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林风御指了指面,眼睛里闪过一丝疼惜。
“你是让我吃面?林大哥,呃,我还能叫你林大哥吗?”叶麓见他没恶意开口询问。
林风御点点头表示同意。
面煮得很烂,热乎乎的容易消化,味道也不错,叶麓缩在墙角肚子还真是饿惨了,小心的一口一口的吃着,碰到伤口还是斯斯的抽着气。
“不怕,他,忙,不来!”林风御的话很简单,但让叶麓知道最近瞿风胤很忙不会来了,一下子放心不少。
放下碗满足的摸摸自己的肚子:“林大哥,我吃好了,这是你做的吗?”
他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很好吃!”叶麓露出一个笑容,不吝啬的夸奖,“这里是哪里?”
“吟风,后崖,山洞!上药,忍!”
虽然都是男人,那些私秘的地方,叶麓还是不好意思:“林大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不方便!”林风御褪下他的衣裤,眼里并没有被他的身体迷惑,只是仔细轻柔的帮叶麓受伤严重的后穴上药。
“呜!”异物的入侵让叶麓忍不住呻吟,为了转移视线问道:“瞿大……瞿风胤真的和朝廷有仇吗?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先皇杀他全家,莫须有!”
叶麓这才明白,怪不得瞿风胤会这么恨自己,但他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己,情愿被他一刀杀了也不愿意受到这样的对待,想到瞿风胤对自己的误会,叶麓抓住林风御的衣服,好像在寻求安慰道:“林大哥,我不知道这事,我真的没有骗过他,真的!”
“我信!”林风御帮他穿好衣服,拿起托盘准备离开,“我,外面,有事,叫!”
叶麓见他要离开,拉着他的衣服恳求道:“林大哥,你能不能放我走?”
他无奈摇摇头:“被判,不行!没事的!”拉回了自己的衣服离开了牢房!
叶麓就一直被囚禁在这个牢房内,林风御把他照顾的很好,除了没有自有以外一切还算正常,林风御偶尔还会拿几本书给他解闷,可囚禁他的瞿风胤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一日叶麓饿的不行,可饭还没送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无聊的用手上的铁链敲打着石壁,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瞿风胤身上,暗骂:死仓鼠,烂仓鼠,把我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不说,还虐囚,到底讲不讲人权?死仓鼠,等我出去了,我也把你关在笼子里,还是那种圆圆的笼子,让你一直跑一直跑,也不给你饭吃!
“噗哧”叶麓笑出声来,想到自己当初养的几只仓鼠,没日没夜在那个圆圆的转盘里跑,四条小腿摆动的特别勤快,可怜那些鼠粮消灭得也很快。
突然牢门被打开,叶麓见林风御提着长剑浑身是血的走过来,问道:“林大哥,你怎么了,要不要紧?你……”还没说完就见他挺剑向自己刺来!
叶麓一闭眼,心想:完了!却是听到“当当”两声,没有预计的疼痛,睁眼一看铐在手脚上的铁链已经被除去:“林大哥,你……”
林风御扔给他一个包袱:“走,有人救你!他,要来了!”
“林大哥,那你……”叶麓还没说完,林风御消失在山洞口。
叶麓也想马上离开,可动动手脚却是酸软无力,打开包袱里面有件外套,一点干粮和些散碎的银子,包袱似乎很早就准备好了!休息了一下勉强能行走,叶麓套上外套,把银子揣在怀里,背着包袱离开了住了十来日的牢笼。
出了山洞才发现这里竟然是悬崖中间的一个平台,洞口有个木屋旁边还堆积着柴火。上面是刀削般的石壁,下面是万丈深渊见不到底,这……这让他怎么走啊?他不是飞檐走壁的大侠,在看看下面头好晕他恐高。
没办法拚了!叶麓全力的一条,发现自己离上面还是很远,很没形象的掉下来,他完全忘记林风御的忠告,瞿风胤要来了,如果他记得估计直接跳崖也会干。
跳了几下发现离这里不远的上方,就有一个小的可以落脚的地方,正好能容纳一个人,再看上面不远也有这样的一个地方,这大概就是离开的路!叶麓坐下来休息,揉揉刚才运动过渡的双腿,要是等会跳上去没力气再跳可不行!
还没等他再次站起来,一把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似曾相识的声音再次想起:“小猫,你又想逃了?你倒本事不小,连三师兄都给你买通了!不过我说过的,你逃不掉的,永远逃不掉的!”
声音幽幽的恐怖如魔咒般,叶麓觉得自己浑身都僵硬起来,转头都能听见“咔咔”的声音,许久没有出现的瞿风胤再次出现在眼前。
他浑身都是血迹,于林风御不同的是,那些血迹都是他自己的,身上大大小小布满了伤口,有些已经凝固有些还在冒血,滴落地上,像地狱来的恶鬼很是恐怖。
“你的皇叔还真是厉害,把我那些布置都给破了,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你在这里,这里可是只有我和三师兄知道的!我……”瞿风胤的伤很重,知道自己撑不下去想点了叶麓的麻穴,手刚碰到他的身体,就眼前发黑软倒在他的怀里。
“瞿风胤……”叶麓拿开架在脖子上的剑,再踢了踢他只见他翻过身,一动也不动。而叶麓开始矛盾起来,他面前有三条路,一条杀了瞿风胤,然后回去皇宫做他的皇帝;第二条不杀他放他在这里也是必死无疑,直接回去;第三条把他搬到屋子里,给他上好药再走。
他到底该怎么做?恨他,杀了他?还是爱他,救他?
第十八章
叶麓长叹一声,不管怎么说只要一想到瞿风胤的生命要消失,他心里就难受的很。算了,瞿风胤曾经在蛇咬后救过他一次,也爱过他,但也折磨羞辱过他,这次自己在救他一回,就当功过相抵,他们互不相欠从此行同陌路。
再次感觉到这个身体的好处,抱着瞿风胤这么大个的男人,竟然一点都不感觉重。木屋里面有张简单的木床,旁边是个厨房。
叶麓把瞿风胤放在床上,就在木屋里面翻箱倒柜,不知道林风御有没有把给他用的伤药留下,在这里找到了!褪下的血衣被扔到木盆里,浸着,他可没衣服给他穿了,瞿风胤伤口旁边都是血迹,暂时没有热水叶麓草草的用冷水清洗一下,再把自己里衣撕成一条条,给他包扎上,在他变成木乃伊前总算包扎完毕。
内伤,内伤怎么办?这个书上说的运功疗伤是怎么做的?叶麓急得团团转,可不会还是不会,要不用隼爻教他的行功线路在他体内转几圈?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武侠书上说,输内力要缓缓的,慢慢的。
叶麓让他盘腿坐好,学着电视上的双手低着后背,把体内的内力输了过去,没有遇到什么阻力,一周天,二周天,一直运行了六周天叶麓已经感觉精疲力竭了,天知道书上写运行十八周天的还是不是人?
赶紧抽手让瞿风胤躺好,他已经没力气下床,床又小叶麓申明:“我不是怕你着凉才睡你旁边的啊,我是累得没力气走了!”然后就沉沉睡去。
不过叶麓不知道的是,瞿风胤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内伤,叶文司因为某种原因只让他受了些外伤,等他力尽后再抓他。
而叶麓刚才根本没有帮瞿风胤治内伤,那种是危险的传功手法,要不是瞿风胤的内功心法纯正,搞不好两个人都会走火入魔。也算幸运及时收手,不过叶麓体内三分之二的内力相当于二十年的功力已经给了瞿风胤,对叶麓来说剩下的内力使用轻功是足足有余,而瞿风胤却是获益匪浅,足以进入超一流高手,鲜有敌手了。
这一睡直到第二天中午叶麓才醒来,整个人腰酸背痛,简直象晚上和人做了十次,暗骂:这疗伤真不是人干的,以后我打死我,我也不干了!哎哟,我的腰啊!
旁边的瞿风胤已经没事了,呼吸均匀的睡着,叶麓不打算等他醒来再离开,把他的血衣洗干净挂好,留下干粮和水悄悄的关上木门,熟睡的瞿风胤感到寒冷缩了一下身子并没醒。
叶麓有些吃力的回到悬崖上,还没走出多远就被埋伏在吟月周围的暗卫发现,带回了附近的驿站,被掳了十多日后他总算有安全感了,神经放松直接昏迷在叶文司的怀里。
“你们是哪里发现皇上的?”叶文司奇怪他怎么找都没找到,叶麓不会凭空出现的。
“在吟风堡的后山,但后面是悬崖,就是瞿风胤掉下去的地方!”
“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好好保护皇上,太医说皇上身体没问题就立即回京!”
“是!”
“至于那些武林人,不是通缉犯的就放了,围着吟风堡的官兵也撤了吧,官府抓捕伪装的通缉犯,不必和武林盟闹得太难看!”
“是,属下明白!”
叶文司换了身便装出了驿站,直奔吟风堡。
叶麓走了后两个时辰,瞿风胤才醒来,当他闭眼的一霎那,就觉得自己死在小猫的手里,也许是个不错的结果。可醒来剔除那些外伤的疼痛,浑身竟然暖洋洋的,比受伤前功力增加了近一倍,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上外伤包扎的很难看,上面打的蝴蝶结倒是很漂亮,拖着长长的尾带,不过他身上大伤小伤十七、八处,每个伤处上都是一个蝴蝶结,真要站出去风一吹,瞿风胤真不敢想下去了,也只有那只小猫会这样包扎。
桌子上留着干粮和水,他的衣服也洗好晾在窗口,虽然和不洗没什么分别,破掉的地方依旧破着。想到叶麓没有杀他,还帮他治伤以外多出如此多的功力,他露出一个自己也不明白的笑容,幸福还是苦涩?
咬着干粮就着冷水,瞿风胤不停的问着自己:自己做错了吗?后悔了吗?
不,不,他不后悔!这十多年来,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报仇,师傅从来不和他提报仇的事情,临死前也劝过他不要去报仇,可他还是坚持走了这条路,连整个武林盟也赔进去了,三师兄还为了他弄了个生死未明,可没关系现在他有了这身功力,要杀谁都不是问题。那只小猫一定逃不出他的手掌,这次就算他有他的皇叔保护,他也不怕了。
有人来了?瞿风胤匆匆套上外衣,抓起剑到门后戒备起来。
来人正式我们监国大人,叶文司对着木屋叫道:“瞿风胤,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吧!”
“监国大人来此,不知找小民何事?”瞿风胤冷笑着出来。
“这是你父亲的信,他让我转交给你,可你被你师傅带走下落不明,在我这里也放了十几年了!”叶文司从怀里取出上次暗格中的信,见他并不接过去,“我不想伤你,否则上次我们交手,你身上也不会仅仅只是外伤这么简单了!信我放在这里,看不看随便你。”
叶文司把信放在地上,用石头压着:“麓儿上次受伤后失忆了,性情大变,现在的他根本不清楚上辈的恩怨,如果你还要报仇尽可以冲着我来,不要再伤害麓儿。否则我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儿子,或者说是麓儿的……”后面的话叶文司没有说完,只是背对着瞿风胤站立了一会,然后纵身在崖壁上几跃,回到上面,没有再看过他一眼。
不久崖下传来一声嘶吼,如受伤的猛兽又如失去伴侣的悲鸣,久久盘旋不散。
十天后,发布了皇榜大告天下,为十多年前被杀的瞿家平凡,并追封瞿大人为忠义候,瞿夫人为一品夫人,修缮了他们的陵墓,而瞿风胤却在皇榜中只字未提。
吟风堡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只是盟主由柳风云暂代,等下次竞选选出合适人选。
一大早,清风敲敲璇宫的门,低声道:“皇上该起床了!”然后就静静的等在门外,他以为要等很久的,然后第二次敲门,再等一会,等到第三次敲门的时候,皇上才会唤他进去。可是现在马上皇上就唤他进去了,搞得清风都有些不习惯。
自从上次皇上被掳回来,原来赖床的习惯没有了,原来都会赖在床上撒撒娇,睡眼惺忪一副可爱的表情,现在他告诉皇上该睡觉皇上就睡觉,起床他就起床,照理皇上这样配合,他们做奴才的应该开心才是,为什么他和明月都想哭?他不明白!
夏雨和冬雪也不明白,原来皇上喜欢吃的点心现在碰都不碰,连御膳房都很少去偷吃,饭就吃得更少了,她们想尽办法让皇上多吃,可还是见他原本红润的脸蛋消瘦下来,御厨们还一直在问他:是不是他们做的东西皇上不喜欢吃了?她们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最近总是叶文司觉得少了些什么,麓儿依旧在抱怨堆积如山的奏折,可不用他监国大人说都会认真的批好,退回去的都很少,弄得他也天天无趣似的板着个脸,看谁的火气都很大,最近竟然还听到那些奴才说他更年期到了,真是岂有此理!
隼爻也回来了,抑止不住见到他的小麓时候的欣喜,可不久他就觉得不对,叶麓依旧喜欢赖在他的怀里,依旧是那幅表情,可他回来后再也没看见他明亮的眸子,他们两人相处的时候沉默要比说话多得多,连晚上他用今办法讨好他,叶麓只是任他摆弄,像木头人一样,都很少发出让人脸红的呻吟。
宝宝好久没有看见他的父皇了,原来他要父皇抱抱,父皇都会开心的抱着他转圈圈,逗他玩还会给他将一些好好玩的故事,现在还是抱着自己,可不会转圈圈也不会讲故事,只是默默的抱着自己,有时候宝宝都要以为父皇是在哭。
整个皇宫都被低气压控制着,连带着朝堂上那些大臣们都不敢说话,所有人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们情愿坐在上面的皇上,是那个会打盹然后醒来时一副迷糊的表情,而不是现在冷冷的看着他们,一副帝王的威严。
叶麓还是照样的笑,照样的玩,只是很少再去捉弄人,很多时候都是静静的坐着,想是在等待着什么,没有人能忽视他眼睛里的失落,只能从心里心疼他,可终究心病还需心药医。
清风把明月、还有夏雨冬雪,都叫道一个小偏院,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找三个同伴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皇上开心。
“清风,你现在正当值,这样混出来没事吗?万一皇上……”明月一脸担忧,上次就是他们四个人都不在,皇上才离家出走的。
“没事,皇上刚才睡下去了,我让他们看着,一有动静就来告诉我!”清风比了个禁声的姿势小声说,“你们说,我们主子最近是怎么了?我可从来没看见他这么不开心!”
“主子的事情我们不该多管吧!万一……”冬雪说着宫里的规矩。
夏雨打断她:“昨天还在那里担心的不得了,你今天怎么叫我不要管了?我说啊,主子原来好好的,回来后就这个样子了,你们说会不会那些劫匪对主子用刑了?”
“夏雨,你想什么呢!”清风做势就要打夏雨的脑袋,“主子身上哪里来的伤啊?不管主子受了什么刺激,我们现在得要让他开心!明月,你说个办法!”
“我哪里有什么办法,上次我把大皇子带来给主子,主子就抱着他一句话不说,要知道原来主子最喜欢大皇子的。”明月摊着手表示没辙。
“主子爱吃点心,我让御膳房弄了好些好吃的点心,主子竟然一个都没碰就送出来了,我尝过那些点心可比原来的好吃多了!”夏雨也摇头。
“我也没办法,能试的我都做了!”清风颓然,“不过话说回来,连皇后都没辙,更不要说我们这些小奴才了!”
“我看我们现在只能尽心的服侍好主子了,也许过一段时间主子就会好!有句话说什么来着:时间是冲淡一切的良药!”
众人点头,一场小型会议就这样散去,璇宫的气氛依然没有高昂起来。
叶麓的情形丝毫没有好转,隼爻和监国大人一番长谈后,也开始闹起了失踪,连早朝都有几天没有去了,户部的事情都扔给了小乐,人就不知所踪。有些大臣私底下就开始怀疑,隼爻是不是失宠了,动作快的都开始拿着自己孩子的画像,在宫里面疏通关系。
流言到底是流言,消失五天的隼爻又和叶麓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