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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世外高人()
魏金虎身上没钱,又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又岂会挑三拣四?
更何况人心知冷暖,此时贺冲云的一句话,无异于雪中送炭,而他心中也是涌出丝丝暖意,鼻子一酸,眼眶一热,就差抹鼻子掉眼泪。
华山派上下皆知道魏金虎这手指头是怎么断的,更是知道谭真智自此便瞧不上这个徒弟,连带着整个镇岳宫也都多少瞧不上他,而平日里关系最是要好的娄旷,反而最是落井下石的那个,人心冷暖,魏金虎所有的委屈都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对于这个魏金虎,贺冲云的着七个弟子瞧着他,反而更多些同情可怜,只是出于不满谭真智,忍不住讥讽两句。
别看谭真智一副愤世嫉俗、横眉冷目的模样,却是在那些达官显贵、封疆大吏之中惯会钻营。
而那些权贵之人,就仿佛被灌了迷魂汤一般,瞧着谭真智衣着华贵、谈吐不凡,出来进去,这一带的道士加起来也没有镇岳宫的排场大,加上谭真智又是上了年纪的老道长,这些权贵便先入为主,以为谭真智的道行最是高深,否则怎么连华山派的掌门也不能相比呢?
反观贺冲云,一如既往的甘于清贫,而在这些权贵眼中,那就是寒酸。
不仅是贺冲云如此,就连华山七宿、华山七宿的弟子们亦都是如此。
贺冲云时时教导门下弟子,当守得住清净,除情去欲、明心见性,严守全真戒律,苦己利人,以致返璞归真,证道成仙。
故而平日里除了早课晚课,打理几座道观之外,贺冲云的徒子徒孙们,不是练功修道,便是去山下务农。
粗茶淡饭,也是乐在其中。
偶尔入世游戏一番,逍遥自在。
从那些烧香祈福的人便能看得出,权贵们去的道观皆是镇岳宫所辖的几座,平日供上的香火钱数不胜数,更是有人出钱修缮这几座道观。
而真武宫下辖的道观,连香客亦大都是那些贫苦百姓,苦己利人,又怎会在乎甚么香火钱。
偶尔能有几个有些钱财的人家,施舍一些,除了修缮神像所用,必要的吃穿用度外,余下的能省则省,山下的百姓若是哪家遭了灾祸,或是治病求医,这些银子也可替这些可怜之人解了燃眉之急。
也因此,这华山派的道观可谓泾渭分明。
只瞧镇岳宫下的道观,不是飞阁流丹,便是碧瓦朱甍;不是层台累榭,便是雕栏玉砌。
也正因此,谭真智不仅风头盖过了掌门人,而且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也是比贺冲云讲究得多,师父如此,徒弟自然也沾光。
好在,华山七宿虽然心有不满,却也并非嫉妒,只是看不过谭真智愈发强势,分明不将自家师父、不将华山掌门放在眼中!
至于那些身外之物,七人倒是真的满不在乎。
眼下瞧着魏金虎这般模样,定是受了排挤,众人也不好多问,同他一并进了城去。
一行九人随便寻了家面摊儿,要了九碗素面,四碟腌菜。
魏金虎似从未吃过这般好吃的面,惹得众人唏嘘。
只听荀伯骥道:“魏师弟,若是不够,再叫一碗罢。”
此时,崆峒山三清观外。
三清观是个小道观,山门小,院子也小。
沈渊随玄虚道长叫开了门,开门的是个小道童,沈渊抬眼打量,山门里供着王灵官,充作了灵官殿。
进了院子,那主殿匾上刻着“三清殿”,左侧两间小屋,挂着小匾,一个是药王殿,一个是娘娘殿;右侧两间小屋,一个是财神殿,一个是文昌殿。
院中左侧一株参天古柏,右侧则是一口古井。
院墙两侧相对,是间厢房。
地上青石铺路,缝隙中苔花点点,生机盎然。
三清殿前,一座巨大简朴的青铜香炉,还有余香氤氲,袅袅而生。
这时一名老道从主殿中迎了出来,只见此人亦是年岁颇高,怕是比玄虚年纪还大,可是步履稳健,神采奕奕,丝毫不见老态。
“妙常道友!”
玄虚说着便拱手执了一礼。
对方回礼,接着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玄虚侧身,只见沈渊躬身拜道:“晚辈沈渊,见过老仙长!”
妙常点了点头,玄虚向其说明了来意,妙常并无不可,只道:“贫道这里寒酸破败,只能叫小友将就住下了。”
沈渊连说不敢,道:“不将就,这已是极好了。”
这时玄虚又道:“沈渊小友,你若想要改变样貌,还需求这位妙常道人出手相助啊!”
沈渊有些讶异,张口问道:“莫非前辈精通易容术?”
妙常道人摇一摇头,笑道:“玄虚,小友,不妨进屋叙话。童儿,备些斋饭来。”
说着话,妙常道人自始至终皆是一副恬淡微笑的模样,叫沈渊看不透一丝。
将玄虚与沈渊引进厢房,妙常请了二人落座,亲自奉了茶。
玄虚倒是没甚么,只是长者替自己倒茶,叫沈渊有些不知所措。
沈渊连忙起了身,双手接过茶来,道了声谢。
玄虚道:“小友不必拘谨。”
沈渊坐在凳上,只听妙常道人问道:“小友此来崆峒山想必亦是为了屠魔大会罢?”
正要点头说话,只见玄虚道长将沈渊来意讲了一清二楚。
妙常道人得知原委后,道:“既然与华山派有些过节,以本来面目走动的确会横生事端,只是昆仑七剑皆瞧见过小友的样貌,若遇见他们,不知玄虚与小友该如何解释?”
沈渊一惊,暗骂自已太笨。昆仑派那七人定然记得自己样貌,若是这般易了容,岂不是惹人生疑?
这时玄虚道长笑道:“这倒无妨,他们又不知我到底带了几个徒弟,只说打发回去一个便是。”
“事急从权,这诳语打便打了。”妙常道人笑道。
随即神色凛然,对沈渊说道:“老朽虽信得过玄虚掌门,可老朽还是要告诫一句,易容之后,万不可做出那伤天害理的事来,否则即便玄虚阻拦,老朽也会杀了你,除魔卫道!”
沈渊忽然感到一阵无形压力扑面而来,之前瞧着妙常道人就是丝毫不懂武功的老道,此时骤然一变,登时让沈渊骇然无比。
这妙常道人,分明就是传闻当中,那些不出深山不入世的世外高人!
沈渊暗想:“莫非此人已至那返璞归真的境界?那岂不是比臭老头还要厉害,若能求得此人出山相助,岂不是更有把握,只是妙常前辈年岁已高,又未曾显露半分武功,如冒然提出,有些不妥。。。。。。再说罢!”
思绪回到眼前,沈渊起身躬身拜道:“晚辈愿立誓,易容只为救家师,免得横生枝节,定不会做出歹事恶事!”
“如此便好!”
妙常道人说了一句,又恢复如常,叫沈渊佩服不已。
此时道童端上菜饭,算上道童,四个人简单用了,所谓食不言、寝不语,这一顿饭可是沈渊吃过的最清净的一顿饭。
粗茶淡饭,却叫沈渊吃的口齿留香。
沈渊也奇怪,饭食不过是普通的饭食,或许是因眼前这两位高人影响,加之在这青山苍苍,古观幽幽,一顿饭之间,让他的心也不知不觉当中沉静了下来。
用过之后,道童去收拾碗筷,三人继续饮茶。
只听妙常道长说道:“明日便是寒食,想来这两日内各门各派也该到了,沈渊小友,你欲待何时易容?”
“晚辈想当然是愈早愈好,”沈渊有些迫不及待,“晚辈想趁这两日再去崆峒派探一探虚实。”
忽然沈渊又道:“妙常前辈久居崆峒山,可曾听说过我师父的消息?”
“老朽一心修道,不闻世上事久已,故而实在不曾听过。”
沈渊微微失落,不过又道:“既如此,不如现在便替晚辈施术罢!”
妙常抚须笑道:“不必急于一时,小友,好好歇息一晚,明日一早,便替你改头换面。”
沈渊不解,问道:“为何非要明日一早?”
玄虚道:“妙常道兄这易容之术,并非做个人皮面具贴上就罢了,且据贫道所知,施术之时小友恐怕会颇为痛苦,先行养足精神,与你来说,亦可减轻些许疼痛。”
“正是,”
妙常道人点点头,“老朽瞧你面色似是有伤病在身,且多有奔波劳顿,若是此刻施术,恐会留下隐患。何况,老朽年迈,也要调整一番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沈渊点头称是。
平凉城内,贺冲云带着七宿还有魏金虎,九个人踏进悦来客栈。
“掌柜的,不知还有没有房间?”荀伯骥走进柜台问道。
掌柜回道:“道长,你们几位亦是来参加屠魔大会的罢?”
荀伯骥点头道:“正是,可有何不妥?”
掌柜的略表歉意,道:“道长,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几日陆续来此的大侠实在是太多,眼下本店还剩下一间房,这么多人怕是住不下,不如您去别家看看?”
荀伯骥正想再说话,只听门口有人大声说道:“掌柜的,给我一间上房!”
众人回头一瞧,魏金虎猛然色变,脱口而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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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别有目的()
钟不负一路奔波,先是去了山西九峰山,替沈渊给禾南絮送了信去。
结果蛇婆婆知道后,一反常态,与禾南絮一致张罗着要同来崆峒。
禾南絮心中记挂自不必说,蛇婆婆却说是因为当年公冶和救过她一回,此次若能出上力,助沈渊救了公冶和,也算是报了当年恩情,自此两不相欠罢了。
虽然蛇婆婆嘴上这么说,但钟不负瞧得出来,固然有一定这些原因,但最终无非是放心不下禾南絮。
钟不负劝不动二人,也就作罢,与蛇婆婆、禾南絮同行,只是蛇婆婆上了年纪,腿脚跟不上钟不负,于是钟不负替她们叫了车马,雇了车夫,由她们在后面慢慢行进。
而钟不负自己则生怕沈渊一人独木难支,便提前走了一步。
终在这一日赶着宵禁之前进了城来,连续赶路也实在是感到疲惫,正想好好休憩一晚,养精蓄锐,举眼看见这悦来客栈,抬脚便有了进去。
才张口,便瞧见一帮道士,紧接着闻得惊惧一声,钟不负乐了。
除了魏金虎,钟不负自然知道余下的这些道士是谁。
遂向前走了几步,看也不看魏金虎,只冲着贺冲云躬身行礼道:“钟不负见过贺掌门。”
贺冲云回礼道:“黄河侠盗钟大侠之名,贫道久仰。”
“不敢。”
钟不负连称不敢。
贺冲云乃是武林泰斗,德高望重,更与武当派玄虚道长,少林寺方丈海觉禅师齐名,钟不负自然是真心实意的敬重,故而在其面前,甚为恭敬。
随后钟不负又对七宿以平辈之礼拱了拱手,道:“华山七宿侠名远播,今日竟能全部得见,实在是钟某之幸事!”
荀伯骥乃七宿之首,更是他们的大师兄,于是站了出来还礼道:“钟大侠谬赞了。”
“师叔!”
魏金虎此时急了,道:“就是此人,他与那个沈渊,还有虎啸堂的赵汗青,他们三个蛇鼠一窝!”
说着举起右手来,“我这手指就是那个姓沈的小魔头给削掉的!”
这时贺冲云的四弟子公孙正忍不住站出来道:“魏师弟,为人当行止端正、问心无愧,且不说这件事来龙去脉皆在尔等行事鲁莽,只一提赵汗青赵堂主,还有这位‘黄河侠盗’钟大侠的义名,我等便知,定是你们无理取闹!你们几个技不如人,难道还要拉着整个华山派陪着你来丢这个人不成?”
公孙正三十三、四岁的模样,面容冷峻严肃,唇上髭须浓密,长脸高鼻,目光熠熠,身高而健硕,长臂如猿。
江湖中人皆知,公孙正人如其名,为人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但只有亲近之人才晓得,他实则是面冷心热,最是看不惯那些不平之事。
一身绝技尤其是那华山铁指功,威震武林,这铁指功与那少林寺的多罗叶指、无相劫指不差分毫!
娄旷三人做出的事,他早就看不惯,而且真武宫一脉的弟子早早也不瞒镇岳宫那般飞扬跋扈的样子,不仅仅是弟子,当然也连带着他们的师伯,谭真智。
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他们三人为了一己之私,替那袁玉本家出气,无非是想在美人面前博之一笑罢了,单子胥该不该杀暂且放在一边,就这般迁怒于虎啸堂,结果狼狈而归,如此已是蛮横无理,颜面尽失。
除了师父谭真智,魏金虎再山上最怕的可能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应长天,另一个便是公孙正。
此时公孙正刚说完,那魏金虎本能的缩了缩头。
又听应长天对贺冲云道:“师父,我与小师弟曾在风陵渡会过沈渊,说来惭愧,当时弟子莽撞,亦是未分得青红皂白,与他生了误会。这位沈少侠虽然嘴上不饶人,行事有些乖张,但他路见不平,即能拔刀相助,绝非他们口中所说的魔头!”
贺冲云点点头,对魏金虎道:“师侄,你先退下。”
“可是,师叔!”
魏金虎不服,大声喊道:“我这右手被那小魔头一剑废掉,师叔身为华山掌门,不为华山弟子做主,却为外人说话,莫非是因为我魏金虎是镇岳宫的,便入不得师叔法眼了么?”
“魏金虎,你放肆!”
季无涯早就忍不住,指着魏金虎的鼻子大骂,“狼心狗肺的东西,早知道就应该饿着你!”
“无涯,住口!”
贺冲云皱了皱眉,对钟不负道:“让钟大侠见笑了,不过我这师侄说得也有些道理,毕竟沈渊断了他四指,不如请钟大侠从中斡旋,使他来向我师侄赔不是。”
钟不负冷笑一声,道:“贺掌门,我敬你德高望重,也知你华山派真武镇岳两脉素来不合,你这掌门也的确为难!”
贺冲云讪讪一笑。
钟不负继续说道:“可是,叫我义弟来向这厮赔罪,那是万万不能!倘若不是他欲杀我义弟,我这义弟也未必会伤他!何况我义弟早已手下留情,若是发了狠,岂能容他眼下还能站在此处乱吠!”
贺冲云知道钟不负所言尽是实话,就连季无涯也不是沈渊的对手,这魏金虎能活到现在,还真的是沈渊手下留了情。
看向魏金虎,道:“师侄,平白无故而妄动杀念,已是犯了戒,按理说当逐你出师门,念你因此受了罪过,而你师父又是掌管戒律的长老,他也不曾说些什么,这便是给了你改过的机会,莫要辜负你师父一番苦心。”
“原来贺掌门心中明镜!方才是钟某无礼,还望贺掌门海涵!”
钟不负心想:“贺冲云前辈方才那些叫义弟赔罪的话,原是说给那厮听得,惹得我当面道出实情,也好叫那魏金虎知难而退!”
魏金虎暗中腹诽:“屁的苦心!无非是跟沈渊有仇,跟公冶和有仇!见我丢了他的脸,败在了仇人手中,故意留着我出气罢了!”
可嘴上却不敢这么明说,毕竟他还是镇岳宫的人,倘若叛到了真武宫,那他便真的在这华山派中混不下去了。只是此刻他心中有气,也不说话,只低着头暗暗发恼。
贺冲云见状,回过头来对钟不负道:“方才听钟大侠称沈渊为义弟,不想独来独往的黄河侠盗亦会与人结为异姓兄弟,可喜可贺!”
钟不负拱手:“谢过贺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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