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人家只是骗你的啦,谁让你刚才捉弄人家来着!”姬如绵在经过琴仙云身边时笑嘻嘻地抛下这一句话,接着便得意的甩了甩秀发,出房而去。
琴仙云愣愣地站了一会,才哭笑不得的将房门关紧,难怪她刚才的举动那么夸张,原来只是报复再见在浴室里的那个小恶作剧,只是她这个报复的行为也太香艳了点吧,要是自己一旦把持不住,那她岂不是……
闻着房内那残留着的淡淡香味,琴仙云如此傻想了一阵,翻来覆去到深夜才算真正睡了过去。而隔壁的姬如绵却是兴奋了好久,一回忆起琴仙云那副尴尬的窘态,姬如绵就想笑,但在笑了之后却又多少觉得有些失落。
她进行刚才那番捉弄琴仙云的举动时可是抱着“羊入虎口”的打算的,如果琴仙云真的把持不住,她则正好可以在半推半就中依从了琴仙云,只要琴仙云真要了她的身子,还怕以后琴仙云不喜欢她吗?反正身为女人,这一步迟早是要迈出去的!只是她却没想到自己虽然如愿以偿的戏弄了琴仙云一回,琴仙云却还是没有被诱惑住……
不过说实话,琴仙云虽然强忍着自己的情欲没有留下姬如绵,但姬如绵那时的影子却是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直到第二天早上见到姬如绵时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在她那娇懒的身躯上多扫视了几下,似想从中窥得些许乍露的春光,可他每见姬如绵的眼睛向自己瞟过来时,却又做贼心虚地急忙扭过头。
姬如绵看得心中暗自偷笑,不过表面却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好似全然忘记了昨晚那副香艳的情景,但在出门上班经过琴仙云面前时,却是故意挺了挺那衣着有些暴露的胸脯,才笑眯眯地叮嘱了琴仙云两句,下楼开着她那辆小轿车驶出了春苑小区。
琴仙云在姬如绵出去后不禁苦笑数声,暗暗感慨自己在姬如绵面前的定力可是越来越差了,枉费精神苦修了这么长时间的“迷神引”,看来自己真得该考虑一下换个环境去住了,要不然这样下去惹火上身就麻烦大了。
在这个问题上胡思乱想了一会,琴仙云才施施然出门而去。
他这次还是去小弥勒寺,他觉得有必要将昨天晚上在鸣鹤馆后所听到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想告诉太衍大师和灵觉禅师,毕竟他们二人的阅历要比自己丰富许多,或许对此事有什么新的见解也说不定呢!
琴仙云到达小弥勒寺山门前时,便见到了无聊地在四处溜达的崔西敏。崔西敏本就是个性子好动的年轻人,被太衍大师强行约束在小弥勒寺住了几天,整日里又不像无虚、无为一样要诵经念佛做功课,除了在玉峰山各处闲逛之外还是闲逛,走熟了山里的每一个地方后都有些百无聊赖起来。
这不,崔西敏今天起来练了会拳脚后实在无事可干,又开始唉声叹气了。不过当他见到琴仙云的身影出现在山门前时,登时心中大为高兴,冲了下去,哈哈笑道:“仙云,你终于来了,走,我们到那边去比划两招。”
琴仙云笑道:“西敏,你现在还有这雅兴啊!”
崔西敏嘿嘿笑:“很久没有动过手了,全身都有些发痒,有没有兴趣陪我过几招?”
琴仙云点头道:“好,不过我要先去见见你师傅太衍大师才行啊!”
崔西敏一听忽然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还吩咐我说一看你就带你去见他!”
琴仙云嗯了一声道:“那我们快走吧,不要让你师傅他老人家等急了!”
两人快步走进了寺院,来到随缘殿,这次里面就只有太衍大师单独一人在座,连无为和无虚都不在。琴仙云看了不禁微有些奇怪,照理说,以灵觉禅师和太衍大师的关系,他应该尽量相助太衍大师才是啊,怎么看起来他好象对这件事总是漠不关心?
太衍大师见到琴仙云微笑道:“西敏,仙云,你们两个人都坐下来吧!”这次太衍大师不以“施主”称呼琴仙云,而是直接叫他的名字,看似有些突然,但他那亲切和蔼的声音却无形中将两人的关系拉得更为亲密了。
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琴仙云此时也不在客气,与崔西敏同时应声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太衍大师眼神在琴仙云身上稍一注视,忽地笑道:“仙云,瞧你方才神色,莫非昨天回去之后有了新的收获吗?”
琴仙云已知道太衍大师修炼过“心镜”这种奇妙的精神术,对于他能从自己的神色中猜测到自己的心思并不觉得奇怪,不过以琴仙云现在的“迷神引”修为,若是全力施展开来,太衍大师的“心镜”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察知琴仙云的想法了。
见太衍大师问起,琴仙云轻轻点了点头道:“不错!”接着他便将昨天晚上在鸣鹤馆后那栋房子里所听所见之事详细地说了出来。
太衍大师听琴仙云说完后许久,才长叹一声道:“没想到还有另外一般人也对‘璇玑珠’如此感兴趣?”
崔西敏却极感兴趣的道:“师傅,仙云,既然他们两方都这么在意‘璇玑珠’,那我们何不将‘璇玑珠’的消息透露出去,让他们来个狗咬狗,等他们斗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说不准我们还能渔翁得利呢!”
琴仙云笑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我们现在对他们两方的实际力量都不是很清楚,若是赵钧曦他们将‘璇玑珠’取到了手,我们想要再将‘璇玑珠’取回来可就难了,而且如果他们就在短期内练制成了真正的‘道神丹’,我们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崔西敏说那番话时没像琴仙云那样考虑那么多,此刻听琴仙云如此解释,不由愣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琴仙云还未说话,太衍大师就已出声道:“我等坐山观虎斗并非不行,但还必须先在前面加上一条‘偷天换日’,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就可以确保万无一失了。”说时,太衍大师微微笑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崔西敏和琴仙云都是聪慧之人,闻言顿时明白过来,只是琴仙云在喜悦过后却道:“大师,我们现在连将‘璇玑珠’盗出来都比较困难,又如何能在不惊动雪玉蟾等人的前提下将‘璇玑珠’给调包呢?而且‘璇玑珠’乃是稀有之物,又有什么人能够将制造出一个形貌与其相同的复制品来呢?”
太衍大师道:“老衲昔年云游至西南静月山时,挂单于那里的摩罗寺,曾结识了一位隐居在附近的奇士,此人不谙武功,但却精通雕篆之术,几乎能够仿制世间一切金石宝物,通过他那登峰造极的手艺仿制出来的东西便是那宝物的主人亲来都难以分辨,老衲自看过他那些仿制品后直至今日仍是叹为观止啊,老衲相信只要将此人请来,让他见过‘璇玑珠’的图像,定能制造出一个同样的‘璇玑珠’来。”
琴仙云一听大感兴趣道:“大师,这位前辈的手艺真有您说得那么神奇吗?不知他如何称呼?”
太衍大师微笑道:“这位隐士姓陈,名兵甲,以他的技术绝对造出来的东西绝对可以以假乱真。而且他性情平和,丝毫没有那些奇人异士们恃才傲物的特点,所以请他之时只要以实话相告,他定会出手助我们一臂之力的。”
琴仙云高兴的道:“既然这样,那就由晚辈去一趟静月山吧!”
太衍大师道:“如此也好,那这段日子里老衲就尽量将那‘璇玑珠’的图像弄来,也好那位陈施主到来之后能够马上动手仿制!”
旁边的崔西敏见琴仙云要去静月山找陈兵甲,而自己的师傅却偏偏没有委派自己一些任务,不禁有些着急起来道:“师傅,你们都有事做,那我呢?”
太衍大师看了他一眼,和蔼的笑道:“西敏,那你就和仙云一起去趟静月山吧,两个人在路上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太好了,师傅!”崔西敏听后乐呵呵的笑道,这几天他总呆在这山上都快闷出病来,现在好不容易得到太衍大师的允许可以出去走走,哪还压抑得住心里的兴奋,不过他刚那股高兴劲一过,马上又担心起来,道:“师傅,如果我也走了,那不是没人照顾您了吧?”
琴仙云听崔西敏这样一说顿然想起太衍大师体内依旧还残留着一团阴毒的“血魂真气”,不由道:“是啊,大师,我看西敏还是留下来照顾您吧,静月山晚辈一个人去就足够了。另外,那探查‘璇玑珠’图像的事也可以不用那么急,等晚辈回来时再去弄也不迟啊!”
太衍大师道:“你们不用为老衲担心,老衲虽然年已老迈,但这身武功也不是白修的,况且还有灵觉师弟在,你们就放心的去吧,务必将那位陈老施主请回来。”
琴仙云和崔西敏见太衍大师如此说,虽然还是有些不大放心,最后也只好同意了下来。
太衍大师接着又将陈兵甲昔年的相貌与住处以及其它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告诉了二人后,叹道:“世事变化无常,二十年的沧海桑田,那位陈施主也不知是否伤在人间,更不知其是否依旧住在那个地方,你们只要尽力而为就行了。”
见太衍大师神色间似有些忧虑,不由安慰道:“大师,您就放心吧,我和西敏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崔西敏也道:“是啊,师傅,我虽然办事有些粗心,但仙云可比我强多了。有他在,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太衍大师慈爱地看了看自己这心爱的徒弟一眼,那眼神竟带有说不出来的复杂,似乎要将崔西敏的样子完全映入自己的心灵深处。
琴仙云见到太衍禅师这副神情,心中既是奇怪却也感动,没想到禅法精深的太衍大师竟也有如此丰富的感情,谁说佛门中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没有俗世间的七情六欲?佛法再精湛,他终究也只是个人啊,太衍大师对崔西敏的那种师徒之前或许便是一个例证罢!
太衍大师说完那句话后,便垂下眼帘,双手合什。
琴仙云和崔西敏见状没有再打搅太衍禅师,悄悄地退出了随缘殿。
崔西敏兴冲冲地回到自己的住房,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后又拜别了在禅房内诵经的灵觉禅师几人,和琴仙云下山而去。
这时的崔西敏就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欢快地在山道中飞弛,琴仙云看得微笑不止,未想这家伙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第08章 困情
琴仙云和崔西敏商议了一番后决定明天早晨就动身前往静月山,毕竟越早找到陈兵甲越好。回到菊影市时,崔西敏则去了火车站购买车票,而琴仙云则去了天韵大学,此次去静月山,最少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回来,虽然自己并不怎么在乎这个学校,但还是跟梅怡君她们说一声才是。
梅怡君这个时候正在艺术学院音乐系的办公室里闲聊,见到琴仙云不禁有些奇怪。这几天琴仙云几乎没有到过学校,不会是破天荒地想来上一次课吧?若是换做琴仙云刚进学校之时,他这么多天不来上课,那肯定是有番苦头吃了,只是现在梅怡君似乎对琴仙云来不来上课变得有些漠不关心了,连琴仙云也对梅怡君的这些变化感到有些惊奇,这可不像她往常的性格啊!
说起来,琴仙云也有一段日子没有见过梅怡君了,他哪知道自梅怡君得知那次他和姬如绵之间所发生的旖旎之事的心理变化!梅怡君在姬如绵羞涩地告诉她这件事时,表面上还是和平常一样,但心中却情不自禁地涌出一股强烈的酸涩之意,难道自己是在嫉妒绵绵吗?她以前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是喜欢上了琴仙云,但心里却一直都不肯承认,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了自己的真正心意!
可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绵绵是自己的好姐妹,难道自己要插足做第三者甚至是第四、第五者,更何况她也知道由于自己太过争强好胜的缘故,琴仙云对自己的印象并不是很好,虽然自己有着可以与绵绵一争瑜亮的美貌,可琴仙云却并不是那些只知道贪图美色之人啊!
要让琴仙云改变对她的看法,也并不是没有可能,但她却不想因此而失去姬如绵这个好姐妹,在各种复杂情绪的作用下,她逐渐紧锁了自己那才稍微开启的心房,硬是压制住自己去见琴仙云的冲动,所以这么多天她才没有去过姬如绵家,也没有向姬如绵询问过琴仙云的情况!
只是如此一来,她虽然还是以前那般清丽,但眉宇间却明显得透露出了几丝淡淡的忧郁与哀愁。
琴仙云不知是何事在困扰着梅怡君,只是她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心中却涌现出了对眼前女子无限的怜惜之情,尽管以前两人曾有过不小的矛盾,但琴仙云却并没有因为梅怡君的为难自己而对梅怡君有什么怨恨和不满,所以当两人走在教学楼那长长的廊道上时,忍不住柔声问道:“怡君,你怎么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琴仙云这“怡君”二字说得极为自然,没有丝毫的做作之意,但梅怡君听了娇躯却是忍不住微微一颤,看向琴仙云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迷蒙起来,心底泛起的那股似甜似苦奇异感觉让她脑中顿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但很快她又回复了初时的冷艳,瞪了琴仙云一眼道:“我可是你的班主任耶,你怎么能够直接叫我的名字?再说,我不高兴碍你什么事了?”瞧这神情,活似一位正和情郎赌气的小女孩!
琴仙云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却能十分清楚地感觉到梅怡君心灵上的沉重,因此尽管她和自己说话的语气比较冲,还是十分温柔的笑道:“好,好,梅老师,算学生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在这里向你赔礼道歉了!”说着还真的向梅怡君微微弯了下腰。
梅怡君见琴仙云又改口叫回了自己“梅老师”,心里禁不住有些失望,在她的意识深处,可是极愿意听琴仙云直接亲切地叫自己“怡君”的,但不管如何,看着琴仙云那春风化雨般的笑容,她全身却是轻松了许多,淡淡地瞥了琴仙云一眼道:“这些日子难得见你来上课,今天怎么有空来学校看看啊?”
琴仙云向前轻轻地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道:“我今天是来请假的。”
“请假?”梅怡君诧异的道,现在的大学生几天不来上课都是司空见惯之事,他还来请什么假啊?
琴仙云微笑道:“我明天我就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你不仅是我的班主任,更是我的朋友,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来跟你说一声,。”
听了琴仙云那后半句话,梅怡君眼中闪过几缕不易察觉的喜意,哦了一声道:“那你要到什么时候回来?”
琴仙云道:“我现在也还说不准,或许十天;或许会更长一点。”
梅怡君没有问琴仙云要去干什么,沉默了一会道:“好,我知道了,你就放心的去吧,如果校长和院长他们问起来,我会帮你解释的。”
琴仙云轻声笑道:“那就麻烦你了,怡君。”
这次梅怡君倒是没有反对琴仙云这么称呼她,只淡淡的应了声道:“若是没有什么其它事了的话,你就先回去准备准备吧。”
说罢,梅怡君已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但在走了几步之后却又回过头来,那双清冷的眸子中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柔,道:“你一路上要多加小心,不然我可就真的不好向校长他们交代了。”她这句话虽然冠上了“校长”一词,但却丝毫掩饰不了她那发自内心的关切。
琴仙云微微点了点头,看着梅怡君的背影消失后才转身离去。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幽闲地走在儒云道上了,旁边那两排银杏树此时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桠,寒冷的空气萦绕在其间,说不出的萧索。感受着那吹进脖际的寒风,那阵阵凉意竟让琴仙云心中突地生出了一股寞落,脑中却是不自觉地浮现出父母和那些兄弟姐妹们的音容笑貌,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想必自己在思念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同样在思念着自己吧!
痴痴地回忆着往事,琴仙云不禁黯然叹了口气。
“你离开这么久,要去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