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周折却不得见她,莫北伤心得一屁股坐在中心广场的椅子上,斜依着,头落在椅子靠背上,嘴里直喘气,仿佛只有出气却没有进气。看着天空泛滥的星点,闪闪的仿佛在责骂莫北:你这狠心的混蛋,花心的混蛋。
他不知道知道坐了多久,但明显的看见车流慢慢的少了,人也偶尔有稀稀几对男女在莫北眼前晃过。莫北抽出根烟,默默的点上,但却总点不上,这样反复点了几次,莫北火了,猛的将烟丢在地上踩了几脚便朝蒋雨家走去了,他觉得只要孩子还在蒋雨家陈小言就一定会回来接孩子的,这一刻起他才开始冷静。于是连忙打了电话问:“蒋雨,孩子还在吗?”
“什么话,当然在,找到小言没有?”
听见孩子还在蒋雨家他总算感到一丁点的庆幸,看了看闪烁的星点说:“没找到,但你帮我留住孩子,千万不能让孩子走。”莫北说完就挂了电话急冲冲的拦了辆车,一股进去就只顾着坐着发呆却忘了告诉司机地址,司机开了会就急了问莫北:“兄弟,你这是去那?”莫北一时没反映过来,司机又问:“哎,兄弟,你这是要到那?”莫北这才意识到没告诉司机地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花园小区。”
下车时莫北忘了付车费便下了车,司机看着莫北说:“哎,我说兄弟,你这没付钱呢。”莫北猛然的看着司机,满脸狰狞的说:“对不起,忘了。”说着掏出50块丢给司机便冲忙去了,司机找完钱却发现没了莫北的影子,看着手里的钱又放进口袋说了句神经病就踩着油门去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看见有个玩具店,店面很小,莫北走了进去,看了看问:“有没有米老鼠的娃娃?”老板是一年轻姑娘,看着莫北说:“我找找看。”说着就去找了找,一会找出个不大不小的米老鼠说:“你看这个怎么样?”莫北看着姑娘说:“有大些的吗?”姑娘摇摇头,莫北拿了过来,付完帐就走了出去,姑娘手拿着些散钱追了出来说:“找你钱。”莫北转身,借着灯光看着那姑娘,接过钱说:“谢谢。”莫北接钱的一瞬间却发现那姑娘的手有块伤疤,这时候姑娘意识到莫北在看她的手就拘谨的缩了回去,莫北和姑娘对视了半秒便收回目光说:“你的手,不难看,因为温暖,真的。”姑娘害羞的底下头,默默无语。
孩子明显的有些拘谨的接过莫北手中的米老鼠,晶莹的眼珠凝视着莫北,莫北却避开了这孩子锐利的目光。向米看出了莫北的窘迫,对孩子说:“言言,去蒋雨叔叔那里,让叔叔给言言说故事好吗?”孩子很懂事,安静的走了出去,蒋雨一把抱过孩子放在腿上,在怀里的孩子嚷嚷着叫:“叔叔,我要听雪花的故事,妈妈说雪花和棉花糖一样甜是么?”孩子天真的看着蒋雨,蒋雨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童景的孩子,边从身后拿出几颗糖说:“雪花就和这糖一样甜,你吃吃看。”蒋雨看着莫北,他似乎羡慕他,有这样可爱的孩子。向米走到阳台,看着莫北说:“你打算怎么办,小言,还有吴姐。”莫北走到向米身边,徐徐的缓风纤抚着向米的发稍,白色连衣裙在阳台上轻逸飞扬,他看着向米,这一时间他入了神,缓了会就仓皇的收回目光。向米看着莫北大口大口的吸着烟,那种抽烟的姿势和那些默白的烟。这些都仿佛那些遥远的灯火在闪熠,脸上的痛苦和狰狞全显示出来,如同从噩梦里醒来却又掉下荆棘林中。
陈小言再回到蒋雨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显然她平静了许多。向米打开门看见陈小言的头发凌乱,眼睛红钟得如同熟透的樱桃,向米拉着陈小言进了房间,莫北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被堵在了喉咙里面,脉脉的把一抓抓的眼神全部投进陈小言身上。
向米拉着趁小言的手坐在床边,陈小言问:“言言睡了?”
“睡着了,闹一阵就抱着莫北买的米老鼠睡了。”
陈小言走进去看见睡熟的孩子,手里紧紧的抱着米老鼠,详和的脸像天使般。陈小言看着米老鼠捂住嘴跑到向米面前放声哭了起来,她想起了大学时候莫北为给她买独一无二的米老鼠睡衣拖鞋和格式样娃娃的情景,那时候莫北还是个忧伤的大孩子,整天穿着T恤和那条洗得发白的牛仔,扛着吉他在校园的草地上清悠的弹着,那沙哑沧桑而撕裂的嗓音在校园的久久回荡。她想起莫北背着画夹从外面写生回来而急于见她的表情,想起了莫北那着为她创作的歌在她面前为她一遍遍唱歌的情景。
向米抚摸着陈小言的头安慰着说:“那些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见向米这般说,陈小言猛的爬在向米身上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泪水从眼眶一直溪流而下,点点滴滴的洒落在洁白的床单上,那泪珠在皑皑的床单上慢慢渗开,仿佛在叙述莫北和陈小言昨天的一幕幕。
横刀跨青春
眼看着陈小言的泪水如雨点般砸在心里,莫北把陈小言紧紧的拥在怀里安慰着说:“不哭,不哭,我们不是孩子。”陈小言依偎着就一头扎进莫北怀里,还在莫北怀里戳来戳去,这一幕,莫北只轻轻的拍着陈小言念叨着说:“你这只可爱的小跳蚤,让我来为你挠挠。”说着就用那纤细消瘦的手在陈小言身上咯吱咯吱了几下,陈小言立马就大笑了起来,娇娇的骂道:“你坏。”
“莫北,莫北……”朱允生喘着大气跑了过来。莫北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继续抱着陈小言,但陈小言看见有人来了却害羞的推开莫北站了起来,抹了抹眼睛看着朱允生底下头。
一见坏他事的朱允生就有些烦躁起来说:“你来就没好事,说吧。”他不在乎这些,依然拉着陈小言的手,但陈小言却羞羞的跑到了莫北身后。
“莫北,晚上的会你还开不开啊。”
“怎么不开?不是早有通知嘛,干嘛问我。”
“那不问你问谁啊?这社长怎么当的,还有啊,马上要印刷校刊,钱还没下来,你是不是去把这个经费问题调理一下。”朱允生说着心理还有些埋怨着。
“OK,一会在说,我会处理的。”说着就一把将朱允生推开,转身看着陈小言说:“老婆,麻烦,来咯。”一脸坏坏的对着陈小言笑,看着朱允生走开就又把陈小言紧紧的搂住。但没料到朱允生没走几步又跑了回来一脸无辜的样子说:“别光顾着陪老婆,时间地点都不知道这算什么通知啊?”
“你脑子进水了还是给猪踢坏了?”
“多媒体哪好象今天属于环艺系,咱不能把他们推开吧。”
“这个……和他们调换时间,今天这会必须开。”
“那……”
“你再不走打搅我和老婆亲热我就踹了啊。”莫北假装要踹他的架势,朱允生看见这一动作赶紧一溜的封着屁股跑了,陈小言看着朱允生抱着屁股跑步的样子扑哧的笑了出来。
文学社开会确实是学院比较重大的事情,整个学院的校报和校刊都由文学社处理,而在莫北规定下几乎是很少开会的,这次开会自然有些紧要的。思量了会莫北就亲了下陈小言的脸说:“你先回房间等我,办完事我就过去。”
“那要给我买棉花糖啊,不然不许进我房间。”
“好,我办完事就去买。”
带着脸血色的陈小言也在莫北脸上亲了亲下咕噜的就跑了,莫北摸着脸看着陈小言傻傻的拿起电话给莫天德打了个电话,电话一通莫北就喊:“我找莫天德。”
“我就是,小北吧,我在办公室,你过来说。”
莫北挂了电话就朝办公楼走去。刚进门口院长就抬起头,带着假装的愤怒看着莫北,莫北冷笑了笑又退回去,用里敲了几声门,莫天德才开口说:“进来。”
“老头,那校刊印刷的事……”
“下次不敲门你就不要进来了啊。”莫天德笑着站了起身来给莫北倒了杯水,莫北把手背了过去不接说:“老头,我要光喝水还上你这来?”
“那你来干嘛?敢情是看我来啊,可你两手空空啊。”
“别再拿我开刷了啊,我要翻脸了我告诉你,赶紧写条,要不我的文学社还要不要啊。”莫北一脸不在乎的看着莫天德,接过水喝了几口就放下了。
第六章
看着他这样莫天德赶紧拿出张单子在上面刷刷几下签了名迅速递给莫北,莫北拿了单子转身就要出去,莫天德叫道:“嘿,嘿,我说你怎么那么没礼貌啊,你就这样对你叔叔啊,整天老头老头的,我有那么老?”
原本打算出去的莫北听到莫天德这番话又转身过来盯着莫天德说:“你不老难道我老啊?都一半年纪了干嘛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娃似的,还有啊,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哦不,我和你没什么关系。”虽然莫北嘴上这般说他叔叔,但他心理是感激他的,这些年他明显的不那么排斥莫天德了。想到这里莫北忍了不住抿着笑出去了。莫天德把他的一每一举动都看在眼了,他明白在这个年龄的孩子是叛逆心理的,更何况莫北的叛逆心理极强的孩子。思来想去的回味着莫北的举动不勉的傻笑着自言自语起来,他完全相信莫北能够料理好他的生活,从文学社到每次画展他都看在眼里乐在心理,能够把一全乌合之众收进文学社还能把他们管理得有模有样的,这就说明莫北在处理着些事情上是游刃有余的。与其说他们是乌合之众也不全然,这些孩子都是有自己独特才华的,而叛逆心理掩盖了他们的才华,让教师同学门看到的也就只有他们恶劣的一面,如同满是刺儿的藤条,不处理好这些刺他们就永远被看成荆棘,而莫北就能够让着些藤条完美体现他们坚韧一面的刀子,不经意间就能够完好的削藤条上的刺。
在文学社会上莫北是不会有太多的废话的,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让台下的藤条跟狒狒一样嗷嗷叫。这并不是莫北是有什么神奇的,只是他了解,在坐的那个不是心知肚明的,只在一些细节上让一些烟雾给掩盖了,而这些烟雾就是些小芝麻,只需要轻轻的一抹就完全能够重见天日。这式样的开会与其说是开会则不如说是喝茶聊天,叛逆心理的那个不是厌恶罗嗦不堪的,上课被罗嗦下课如果还要被罗嗦那么着文学社也就等于死水,而莫北就是这死水的源头,每次开会都是茶水啊点心啊,就这些小举动足够让这帮看似不起眼的乌合之众彻底服了。
居多的人是懈与他们为伍的,好学生则循规蹈矩的,按莫北说的就是死读书读死书的呆子,这些呆子他们是瞧不起莫北这群人的,认为他们是冥顽不灵的朽木;而那些比较迟钝的学生则觉得他们天分高,他们可以疯癫的玩乐,但自己不行,自己天分已经底了在用时间来补足可能毕业证都有问题,所谓苯鸟先飞,勤能补拙大概也就在于此了吧。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的莫北这群人无论在那个层次里都是饭后闲谈的首选。
打从多媒体出来已经将近9点,莫北赶紧拦了的上街去给陈小言买棉花糖,对于别人来说这或许仅仅只是一个糖球而已,但对莫北不然,他今天答应了给陈小言买糖他就必须做到,这不是承诺,而是自己对自己的信誉,如果他现在回去跟陈小言说明天在给她买的话,那么次人绝对不是莫北,因为莫北从不失言。在这夜里为了给陈小言买棉花糖,莫北急得满头湿汗,在这一时间无论什么店铺都是将近尾声的,更何况是个推小三轮的。但莫北不信邪,一连跑了几条街才得找到那位推三轮的老头,看到老头莫北并未松口气,一咕噜的赶紧抓住老头的车尾巴,生怕老头一下又不见了。老头发觉有人拉住他的车,好生奇怪的就扭头看了眼,哎,你还别说这老头是一把年纪,但眼睛灵光,一眼就认出了莫北。看着莫北这一头一脸的汗就明白了说:“又是你不是,现在都9点多了。”
感情不对,莫北听这老头的语气莫不是买完了,一时间慌了神就抓住老头的袖子问:“买完了?”
“这不买完了。”老头看出了他的窘迫就故意逗了逗莫北。
“那能不能再给我做一个,就一个。”莫北真的慌了,一手抓着老头的袖子另一手死抓着老头的车说。
这会老头见他的确是急了也就不在逗了,蹒跚着步子从车上下来,慢慢的从箱子里拿出个还带热气的棉花糖说:“给你留了个,你每天都来,今天这么晚没见你我就留了一个,拿着。”说着老头把糖稳稳的递给莫北,莫北这才安了心。
望着手的棉花糖莫北心理乐得跟芝麻开了花似的,赶紧掏出张50块的说:“您老以后每天都给我留一个,9点之前我来拿,如果不来这钱就算您老的了。”
听到这话老头也二话没说把钱放进口袋,拿了烟袋装了口烟抽上说:“你女朋友漂亮,又懂事,像这样的女孩现在不多了,不多了。”莫北听着老头这话心理乐呵呵的,要不是他和陈小言都喜欢吃棉花糖又怎会认识这老头着,在说这老头为人确实的好,他知道莫北每天都会到这买糖,他喜欢这样的年轻人,就因为莫北从不失言,所以不管多晚他都会在这晃悠着等莫北来拿糖,他知道莫北一定会来的,只是今天有事耽搁了会,平常这老头都在7点左右回家的,而今天他等莫北到9点多,把这块属于他们的糖交到莫北手里,他安心了许多,似乎从莫北身上他看见了年轻时候的知道。莫北憨厚的笑了笑说:“那我代她谢谢您老人家了啊。”说完莫北又忙拦下辆车就一屁股坐上去,眼睛紧紧的看着棉花糖说:“小言,你被我的棉花糖裹住了。”司机听见后面的莫北自言自语小声的说了句神经,莫北听到了司机在骂他,他不在意这些,现在只需要赶紧回学校,不能让糖化了就是,想着想着自各就一个劲的傻笑,仿佛这笑声穿透的死寂的夜和漆黑的苍穹,直达云霄而悠闲自得。
在等待中的陈小言听见敲门就迫不及待的去开门,一开门就看见莫北拿着棉花糖站在门口傻傻的,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子,一把抱了上去想把莫北抱起来,却不想莫北虽然纤瘦但也有将近50公斤的体重,结果硬是没抱起来反给莫北一把抱住了进去,反是一脚把门关了。而此时住与陈小言正对面吴铭浩从窗户上看见莫北和陈小言抱在一起,心里很不是滋味,便又悄悄的往床走去,坐了下来,但她忍不住看见莫北和别的女人搂抱在一起就起身猛的把窗帘猛的拉上。脑子里全是莫北和陈小言搂抱的片段,她越是不舒服,眼角娓娓的开始湿润,但她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默默的承受着。
看着手里的糖开始一点点的在边缘融化,但他被陈小言勒着脖子得快喘不过气来,他担心糖化去就赶紧的说:“你,再不放手,我就被你勒死了。”陈小言这才放了手嘟着嘴,一把抢过莫北手里的糖,添了下舌头一脸调皮的看着莫北。
“再不吃就真的化了。”莫北做出要抢她糖的样子,陈小言不故意不让他抢到,直到糖化去了一半陈小言却要莫北先吃,莫北无奈摇了摇头就狠咬了一大口,陈小言就轻轻的在莫北胸口打了几下撒娇的嘀咕道:“谁叫你咬那么大口的,不行,你得赔我一个。”莫北看着她撒娇的样子就坏坏的说:我赔我赔你个莫北。”说着一把抱起陈小言,轻轻的放在床上。此时陈小言已经彻底被莫北和他的棉花糖包围了,莫北沉溺于陈小言的一举一动和每一句话当中,欣然舒畅;而陈小言则沉醉于莫北温柔的怀抱当中,仿佛这一切都是苍天赐予的。
在说另一边贾仪一个人在水月弯喝得烂醉如泥,踉跄着身子走回房去,在经过楼道时探出个头去观察莫北房间,看见莫北当间的灯光从门缝里漏了出来,抽身进去就用力踹门,踢着门嘭嘭的响,一边踢着还一边骂:“莫北,你他娘的龟孙子,开门,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