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品这么好,真是难得。”周屿嘀咕着,将他扶进了屋中。
洛敏倚在他怀里,始终笑眯眯的,显得十分愉快。
周屿摸了摸鼻子,心里很是斗争了一下。本来他是打算今天和洛敏共度良宵的,谁知他却醉了,这算不算趁人之危呢?边想边看着洛敏那微带酡红的俊颜,如水般波光潋滟的眼睛,红润的嘴唇,这么诱惑人的样子,实在是不能怪别人想犯罪。
做了25年浪子的周屿难得涌起的一丝罪恶感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将洛敏扶进卧室,放到床上,边唠叨着边脱他的衣服:“这可不怪我,是你引诱我的。”
洛敏只觉得自己飘飘欲仙,整个身体都已经不存在了。周屿正在做什么,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周屿搬起他的手脚的时候会稍稍有些印象。
周屿熟练地脱光了他的衣服,随即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衣服扒下,然后便压到了他的身上。
洛敏稍稍清醒了一下,困惑地问他:“你在干什么?”
周屿觉得有趣,一边吻住了他的唇,一边在他身上厮磨着。
洛敏的皮肤非常细,如丝绸一般,年轻而健康,很有弹性,摸起来非常舒服。周屿上下其手,一会儿便觉得热血上涌,坚挺的欲望已是控制不住。
醉意朦胧中,洛敏身上的压力沉重,却又感觉很舒服。他张开唇,被周屿深深地吮吻着,那种带着酒香的气息是如此熟悉,令他向往又有些犹豫。
周屿感觉得出他的生涩,忽然停止了动作,在他耳边问道:“阿敏,你还是处男吗?”
在洛敏的意识里,这么大了还是处男是件很羞耻的事,闻言立刻反驳:“谁是处男啊?我早就不是了。”
周屿放下心来,又狠狠地吻了下去。他一边咬啮着洛敏的耳垂、肩头、锁骨,一边轻声笑道:“你如果是处男,我还真不敢碰你了。”
洛敏在快感中急促地喘息着,下意识地问:“为……为什么?”
周屿含住他的乳尖,轻轻舔啮吸吮着,满意地听着他忍不住的呻吟,含糊地说:“跟处男上床,责任太大,我担不起。”
洛敏从来没被人这么挑逗过,又喝了酒,身体敏感得被他一碰就会像触电一般。他难耐地轻轻扭动着身子,在燃烧般的快乐中迷醉。
周屿直起身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着迷地说:“我快忍不住了,阿敏,你真是漂亮极了。”
洛敏感到有异物带着凉意侵入体内,不由得本能地绷紧了身体。
周屿轻笑:“这么紧,很久没做了吧?”
洛敏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周屿吻了吻他,愉快地道:“真好,我喜欢。”
红酒的后劲很大,洛敏不知不觉地喝得太多,这时醉得厉害,对身体的疼痛感觉不大,很快就放松下来。
周屿极有经验,对他非常温柔,用润滑剂将他的身体充分扩张,这才分开他的腿,缓缓地进入。
洛敏渐渐拽紧了床单,浓重的醉意都消褪了几分,有些清醒了。
周屿缓慢地律动着,感受着他身体里的变化,那种温热的紧窒中似乎有种奇异的引力,一直将他往里吸,让他感觉欲仙欲死。看着这个干净的男子为他展开身体,接受着他的进入,拥抱着他的欲望,简直让他热血沸腾。他深深吸了口气,再也忍耐不住,按住身下的人便加快了速度。他喜欢这个身体,更为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着迷,他还要更多的,更多的快乐,更多的温暖,更多的安宁。
洛敏只觉得有一种强大的力量不断地冲击着自己,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猛烈,一波一波的快感如狂潮一般向他扑来,夹杂着酒意,令他仿佛在云上飘浮。陌生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不断摇撼着他,撞击着他,他紧紧抱住了身上的人,迷惑地呻吟着,在从来没有过的高潮中沉沦。
周屿简直被他的神情所蛊惑,不知疲倦地追逐着极致的快感。酒意也同样在他的血液里奔流,更加助长了他的力量。他伸手抓住了洛敏已经挺立的欲望,随着自己进攻的节奏动作着,感觉着他的身体越来越紧,脸上的神情越来越迷乱。
终于,在他暴风骤雨般的最后一轮攻势之后,电流一般的高潮同时击中了他们。在剧烈的痉挛中,两人大叫出声,一起喷射出灼热的欲液。周屿压到洛敏身上,紧紧地拥抱住他。两具年轻的身体在余韵中长久地颤抖着。
洛敏无力地躺着,深沉的醉意和激烈的情事让他疲惫不堪,很快就沉睡过去。
良久,周屿抬起身来,看着熟睡的洛敏,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样也睡得着?好啊,这一夜长得很,我可没这么容易就放过你。”
几次高潮之后,洛敏终于彻底醒了。
他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周屿俯在他身上,热烈地进攻着。他轻轻呻吟着,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半分力气都没有了。快感却仍然强烈,并且随着他的清醒而愈加清晰。这一夜的记忆如潮水般向他涌来,脸红之余却也带给他无比的喜悦。
他轻轻地叫道:“屿哥。”
周屿俯身到他的耳边,腰却没有停,继续大力挺动着。
洛敏在激烈的冲撞之下已是溃不成军,只能低低地叫着:“屿哥,屿哥。”
周屿非常喜欢,边答应着边加大了力道。
强烈的刺激使洛敏无所适从,不由得乞求道:“屿哥,我不行了,不行了。”
周屿已经感觉出他的再一次痉挛,于是加快速度,与他一起到达了极乐的巅峰。
在那一瞬间,洛敏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阵发黑,整个身体都在往下沉。
周屿气喘吁吁地躺下来,将他翻过来抱住,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背。
洛敏慢慢地缓过来,忍不住哼了一声。
周屿吻了吻他,怜惜地说:“对不起,我有点过火了。你这么久没做过,吃不消了吧?”
洛敏靠在他的肩窝,觉得十分舒服,不由得往他怀里蹭了蹭,这才迷迷糊糊地道:“你太厉害了。”
周屿笑着将他搂得更紧,温柔地说:“你太迷人了,我一时忍不住。”
洛敏一时无言以对,半晌才困惑地问他:“你是不是把我弄得半身不遂了?怎么我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周屿哈哈大笑,起身抱起他:“这是自然现象,我做得猛了点,让你累着了。来,我替你清理一下,然后再好好睡一觉,应该就能恢复了。”
洛敏脸一红,随即乖乖地靠在他怀里,任他将自己抱进了浴室。
番外 金风玉露一相逢 8
洛敏站在豪华的皇后赌场中,听着轮盘转动和老虎机运行的声音,还有赢了的人情不自禁的尖叫,脸上一直带着微笑。
强劲的空调吹送着冷气,却似乎降不下场中火热的温度。到处是沉溺在赌局中酣战的人,个个浑然忘我,叫他们这些设局的人感受到无比的喜悦和骄傲。
与周屿的初夜之后,已经有一年多了。他已经顺利毕业,以优异成绩拿到了MPA学位,成为日月会历史上学历最高的人,让大部分会众都肃然起敬。
毕业典礼那天,不但周屿去了,连李源都到场祝贺,在学校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李源很喜欢洛敏,只是知道周屿也喜欢他之后,便没有再强求,但他对洛敏的赏识却与日俱增。有他跟在周屿身边,李源也比较放心,那匹野马现在算是戴上了笼头,渐渐走上正轨。
洛敏的上级已经知道他与周屿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汇报上去后,最高层领导却并没有反对,只是根据这个情况迅速调整了策略。随着洛敏在日月会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上级给他的工作反而越来越少,只叮嘱他注意安全。
这一年多来,周屿与他一起过夜的次数十分频密。在与五梅帮紧张地争斗之后,周屿常常会拉着他共享鱼水之欢,美其名曰“放松精神”。
在性事上,洛敏完全是一张白纸,周屿占据着绝对的主动,并为此十分欢喜。他迷恋着洛敏,并放纵自己尽情享受这种从所未有的感觉。洛敏虽然没有说过什么,心里却已是深深地爱着这个美丽而张扬的人,也放任自己在他那火热而温柔的激情中沉陷。
工作之余,周屿会带他去飙车,教他打枪,教他赌博,和他一起去砸五梅帮的妓院,搅乱他们的毒品生意,玩得开心之极。洛敏虽然装什么都不懂,以前受训练时却早已被反复教授过,因此在周屿看来,他进入情况十分快,什么东西都是一教就会,而且举一反三,很快就成为高手,不由得大为惊喜,连声夸奖。
没用多久,周屿和洛敏这一对金童搭档便名扬B国,甚至连亚洲其他国家那些道上的大哥们也都有所耳闻。李源对他们也越来越重视。
也因为此,他们与溪罗分会的会长郑西仝越来越对立,关系十分僵。周屿对此根本无所谓,洛敏当然就更不在乎了。
此时,洛敏靠着吧台,手中拿的却是鲜榨橙汁。
现在是工作时间,他的原则是绝不喝酒。周屿对此十分赞赏,自己渐渐的也改了在工作时间喝酒的习惯,跟着他喝鲜榨果汁了。
上个月底,周屿到溪罗去参加例会,向李源汇报南港分会的生意情况。他们现在的业绩已大大超越了本来是领头羊的溪罗分会,让郑西仝很不舒服。在正事上找不到缝隙攻击,便阴阳怪气地笑他:“听说你的习惯全都被阿敏改过来了?真让人大吃一惊啊,原来你也会变得如此专一。阿敏真是了不起,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也去南港看看,跟他交流交流,也学上两招。”
周屿听完,脸一沉,却淡淡地道:“这跟阿敏没什么关系吧?喝酒与喝果汁都没什么区别,就像泡美人一样,总要换换口胃。你那个小情人好像也不在了吧?真可惜,我本来还打算接手,尝尝他的滋味呢。那可是难得的极品男孩,你仝哥说不要就不要了,也真狠得下心。”
郑西仝的眼神也阴沉下来。
那个极美丽的男孩子其实并不是他用完不要的,恰恰相反,有个过来谈生意的富商看上了他,把他带回了意大利。郑西仝是非常喜欢这个少年的,可他说都没说一声就走得无影无踪,差点让他沦为笑柄,幸好他随机应变,立刻放出自己甩了他的话来,然后迅速找了新欢,这才没有丢了面子。
听到周屿提起此事,他当然明白这个一直在与自己别苗头的年轻人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真相,不由得哼了一声,轻松地笑道:“再漂亮还不就那么回事,也玩了两年了,早该换换了。”
周屿微微一撇嘴,没有再乘胜追击。
不过,郑西仝的话却提醒了他,最近一年来真是为洛敏改变了不少,这并不是好事。他从不相信感情那种东西,尤其不相信所谓爱情,那真是虚假而可笑的一个概念,用来哄哄人上床还可以,如果他自己要信进去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从溪罗回来以后,他重又恢复了过去的那种浪荡模样,隔三差五地就去声色场所猎艳,常常带着美丽的少年去酒店开房,或载着他们到赌场来招摇。
洛敏的心里有些苦涩,却只是看着,脸上还总带着温和的微笑,从来没有过问过一句,就如今天这般。
周屿刚刚才离开,胳膊里圈着一个漂亮的男孩子。他陪那孩子在赌台玩了一个小时,赢了些钱,让那个孩子高兴得什么似的,这才闲闲地与洛敏打了个招呼,然后得意地带着人走了。
洛敏的助手孙竞有些替他抱不平,看着周屿将车开走,在他身边说道:“屿哥真是不应该,敏哥你怎么也不说说他。”
洛敏淡淡地道:“我有什么资格说他?论身份,他是我的老大,想做什么都可以。”
孙竞一怔,想了想,他说的也没错,便不再多言,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热闹中,时间往往过得极快,洛敏把手上的杯子放到吧台上,看了看表,已是凌晨,一般来说,现在还没有出事那就不会出什么大事了。
他上楼去跟孙竞打了个招呼,便独自离开了。
觉得心里有点闷,不想回家,他开车沿着滨海大道兜风,笔直的道路两旁,椰子树迎风招展,清凉的空气让人感到很舒服。一直开到城外的沙滩旁,他才把车停住,下车走到海边,打算看了日出再回去。
海水很平静,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再哗啦啦地退走,极有节奏。他坐到淡黄色的细沙上,觉得沙子很软,便索性躺了下来,侧头看着海天相接之处。
当金色的曙光渐渐露出来时,洛敏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身影正向海里走去。
那人穿着衣服,显然不是来游早泳的人,分明是打算寻死。
他倏地坐了起来,再看了片刻,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于是想也不想,起身就奔了过去。
海水已淹到了那人的腰间,很快就会将他推倒,然后卷入深水中。
洛敏冲进海水里,将那人一把抓住,用力向岸边拖去。
那人拼命挣扎着,哀求着:“让我死,让我死吧,求求你了……”听声音,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
洛敏懒得跟他罗嗦,一把将他拦腰抱起,一步步走上沙滩。他身上的名牌衣饰和皮鞋都已被海水浸得透湿,这下是全部报销了。
一直走到车边,他才把那个男孩子放下来,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事都可以解决的,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你多大了?”
那孩子有张清秀的脸,尖尖的下巴显得楚楚可怜,眼里满是绝望的泪水,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那孩子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狂乱的心情这才平静下来。
看他一直不出声,洛敏放缓了语气,淡淡地道:“为了什么要寻短见?”
那个男孩低下头,抽噎着说:“我爸……赌博,输了……很多钱,不准我……再读书,逼我去……去做MB,我……我死都不愿意做那种事……”
洛敏看着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你先跟我回去,把衣服换了,有什么事都好商量。”
那个男孩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洛敏和他就那么湿淋淋地与他上了车,虽是深秋了,海水并不冷,他们倒没觉得怎么难受,只是一直没话说,就这样默默地回了洛敏的居所。
洛敏将那个男孩带到浴室,找出干净的浴巾来,又拿了一件自己的浴袍给他,温和地对他说:“先洗个澡吧。”
男孩子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在浴室里洗了很久时间才出来。浴袍明显大了很多,一直拖到他的脚踝,双手也被过长的袖子遮住,显得十分滑稽。他用腰带紧紧地束紧了浴衣,脸上神情很紧张,显然想到了紧接着可能会有的遭遇。
洛敏对他指了指餐桌,轻松地笑道:“先吃早餐吧。”
那男孩一愣,看到桌上放着面包、煎蛋和牛奶,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洛敏已经走进了浴室。
等他穿着睡衣出来,那男孩已经把东西全都吃光了,见到他的笑脸,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了头。
洛敏坐到桌边,声音很柔和,慢慢地问道:“你叫什么?”
那男孩子轻声答道:“石磊。”
“好名字。”洛敏笑道。“我姓洛,叫洛敏。”
那男孩子很聪明,立刻叫道:“敏哥。”
“嗯。”洛敏想了想,问他。“你知道你父亲欠了多少钱吗?”
石磊思索着,却不能肯定,迟疑地道:“他跟我妈吵架的时候,好像说借了50多万,是把我们住的房子押给那些放高利贷的了。”
在南港放高利贷的有80%都是日月会旗下的地下钱庄。洛敏听完,便走到客厅里拿起了电话,低低地吩咐孙竞去查一查,然后就叫石磊先去客房睡觉。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