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两年前我的一个远房堂叔的表姐的干妈去的时候，就是找殡仪馆的人办的。你知道吗？光是殡仪馆塞红包，就花了他们差不多一千元。”
“我听一朋友讲，他邻居就是殡仪馆的骨灰处的。今年他儿子中专刚毕业，就进了殡仪馆。而且听说一进去就有八千多一个月。乖乖，加上逢年过节发些补贴，购物卡，年底奖金什么的，一年那少说也十几万吧。而且啊，他说那老同志还比算较低调，就开一部捷达，儿子却买了一部‘平民宝马’。说是晚上开出去泡妞。。。。。。”
“老怪，你说的‘平民宝马’是什么车啊？”
“马六啊，苯。。。。。。”
这时，另一个IP出现了。
”哇，黑山老怪，5空，你们这么早就上线了啊？在聊什么呢？“
”东方不败？你个人妖，才来啊？“某人一边打字，一边偷笑。
”我们在说，把你介绍给‘长X’医院，给你做个变性手术。挖卡卡卡！“
三人又互相”慰问“了几句，话题又转回到了那篇文章。
黑山老怪：“不过，我倒是听我妈说过，楼下芹姨的白事就是委托那间公司办理的。芹姨的家属都很满意啊，最后还主动给每个人塞了个三百的大红包。”
5空：“你说的是那间’XX路‘的礼仪公司？”
东方不败：“还用的着去想吗？现在的社会是竞争的社会啊。肯定是竞争对手找了个报社的小记，让写了这篇东西出来打击对手啊。”
”路人甲“：”9494，我靠，现在的人真阴险！“
”路人乙“：”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路人甲“：”有人收买报社的小记写文章打击竞争对手咯。怎么，你不知道？是地球人都知道啊。。。。。“
这时，有三个人同时在心里”慰问“着这位”路人甲“：兄弟，虽然很感谢你上来捧场，可是，貌似你一分钟前还不是地球人啵。。。。。。”
。。。。。。
这就是中国人。大街上有人扭伤脚坐路边，也会引起N多人围观。
大家又热闹的讨论的大半小时，而发起讨论的三个人却分别以各种借口下线了。呃，准确的说，是换了IP，然后在别的论坛又出现了”令狐冲“、”猪八姐“、”小倩30“等等的高级用户。。。。。。
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出现在越来越多的网站论坛上，一时间，晚上比较空闲的网民们纷纷以高涨的热情投入到讨论当中去。
而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周。这样的结果就是，绝大部分的网民都认同了一样东西，有人运用报纸打击竞争对手。但是，这个竞争对手又是个什么来头呢？于是，从那篇文章出现后，以及某些消息灵通人士的提点下，某公司网站的点击和其论坛的火暴，让始作俑者们很是意外了一把。
覃翌日看着论坛上的激烈讨论，感叹了一句”中国的网民真伟大！“
触觉敏锐的报纸主编们、名记们，很快做出了反应。在”GZ日报“，”X城晚报“，更大篇幅的讨论，追踪报道开始了。在某些有心人的引导和牵线之下，方先生很低调的接受了上述两家报社的采访。
以下是“GZ日报”的采访对话片段：
“您好！我是约了今天跟您做采访的GZ日报记者。这是我的卡片，首先很感谢方先生肯接受我们的专访。”
“童小姐，你太客气了。有什么尽管问，我会配合好来做这次采访的。”
“这段时间市民关于殡葬中介的话题讨论，可是相当的热烈啊。首先想问问方先生对我们GZ市的殡葬中介的看法是怎样的呢？”
“我们公司的很多高层管理者都去过BJ、SH、HK等地实地考察学习。就我感觉，我们GZ市的水平跟以上地区相比较，差不多有两年时间的差距。而，我们公司希望把这个差距尽量缩小。其实，我觉得有位朋友的比喻很恰当，他说现在的GZ市殡葬行业就象以前的春秋时期，而BJ、SH、HK等地则是战国时期。任何行业都是优胜劣汰的，相信经过时间的检验，我们会发现谁才是真正适合GZ市民的民情，顺应GZ市民的民意。”
“方先生，能否请你讲的再稍微详细点呢？”
“这样说吧。一年半前，GZ还有数十记间公司在争夺这个市场。同时还有很多的小档口，在做一些香火纸扎生意的同时也企图在这个市场分一杯羹。看看现在？相信现在再也没有听过什么黑中介的投诉了吧？淘汰这些公司的正是市场。”
“很独到的见解。那，能不能问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
“请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引起这次讨论热潮的是一篇在X方都市报上的文章。您知道吗？现在除了报纸，网路上的讨论也很激烈。”
“哦？童小姐也有在论坛上发言吗？是哪个论坛的啊？也许以后有机会交流交流？”
“等下采访完了再给你吧。。。。。。”
“好吧，你刚才想问什么来着？”
“我想问的是，那篇报道上所说的‘X路的公司’是指贵公司吗？”
“呃。。。。。。童小姐，你也看到了。这条路上似乎就我们一间殡葬礼仪公司。”
“传闻是有竞争对手借此机会来打击贵公司，您是怎么看呢？”
“呵呵，清者自清。迟点我们公司的网站会有一个关于套餐资料费用的公开调查活动。有兴趣童小姐可以上去看看。其实，关于殡葬用品的一些具体价格，我本人倒是很愿意提供给你一些资料做为参考。当然，作为比较，也会有其他公司的价格附送。”
。。。。。。
整个采访经过四十分钟结束。
方先生看着童小姐，笑着摇了摇头，突然说到“不用这么认真吧？大家同学一场。不是阿翌说起，我还真不知道你现在是名记了啊。”
很职业的笑了笑，童小姐说到“方先生，请注意用词哦。名记和‘名妓’是完全不同的哦。那，这是我在XX家园论坛的IP，有空出来喝茶咯。相信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合作机会的。“
看着名记走出公司，方先生摇了摇头，说到“还是那么有个性。不是看到你的结婚戒指，还真怀疑你嫁不嫁的出去呢。”然后看了看手中的便签纸，发现一个这样的IP：会飞的鱼。。。。。。
。。。。。。
宗礼仪公司TH分店门外，覃翌日靠在路边，正在和某人通着电话。
“恩。很好。家属情况都搞清楚了吧？你这次做的很好。放心吧，最多再过两个月，你就可以离开了。下午再去查下帐户吧，钱刚才已经给你打过去了。好，先这样，挂了。”
点燃一根烟，覃翌日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这次真要麻烦你的那些朋友了啊。不过，过段时间，我可能也有事情想拜托你。恩，对，等我查收完邮件后我把那几个家属的基本资料给你Mail过去。啊？怎么写？哈哈，当然是写事实啦。好的，先这样，挂了。”
过一会儿，覃翌日又拨通了一个电话“阿鹏，是我。过两天又有几篇文章要发到那个网站的论坛上去啵。辛苦你了。啊？不够刺激？那。。。。。。这样吧，你帮我查一个邮箱。但是不要让对方发觉，不要给她。。。。。。什么？恩，是女的。QQ？拜托，人家女儿读初中了。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今晚BBF，我的。好，到时见，挂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覃翌日自言自语到“现在做这个，会不会有些太过了？不过，不理它了。这种时期，不能出乱子。就这样办吧。。。。。。”
谢谢观赏
第六节 花场纵横
这天早上，覃翌日早早的回到TH分店，象往常一样，开了门，打扫整理一下，又一边吃早餐，一边看起了报纸。
过了一会儿，收拾好桌面，抽出一根五叶神点燃了，覃翌日舒舒服服的靠在大班椅上，嘴角现出一丝微笑。自言自语到“从上次的报纸风云到现在，四个月了啊。。。。。日子过的可真快。”
说实在的，四个月前的一系列的讨论，其实是帮宗礼仪公司做了个广告。不知道的人向知道的人打听；普通市民向行内人士打听；路人向正在谈论的人打听；年轻的人上网打听。。。。。。
而且通过媒体炒作，网络宣传，更是树立了宗礼仪公司一个光辉正大的形象。广大市民都把宗礼仪公司看做是一个认认真真做事，勤勤恳恳做服务，全心全意做品牌的公司。相反的，那些企图通过报纸进行恶意攻击的公司也被善良的市民划到了黑名单去了。
正在回味着，覃翌日被一声“早上好”给打断了思路。做直身子一看，覃翌日亲切的打了个招呼，说到“家里的事都办好了吧？这一个月的假，休的舒服吧？哈哈，接下来就有得你忙了。”
进来的这位是个中等身高的小伙子，干瘦干瘦的，宽额厚唇，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人。覃翌日当初面试他的时候，他自己还说“十个人看他，十一个都会说他是个老实人。”覃翌日问了句“第十一个人是。。。。。？”他笑了笑，说到“就是我自己。”覃翌日便继续和他聊了下去。
通过聊天，覃翌日才知道，这个叫志辉的小伙子，出身于GZ附近的一个偏远乡下。他母亲是做一个古老的传统职业的。呃，就是大家所说的神婆。早年，志辉的父亲死于两个村子的械斗。可笑的是，问起当初参与械斗的村民，竟然没有一个记得是因为什么原因引起的。。。。。
然后，虽然政府宣扬反对迷信、封建。但是，处于真的迷信也好，照顾这对母子也好，志辉的母亲还是能接到一些拜神祭祖的活。然后，有了点积蓄的母亲学会了养猪。。。。。就这样，志辉被拉扯大了。
长大了的志辉和很多的农村小孩一样，都梦想着到大城市闯荡一番。母亲并没有挽留他，临离开乡下的，母亲跟志辉说了句“人跟猪不同在于，猪只看到眼前的食物，人却看到食物后面的猪。。。。。。”
看看，多么朴实的言语。
来到GZ后，志辉第一间面试的其实是“小爱”公司。然后也有其他的一些小型殡葬公司。但是，志辉并没有马上决定。因为，他还没有找到那只“食物后面的猪”。。。。。。
按报纸上的招聘广告地址，志辉找到了宗礼仪公司的TH分店。经过一番聊天后，覃翌日问了个问题“志辉，你这五年内最大的目标，或者说希望，是什么？”志辉回答到“我希望回到乡下可以给我妈盖栋两层楼的新房子。我表舅是做泥水匠的，所以我只要赚到三，四万材料钱，就差不多了。”
“那，”覃翌日屁股后面的小尾巴摇了摇，问到“五到六个月时间，月入过五千的工作怎么样？”
志辉突然笑了笑，说到“覃先生，你直接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呃，需要你提供一些资料给我。有可能，你接下来上班的地方和你将来领工资的地方，不是同一个地方。。。。。。你能明白吗？”
“覃先生说的是‘无间道’吗？我想，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希望，我提供的每一条有用的消息，覃先生都可以给一个合适的价钱。”
志辉的爽快回答，多少有点出乎覃翌日的意料。看来，有些人想问题，并不需要饶很多的弯，但是他们往往直接看到问题的本质，看到最直接的东西。
于是，两天后，志辉便在“小爱”上班了。凭借其还算不错的操作基础，任劳任怨的工作态度，当然还有他的老实巴交的样子，总算让强哥记住了他志辉这个名字。嘿嘿，可别笑，人才培训基地可不是白叫的。那样的流动量，能让老板记住你的名字，已经算不错的啦。
就这样，覃翌日在强哥身边安放上了一颗棋子。
。。。。。。
“怎么样，家里都还好吧？”
“好！钱给我妈留下了，她说，先不盖房子。要等我下次回去后，帮我介绍个女孩。合适的话，就可以盖栋至少四层的房子了。”
简单的思想，有时候更能直达目标。
某人心里在想”嘿嘿，如果我来训练你的话。估计再过一年，你和你妈在GZ就可以买上新房子了。等你得到大家认同了，给你在GZ找一个大区开个分店去。说实话，好久没培训新人了，有点手痒。。。。。。。“
”覃先生，空调好象温度有点低啊。能不能打高一点？“志辉突然问了一句。
看了看遥控器，覃翌日呆了呆，然后还是把温度调高了一度到二十七度，然后暗自琢磨着”这里是GZ市啊，有这么冷吗？“
看了看站在办公区域中间的志辉，覃翌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到”忘了，不好意思。那张桌子，以后你就坐那里好了。等下找前台领些办公文具。“
等志辉坐好，覃翌日又问到”对了，你等下约约花场的杰哥，看看今晚他方便不方便出来吃个饭？“
志辉点了点头，见覃翌日没有其他的吩咐了，便先整理起自己的办公桌来。
。。。。。。
当天晚上，TH区某间潮汕酒楼的包厢里。
”哎呀，杰哥，久仰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果然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啊。来，快请入座。“覃翌日笑着跟杰哥握了握手，递上了一根软中华。旁边的志辉则招来了服务员，说了句”起菜“。
”翌哥，兄弟我这段时间忙啊。当然，要多谢翌哥照顾兄弟，介绍了那么多场花给我们。先以茶代酒，敬翌哥一杯。“
两人碰了碰杯，各自喝了口茶。杰哥看着志辉笑了笑，说到”阿辉啊，不是说回乡下相亲去了吗？怎么样？还顺利吧？“
志辉笑了笑，说到”还算顺利。多谢杰哥关心。“
杰哥点了点头，又和覃翌日神侃起来。
一会儿，酒菜上齐了，三人一边谈笑，一边吃了起来。
过了大半个钟头，覃翌日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又给杰哥上了根烟，接着递了根给志辉，见到志辉连连摆手，笑了一笑，便自己点燃了抽了起来。
缓缓的吐了口烟，覃翌日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杰哥啊，最近生意不错，赚了不少吧？“
”哪里，哪里。就赚两口饭钱啊。怎么？翌哥有什么好路子？关照一下兄弟呀。“
”关照可不敢说。不过啊，兄弟我这几天跟几家花场老板都聊过了。大家都说这鲜花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天气冷的时候还好说，天气热的时候啊，很多鲜花用一两次就废掉了，很可惜啊。而且，这鲜花生意又没有任何规律，有时候一天就几场，做完了可以打牌，吹牛；有时候一天又有十几场，做的象只狗似的。可是，又不能不养着那帮工仔。光这两笔费用就让几位花场的大哥头痛不已啊。杰哥，你说对不？“
只见杰哥一拍台面，大骂了声“他妈的”，然后解开了两颗扣子，喝了大半杯啤酒，然后说到“说的太对了！兄弟，我正烦这事呢。而且，几个师傅还说要走。我问他‘为啥要走？’，你猜他们怎么说？“
覃翌日先是给志辉打了个眼色，然后很配合的问了句”他们怎么说？“
那边志辉给杰哥满上了啤酒，又退回自己的位子。
杰哥稍微向前探了探身子，说到”他们说啊，说有很多花店请他们去做花啊，待遇比我给的好，也不用这么辛苦。还说，如果情况再没有什么改变，他们就集体辞职啦。。。。。。“
覃翌日一边表示着对这种人的BS，一边心里在想“嘿嘿，也不想想是谁设计的台词，不逼你们这些花场老板一下，下面的事不一定能有那么顺利吧。”
覃翌日维持着面部的微笑和机械的点头，听着杰哥已经长达十分钟的抱怨。中间抽空看了志辉一眼，居然看到他拿着手机在台下玩游戏。这怎么行？于是，咳嗽了一声，对志辉说到“阿辉啊，再叫四瓶青岛啤酒来。”
一会儿，啤酒上来了。覃翌日亲自给杰哥满上一杯，跟他碰了一杯。
坐回原位，覃翌日轻咳一声，说到“杰哥啊，其实今天找你出来喝酒，除了想结识一番之外，还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哦？说来听听。”
“杰哥想必也听说了殡仪馆关于馆外鲜花的清洁卫生收费马上要升价的消息了吧？”
杰哥点了点头，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说到“好象有这么回事。”
”兄弟我平时跟各位花场老板多多少少都有点交情。这两天跟他们出来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