边,轻飘飘的从树上跳了下来:“城主府里面鱼龙混杂,经常有一些粗鲁蛮横的浪人去混吃混合,你一个女孩子,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在他眼里,石观音好像永远都是那个会躲在他怀里哭得小女孩一样。
石观音撑开纸伞,挡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小女孩似的明媚而狡黠的眼:“哥哥,若是我不愿,那些男人怎么可能碰的着我。”
“哈哈,那是,你可是我的妹妹!”
**************我是代表老妈在旁边围观压力很大的某夜*****************
信浓上田城的城主府并没有其他城池里的城主府那般奢华,反而带着淡淡的随意自然的味道。
这次的赏樱会是真田幸村的私人聚会,请的都是一些私交的好友。樱花如云似雾的弥漫了边的天空,真田幸村懒散的坐在回廊里,一身深灰色的和服不羁的大敞着领口,露出健壮的胸肌。手里拿着绘着华美樱花的纸扇,看起来很散漫而又落拓。
海野六郎跪坐在他身边,姿态优雅端庄,无比贤惠的给他斟茶,喂他吃点心,让正在往这边走的明凰看的各种羡慕嫉妒恨。
“哼哼,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狗屎上。”明凰哼了一声,抬着下巴故作看不惯的走了过来。
“哈哈哈哈,明凰你这是在嫉妒我有这么贤惠的六郎照顾吗?”真田幸村哈哈大笑起来:“就算你嫉妒也是没有用滴!六郎可是我从小带大的,你是绝对拐不走的!”
“说起拐人,谁能比的上你!”明凰接过海野六郎递过来的茶杯,顺便,色迷迷的瞄了一眼六郎那雪白柔韧的小蛮腰:“听说你又拐了一个叫伊佐那海的小萝莉,怎么,也不拉出来让我们欣赏一下?”
“嘿嘿,萝莉有三好啊,身娇体软易推倒啊!”真田幸村摸了摸他那胡子拉碴的下巴,贼兮兮的笑道:“不过,让人遗憾的是,这个萝莉可不是一般的萝莉啊。”
“哦?”明凰也来了兴趣,把脑袋凑上去:“那是哪种风格的?”
于是,两个色大叔还是头对着头嘀嘀咕咕,而不是的发出一声对方心知肚明的嘿嘿嘿的诡异笑声。海野六郎面不改色心不跳,就当做完全没听到自家主人和尊贵的客人正在说什么前拍的黄色笑话,继续挺直了腰板煮他的茶。
“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一个动听的连鸟儿都忍不住停下歌唱的声音悠悠传来,明凰立刻和真田幸村拉来距离,无比欢快的朝来人挥了挥手:“哟!妹妹!”
石观音娇笑着走来,雪白的十二单衣拂过地上的落花,而她身后,是一个为她撑伞的白衣男人。
男人站在她的身后,距离不远不近,保持着亲密与疏离最好的尺寸。一身简单的和服纤尘不染,面容如同刀削石刻一般棱角分明,他的眼睛犀利而坚定,唯有在看向石观音的时候,露出一丝淡淡的温柔。
而明凰的目光落点却是在他的腰上。那里系着一把长刀,刀鞘通体漆黑,没有刻一丝的花纹,却依然无法遮掩刀鞘内利器的血腥冷冽之气。
“哦呀!”明凰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扇子遮住了微翘的唇角:“原来你就是千人斩,天枫十四郎啊!”
“明凰啊!”
“什么?”
“你拿的是我的扇子!”真田幸村哀怨的指控。
“·····真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巴拉的,六郎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