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还是……”
不等季无涯说完,只听那张守阳接过话头,道:“二师叔,那女的我见过,她与那黄河三怪关系密切,本就不是我正道中人,那男子,我观他定与这妖女勾搭成奸,亦是无耻之徒!”
黄河三怪的名号在应长天的印象中,绝非好人,一听张守阳如此说,心中更认定沈渊与禾南絮颠倒黑白!
季无涯大声喝道:“守阳师侄,你这话绝非修道之人该说的!待回到门中,我定要告诉你师父!看大师兄如何惩治你!”
张守阳一听要秉知荀伯骥,登时有些慌乱,自十三年前他在掌门与谭长老面前告了沈渊的状后,他师父荀伯骥便对他不冷不热。
可他不知道的是,荀伯骥几次想将他逐出师门,可见他孤苦无依,又几次作罢。
张守阳这为人,季无涯是看不惯的,但碍于荀伯骥的面子,也不好发作。
只听应长天面容严肃,道:“师侄此话虽有不当,但也并非全无道理,黄河三怪岂是我正道中人!这对亡命鸳鸯,自然与那邪道中人为一丘之貉!”
“正是,还是小道长明察秋毫!”
禾南絮却听不下去,啐道:“呸,裴通,你真不要脸,难道你那叔父裴元海,便不是黄河三怪之一吗?”
裴通果然不承认,只道:“姑娘,见你花容月貌,怎也会血口喷人?裴元海是谁?我听也没听过!”
沈渊见裴通推的一干二净,那应长天更是好坏不分,于是冷笑一声,道:“多费口舌,即便真是我与我家娘子劫了这金佛,你又待如何?”
“呸,谁是你娘子!”禾南絮再一次脸上发烫,她如何也想不到,这人竟这般孟浪,可不知怎的,这孟浪话从他口中说了出来,自己还挺受用,顿时羞的没边,在沈渊背后小声责怪,同时玉手朝沈渊腰间使劲一拧。
只听沈渊倒吸一口冷气,“哎呀”一声,回头瞪了一眼禾南絮。可沈渊却不敌禾南絮的明眸,见她不甘示弱,仰着脖子轻哼一声,顿时沈渊便败下阵来。
“不知羞耻!”应长天大骂一声,又道,“既然敬酒不吃,那贫道便要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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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初次出手()
此前沈渊听了季无涯那一声训斥,这才知道那宝蓝道袍的竟是张守阳那厮,暗道:“真是冤家路窄!”
抬头见应长天话音才落,只见他化掌为爪,扑向沈渊!
二人之间距离不过五、六步远,那双利爪眨眼便至。沈渊不由赞叹:“好快!”可沈渊动作同样不慢!
他将禾南絮挡在身后,斗篷一甩,立刻将应长天的利爪隔开。只听“呲啦”一声,那厚实柔软的斗篷瞬间被抓破了三道!
沈渊瞧了瞧,更不敢掉以轻心。往年在山中,只有那虎豹豺狼与他练手,如今这一战可谓沈渊生平中,第一次与人正面交手!而且对手还是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武学高手,他这心中难免会有些紧张激动!
他见应长天腰间亦挂有宝剑,可用的居然是他那双手掌,不禁心下大奇。这十三年间,没有公冶和在身边教导,自然不认识旁的武功。
于是,任凭应长天攻势迅猛强硬,左突右进,沈渊则只顾左躲右闪,观察着应长天的武功路数,寻找破绽。
不过在别人眼中看来,沈渊倒是稍显狼狈,尤其是裴通和那个张守阳,更是幸灾乐祸。唯有季无涯那面目变得慎重起来!
禾南絮退到后面不远,悬着心,暗暗后悔将沈渊牵扯进来!担心沈渊不是应长天的对手,莫说是他,便是蛇婆婆在此,也会觉得应长天颇为棘手!
不过禾南絮聪明伶俐,看出沈渊疑惑,提醒道:“应长天最擅长的不是剑法,而是鹰爪手!你小心,他的鹰爪坚硬无比,那磐石、金铁也经不起他一抓!”
“多谢!”沈渊知道了厉害,自然也有了对策。
只是那一旁的裴通骂道:“多嘴!”又见禾南絮落了单,命令道:“弟兄们,将那臭丫头擒住,把金佛给我多回来!”
一声令下,裴通随行的十七、八个喽啰就缓缓围向禾南絮。
沈渊一旁见状,不禁有些焦急。这时,那季无涯一声大笑,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介女流,也忒有本事!”接着面色一肃,喝道,“有我季无涯在此,岂能容你们放肆!”
裴通故作惊慌,道:“道长莫要冤枉好人,在下不过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这也不行?”
“师弟,莫要多管闲事!”应长天连连出手,除了第一下抓破了沈渊的斗篷,便再没伤到沈渊分毫!心中正是郁闷,正好听得季无涯那一句话,才出口教训道。
沈渊大笑道:“哼!多管闲事的也不知是谁?数落别人,不如此时顾好你自己!”
沈渊突然卖了一个破绽,那应长天看此前沈渊并无还手之机,果然上当,一爪抓去,胸口露出空档!沈渊瞬间拔剑,这一声锵锵剑鸣,清越高昂,顿时引来众人侧目!
尤其是季无涯,单听这宝剑出鞘之声,便知此剑绝非平常!此时再看沈渊拔剑动作,更是快如闪电!
“砰!”一声闷响,只见沈渊避开应长天那碎石分金的一爪,同时,沈渊右手横着一挥,那北冥剑的剑身重重拍在应长天的胸口!
再瞧应长天,一下子则被震飞到了三丈外!又听“轰”的一声,摔在地上!应长天被震的七荤八素,气血上涌!自成名以来,他们华山七宿威震武林,从未尝过败绩,今日一战,居然败在一竖子手中,这如何不叫他惊诧?对于应长天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在场的又何止应长天一人目瞪口呆?除了应长天,恐怕感触最深的应该是季无涯了!
只有季无涯知道,沈渊绝对是个剑术高手,若是那时起了杀心,方才那一瞬间,应长天必然是活不成的。
他看向沈渊手中的剑,若有所思:“此剑浑身玄黑,大小与寻常利剑一般,并无出奇之处,怎会又这么大的威力?或者,是此人天生神力,再或是内功极为高深?否则二师兄定不会这般狼狈!”
沈渊初战讨了一个便宜,任谁也不知他手中的北冥剑足有二十八斤沉重。若非如此,以应长天的身手,也不至于摔出那么远。
不过沈渊也没想到这一剑威力如此,他方才只用了三、四成功力,也的确没起杀心。否则应长天此刻也就不能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了!
这时察觉到季无涯投来的目光,沈渊想起十三年前初上华山时,荀伯骥与公冶和提过的,那个痴于剑法、最像公冶和的弟子!
沈渊见着季无涯的目光中腾起熊熊战火,没有一丝仇视,也没有一丝敌意!仅仅是剑客之间欲一决高下的战意!
“果然是痴的!”沈渊心道。可他没注意到,在季无涯身旁另有一道目光正如毒蛇一般阴狠的盯着他。
那张守阳心中不甘,凭什么他未投名门却练就如此武功,连应长天也不是对手!又凭什么,他能得到禾南絮的青睐?他实在想不通!
此时那罪魁祸首的裴通,也是心中惊惧:“没想到,这小子还是块铁板!”
毕竟是常年刀口上舔血的角色,心狠果决,突然发难,只听他大叫道:“愣着作甚?动手!抢回金佛!”
那群喽啰得令,便对禾南絮出手!沈渊与季无涯几乎同时反应过来,朝着禾南絮的方向飞奔而来!
禾南絮亦有些手段,她步法轻灵,那喽啰们根本拿她不住!那轻功一展,好似花间蝴蝶,翩翩起舞,那身姿玲珑,更是美妙醉人。
那些个贼人喽啰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平日里哪里见过这般曼妙体态?似乎被迷了心窍一般,那手中刀枪,或劈或刺,竟全都失了准头!
沈渊瞧了,也顿时松了口气。他先季无涯一步冲到跟前,出剑又快又准。喘息的工夫,十七八个山贼就有四五个从马上跌了下来!
沈渊不似公冶和那般嗜杀,即便是对着这些山贼,他也会手下留情!
季无涯瞧得清楚,沈渊每一剑都是朝着对方手筋挑去,丝毫不得差。季无涯心存较量,便朝这些山贼脚筋刺来,瞬间亦有两三人摔了下来。
裴通这时急了,上了马提起兵器,拍马冲了去!裴通的兵器并非寻常刀剑,而是一对雷公锤!
“呼”的破空声在沈渊背后响起,沈渊并不慌张,连头也不转,直接侧身避过裴通右手砸下的一锤!紧接着左手锤头扫来,沈渊一转身,举剑迎上,且听金铁摩擦之声刺耳,再看浑铁锤头,竟被生生削出一道寸深的剑痕。
可知那雷公锤的锤头虽为柱状,但也极为浑厚,如今却被一柄三尺剑所伤,实在叫人不可思议。再瞧玄黑剑身,更是分毫无损!
季无涯大赞:“好剑!”
这时应长天才稍适调息一番,见沈渊一时气势大盛,一股屈辱之感占了心头,却忘了初衷为何,只顾着要一雪前耻。抽出腰间宝剑,跑了过来!
季无涯也没有注意应长天的动作,只顾去帮禾南絮。反而战圈之外的张守阳看了,嘴角轻扬,暗道:“姓沈的,这回看你还有何本事!”
再看裴通,骑马错过沈渊,瞧着手中兵器,心疼不已。“哇哇”大叫这又冲了来,他知道自己定不是沈渊对手,只能仗着马上的优势,再加上人手多,便与两个喽啰一起来攻沈渊。
沈渊本没在意眼前裴通这几人,突然只觉背后发寒,他本能往前一冲,剑光闪过,眼前三双马腿齐齐斩断,裴通三人坠下马来,同时,沈渊也躲过偷偷刺来的一剑!
季无涯恰好见了应长天偷袭,羞赧恼怒,喝道:“师兄,你怎能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应长天也不理,似中了心魔一般。这一剑未中,便已出第二剑!
沈渊转过身,顿时起了真怒,头一次生出了杀意!
那裴通见沈渊背对着他,举起双锤砸了过去!沈渊连看也不看,脚生阴阳,一记回风拂柳,下一刻只听一声惨叫,那裴通左手应声落在地上!那手腕被削的齐楚,血流不止,惊坏了众人!
同时,应长天的第二剑也刺了过来!只见这一剑虚中有实,似慢实快!
沈渊嘴角一扬,冷哼一声,随即以同样的剑法刺了回去!应长天双目圆睁,不敢相信!
季无涯见状惊呼:“你怎会我派绝学‘烂柯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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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故人相认()
沈渊伸手一探,只觉禾南絮体内经脉空空荡荡,大惊道:“此乃真气枯竭之兆!”沈渊知道,这真气枯竭若不及时救治,其命危矣!
顾不得季无涯三人,立刻将禾南絮身子扶正坐好,自己盘坐在其身侧,欲过真气给禾南絮。而给真气枯尽之人传度真气,则须一手抵住腰后命门,另一手则须按住神阙,真气以任督二脉游走,阴阳循环,方可安然无虞。
倘若二者皆为男子,倒无需避讳。不过,禾南絮身为女子,这两个穴位又如此隐私,一时间也叫沈渊不知如何着手!
并非拘泥于礼义廉耻,早在山中,沈渊也见惯那林中百兽阴阳交合、生生不息。只是此间他心中生出一股莫名情愫,又在阳气正旺的年纪,那心中难免会有些紧张兴奋,继而又有一丝难为情,以至于那双手都有些发抖!
可时不我待,若再耽误片刻,禾南絮必然性命难保!只见沈渊长呼一口浊气,收敛心神,突然想起什么,抬眼恰与季无涯相视。
季无涯似明白其中含义,示意了一眼应长天,与其一同转过身去,为沈渊护法。
沈渊心下感激,不过此刻却容不得起身道谢。他见禾南絮穿的是对襟的皮袄,定了定心思,好在斗篷够大,将斗篷一罩,他与禾南絮一同包裹在里面。
解开衣襟,便将双手分别贴在两处穴位上,可那双手与禾南絮身子一接触,只觉手感温润如脂,光滑如玉,叫沈渊心神一阵荡漾,险些把持不住!
如此下去,沈渊知道必有危险,他只能强定心思,口中默念《道德经》,这才将这一股邪火压了下去!
接着,便开始将自身真气过给禾南絮。一股股温热的气流,缓缓的从神阙、命门二穴传入禾南絮的体内。
好在,沈渊的《混元真气》已至九层,并不担心禾南絮体内会出现排斥,更不必担心自己内力耗尽,因为这套内功到了此等境界,虽并非生生不息,却也可经稍适调息便能快速恢复的!
更何况这第九层的内功,其真气已是深厚无比,过与禾南絮的这一丝真气还不及他一成多。
沈渊此举,也实在叫应长天和季无涯佩服不已。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倘若换了他二人给人过气传功,是决计做不到沈渊这般轻描淡写!
恐怕不消半个时辰,他二人必然气力不济,需要稍适调息。
再瞧沈渊,已然快撑了一炷香,却是面不改色,一切如常。
季无涯与应长天相视苦笑,心中只能承认此人武功在他二人之上。不过,季无涯却还是有些不服,心道:“即便内功比自己深厚,可其剑法却未必如我!定要与他分出个高下!”
一道怨恨的目光投向沈渊与禾南絮,并悄悄的摸近二人,站到沈渊身后!而此时,沈渊更是在行气之关键,绝容不得丁点意外!
沈渊已感受到此人杀意,心下顿时慌乱,睁开眼却不敢动弹分毫,更别说回头,哪怕一丝差错,他与禾南絮便有可能双双受伤,更甚者以至于双双丧命!
最令人心急的是,季无涯与应长天背对着他!正待这人抬手欲打向沈渊时,季无涯似有所感,猛然回头大喝道:“守阳,你在作甚!”
张守阳吓得一跳,匆忙收手,慌慌张张的咽了口吐沫,说道:“回,回师叔!师侄,也,也为这位少侠护法!”
季无涯眼中精光一闪,有眯起眼睛问道:“给人护法可需要离这么近?守阳师侄,我发现自到了风陵渡,很是反常!你且到你二师叔这来,我过去你那边!”
张守阳不敢再有动作,只得唯唯诺诺的应道:“是,师叔!”说罢便绕过沈渊往前走去。
沈渊见状也算松了口气,也不知为何,虽说先前相互敌对,但此刻沈渊最信任的,反倒是这季无涯。
有他在旁守护,他便可以安心救治禾南絮了!沈渊微微抬眼,看了看张守阳,也恰好张守阳心中发虚,正偷瞄着他。看见沈渊杀气腾腾的眼神,张守阳心下大骇只想着赶紧回到师门,离开这危险境地。
可二位师叔在此,哪里有他说话的份!渐渐的,他有心中的不甘,化为了要为人上人的野心,他自己也不知,不久的将来,这野心竟被他培育的愈来愈大!
过了半个时辰,禾南絮渐渐有了知觉,她眼皮微颤,只感觉腰腹之间有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贴着他的肌肤,亦叫她生出了异样!睁眼一瞧,只见沈渊贴的极近,她身上的手,不是他的有是谁的?
瞬间花容失色,大叫一声:“呀!”
沈渊早已感觉道禾南絮醒了过来,只不过他还在帮助禾南絮梳理经脉,倒是无关痛痒。只听得一声尖叫,沈渊急忙将手收了回来。
再看禾南絮整理好衣裳立刻站起来,抬手一个巴掌便朝沈渊脸上拍去,只听“啪”的一声清脆,沈渊的脸上立刻显现了五根手指的掌印!
沈渊一下被打蒙了,只问道:“你打我作甚?我救了你唉!”
禾南絮身为女子,自然视贞操大于天,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被沈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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