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之玛法大陆纪事- 第114部分

“别害怕，瑞兰德不在。”看到我浑身不自在，露茜突然出声安慰我。

我“噢”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露茜竟然猜出了我在想什么？当我拿询问的目光望过去，露茜已经不敢和我，含糊道：“别问我，你还是问姐吧。”

穿过魔泉上方的屏障，我策动“带翅膀的”就在高处盘旋。下方真是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仍然绿意盎然，可是中央的高崖下已经多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建筑，而且还有几条干道交叉其间，倒有点像一个小镇了。

目光扫向龙回之怒那幢旧楼的方向，外墙似乎刚刚刷过漆，嫩黄的绿色几乎比周围的草地还要有生机。门口正有一个妇人陪着一个小孩玩耍，不远处还有一头翅膀还没长毛的小飞马。再看向瑞兰德爸爸亲手搭建的那个小院，院子围墙似乎都和原来一样，却不见半个人影。

呼，该先去哪？尚未决定，露茜已经冲了下去，离老远就冲楼前的那小孩喊了起来：“好外甥，露茜阿姨来看你了。”

呃，是苏菲姐的孩子，我当下不再迟疑，调转马头紧追着露茜飞了过去。

我还没下飞马，露茜已经抱起小希勒走了过来，在“带翅膀的”侧面停住，露茜一手抱着小希勒，一手指着我问：“好外甥，猜猜他是谁。”

那可爱的小伙子早在露茜提问之前就拿一双晶莹的蓝眼睛朝我望来，这时已经双手环着露茜的脖子，歪着脑袋贴在露茜额头上动脑筋呢。我冲他笑了笑，小伙子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只是盯着我看。片刻后还带着些迟疑的稚嫩童声响起：“他是黄超叔叔？”

“好外甥，真聪明，让阿姨亲一个。”

下一刻，我突然鼻子一酸，眼睛发涩，我想我快要流泪了。上次见小希勒的时候他才几个月大，根本还没记事。这一刻，这个六岁大还没我的腰高的孩子却能只凭外貌就说出我的名字，这要听身边的人念叨多少遍才能留给他这么深的印象？

我急忙从“带翅膀的”身上一跃而下，如果再在那呆着想，我恐怕真的要流泪了。我双手在脸上狠搓了两下，走到露茜身前，笑着向小希勒伸出双臂：“好外甥，让叔叔抱抱。”

小希勒也不认生，就像是已经被我抱过很多次一样很自然地向我伸出胳膊。然而他下面的话就让我有点招架不住了：“叔叔，妈妈说你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比遐都还远吗？那里有没有马戏团？有没有一口酥？”

“呃……那里人很少呢，没有马戏团，也没有好吃的，而且比遐都远多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妈妈和露茜阿姨还有戴芬妮阿姨可想你呢，妈妈说戴芬妮阿姨最想你了。”

“啊？你说什么？”

小伙子现在已经不像是在说话，而像是在背书，也不理我刚才的问题，嘴里含糊不清地接着道：“妈妈说等你回来了让你教我剑术，我可喜欢打仗了，我要像布拉德伯伯一样，可是妈妈说我不可能再长出两条腿了。”说到这小家伙还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把我给逗乐了。

我笑着反问他：“难道现在大陆流行四条腿？”

露茜啐了我一口，把希勒抢了过去，气道：“你不能正经点？”

我一边应着“好好好”，一边伸出右手食指让小希勒握着，上下晃来晃去。

“妈妈说你是她见过的跳得最高的人，一下就能跳到楼顶上，我也想。”

“呃……小希勒长大了可以骑飞马，用不着跳啊。哪像叔叔，整天蹦来蹦去，累死了。”

说着话我们已经走到门口，露茜将小希勒交到一开始照看他的那妇女手中，道：“阿姨先带叔叔去看你妈妈，一会再下来陪你玩。”

小希勒却又从那人怀中探出身子，道：“我也要去。”

我只好把他接过来，对那人点头一笑，道：“麻烦你了。”

那人道：“没什么。”然后就对小希勒招手再见。

小希勒一手搂着我的脖子，一手在身前一阵摇晃，口中道：“姆妈再见。”

嘿，这小家伙，长得帅，记性好，又懂礼貌，真不愧是苏菲姐的儿子。我忍不住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紧跟着露茜爬上楼去。

还是原来的房间，房门敞着，露茜先是朝里探了探头，接着又直起腰来无声地冲我招了招手，脸上浮起笑容，张嘴做出“快看”的口形。

呃，怪不得在下面那么长时间她都没有出来。

苏菲姐不愧是术士，即使足不出户也穿戴得很整齐。一袭黑底红纹的长裙穿在她身上显得雍容华贵，精心盘扎起来的头发和辫子让她整个人在富贵气中显得干练，美中不足的是她鼻子上的那副厚厚的黑框眼镜让她显得有些学究气。此刻她正双手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在房间里边走边默念，其专注程度已经达到完全感受不到门外的三人的程度。

看着屋中人，我发起呆来。小希勒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他妈妈，却不再做更大动作，也不出声。

心底无数的声音在低声嘶吼着，不是痛苦，不是绝望，而是强烈的希望眼前人能转过脸来看我一眼的yu望。那一声出口时，我的嗓子果然哑了。

“姐？”

PS：我必须承认书写到现在情节又慢了下来，可是有些无关情节进展却有关感情有关生活的东西正是我想表达的。呵呵，突然很高兴这本书没有签约，这样我才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把这本书写完，写出纯粹的自己的作品，这感觉很好。希望每个关注这本书的人都能够谅解我的这种做法，同时，我相信还是有人喜欢这种写法的，这感觉同样很好。

第六章　消息

我那一声“姐”就像是一个饿了三天的人喊出来的，又低又哑，可是苏菲姐还是听到了。她缓缓停下脚步，头也慢慢扭过来，在视线触及我的时候画面定格。

“啪”地一声，那本厚厚的魔法书摔在地下，苏菲姐恍若不觉，然后就开始苦笑。那令人倍感凄苦的笑容持续了两秒钟才消散，接着又自嘲地笑了一下，可能是觉得自己失态了，然后摇了摇了头走了过来。在我身前停住，她伸出右手来抚向我的脸。唔，那暖暖的柔滑的感觉让人陶醉，又如此熟悉，可是我又明明记得以前她没有这样摸过我。呃，想起来了，是莉娜。两人的手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放在我脸上的时候会微微发抖，她们的心情都不平静。苏菲姐猛吸了一口气，在这次长长的吸气中她的身体也因为不平静的心情而微微颤抖，然后终于笑着开了口：“一直都想着等你回来后要好好惩罚你，可是直到办法已经想尽的时候你还没回来，然后就只剩下猜测和等待了，呵呵，你送给了姐这辈子最长的一次等待啊。幸好现在终于回来了。”话未说完，苏菲姐眼中已经浮起泪光。

我没说话，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这大概是我有史以来为数不多的一次拥抱大美女而不起邪念的经历了。这个拥抱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两人心情都平静下来才同时分开，苏菲姐摘下了眼镜，笑着抹了两下泪水，从露茜怀中接过小希勒，用力亲了一下，然后让小希勒面向我，问他：“宝贝，知道他是谁吗？”

小希勒可能是看到苏菲姐流了泪，竟没有回答她，而是伸出小手帮她擦泪，同时道：“妈妈不哭。”

我笑道：“姐，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我这好外甥可聪明得很。”

“又多了一个宠他的，唉，就怕被你们惯坏了。”苏菲姐笑着捏了捏小希勒的鼻子，接着道：“妈妈是高兴，宝贝。”

小希勒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这时露茜也终于能插上话，委屈地道：“姐，我又不会隐形，你就不知道跟我打声招呼啊？”

苏菲姐白了她一眼，道：“三天两头往这跑，也就你自己把自己当客人。”

露茜一时无语。

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苏菲姐，她如今已是三十出头的人，可不论身材还是相貌都和临走时没什么变化，反而女人味更重了些，我笑道：“姐，不是说看孩子最磨人吗？你的样子可是一点都没变啊，反而更有魅力了。”

苏菲姐还没说话，露茜已经阴阳怪气地接了口：“团长待遇就是不一样，一起赶路半个月了，也没见某佣兵夸我一句。”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晚上哄睡了小希勒，我们三个到我屋里说话，我最想知道的莫过于两件事，一是苏菲姐和达鲁怎么了，二是瑞兰德的去向。

第一个问题是以苏菲姐的问话开始的，露茜显然是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思考得也就特别认真。苏菲问的是：如果隆奇帝国没有那场政变，达鲁姐夫能否得到现在的地位。

这本就不是太难的问题，虽然已经加了不少意外因素进去，我和露茜还是很快判断出答案：不能。我们两人又不是傻子，苏菲姐这样一问，再经过我们的判断，马上就得出另一结论，于是我略显迟疑地问出来：“隆奇帝国的政变是达鲁姐……呃，那个亲王一手操办的？”

“可是他已经是一位亲王了，手中的军政大权还不能让他满足吗？”露茜问道。

苏菲笑了笑，淡淡看了露茜一眼，又垂下了眼帘，低声道：“没有坐在那个位置，又怎能了解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心情，这是他亲口说的。”

“我有点明白了。怪不得事情这么巧，事后的发展又如此顺利。”我喃喃道。

“有宰相和教皇合谋，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苏菲姐道。

露茜客观上已经接受了这事实，可感情上还有点不过来弯：“老皇帝是他的亲哥哥啊，还有他的侄子也……”

“怎么能让希勒跟着这样一个人，所以我才和他分手。为了他的声誉着想，我没打算公开这件事，现在整个龙回之怒知道的只有咱们三个，你们帮我守住这个秘密吧。”

“既然咱们能猜到，别人自然也能猜到，他就不怕……”话说了一半我就接不下去，呃，他有什么好怕的呢，又没有真凭实据，更何况政治上向来是胜者为王没有对错。

苏菲姐叹了口气，道：“没必要恨他，毕竟他坦诚地告诉了我真相，并让我自己选择，虽然结果让他难以接受。这事件就到此为止吧。”

又闲扯了一会别的，心情刚刚平静，打听瑞兰德的yu望又拱得我坐不住。看我坐立不安，露茜瞪了我一眼，道：“又没外人，想去厕所就去吧，呀，不会是忘了在哪了吧？”

我……

回瞪了露茜一眼，我努力平复情绪，又稳稳坐了下去。

苏菲姐像是突然想起一样问了句：“黄超，有没有听说沙漠四国已经统一并且宣布分裂出坠落之地？”

“呃，有这种事？那可是四个杀人不眨眼的剽悍民族啊。”

苏菲姐露出很神往的样子，以一种回忆的语气道：“再剽悍的民族终究是人，抵挡不住神迹的威压。四年前牧师教的一位牧师孤身进入沙漠，仅凭一人之力为沙漠各大城镇、绿洲开出上百条直线道路。要知道，沙漠环境恶劣，风暴区、流沙群、食人蚊穴遍布，以前连接各城和绿洲的所有道路无不是弯弯绕绕避过这些危险地带，虽然路程延长了数倍，可是却安全很多。而这位牧师根本不避危险，认准方向即直线前进，所过之处自成道路，风沙不侵，虫蚁避让，经久不变。至少四年来还没有哪条道路蜕化的消息传来。四年间这位牧师在沙漠中徒步走了上万里，也为沙漠民族修了上万里的路。这位牧师还精通治疗术、驱毒术，每经过一个人类聚集之地必然以大范围的法术救治伤病，然后布道。第二年的时候就有人放下一切跟随这位牧师修行，追随者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沙漠四国并未因此损失任何子民，反而多了成百上千的医生，所以也没有政府干涉牧师的行为。不与任何法律抵触，不损害任何人的利益，唤醒人心底最深处的情感，重温未经世事时的纯真时光，只有两个字，善良，谁能拒绝这种道呢？当这位牧师走到克瑞夏勒斯的时候，马上被该国国王尊为‘圣者’，倾全国之力帮助牧师布道，最后几乎连自己的信仰都在不知不觉中放弃。在克瑞夏勒斯国王的引荐下，这位牧师见到了其余三国的国王，并说服他们脱离出战圈。不论将来人类联盟是否会再拿沙漠四国开刀，至少最近的十几年会保持和平状态，十几年，已经足够那位牧师把整个沙漠民族感化了。”

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思想准备，在苏菲姐停顿的功夫，我轻声问：“这个牧师是瑞兰德？”

“嗯。”苏菲姐和露茜同时答道。

“呃……”得到肯定答复，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应该是为了安慰我，苏菲姐道：“你走后不久瑞兰德就独自回了魔泉，哭了几场后接走了她的父母，三个人回了沃斯坦。这些年我经常派人去看望两位老人家，我也去过一次，可是说什么他们都不肯回来。这些年瑞兰德名声大噪，传闻中她都是孤身一人，所以她应该没和诺特在一起。”

我猛地把双手盖在脸上，可不管怎么搓，我都没能整理出一个头绪，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把下面的话说出口的：“我已经和莉娜在一起了。”

苏菲姐还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闻言呆了一呆，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道：“明天我陪你去沃斯坦一趟吧，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

我木然点头答应。

第七章　原因

第二天临出发前，苏菲姐将水晶剑交给我的同时还给了我一把匕首，我端详再三，最终确定它的确是那把仿制的科勒的匕首。我还没问，苏菲姐就告诉我这是宙斯送来的，而且已经被早上好老头施加了时空魔法。我这才想起来当初离开铁炉堡时曾跟宙斯提过这件事，看样子他是把这匕首当成了与龙回之怒交好的礼物了。然而此刻心中实在太乱，随手把匕首交到露茜手中，让她转交给布拉德。

露茜在随不随我们前往沃斯坦这件事上本就在模棱两可之间，这下不用说是去不成了。临行前，苏菲姐再三叮嘱露茜不要和艾弗瑞吵架，爆发战事时一定要注意安全。露茜此时已是久经战火洗礼，闻言很大条地道：“放心吧，我可算是个老兵了。”

送走了露茜，我和苏菲姐乘着飞马朝相反的方向飞去。刚一出魔泉的那层屏障，苏菲姐怀里的小希勒就欢呼起来，我叹了口气，暗中祈祷我这好外甥千万别像维吉娅一样难缠。我本来是不赞成带他的，可是苏菲姐却说老让他憋在魔泉里对他的将来不好，这样我就不好再说什么。自然，干脆自己独自过去的话也是不能说的，那样苏菲姐一定要生气了。我们实在太久没见，彼此还是有不少话要说的。

飞了两天，我就可怜起我那好外甥来，他实在太乖了，也在魔泉憋得太厉害了，两天来一次没闹，只顾着专心地看下方的风景。每次问话都是挑我们谈话告一段落的空档，问的全是关于下面地形、建筑的问题，想到前两天我还不愿带他一起出来，不禁有些内疚。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尽量在城镇中住下，为的就是让小希勒好好过过瘾。尽管好奇，小家伙也不乱跑，不管走到哪都至少要拉着我和苏菲姐任何一人的手。看见好吃的也不说想吃，只是瞪着大眼睛不停地看，等馋到伸舌头舔嘴唇的时候，就算我们想装看不见都不忍心。话说回来，苏菲姐现在可是个超级大富婆，扣去佣兵薪金及各种杂费，龙回之怒如今每月的净收入超过一万金币！这样的人正是我当年上大学那会做梦都想找的人生伴侣啊……

将到沃斯坦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被蓝龙攻击的那件事，于是让苏菲姐帮我分析分析。却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把她难倒了，半天没回一句话。当小希勒仰着头喊妈妈的时候苏菲姐才回过神来，哄小希勒坐好，说了声妈妈没事之后又没了下文。

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