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逼他的,她是一个坏女人,是她抢走了我的心上人,我要杀了她”,她心里这样暗暗地发誓,而后她喝了一点酒,拿了一把剪刀,悄悄出发了。
她要去杀死八公主。而且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婚典就在蝴蝶山庄对面的皇家园林里进行,从没有出过门的她将自己打扮了一番,很快她变成了往日的那个娇娇若若的小姐。
就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她悄悄翻墙跳了出去。
婚典热热闹闹,谁也没有留意她,但要进入洞房就太难了。
幸好她穿的是上次公主给送的一套衣服,这种衣服贵小姐们才能穿的,所以侍卫看见她在院子里四处乱走,也不敢询问。于是很顺利地,她走到了洞房门对面的假山旁。
公主的陪嫁丫鬟就站在门口,她不认识芸儿,不过看见对面假山边有人向她招手,觉得好奇的她什么也没有想,立即就跑了过来,而后还没有等她看见什么,芸儿手中的石头就砸在了她的后脑勺,她倒在了地上。
芸儿以为她死了,也就没有再补上一石头,她连公主都敢杀,这个人她是不会顾虑什么的,随后她把丫鬟藏在一堆草丛中,而后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洞房,藏在大红婚床的下面。
在是个大喜的日子,谁也没有防范。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下,听着外面热热闹闹的祝贺喜庆声,他们好像在拜堂吧,很快一群丫鬟把公主送进了新房。
公主这么多丫鬟,少了一个,她不会注意的,她一个人在床头坐着,新郎还没有回来,一会儿后觉得无聊的她自己掀开盖头,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子,就要成为新娘子的她满面喜色。
芸儿轻轻地爬了出去,避开铜镜,她绕到了公主身后,左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几乎同时,她右手中匕首毫不犹豫地就朝着公主的后颈狠狠地插了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残忍,她觉得自己仿佛鬼魅附体一般,她自己疯了,疯得不受自己控制。鲜血哗哗地冒了出来,仿佛从噩梦中醒来的芸儿松开双手。公主回过头,看着了她,她的嘴轻轻张了张,但是她没有能发出声来,就缓缓倒了下去。
芸儿也软倒在了地上。
我杀了公主了,我……,这是真的吗?现在怎么办?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许久之后,她爬了起来。
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她还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把公主搬了起来,藏在柜子里,地下的鲜血也没有时间清理了,她把烛光调暗了许多,而后盖头盖在头上,坐在了桌前。
门外一阵嬉笑声,是一群人把新郎送到了门口,新房他们是不敢进的,所以闹新房之类的民间礼仪也就免了。
新郎走了进来,关上了门。这个人他多么的熟悉,虽然盖着盖头,她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凭着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心怦怦地跳动起来,这是新房,一对新人将在这里结合,要不是自己的勇敢行动,毫无疑问,他将被无耻的公主抢夺过去。
现在,现在这个人将属于自己。
“公主”他轻轻地叫了声,盖着盖头的人儿却是默默地坐着,一言不发。
芸儿心跳得更加厉害了,他一定被灌了许多的酒,隔的很远,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浓浓酒味,他要是醉就好了,可是再醉,难道他不能认出自己吗?他要是发现新娘子不是公主怎么办,她能混过去吗?烛光虽是微弱,但眼前的一切实在太难掩饰,除非四周一片黑暗。
她轻轻地伸手过去,想要把蜡烛熄灭。
但是就在这时张书岩做了一个让她大吃一惊的动作,他揭开了盖头。
第十九章 不可避免
芸儿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她发现他什么异常举动也没有,他把自己打量了一番后,居然丝毫没有诧异的表情。
也许他不清楚公主长什么模样,芸儿这样想,然后她毫无顾虑,也不用喝交杯酒了。她大胆地扑入了心上人的怀里。
他明显地醉了,昏暗的烛光下,迷迷糊糊的他只觉得美丽的公主白里透红的俏脸上,目光脉脉含情,长长的睫毛有如弯弯的月亮,两条柳叶弯眉和笔直挺丽的鼻子妩媚至极,轮廓分明的嘴唇红润丰满,既然是洞房,他就可以做他想作的事,他忍不住去脱这位公主的薄薄的衣衫,防线就这样被轻轻地攻破,闭着美眸的公主没有做声,刚才的婚礼使他们的结合得到世人认定,公主将默许了他的任何举动,于是仿佛魔力驱使般,他解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纽扣。
如果蝴蝶能冷静一些,也许她会在最后关头想到什么,她真的应该清楚,就在这时,新驸马是把她当成了公主,他今晚正和公主成亲。此刻正是他们洞房花烛的时候。他其实正在作他认为应该作的事情。
不过即使清醒,她又真的愿意推开这个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吗?她杀了公主,她也许活不过明天,她应该珍惜这最为美好的时光。
于是毫无顾虑的她紧紧地抱住了他,这个少年那早让自己迷恋的英俊脸庞终于属于自己,耳鬓厮磨的美好感觉让她缓缓闭上双眸。她轻轻伸手过去,把红烛拍灭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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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之后,天渐渐地亮了,
明媚的阳光照进新房,躺在被窝里的蝴蝶懒洋洋地伸出手在身旁的驸马爷额前的乱发拨了拨,眼前这个人儿终于属于了自己,她终于从公主的手中把她抢了回来,她真是好高兴,但是她更明白,她的身份片刻之后就要暴露,她逃不掉。
这个世间很多事情她都不懂,她不可能单独一个人流浪江湖,昨天是她第一次离开家,她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所以也就不打算离开,天亮后自己会死,不过她不怕,她根本不怕死。
明媚阳光下的驸马爷轮廓更加的俊秀动人,忍不住地她再在他的眼角吻了一下。
这个举动将他弄醒,他迷迷糊糊地微睁眼眸,看着眼前的人,在最初他是满脸含着微笑的,可是很快地随着他眼神的逐渐清晰,这种微笑渐渐凝固。
突然地仿佛旁边躺着的是一条蟒蛇一般,他撑起身子,随手扯了一件衣服从床上蹦了起来,“你……你是谁?”他一边穿衣,一边失声惊问。
这句话真是让蝴蝶伤心,他不认识我吗?怎么可能,我们是恋人的。也许是我这次穿得和以前不一样吧了吧。她这样猜测着,而后也起身披起了衣服。
但是就在她把全部衣服穿好后,张书岩还是没有能认出她来,而且他也没时间询问这个和自己睡在一起的姑娘是谁了,他看见地上的血迹,顺着血迹他看到了衣柜,而后他走上前去。
“呼“地一声,门开了。
公主就靠在门边,门刚一开,她就掉了出来,她端庄秀丽的面容仿佛是睡着一般,毫无痛苦表情,因为她永远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朋友,一个哑女,一个从来不出门天真无邪与世隔离而且和自己无冤无仇的大家闺秀要杀死自己,也许是做梦吧,她在闭上眼睛的刹那,也许都认为自己只是在梦境之中。,
“公主,公主”,新驸马大喊叫几声,没有用了,新娘子已经死了。她默默地在新婚之夜离开了人世。
伤心欲绝的他扭头看着芸儿,怒声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
现在还没有把自己认出来,芸儿不由得有些不高兴了,她朝镜子里看了看,发现今天的自己格外的妩媚秀气光彩照人,于是她把桌上的纸蝴蝶取了一个别在衣领上,而后用手势做了一个调皮的动作:认出我了吗?
驸马爷立时认出他来了,这个是蝴蝶山庄的女儿,
不过他万料不到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咬了咬嘴唇,很疼,不是在梦境里。
“是谁杀了公主?”他紧接着问。
芸儿指了指自己。
“你……”驸马大惊,本来他有个猜测,就是刺客杀了公主,而后为了掩饰抓来这个姑娘和自己放在一起。但现在……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啪”地一声门被推开了,门口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原来昨天的那个丫鬟醒了过来,随后她找到了侍卫。
“是她,是她打晕了我,她是……”这个丫鬟指着蝴蝶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公主躺在驸马爷怀中。她的衣衫全被鲜血染红。
“公主……”忠诚的丫鬟晕倒在了地上,即使她亲人死去,她也不会晕倒在地,这是贴身丫鬟,她没有能保护主人,她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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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很快被抓了起来,她一点也没有反抗,但是仍然被五花大绑,而后押进了地牢。就在她认为这些人会解开的绳子的时候,一道脚镣套在她脚上。
公主新婚之夜被刺,一个神秘的漂亮女子出现新房,驸马爷愕然当场这件传奇事迹造成的震动一定不亚于一年前的先帝突然驾崩。
凶手是谁?
驸马必然是第一嫌疑,很快这个可能被排除了,驸马没有理由这样做。
而后就是神秘的女子,她为什么要杀死公主呢,就在那几天里,京城附近许多好奇人士什么也不想干,他们整天都在谈论着,打听着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蝴蝶被关在牢里什么也不知道,她也不想管了,她觉得自己一两天后就会被处死,不过有什么怕的呢?
几个时辰后,张书岩来了,现在的他也没有自由,他的身后跟了几个大内侍卫,他满脸憔悴,仿佛妻子的逝世让他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一般。
“芸儿,公主真是你杀的吗?”他趴在木栏上有气无力地问。
她点了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样?你为什么要杀死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为什么,……”突然间地,仿佛一头发疯的狮子一般的他开始大声咆哮,他死死地把芸儿抓起,似乎要把她撕成碎片。
芸儿毫无表情,被绳子捆得麻木的她心也渐渐麻木了,心上人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对她而言,似乎都毫无意义了。她默默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向一个哑巴发问,什么也问不出来,在大声地狂叫一番后,大内侍卫把张书岩拉开了,而后众人离开了牢房。
昏暗的牢房恢复了宁静,一会儿后,一个胖女儿提了饭菜来了,看起来她似乎是某个狱卒的老婆,在将看守的狱卒骂了一顿后,她打开牢房,解开芸儿身上的绳子,“姑娘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
芸儿不想吃,她希望自己能饿死。
胖女人很好奇,一边给芸儿揉揉手臂献着殷勤,一边她悄声问道:“姑娘,你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你为什么会杀了公主?还有你昨天和驸马住在一起吗?你是不是鬼魂附身了”
芸儿什么也不回答。
“你不说,一会儿有人要你说的,皇上大怒,刚才下旨,让吏部尚书,杨丞相审你,明天他们会对你用刑的。”
芸儿可不怕,什么都吓不了她,她也不怕连累驸马和父亲。驸马爷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只要不是谋反,他即使犯罪,不会株连家人。爹爹有太子,杨丞相开脱,应该不会太担心,而且除了张书岩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自己,他如果不说,说不定还连累不到爹爹的。
她那样想着,而后就睡着了。
不久后她醒了过来,突然地一阵害怕,她杀的人是公主,皇上大怒之下,也许驸马和爹爹都跑不掉。明天审问的时候她应该怎么做?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外面的狱卒们则是在喝着酒,也不知道谁给他们送来的好吃的,一群人划着拳,高声叫嚷着。
她用手堵住了耳朵,她要静一静,她的脑中一片乱麻,她要好好思索一番。
突然地她发现四周安静了下来,仿佛监狱的人全部离开一般。
这是不应该出现的情况,她是罪大恶极的犯人,没有人敢放松警惕的,她放开双手,撑起身子,往外看去,只见刚才喝酒的狱卒们东倒西歪,全部睡在了地上。
就在她觉得莫名其妙之时,张书岩出现了,这次他的身边没有跟着宫廷侍卫,他单独一人。他手里提了一把大刀。
他来做什么呢?是杀自己吗?他不会的,那么是作什么呢?还在猜测之时,张书岩搜到钥匙,把牢门解开了,而后打开脚镣。
“我送你走”,他这样说后,发现芸儿斜靠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把她抱了起来。
于是就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匹黑马驮着两人飞驰出了京城。往西北而去。
我们私奔,我们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我们在那里过着神仙般的生活,躺在心上人怀里的芸儿幸福地遐想着未来的生活。
但是她又怎么知道呢,驸马带着她刚跑出三个多时辰后,皇宫侍卫就发现了,他们跑到牢房,发现狱卒中毒。
很快驻扎城外西北大营的御林军刘统领收到命令:追缉驸马与年轻女子,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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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飞快地驰骋着,他们丝毫也不敢停留。因为张书岩知道,追缉令正跟随他们身后发来,
一天后,他们到了河边,但是在这时,身后的人就要追上他们了。
“驸马,你停下来,我们知道是那个女人动的手,皇上会赦免你的,身后一个将军大声喊,
但是张书岩丝毫也没有停下,他猛抽了一鞭,黑马加快了步伐,飞驰向前。
“驸马再不停下,休怪本将军无礼”刘统领大喝了一声,看见前面的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之后,大喝一声“放箭,”
几十名骑兵张弓搭箭就是往这边射来。
芸儿只听得呼呼的声音,几只箭从身侧飞了过去,而后张书岩的身体一震,
他中箭了吗?她心中一震,天呀,该怎么办?
“前方是黑月河,我把你送过去,河那边有人接应你,他们送你去回鹘……然后……”
还没有说完,他身体又是轻轻一震,他又中箭了,而后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
两人都从马上摔了下来,几十步外就是河了,一条小船正往河边等待着。河边有一个人,其中一人提了一把大刀飞跑了过来。芸儿认出了是张书岩的那个侍卫,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当即只听得一边跑一边他大声喊道:“公子,上船,我压后”,而后骑马,就是往后冲了过去,他要挡住身后的几十骑兵,他要争得时间。
张书岩爬了起来,此时他浑身是血,他抱着芸儿飞快地又跑上前去,直到船上。把芸儿放在了船头。
“你赶快把船划走,”,嘴角留着鲜血的他拔出身后砍刀,一刀砍掉了绳子。并猛力地推开了小船,小船顺着水流瞟了过去。
芸儿站了起来,她多么想张书岩跟着她走,但是她知道不可能了,僵立在岸边的张书岩的后背插了几只箭,他站着那里仿佛想要用他微弱的身子挡住所有的灾难。
前去阻拦追兵的侍卫死了,张书岩也会死去,即使不用身后的人动手,他也会死去了,那些箭将很快夺取他的生命。
芸儿也许会活下去,他那最后一推用尽全力,小船顺水飘到中间,浆就在旁边,她只要划上几下,很容易就渡过河岸,而且丝毫用不上了,对岸的一艘小船飞速地朝着自己划了过来,船上站了一个中年妇女,她应该就是来接自己的。
她会把自己送到回鹘吗?回鹘是哪里?去那边又能怎么样呢?
她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她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大蠢事,她突然之间感觉张书岩本不属于她,也许他更爱公主,也许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娶自己,也许自己真的是在自作多情,就为了自己的利益,尽然逼迫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为自己去死。
“不……”她猛然间大声地哭喊了起来……
故事到这里嘎然而至,
看着故事的上官染布吓了一跳。她满眼泪水,她的手伸向远方,她的嘴长得大大的,但是最终她没有发出声音。所以她没有打扰别人。对面坐着的已经不是那个少年,那是一对老年夫妇,他们看见她的表情,都是有些惊讶。
她低下了头,她发现书中的故事最后没有写到驸马中箭,而只是写到了两人逃跑,被人追赶。
毫无疑问后面的是幻觉,还是那么的身临其境。她摇头摇头,极力地想要让自己冷静一点,
这个故事能给她什么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