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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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字剑经-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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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瞧这厮折了回来,冷冷笑道:“左右你这老东西动弹不得,不如了结了你,即便何有道擒了姓沈的小子,这头功却还是我的!”

    公冶和听了顿时惊怒无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中了何有道的调虎离山之计!那厮已然走近公冶和,才从怀中掏出短剑正欲行刺,公冶和却猛的跃起发难,持着那破烂的青铜剑一剑刺穿了那厮的胸口,那厮登时毙命!

    “噗!”而这时公冶和胸腹巨痛,一口黑血喷出,瘫坐在地上!

    方才正是运功的关键,听了沈渊已被何有道所擒,瞬间乱了分寸,以致前功尽弃!公冶和此刻毫无血色,口中骂道:“他娘的,老子还没将一身本领教给徒弟,怎能死在此处!”说罢,又强挺着盘坐在地,继续运功逼毒!

    若是寻常的高手,恐怕此时早已没了性命,可见公冶和内力之深厚,不过半个时辰,公冶和又吐出几口黑血,脸上亦恢复些许红润,显然是有所成效!

    不过,虽然排出大半的毒,但还有些许残留,残余之毒被公冶和以真气阻隔在左手少海、神门两道穴位之间,暂无大碍,只是这左手因此有些麻木,动作有些受阻罢了。

    公冶和也顾不得许多,只想着赶快回去搭救沈渊。出了庄子,见那马还在,上了马即往杭州急驰狂奔!

    待到了西湖边上,只见晓月东南,灯火阑珊。那湖面舫上的曲子靡靡,可公冶和却无心来赏。骑着马横冲直撞的在街上跑着,直到那孙捕头的宅门前,脚下一蹬,直接从马上翻道了院中!

    刚一落地,那二十余柄腰刀透着寒光便指向公冶和。公冶和左右扫了扫,尽是锦衣卫。突然又听墙外脚步整齐,将这院前院后围成了铁桶一般,想必来人定然不少!

    这是何有道从房内拉开门走了出来,躲在锦衣卫后头,拍着手称赞道:“剑奴前辈果然武功非凡,我便知道那‘无常散’要不了你的命!”

    公冶和冷笑一声,道:“小王八蛋,当初真不该放你回去!反倒学会了咬人!”

    “老东西,少在这逞这口舌!你也不瞧瞧,现下是个什么形势!”何有道心里有底,知道公冶和虽一时死不了,这‘无常散’的毒却也不是轻易能祛的!

    “就凭这几个?”公冶和一脸的轻蔑,丝毫不将这些个锦衣卫放在眼里。

    何有道阴笑道:“当然不是,为了杀你,我已调来三百铁甲埋伏在外!我看你这老东西怎么死!”

    “少说废话,老子徒儿现在何处?”公冶和浑然不惧,只道,“若我徒儿少一根汗毛,我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哦?何某正要看看,你这老东西怎么杀我!”

    话音一落,只见房威绑着沈渊出来,将沈渊扔在地上!沈渊怒视着房威,心里恨着:“又是此人!此番我若能活着,将来必将此人碎尸万段!”

    抬头瞧见公冶和,大声喊道:“师父,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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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祸不单行() 
“师父,救我!”一见公冶和,沈渊突然挣扎大叫。

    “不必惊慌,为师的定保你无虞!”只瞧公冶和神态自若的一句话,沈渊听了就如吃了定心丸一般,竟平静了下来,接着又听他问何有道,“那姓孙的人呢?这厮当真是演的一场好戏,将老子都骗过了。”

    何有道摇一摇头,笑容得意,故意拱手戏道:“前辈过奖,并非此人演的好,实是在下谋划之功!”

    “哦?我倒是要听听你是如何谋划的?”

    何有道如野猫一般,似是很享受吃掉猎物前将猎物戏弄一番的过程,只听他道:“看来,若不将此事与前辈说个清楚明白,想必片刻之后,前辈便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吧?哈哈!”

    公冶和任由他嘴上猖狂,只冷眼瞧着。

    “也罢!”何有道继续说着,“要怪只能怪前辈太小瞧在下的耳目了,前辈于巢县一人一剑剿灭九狮帮后一路东行,所到之处皆有人飞鸽传书,禀知在下。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算定你若去绍兴必经杭州,才派人日夜盯着,与你演了这一出好戏!”

    公冶和突然想到,自己只与张谦说过行程,忙问道:“张秀才呢?”

    “啊,你说那个嵩阳书院的山长?”何有道明知故问,“自然是死了。这老夫子也当真义气,若非在下诓他道出实情,又如何得知前辈要往山阴而去呢?不过,前辈看了那柄古剑应该大失所望吧!”

    同时,何有道也暗自庆幸,那留守在夏家庄的乃是门达心腹,此刻仍未回,想必是被公冶和所杀,如此,他改道凤阳、诓骗门达的事也就到不了门达的耳中了。

    此刻公冶和已是杀意凛然:“你好深的算计!不过今日我必杀你!”

    话音一落,只见破浪剑已持在公冶和手中,真气运转,步如流星,一剑搪开眼前钢刀,那些个锦衣卫反应不及,竟叫公冶和钻出人群!眨眼间便跃至何有道身前,一剑刺出!

    何有道早有防备,往后一退,同时将身旁一名弟子扯了过来做肉盾!

    公冶和嘴角轻扬,只见破浪剑于他手中回旋,竟反向朝正准备带走沈渊的房威刺去,那房威躲闪不及,使沈渊挡在身前!

    眼看着公冶和的剑就要刺进沈渊身上,可那剑尖突然向下一划,“唰”!沈渊身上的绳索应声而断!公冶和顺势凌空一翻,一脚踹飞房威,将沈渊护在身后!

    何有道恼羞成怒,万万没有想到,公冶和在这须臾之间竟将自己与房威都骗了!公冶和这一剑并非冲着他来的,也不是要杀房威,而自始至终,他的目的都是要救沈渊!不禁暗骂公冶和老奸巨猾!

    沈渊没了束缚,拔腿便冲进了屋子。公冶和忙叫:“你去做甚?”这时何有道的毒掌也已到了身前!

    不过要想伤及公冶和岂有那么容易!只见他双脚错落,照着伏羲八卦的方位,前脚兑位,后脚艮位,速将剑身倒竖,双手抵之,“嗡”的一声将这飞来的毒掌挡了下来!何有道见一击不成,借力向后一翻,同时,那些个锦衣卫高手蜂拥而至。

    传闻锦衣卫高手如云,绝非有假!公冶和左挡右撩,前搪后扫,暗暗赞道:“这些个锦衣卫招式简练直接,并无多余的动作,且这么多人配合默契,虽伤不了自己,但自己也一时没占到什么便宜!”

    说来缓慢,可实际也就几个喘息的功夫!那公冶和挡在房门前,不敢放进任何一人,只听沈渊在里面拿了东西便往外跑。公冶和侧眼一瞧,大感欣慰!原来,沈渊竟是去寻北冥剑!

    沈渊于这剑中,能感受到公冶和对他的期许。

    不知何时,这期许也慢慢的变成了他自己的坚持!若是将北冥剑遗失,沈渊害怕自己这心中从此再没了勇气,没了念想!所以,他拼了命也要将剑拿回来!

    “行了没有?”公冶和喊道。

    沈渊将北冥剑往身上一背,道:“师父,给我飞雪剑!”

    公冶和大笑着:“且看为师带你杀出一条血路!”

    说罢,只见一记横扫千军,瞬间剑气宛若横波涤荡,生生将一拥而至的锦衣卫震得倒飞了出了丈外,仔细瞧来,位于前方的八、九人,那胸前罩甲断裂,鲜血渗出,更是倒地不起!

    因这“无常散”之毒,公冶和左手已是麻木不堪,动作迟缓,且颜色青紫。他有些吃力的从背后抽出飞雪剑,递给沈渊,沈渊一见,惊道:“师父,你这手怎么?”

    “不过是中了毒,待杀出去后,将毒逼出去便是!”公冶和说的轻松,可他心里知道,这毒隔在这左手两处穴道时间已不算短,方才打斗之时,这剧毒已隐有冲破真气的迹象!他不敢在此过多逗留,若再不脱身,恐怕即为砧上鱼肉,任人宰割了!

    “走,此地不能久留!你在我身后顾好自己!”公冶和说罢,打头迎上那剩下的锦衣卫!这院子窄小,二十人便已拥挤不堪,现下少了一半,公冶和也更有施展余地。

    公冶和剑法变幻,各派各路的剑法叫这些锦衣校尉目不暇接,那剑气四射,即便躲开剑锋,却躲不开剑气!沈渊在后面也不闲着,那一时受了伤没死的,只要是想起身再上的,沈渊便以利剑刺之,一时也有两三人死在沈渊剑下。

    “怎么,这会子不惧杀人了?”公冶和边打边说。

    沈渊躲到师父身后,慌忙道:“怎的不惧?只不过我还不想死!”刚说完,又是一剑此出,了结一条性命!沈渊喘着粗气道:“师父,我能想到这些人也有家小,故而从来都不想有人死!可为何这些人非要置咱们师徒于死地?”

    “哼!”公冶和也不回答,却突然止步,沈渊不知道发生何事,只瞧活着的锦衣卫全都撤出了院外,此时官兵推来一个古怪物件堵在大门,似是熟铜做的方柜,柜上面还架着一个长筒!

    沈渊不知此为何物,可不代表公冶和不知。即便没有见过,也应该听过“猛火油柜”!

    突然“轰”的一声,只瞧一片火光袭来,沈渊吓得发呆,公冶和不停挽起剑花,带出剑气,将从哪长筒里喷出的火龙卷上了天,不过也只挡住了瞬间,火势太猛,但这一瞬间也足够公冶和救走沈渊!

    当机立断,公冶和轻功一展,左臂奋力夹住沈渊,跃至半空。同时下方传来无数破空的声响,公冶和心道:“不好!是神臂弩!”那无数的箭矢眨眼便至!

    公冶和再提真气,瞬息间于空中使出朝阳万象剑,只瞧那剑影映着月光,好似群星璀璨!那无数的箭矢除了射偏的,皆被他以此招拨落!

    而此时他也落在房顶之上。突然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又是那左手的‘无常散’剧毒!”公冶和暗骂!他也不愧是登峰造极的高手,如此情形竟还能以真气控制此毒!

    沈渊担心,挣开公冶和便问道:“师父,您怎么样?”

    “无妨!”

    沈渊可不信这话,只道:“师父,你别再管我!你快走吧!我不能再拖累您了!”

    “小兔崽子!是不是瞧不起老子?”公冶和大骂道。

    “没有……。”

    “没有便闭嘴!”

    也实在奇怪,这“无常散”好似活物,在那两处穴道的经脉之间乱窜,公冶和喷出那血就是真气不稳所致,而那剧毒也差点便冲破阻隔!他居高临下,只见巷子外黑压压一片,皆为大明官军!

    沈渊拧着眉道:“师父,咱们怎么办?”

    只瞧公冶和收了飞雪剑,刚抱起沈渊,这第二波弩箭也到了。不过还是公冶和快了一步,翻了出去。只听一声令下:“追!”

    那三百多官军中足有一百骑兵!这何有道仗着门达的权势,为追一个江湖人士当真是下了血本!以这百骑为先锋,顺着公冶和逃走的方向疾驰追去。

    公冶和轻功绝顶,疾步向南而去!不过他抱着沈渊,又中毒在身,再快也没那战马快!没有片刻的功夫,那马蹄声便已在身后一箭之地!

    不知何时,一片黑云遮了月。趁着夜色,公冶和抱着沈渊一股脑进了密林,嘴里不住的抱怨道:“老子还从没被人这么追过,”又瞅了瞅沈渊道,“你小子可不许往外传,否则老子的脸面就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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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五龙岛上() 
“小兄弟,小兄弟!”

    朦胧之中,沈渊恍惚听见有人在说话,以及那平缓的水声,可想睁开眼睛却丝毫没有力气。

    “来,都来,眼珠子动了!”

    这说话的声音中透着欣喜,随后听这步子声,好似又有几人走近。沈渊能察觉到说话之人并无恶意,他稍缓了一下,慢慢睁开了双目。

    那眼前一片蔚蓝,他头一个念头,便是:“原来这阴曹地府也能看到这般澄净的天空呢!想必方才听到的水声,应当是黄泉了吧!”

    “醒了,这小兄弟醒了!”

    沈渊顺着声音瞧去,只瞧一个髭须络腮,皮肤黝黑的中年大叔正咧着嘴笑,那眼中明亮赤诚。

    “大叔,我可是到了幽冥界?”

    这话引得周围一阵发笑,沈渊举眼环顾,这才发觉身边以围了四、五个人,除了那中年大叔,还有一个花甲老翁,以及三个差不多二十五、六岁光景的年轻汉子。

    这几人似是久经风吹日晒,与那中年的大叔一般颜色。

    再瞧这几个人身上穿着,不是粗布的头巾短褐,便是箬笠蓑衣。

    笑过之后,那老翁走上前道:“你这小孩儿,莫要乱说。这若是幽冥界,我们几个岂不是勾魂的阴差?哪有阴差似我们这般打扮的?”

    那中年汉子轻扶起沈渊,这才清楚,原来自己正在渔船之上,那眼前海面碧蓝宽阔,直襄天际!沈渊幼时曾随父去海边游玩时也曾见过这波澜浩荡,如今在这船上望去,虽是海不扬波,却更让叫人觉得深邃无边,又岂是一个“大”字可以言尽?

    海面几声鸥啼,伴着海水轻轻拍打船身的声音,甚为动听。

    “师父!”沈渊突然想起,急忙左右唤着!

    周围之人不解,面面相觑,只听那中年汉子问道:“小兄弟,你在说什么?谁是师父?”

    沈渊猛地站了起来,晃了两下,辛亏那中年汉子眼疾手快搀了一下,否则又将跌倒。他站定后,左右瞧来,从船头,到船尾,能找的地方寻了个遍,即便是公冶和的影子也没有寻到!

    此刻沈渊心下慌乱,只是乱喊着:“师父!”

    “小兄弟!”那中年汉子见沈渊一脸惊容,忙上前去拉住了他。

    沈渊抓着那中年汉子的手腕,问道:“大叔,与我一起那个老道呢?身上背着剑袋子,七十多岁的光景!他人呢?”

    这话叫在场诸人皆是一愣,那汉子说道:“我等今日一早在江上发现你的时候,便只有你一人倒在滩上,并未见过你说的老道。怎么,那是你师父?”

    “只有你一人…。”这一句就如惊雷一般回荡在沈渊脑海中,浑然没有听到那汉子所问。也不作答,只直勾勾的盯着海面。

    忽然沈渊朝背后摸去,惊道:“我的剑呢?”

    “剑?啊,你说的是那个用布缠裹着的物什?”中年汉子抬手叫人拿来。

    只见其中一个年轻的双手用力捧握着北冥剑走近递给了沈渊,道:“你这剑也太沉,手里掂量着都快三十斤了,你一个娃娃也能舞动?”

    沈渊听有此问,摇一摇头,双手接过剑,绑在背后。这几人瞧着沈渊接着剑倒比那年轻的小生还轻松些许,那汉子点头赞道:“小兄弟,想必你是那传闻中的天生神力罢?”

    “师父叫我这剑不能离身,或许是习惯了这般沉重。”

    沈渊瞧着剑还尚在,默默松了口气,可是一想到师父生死未卜,这心又悬到了嗓子眼。如今也不知道跟着眼前这些人要去往哪里,心里顿时生出了迷惘。

    他抬眼问道中年汉子:“大叔,不知你们是?”

    “哎,倒是忘了!”那中年汉子挠了挠头,笑道:“我姓黄,那老的是我爹,这几个也都是同乡的子侄。”

    听了那汉子介绍,原来这几人都是五龙岛上的渔民,常常结伴出海打渔,偶尔也接一些往钱塘江上游去的漕运活计。这汉子叫黄禄,三十出头,许是终日在海上劳作,那模样竟似多出了十年,他爹黄老汉也是一样,看似花甲,实则才五十,那几个年轻还都未及弱冠,可见辛苦!

    沈渊又问道:“黄大叔,这船现下是去何处?”

    “我们今日才从钱塘江上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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