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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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字剑经-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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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鹭师太斜着扫了一眼,道:“我当是哪个,原来是北侠赵汗青,怎么,听闻如今你自甘堕落,竟与沈渊、钟不负这等下三滥的恶匪为伍,你还有何颜面在贫尼面前聒噪!”

    这一句话叫许多人为赵汗青鸣不平,在底下纷纷说着白鹭师太的不是。

    白鹭师太全不在意,朝着众人冷笑道:“在这擂台下头嚼舌头根算得甚么本事,若有本事的可站上台来,贫尼方得一口宝剑,正要试试此剑之利!”

    说罢,右手持剑横在身前,睥睨台下,随即这说话声便渐渐息了。

    只是这赵汗青乃是血性汉子,又岂会惧她?当即朗声笑道:“好!今日赵某倒是要领教领教峨眉四老的高招!”

    正要上台,便见玄虚道长起身说道:“两位且慢!”

    这短短一句看似并未使着多大气力高喊,但这声音却如响在众人耳边一样,峨眉四老面面相觑,神色凝重,可见四人皆为料到玄虚道长的内功造诣比之他们四人要强上不少。

    虽相似于佛门狮子吼,但却无那般震耳欲聋,只是悠扬浑厚,让人心境平和。

    正因如此,才更显出玄虚道长于内力之深厚、运用拿捏之精妙。

    玄虚道长看似不经意间使出这一招来,实则不乏敲山震虎之意,而峨眉四老那一半狂妄劲头,眼下正是收敛了不少。

    尤其是白鹭师太,虽然一口怒气憋在心口,却又不敢再多言,只是盯着玄虚道长,等着后话。

    玄虚道长德高望重,赵汗青极为敬重,与白鹭师太不同,他当即躬身拜道:“前辈有何教诲,晚辈洗耳恭听!”

    再瞧玄虚道长抚须笑道:“赵堂主,莫要心急,眼下昆仑、崆峒两派恩怨未了,白堂主与廖女侠还在擂台之上,不妨稍后片刻。”

    话音一顿,看向白鹭师太,玄虚道长那目中古井无波,倒是让白鹭师太心中一紧。

    这时又听玄虚接着问了一句:“白鹭师太,你们四位一路辛苦,这肝火微盛,何不且去歇息观战?不知四位可愿给贫道一个薄面?”

    这话里颇具讥讽之意,白鹭听了脸色难看,没有作声。

    四老素来以青松真人为首,便听他言:“玄虚道长的面子天大,我等师兄妹岂敢不等?”

    言罢,招呼人将铁笼抬到擂台下头,青松真人招呼了一声,这便领着其余人等下了台去。

    毕竟峨眉四老乃是青云子的师叔,青云子叹息一声,起身相迎,不过四老看他一眼,冷哼一声便绕了过去,分别入座。

    再瞧余寿松这四人,行至青云子身前,到底是心虚了几分,唯唯诺诺,先前那趾高气扬再无半分。

    玄虚道长看向笼中公冶和,见其精神萎靡,眉头紧蹙,看向四老、青云子还有骆飞云,问道:“公冶和毕竟年迈老朽,不知可否松绑,留一分颜面?”

    贺冲云见公冶和这般境况,亦是揪心不已,附和道:“正是,毕竟他原本是我华山派之人,也算是给我华山派一个面子。”

    谭真智轻哼一声,不冷不热的说道:“掌门师弟你莫忘了,他被师父逐出了师门,早已不是我华山派的人了!”

    贺冲云一时语噎,面无好色扫了眼谭真智,便不再做声。

    青松真人朝着谭真智点头称道:“谭兄所言甚是,公冶和眼下无门无派,身为魔道,人人得而诛之,没有严刑拷打已是仁至义尽,玄虚道长莫非你身为武当派掌门还念着与剑奴的旧日情分吗?”

    骆飞云也道:“正是,青松真人此言有理,松绑一事没甚必要。玄虚道长,现下乃屠魔大会,屠的便是这公冶老魔,道长莫要因他这魔头,而毁了自己的名声!”

    青松真人与骆飞云往青云子身上看来,只听他道:“这。。。。。。”

    玄虚不待青云子说话,便抢过话头来,道:“管他甚么虚名,贫道看得开,只求无愧于心罢了。”

    听得此言大有深意,青松真人试探这问道:“难道玄虚道兄准备自堕邪道,欲救此魔不成?”

    话音一落,便听人群外突然一声高喝:“搭救家师,自然由我沈渊自己来救,岂能劳烦玄虚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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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师徒相见() 
沈渊一句话,有如一石投入静水,水花四溅,泛起涟漪。

    峨眉四老神色不善,尤以青松、白鹭二人最甚,只见他二人脸上阴沉若水,目带寒光。

    众人顺声看去,只见沈渊一马当先,走进场中,随后便依次见得海远禅师、冯仕轩、季无涯三人紧随其后。

    见得这三人同沈渊一齐出现在此,不由引得众派之中一些有心之人人心中犯了嘀咕,尤其是那曲丹心。昨夜里那命案已然是纷纷扬扬,而如此情形之下,少林、华山两派之人还能毫不避讳与沈渊同行,可见至少这两派分明是不信这四起的谣言。

    曲丹心如鲠在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过此时众人目光全被后面几人所吸引住了。

    天音堂林月瑶之名,可谓上下皆知,当此女蓦一出现,除了一些不相干的只觉惊艳之外,崆峒派各堂中人皆是一惊。

    不过,使他们更是倒吸冷气的,是紧接着便瞧见了柳四娘款步而来!

    骆飞云当即站起身来,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听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骆飞鸿见其兄眉头紧锁,知道是又惊又怒,忙道:“兄长息怒,莫要让其他门派看了笑话。”

    骆飞云毫不理会,只听他声音稍大了几分,又问道:“她为何会出现在此!”

    秦山关支支吾吾的,拱手低声劝道:“掌派,既然柳堂主已经来了,不妨先将这事放在一旁,柳堂主向来忠心,必不会叛出我崆峒派,与那天罗帮勾结。”

    骆飞云闻言斜了一眼秦山关,只道:“若非里外勾结,她又如何能从那开阳阁中逃脱出来!”

    公羊叟故意叹息一声,道:“老夫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骆飞云道。

    公羊叟面色微微尴尬,手指头捻着胡须,看了眼秦山关道:“秦老弟与柳堂主相交甚厚,故而说了些求情的话来。原本老夫也不信她柳四娘会勾结外敌,没想到,哎!”

    秦山关不解,骆飞鸿气这公羊老头乱嚼舌头,正要说话,却见付连城低声道:“公羊兄,话要说明白,凡事当讲实证,虽说柳堂主平素里看你不惯,却也容不得你落井下石!”

    正待崆峒派众人瞧瞧议论、其余各派也是暗自琢磨的时候,只见柳四娘、林月瑶师徒想钟不负、蛇婆婆等人点头称谢过后,便朝着擂台上缓缓行去。

    公羊叟瞧见,努了努嘴道:“掌派、诸位,这还瞧不出来么?适才老夫便发现沈渊与钟不负不见踪影,没过多久,钟不负独身前来又请了蛇婆婆与那姓禾的丫头,定是他们摸去了开阳阁,只怕那些弟子此刻都糟了毒手了!”

    骆飞云心头愤恨,沉声骂道:“沈渊、钟不负此二人欺人太甚!当真以为我崆峒派无人不成?”

    也不知是岳化龙有心无心,呲牙咧嘴忍着疼,咕哝道了一句:“说不准天罗帮就是沈渊请来的,那钟不负据说原来可是天罗帮的副帮主哩!”

    这话说完,骆飞云等人皆是脸色凝重,这岳化龙虽说一副浑样,可眼下说得这话却是未必没有这等可能。不过他们却未能发现,公羊叟的眼中还是忍不住的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乱,公羊叟眼下就是要这一个乱字,而且这崆峒山上越乱才越好,只有这样,他才好有可趁之机,亦或者说是能够给天罗帮创造可趁之机!

    岳化龙这般落井下石,正是恰到好处。如此一来,崆峒派那些个蒙在鼓里的堂主们看向柳四娘、沈渊等人的目光,怀疑之色更甚!

    尤其是骆飞云,几乎便相信这天罗帮正是柳四娘、沈渊请来的,而在他心中,柳四娘与沈渊必有不可告人之目的,那沈渊应是为了救人,至于柳四娘,或许她早就觊觎这崆峒掌派之位!

    念及此处,骆飞云愤恨之色更甚,若非当着江湖上诸派人物的面前不好发作,恐怕骆飞云眼下便要同柳四娘、沈渊讨一个说法!

    柳四娘行至擂台之前,见白无影还有昆仑的廖紫霞对立于一旁,峨眉四老亦在台上,方才在外已大致耳闻场中发生之事,她有意上台,却故意在擂台下停住静候。

    众人不解,不过瞬间便明白,原来是沈渊不管不顾,直奔着铁笼而去!

    峨眉四老杀机渐起,只盯着沈渊一举一动,但有劫人之举,他四人必会一同出手,将沈渊击毙当场!

    这擂台四四方方,铁笼子正好有一半被挡得严实,沈渊正沿着擂台绕将过去!

    乍见笼内情形,沈渊如五雷击顶,当即驻足,呆立当场!

    只见笼中公冶和黄发垂髫,凌乱不堪,身形枯槁,双目浑浊而无神,佝偻着身子蜷在一角。身上穿着也是破布烂袄,两只袖子磨成了半截,上下露着破洞,更是无一处干净地方,隐隐发着一股子恶臭。

    瞧此情状,沈渊顿时怒火满腔,他深知自己师父受了如此苦难,眼前这些冠冕堂皇之人必然脱不开干系!

    尤其是那峨眉四老!

    他双拳紧握,浑身更是微微颤抖,咬牙切齿,可谓睚眦欲裂!

    抬眼环视,那眼中恨意滔天,凶光尽显!

    骆飞云察觉目光投来,正好与沈渊对视,头一刻还在因天罗帮的事迁怒于沈渊,后一眼竟是心头一紧,好似空停了片刻。不知不觉中,那手心里更是出了一层细汗!

    沈渊又瞧向青云子,只见青云子面露愧色,长叹一声!随后目光扫过曲丹心等人,最终落在峨眉四老身上。

    白鹭师太脾气暴躁,一见沈渊如此眼神,心里头莫名的有些慌张,当即喝道:“大胆狗贼,凶态毕露,朗朗乾坤之下,你欲做甚?”

    沈渊不言不语,只在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必会叫尔等加倍偿还!”

    见得沈渊全不理会自己,只转过头去,欲往铁笼更近一步,分明是未将他们峨眉四老放在眼中,白鹭师太当即恼羞成怒,指着沈渊厉声骂道:“恶贼,你再敢往前一步,休怪贫尼剑下无情!”

    此言一出,沈渊脚下一顿,冷笑一声,依旧不理。只径直往公冶和身边走去!

    “大胆!”

    眼瞧着沈渊越走越近,青松真人也按奈不住,开口呵斥。

    晓月道姑拂尘一甩,冷哼一声:“多说无益,老身这便击杀了他!”

    不逆禅师一把拉住晓月道姑,嘿嘿一笑道:“贫僧说过,此子是老子的!”

    说罢,不逆禅师当即一跃,却没料到纵身飞至!

    海远禅师奉方丈之命,早就盯着四人一举一动,他们稍有异动,海远便先凑近了一些,这才能将不逆拦在当中!

    当即两个大和尚在空中猛然对了一掌,“轰”的一声,那掌风四起,二人倒飞而去,几乎同时落地!

    海远有心算无心,可落地之后还是比不逆禅师多退了一步,只觉气血翻腾,暗赞不逆禅师武功之高明,内功之深厚!

    这时又见不逆禅师哈哈大笑,只道:“没想到你海远和尚的武功也是不弱,贫僧还以为少林寺除了那几个老家伙,便没别人再能接我的破孽功呢!”

    海远不作声,却是面容严肃,挡在沈渊身前,同时暗自调息。

    沈渊在其身后悄声道:“多谢大师!”

    海远微微摇头,道了一句:“善哉善哉,沈庄主不必道谢。”

    见海远不理自己,不逆禅师讨了一个没趣,不过也不再也,这时便听海觉大师朗声言道:“阿弥陀佛,师徒情深,汝等何必绝情,小友磊落,言而有信,汝等不必疑心,更不必妄加罪过!”

    青松真人却是不满道:“大师何必替沈渊说话,难道少林寺也与邪魔外道为伍了不成?”

    海觉大师双手合十,淡淡说道:“恶由心生,魔由心生,你为佛,视他人亦为佛,你为魔,则视他人为魔。正邪一念,所谓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青松道友,你着相了。”

    一番话,说得青松真人哑口无言,不逆禅师更是沉思不语。白鹭师太正要说话,便听昆仑派莫问空冷笑一声,也说道:“海觉大师仁慈为本,不愿与尔等撕破脸皮,这才苦口婆心劝说,可我昆仑派可不是修佛修道的人。”

    晓月道姑道:“莫问空,你待怎的,莫非是要与我峨眉一决高低么?尔等七人是不将我峨眉派放在眼里罢!”

    莫问空只觉可笑,道:“夜郎自大,你还真当你们四个是个角色?别人惧尔等三分,我昆仑七剑就是不将你四人放在眼中,你能奈何?”

    青云子见此情形混乱,怕一发不可收拾,只问向莫问空道:“莫掌门,不知我峨眉如何得罪,何故咄咄逼人?”

    莫问空斜眼道:“如何得罪?你峨眉派分明是不将我昆仑放在眼中,若非少林武当在此,只怕峨眉派都该自诩天下第一了罢!”

    听罢莫问空此言,青云子岂会不晓得是四老狂傲不逊所致?

    见青云子面露责备之色望向四老,莫问空接着又道:“七大派平起平坐,但向来以武当、少林执牛耳,我昆仑派与崆峒派恩怨未了,何时轮到你峨眉四老在此叫嚣!”

    峨眉四老如此狂妄,的确早已引得众人不忿,就连谭真智也有些看不下那般倚老卖老的模样!

    只是四老与玄虚道长同辈,总归是要给些面子,若非莫问空忍耐不住,出言喝止,只怕这所谓的屠魔大会便要成了一处笑话罢了!

    白无影还在擂台之上,微微拱手道:“还请四位前辈下去歇息!”

    若是平时,以骆飞云的性子,听了白无影擅自主张得罪武林前辈,恐怕还要责怪白无影,而眼下崆峒山下一来需要上下齐心,二来毕竟自己身为主人家,又怎能让别人在自家地方大呼小叫,岂非叫天下武林看轻?

    故而闭嘴不言,居高临下看向四老。

    四老没想到会是如此情形,脸上有些挂不住,正是留也不是,去也不是。

    青松真人见此时沈渊走至铁笼跟前,眼珠一转,指着沈渊同众人道:“我四人受托看守剑奴公冶和,眼下倘若其恶徒劫人该如何?海觉大师称此人磊落,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四人正是厚着脸皮在这擂台之上,正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只要此子不在此处,我等自然也能放心离开!”

    这一番话任谁都听得出来,其实是青松真人给他们四人找了台阶下,只是不予拆穿罢了。

    此时柳四娘不声不响,看了眼白无影,白无影似有所感,与其对视,只见柳四娘微微摇头,目中含冤,白无影顿时明白柳四娘与天罗帮毫无瓜葛,只是事不由人,白无影叹息一声,看向那骆飞云,暗道:“掌派耳根软,只怕柳姐姐百口莫辩呐。”

    柳四娘也看得出眼下并非将天罗帮一事公之于众的良机,当即与林月瑶道:“咱们先往一旁罢。”

    林月瑶苦笑道:“师父,哪里还有我等一席之地?”

    柳四娘抬头望向崆峒派,那目光闪烁,心境复杂,轻叹一声,随即便领着林月瑶走向虎啸堂旁边空地上。

    再瞧沈渊蹲在笼前,看着公冶和。

    此时公冶和正是犯着疯病当中,目中满是惊惧的盯着沈渊,只听沈渊轻声唤了一声:“师父!”

    公冶和毫无反应,身子又缩了一缩,低着头时不时瞟一眼沈渊,让人瞧着可怜至极!

    沈渊抬手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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