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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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都情殇-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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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帆,我已是你的未婚妻了,你干吗还老是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已经不想再回答你了。”

“雅洁,虽说我们的感情已到了这个份上了,无话不谈,可有件事我总想问个明白,又怕你会多心,甚至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云帆,日久见人心,你居然还这样不信任我,我会难过的。”

“好吧,雅洁,只要你不介意,那我就开诚布公地说出来,不过你一定不能生气才是。”

“我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器女人吗?只要你不是故意伤害我,我相信你永远也不会那样做的。”

“你真的不生气?”

“我可以向你保证,对天发誓好了。”白雅洁认真地举起了右手。

崔云帆又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你心里爱着的……爱着的那个男人是谁?这是我梦寐以求都想知道的。”崔云帆非常专注地望着白雅洁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希望能够看出心爱的女人藏着的那份秘密。

这么久了,第一次和崔云帆睡在一起的那天早晨发生的事情,崔云帆一直铭记在心,今天终于爆发了,白雅洁的心隐隐地痛了一下:云帆,原谅我,我一直都在欺骗你的感情,可是我绝不能再去伤害你,她反而问道:

“云帆,自从我们俩在一起以后,你见过,甚至听说过我与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有任何亲密的交往没有?”

崔云帆不假思索地说道:

“没有,当然没有了,雅洁,正因为你那难能可贵的孤傲和传统,才值得我苦苦追求。不过,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早晨你所说的一切和所做的一切,至今我也相信那是你的真情实感,每次一想起那些情景来,我都会受不了,有一种难以磨灭的打击。”

“哦,云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要是你今天不提起的话,我都忘了,没有想到在那种情形下说的那些话你还一直这么在意,其实那只是我一时的气话而已,无聊的戏言,千万别往心里去,何必自寻烦恼呢?”

“雅洁,也许你能忘,可我能忘吗?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我的心,因为我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只在乎你。”然后,崔云帆便专注地望着她,那眼神里藏着说不尽的疑惑。

白雅洁生怕被崔云帆看出点什么破绽来,忙说道:

“云帆,你现在就像在审问犯人似的,让我心里不舒服,你能体会我此刻的感受吗?既然你爱我就应该信任我,爱情的基础就是双方的真诚和信任,和你在一起,我不可能还会想着别人,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只能容有一个人的位置。”说完后,她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崔云帆那赤裸、火热的身体,又用嘴唇去亲咬着他滚烫的嘴唇……

在这个浪漫而多情的夏夜里,两个年轻的身体就这样情意绵绵地缠绕在了一起,久久没有分开,他们都投入了疯狂的激情,做了一次又一次,享受着一次又一次情欲的高潮,直至精疲力竭。

以后的几天,白雅洁每次从“流金岁月”路过的时候,总要特别留意那辆深蓝色的NISSAN新蓝鸟是否停靠在车库里,可是,每次都让她失望了,张厂长究竟去哪儿出差了?怎么去了这么几天了还不回来呀?她比任何时候都盼望着能看见那辆让她多少次魂牵梦绕的NISSAN新蓝鸟。

又过了几天,一个雨后初晴的清晨,当那一轮红彤彤的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时候,白雅洁便迎着金色的朝阳从家里出发了,不知怎么的,她今天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一路上都在兴奋地想着:也许张厂长昨晚就已经回来了,也许马上就能看见那辆深蓝色的NISSAN新蓝鸟了。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6)
    果然,还没有走近“流金岁月”,她就远远地发现了那辆熟悉的车,她的心又开始跳了起来,脸也红了起来,苦苦盼了这么多天,张厂长终于回来了,可是,鸿良爷爷是不是真的已经将信转交给张厂长了?自己得马上去问问。

刚刚走到了车库旁,她便看见鸿良爷爷一只手提着一个小水桶,一只手拿着一张抹布从他的小屋子里走了出来,白雅洁正要主动叫鸿良爷爷,鸿良爷爷也同时看见了她,他向白雅洁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来来来,小白,我给你说,你那天托我办的事儿我已给你办好了。”

“真的呀!鸿良爷爷,是不是亲自交给张厂长的?”

“当然是了,昨天晚上我一看见张厂长回来了,便把信交给了他,我又有点不放心,怕他工作太忙,也许会忘记了这事儿,又特意对他说,这是厂里一名姓白的年轻女工托我交给你的,她家现在遇到了一些困难,希望你能帮忙解决一下。”

信已经在张厂长那儿了,白雅洁这下子是彻底放下了心来,她心存感激地对鸿良爷爷道了谢后,正准备走开,鸿良爷爷又叫住了她:

“小白,我还差点忘了,张厂长当时还问我写信的小白姑娘是不是个子很娇小,蓄着披肩长发,我说了句:没错,就是她,那女娃子还长得小乖小乖的,他又说,回家以后,一定会看你的信的,他的话当时就让我吃了颗定心丸,昨晚上我也就睡得特别的安稳了。”

鸿良爷爷的一番话让白雅洁立刻觉得眼前一片阳光灿烂,甜蜜的幸福就像潮水一样溢满了心田,难道张厂长真的也在意过自己吗?对自己也很有好感吗?对自己也用过心吗?不然他怎么会想到是自己给他写的信呢?对自己的形象怎么会记得这样的清楚呢?这种种猜想在她的心里不断地交织着,让她既兴奋又简直不敢相信。

从那一天清晨起,白雅洁便时刻盼望着、幻想着张鹏程能够打电话到车间来或是家里来,主动约她谈一谈。虽然她心里十分清楚,以张厂长的身份和地位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打电话给一个普通女工的,况且那封信虽然不着半个爱字,但只要稍微有一点文化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它明显的含意,更何况是那么有文化、那么睿智的张厂长呢。不过她还是愿意怀着一线完全没有希望的希望等待着。所以,不管是在车间里或是在家里,只要有人叫她接电话,她每次都会激动不安地想着:这次会是张厂长来的电话吗?是来约会自己吗?可是每次都让她失望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流过去了,白雅洁就这样苦苦地等待了一天又一天,一晃就是一个多月过去了,这种无休止的等待让她备受煎熬,她越来越焦急,越来越失望,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这样傻傻地等待下去了,成天都在胡思乱想,否则自己会为此疯掉的,必须得亲自去找找张厂长,亲口告诉他自己爱他,从此了却自己的心愿。

一天上午,快要下班的时候,白雅洁偶尔听说张鹏程整整一个下午都会呆在办公室里起草一份重要的文件,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自己正好可以去找他,而且一定能找着他,于是,她马上去向孙勇刚请了个假,说自己下午临时有点事儿,可能要耽误半天。

下午的时候,阴雨的天气也开始慢慢转晴了,还有一点点阳光,不冷不热的,白雅洁的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喜悦。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梳妆打扮后,白雅洁觉得自己漂亮多了,便上路了。乘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便到了厂里那幢豪华、气派的翠绿色玻璃幕墙大楼前。

站在大楼前,仰望着三楼那间张鹏程的办公室,白雅洁的心绪又变得非常的复杂,她想先打个电话给张厂长,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去见他,但又怕万一张厂长在电话里一口就将她拒绝了,那自己想见一见他,和他当面交谈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徘徊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直接去他的办公室。她想:即使张厂长再忙,再不想见她,见了她本人后也就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她了。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7)
    白雅洁进了大楼,刚要走到张鹏程那间办公室的门口,便正好碰见孙勇刚从张厂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这下子她更是紧张得不得了,生怕孙主任问她到这儿来做什么?是啊,自己一个小工人到张厂长的办公室来干什么?那她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不过还好,孙勇刚只是注意地看着她笑了笑,本来是想问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便有些疑惑地走开了,当他走到楼梯间的拐弯处时,又回过头来注意地看了她一眼,这一望让白雅洁的心好发慌,像做了天大的亏心事儿一样。

马上就要面对自己爱着的人了,白雅洁在办公室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裙子和有些散乱的头发,稍微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她才轻轻地敲响了虚掩着的那扇精雕细刻的木大门。

“哪位?请进。”白雅洁隐隐约约听到了张鹏程那充满磁性的声音。

于是,她推开了房门,慢慢地走了进去,一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她的心更是跳得非常的厉害,像是要蹦出来了似的,腿也有些不听使唤了。张鹏程并没有马上抬起头来,还是只顾埋着头,专心地起草着文件。白雅洁后悔和自责起来,你看人家张厂长为了厂里的发展大业,一天到晚日理万机,分分秒秒都在拼命工作,而你却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真不害臊,多无聊呀。

张鹏程发现进来的人半天都没有说话,他一边埋着头写着一边问了一句:

“你有什么事儿?说吧。”

“张……张厂长,您好,我是小白,白雅洁。”

小白?张鹏程一听,马上抬起了头来,一脸意外地看着白雅洁,只是一瞬间,他便亲切地招呼着她:

“呀,是小白呀,欢迎,欢迎,还真没想到你今天能来我这儿。”

白雅洁嗫嚅着说道:

“张厂长,看您这样忙,我……我今天真不该来打扰您的工作。”

“哪里,哪里,小白,我也是人,再忙也有休息的时候,来来来,别这样站着,请坐。”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白雅洁招了招手,示意她在他的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张鹏程又亲自为白雅洁泡了一杯翠绿的茶,递给了她:

“小白,来,喝点清明前采摘的西湖龙井,好茶最能解暑热,快尝尝吧,口感挺不错的。”那张帅气的国字脸上又是那样温和的微笑。

“谢谢。”白雅洁双手恭敬地接过了水晶的茶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柔情地凝望着张鹏程,短暂的四目相对后,张鹏程则赶紧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此刻,面对着眼前羞涩地低着头、又一言不发的白雅洁,张鹏程知道她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可不知为什么,这会儿他特别害怕白雅洁亲口说出她的知心话儿,就在刚才看见白雅洁的那一瞬间,他便开始在考虑了,如果白雅洁说出来她的心思后他该怎样委婉地拒绝她,但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想好该怎样回答她才好,他不能让白雅洁当面向他表白心迹,他怕直接拒绝而伤害了她,于是,他打破了暂时的沉默,问起了白雅洁:

“小白,从那次以后,你们孙主任还有没有再安排你们女工上夜班呢?”

“张厂长,从那天起,孙主任就再也没有了,他很体谅我们,不过这还真得谢谢您对我们的关心。”

“好好好,没有就好,我一向认为对女同志应多照顾点多关心点才是,你们有那么多的家务,也够累的了。”

后来,张鹏程又问了问白雅洁最近的工作情况,白雅洁心里明白张厂长既是在关心自己又是在故意回避自己,对那封信的事情避而不谈,可她今天来的惟一目的就是要亲耳听听张厂长的想法,即使张厂长嘲笑自己,大骂自己一顿,只要不是这样回避自己就行。于是,白雅洁鼓足了勇气说道:

“张厂长,我……我今天来,是想,是想给您说说……”

这时,“咚咚咚”的几声轻轻敲门声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白雅洁只好暂时止住了话题。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8)
    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纸,见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坐在那儿,他只是略微怔了一下,便马上对张鹏程说了一句:

“哎呀,张厂长,对不起,打扰了,那我过一会儿再来向您汇报工作。”

他正准备退出门去时,张鹏程却叫住了他:

“姜处长,你的那份市场分析报告写出来了没有?”

“哦,张厂长,我们销售处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对我们厂的产品目前在市场上的销售状况进行了综合的评估,连夜起草好了这份可行性的市场分析报告,只等请您审批一下了。”

“好的,姜处长,那就请你先在门外等一两分钟再进来商谈,我这儿还有点事儿要和这位小姐谈谈。”

“好的好的,张厂长,您慢慢谈,那我就等一会儿再进来吧。”销售处长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退了出去。

怎么办?张厂长这样忙,来来往往找他的人这么多,看来今天是什么话也无法对他说了,可总得亲口告诉他自己埋藏了这么久的心里话。而自己从此再也没有勇气和胆量踏进这个办公室了,张厂长也不会有这份闲工夫听自己瞎聊了。白雅洁突然产生了一个让她自己都感到十分吃惊的、也非常大胆的想法:约会张厂长,对!坦率地约会他!于是,白雅洁恳切而羞怯地望着张鹏程说道:

“张厂长,我对您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小白,只要是我能办到的。”

“张厂长,只要您愿意,一定能办到的。”

“你这么肯定?”

“嗯,除非您不愿意。”

“那就请说,我会尽力而为。”

“明天晚上八点,我……我想在南山的[一棵树]观景台那儿等您,不知道您能不能去?不过,不管您来不来,我都会一直等着您的。”她秀丽的脸庞已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愈发动人。

这下子,张鹏程什么话也没有说了,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望着白雅洁,又是那样温和的微微一笑,他不能轻易也无法回答她的请求。

临走之前,白雅洁又深情地望着张鹏程说道:

“我会一直等着您来的,张厂长,真的希望您能来。”那张美丽的脸红得像绽放的桃花。

待白雅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已有好几位厂里的中高层领导正恭恭敬敬地等候在门外了。

当那一轮弯弯的月亮悬挂在繁星点点的夜空时,张鹏程终于将这份需要向上级领导机关汇报的重要材料草拟完成。此刻,他的内心感到非常的轻松,却又非常不平静,他又一次无可奈何地想起了白雅洁,那位在他面前常常显得十分害羞,看起来又纯美又可爱的小白姑娘。

自从在那个雨夜与白雅洁偶然的相识后,张鹏程在第一次便感觉到她与别的女人总有些不同,一说起话来总是爱那样脸红,白雅洁身上那种淡雅的、羞涩的气质引起了他的注意。后来,虽然每一次他与白雅洁只有短暂的接触,可对白雅洁又多了一分的了解,自然又有了一分的好感。特别是在统景的度假村与白雅洁温馨的相处,又看到白雅洁与那个年轻的男人那样亲密地拥抱在一起跳舞,他的心里竟然涌起了几分莫名的醋意。那一晚,他是久久都无法入睡,总在想着和白雅洁相识的点点滴滴,这个普普通通的、工作在生产一线的女工在他的心目中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同时他也隐约感觉到在白雅洁的眼神儿里对自己总是那样脉脉的含情,她那句夸奖自己很优秀的话始终萦绕在耳边。所以,当他从外地出差回来的那天晚上,一下车便听鸿良爷爷说,有位叫小白的年轻女工让他转交一封信时,他立刻就想到了是白雅洁,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激动,不过,他还真以为白雅洁的家里遇到了什么困难。回到家后,虽然他已是十分的疲倦了,但他还是一放下了行李,便急切地拆开了信封,一口气便将那封信读完。那一夜,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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