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说的很对,让他们去拿奖杯,我们好好的活着吧。” 西笛翻看着照片,正想拿书架上新一期《巫师周刊》,却发现在西弗勒斯手里,“西弗勒斯,你也在看本期最佳明星吗?”
“不,我在看他们登的几个广告,是在寒假的是招魔法助手的。” 西弗勒斯说道,一边把名字地址和联系方式抄了下来,黑暗公爵虽然给了他古灵阁的金库,不过里面也是区区三十个加隆,实在不足够他交以后的学费,是名副其实的存钱罐。
从他拒绝收下零用钱后,就决定了要自力更生,可惜今年的学费还是他名义上的舅舅支付的。这是一笔必须要还的债务。
“那一般是高年级的学生才能胜任的,我表哥就做过,他说很辛苦,没有安全。” 唐拿出他的巫师棋,他的那些棋子是祖父传下来的,用厚重光润的水墨烟石打造的,历史比他本人还悠久,黑色的质材有着烟雾一样波纹,白色的质材有着淡绿的痕迹,“我不知道你对这个还有兴趣。”
“谁知道呢?!”西弗勒斯淡淡的说道,不以为然,“整个寒假都在家里的话实在太浪费了,我希望可以挣点钱,你知道,当助手还可以为以后积累很多经验。”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愿望。”西笛果然不再说话,收起照片,准备和唐一决高下,输的人负责准备晚上的晚餐——休息天可以不用在集体餐厅用饭。
“西弗勒斯,想的太多了呢。”小王子也放下手的工作,很认真的说道,只有他和对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会一起过圣诞节的,对吗?”
“会的。”西弗勒斯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在落款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去寄信。
我和里德尔以前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把别人的好意推掉的。小王子想着,有点无法理解,想到自己昨天保存下来的点心,今天不吃就要变坏了,于是很干脆的把面包留给在下棋的人,也自己回了房间。
不过,好象没有什么人会对我们好的,唉,那时候很想很想被一个很有钱的好人收养,可惜一直等不到,还以为西弗勒斯会很喜欢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呢?不是给了他很大很舒适的房间,很多衣服和玩具,还有,里德尔从来不骂他,也不扣他的零用钱的。
人类真的好奇怪啊,还是我和里德尔就好了…恩,有腥味,还有湖水的味道,小王子一走进房间就闻到了其他生物的气息,然后看见盘踞在角落里的大蛇,很大,和一棵大树那么大,通身碧绿碧绿的,鼻子里还冒出大水泡。
顺着视线再望过去,是一只敞开门的柜子,那是艾洛斯的宝贝储藏柜,里面全部是好吃的东西,匆忙过去一看,果然,什么都没有了,铁皮盒子也空掉了,那些很好吃很好吃的巧克力,十二颗不同口味的,全部不见了。
“你是谁?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小王子走到大蛇面前,不用想了,凶手就是它,吃掉我的巧克力,吃掉我的草莓蛋糕,吃掉我的精灵干粮,吃掉我的茶叶。
【恩?一个人类的小巫师?好象还有着奇怪的气味?】大蛇迷迷糊糊的开口,满嘴的甜味,它正在做一个不错的梦,有主人和大海,还有很多的鱼虾和贝壳,然后被人吵醒,似乎有种力量让它不得不从梦里出来,面对现实。
“我是艾洛斯,你是谁?怎么到我的房间里来的?”城堡里的结界应该有阻止这些东西进入房间的功能,为什么这条蛇没有关系呢。
【你的房间?不是我主人的继承人的房间吗?我闻闻,恩,没有斯莱特林的血统,没有和我说话的权利,快点消失,趁我刚吃的很饱。】大蛇吐着信子,并不要眼前的人放在心上,准备继续刚才的好梦。
“你是,那条大蛇怪?”小王子记得一起聊天的时候有说到过的,斯莱特林养在学院的怪物,能够把人变成石头的蛇怪,就是眼前这一条?不过,它不是吃肉的吗?
【不错,就是我,快点离开这里,小子,我的脾气可不好。】要不是那个小子说过不可随便伤害学校里的学生,不然早就把你一口吞掉了,不该塞牙逢呢。
“你就是那个被萨拉查抛弃的,可怜的住在水里很多年都没有人理,话多的好象一个糟老头子,光长个子不长用处,连公鸡都害怕还号称世界上最厉害的宠物的那条蛇怪吗?”小王子一口气说完话,很严肃的注视的面前的大怪兽,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蛇怪迟钝了好几秒钟才完全理解以上那么一连串长句子的意思,绿色的脑袋在瞬间变成红色,猛的张开黄色的眼睛,大的仿佛两只篮球,尖锐的尾巴摇摆着,身体迅速的散开来,【是那个小子说的吗?我只和他说过话。】
“对啊,里德尔还和我说了很多很多你的事情哦,你长大了呢,好象原本就这么小这么小的。”小王子一点也不害怕那把可以把人变成石头的眼睛,可怜的家伙,真的是没有什么用处呢,只有那巨大的身体看起来很威武的样子。
【嘶——我要撕碎他!我要吃了他!】蛇怪吞吐着信子游了出去,长长的身体在地毯上拖出很深的印记,红色的涎水一滴一滴滴下来,开出一路艳红,朝着书房去了。
恩,应该没有其他人吧。艾洛斯看着游走的大蛇,都是因为小时候没有人好好照顾教导,所以变成了只会遵循□的笨蛋。
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拿起一本书翻了几页,不想看,本来是来吃东西的,结果没有了,回公共休息室又很没有意思,看了看水晶球,艾尔爷爷的莲花已经开出了小小花苞,白色的,几乎和冰雪融为一体。
拿出挂在脖子上的小银盒,打开来,里面的照片上,自己和里德尔在开心的笑,小汤姆跳跃着,还有银色白百合的种子安静的卧在里面,小小的,镀着一层光。
艾洛斯很厉害哦。小汤姆在脑子里说道,那条蛇怪去找我了…恩,好象要把我吃掉,看来真的挺笨的,我以前都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对啊,真的很没用呢,我不明白为什么书上说它是巫师世界最可怕的怪物,其实一点也不可怕。小王子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保险柜里的小盒子,都是里德尔的宝贝,刻着名字的石头,旧旧的口琴,游游球,褪色的顶针。
你在找什么?小汤姆看着艾洛斯把所有的东西都倒在地毯上,一个个的找着。不经主人同意私自翻动他人物品是盗窃行为。
我们以前在海里拿到的小珍珠,看见那条蛇我想起来了。小王子挥了挥手,手里的游游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然后很不幸的,跌落在远处。这么多年,里德尔的收藏盒里还是这些东西啊,以前都不给我玩的。
所以你现在就来报复吗?那些都是我的战利品啊…好了,如你所愿,我把蛇怪丢出去了,以前是没什么说话才允许它在旁边唠叨的,真是蠢货,居然想吃我?!小汤姆骄傲的说道,有些心疼的看着那个游游球,那可是我打了三次架才抢回来的啊。
我要小珍珠。小王子说道,快点告诉我在哪里?里德尔真是个坏人,把我的紫罗兰水晶丢到地下去,自己的东西藏的这么好。
“你的熊娃娃和围巾我当年不是都还给你了吗?” Voldemort在后面敲了一下黄金色的小脑袋,张开手,上面滚动着一颗灰色的小珍珠,“是不是不这颗?”
“啊,就是它。” 艾洛斯拿起小珍珠放到耳朵旁边仔细的听着,恩,还在哟,那个小小的生命,这么多年了,一直一直很努力的活着呢,“里德尔怎么会过来的啊?”
“再不来我的东西都要被你弄没了。” Voldemort把游游球拣回来,把散落在地上的小石头全部装回盒子里,“唆使他人行凶是很严重的罪呢,艾洛斯,再加上盗窃物品,足够你在少年教养所呆到成年了。”
“里德尔那时候拿我的书还不是都不和我说的。”小王子不服气的说道,“那,吹口琴给我听,就是那首《蓝色多瑙河》。”
“书上有写你的名字吗,小朋友?”黑暗公爵拿起一块小石头,指着上面的名字,清清楚楚,虽然看起来很廉价,但是每一块后面都是血淋淋的战斗,证明着我拥有了自己的力量,可以吃到足量的食物,可以坐在靠近壁炉的位置。
“不许叫我小朋友,我和里德尔一样大的。”低沉的口琴声响起在房间里,悠扬浑厚,艾洛斯和Voldemort并排躺在一起,举着那颗小小的珍珠,那时候我们都很弱小,连一头没有进化好的七头蛇都可以轻易的被吃掉,在它的肚子里,觉得死亡是那么的近,好象伸手就可以摸到。
海里水很冷,走在那里,一不小心就被漂走了,七头蛇的洞里有好多好的东西,生锈的船只,破损的箱子,堆积的黄金和宝石。附近人鱼的宫殿,用无数的海砂建成,装点着无数的珊瑚贝壳珍珠和海底的宝物。
还有,在岩石上,那几个人说里德尔是恶魔的孩子,自己站在旁边不敢说话,里德尔一直都是那么勇敢的,一点也不怕大家知道,使用着自己的能力,抢很多的面包和饼干给自己。
“里德尔。”
“恩。”
“你喜欢那条蛇怪吗?”
“没有,只是那时候问过它一些关于萨拉查和他后裔的事情,那家伙在湖底活了很多年,早就退化了,一点用处也没有,守着斯莱特林的承诺,不知道还会等多少年。” Voldemort说道,一千多年啊,那条蛇估计就是靠着这么一点念头活下去的,想着有一天可以回到当初的时光,和他的主人一起旅行,尽情的吃着海里的大鱼,而不是在这里和那些沉泥做伴。“它的记忆很混乱,你知道,蛇怪一般不可能活那么长时间的。也许是因为霍格沃茨里有某种特殊的力量的缘故。”
“我不知道呢,艾尔爷爷正在研究。”
“那些莲花?”
“恩,百合花,红色的古龙,黄金的鱼,这些都是连精灵们都无从了解的事物。不过不关我们的事情,反正那本书已经卖掉了。”
“四十万买来,四十卖出去吗?”黑暗公爵放下口琴,抚摸着上面的刻痕,很幼稚,但是很认真,毕竟那时候,自己全部的财产加起来也不值一英磅。
“不卖出去可能会很麻烦啊。”小王子翻了个身,趴在公爵大人的胸口上,“我们把这个珍珠孵出来好不好?肯定会是一个很好的生灵的,也许有很强大的力量。”
“你?”以前念书的时候也做过不少研究,不论用什么办法都没有变化,如果不是对艾洛斯的信任,对于所谓的里面存在生命根本只是不屑一顾。
“蛇怪。”
“哦。”Voldemort想象不出来那条蛇怪孵珍珠的样子。
“让那条大蛇怪把它吃进去,用它的血肉孵化出崭新的生命。”小王子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明白应该是用这个方法,或许你可以认为那个新生命是前一个生命的延续,这样想的话,会不会好一点?不过里德尔喜欢它的话就算了。”
“你觉得呢?”黑暗公爵笑了笑,摸摸小家伙的脑袋,接着正色的说,“精灵也会用这些办法吗?这应该是黑暗的魔法。”
“知识从来不分善良和邪恶,知道不代表一定要去做啊。当邪眼魔王还没有露出真正面目的时候,我的族人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黑暗系的魔法,写出《智慧之书》的五位大巫师里,也有黑暗的存在。这并不矛盾。”小王子戳戳某个人的鼻子,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可是艾洛斯不需要。”什么时候,那个只会变小草,让植物快快成长的小小白巫师也来到了黑魔法的领域了?
“里德尔大笨蛋。”小王子做了个鬼脸,看着正对面的人,彼此呼吸出来的热气交杂在一起,沾到皮肤上,有点小小的羞涩,“你知道吗,因为我们走了,所以你们就把所有的的美好都加上我们身上,这只是人类单方面的定义而已。肯尔达他们狩猎黑暗生灵,是因为他们会威胁到我们的生存,可是,如果别的生灵也具备了这个能力,我们同样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的。精灵的命运和大地息息相关,但是我们还不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里德尔不用把精灵想的太好的。”
“我只是想你。”精灵和我的关系并不大。
“我也一样的,就好象我杀了塞拉斯,会害怕会恐惧,是因为那时候还很小,至于发烧衰弱,是因为我爸爸的祝福,他离开了维诺林,却希望我能回去,所以他禁止我伤害大地上的生物。可是我是我自己啊,我的命运,只由我自己做决定。”
“艾洛斯真的长大了呢。”黑暗公爵欣慰的说道,能说出那么多的道理来了,前不久还是一个任性娇贵的小孩子,突然之间就变的这么懂事了。看着好象昨天还很小的精灵王子,不由的感慨,有种藏在怀里的宝宝一下子离开的迷惘,在我没有看见的地方,已经悄悄的一点一点的改变着了,也许,马上就会成为和肯尔达一样的精灵了,优雅高贵,疏离冷淡,站在遥远又清晰的位置,看着人类,看这这片大地和日益改变的世界。
“所以,里德尔不可以再把我当做小朋友了。”
“恩,大朋友。”
“里德尔,你真是个大坏人。”——
——以上,就是艾洛斯发现蛇怪的所有经历。于是在蛇怪独自的在城堡附近的湖里生活了上千年后,迎来了此生的第一个生日。
一个足足两米高的大蛋糕,上面满是奶油和巧克力,让它差点忘记自己被那个小子把自己丢出房间的仇恨,那是连萨拉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被他的后裔实现了,蛇怪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脸再在霍格沃茨生活了。
【这是为了祝贺你在这里住了整整一千年。】黑暗公爵站在密室的地板上说道,用金属建造成的水上洞穴,桥的两边都是水渠,有一组不停喷水的半身蛇塑像,前方是宽阔的半开放式大厅,萨拉查的头像就屹立在那里,他的嘴巴是可以活动的门,里面就是蛇怪的居住地,自己少年时候满怀希望的查找了每一个角落,然后接受事实:这个伟大的祖先只留下了一座已经不属于自己家族的城堡,和一座被无数传说围绕其实什么也没有的大房间,还有一条愚蠢的怪物。
【我拒绝接受你的道歉。】蛇怪说道,一边哗啦啦的流着口水,【那个小巫师是谁?居然让你这样对我,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艾洛斯,我的室友。你不应该用自己真实的身体出现在城堡里面的。】
【你现在的房间很大。对了,你回来怎么不来找我?怎么样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实现主人的目标?】
【很快,到那个时候,你可以安心的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地方了。】Voldemort又抛出大堆的鸡肉和火腿,都很新鲜,上面还有没有干涸的血,刺激着蛇怪的嗅觉,黑暗公爵很明白自己不在的几年,这家伙是靠什么生活的,湖里的食物怎么比的上这些鲜活的肉食。
【好吧,我原谅你的行为。只要你每天都拿东西来给我。】蛇怪果然被诱惑了,张大口开始吞着那堆东西,一时间肉末和鲜血到处飞溅,盖过了巨大的水流声。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能被收买的事物,只是因为代价还不够大而已。黑暗公爵冷冷的看着发生的事情,掏出口袋里的小珍珠,直直的射进那没有闭合的喉咙里,其实刚开始找到那条蛇怪的时候,它远没有现在的这么好说话,只是粗暴的惊醒,想要吃掉送到嘴边的食粮,连蛇语都不能撼动它半分,在这点上,和那条七头蛇真的差很远。
不过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追逐和较量,有百合花守护的Voldemort凭借自己的力量好好的教训了一顿蛇怪,剥掉了它身上不少的鳞片才算让它安静下来,能够在那里勉强听自己说话。
接下来的谈话和提供信息,也不过是为了能得到食物,和实现那个承诺。不得不说,它对萨拉查还是很忠诚的,连带的对自己也客气起来,毕竟继承人是很重要的,错过了以后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