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时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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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时梦里-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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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张总就惦记这个。
冯西亭回家,束雪还没有回来。冯西亭把电话给桑秦打过去,说:“魔头,你是不是把束雪给软禁了?”桑秦说:“你自己问束雪。”把电话递给了束雪。
束雪问:“你吃了吗?”冯西亭就说:“你不给我做饭,我吃什么。丫头,我好想你,你快点回来好不好,我很饿。”冯西亭这话倒是真的,两天没碰束雪,上面下面都饥渴。
束雪说:“好吧,你等着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连跟桑秦告别都很潦草,匆匆忙忙赶回去了。
冯西亭正躺在床上,被子捂着脑袋,脚搭在床沿上。束雪回来看见这样情景,后悔这两天没有照顾冯西亭。
“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连被子都盖不好?”束雪心疼的说。冯西亭听见束雪的声音,把被子猛的撩起,跳下床就搂紧了束雪。
束雪娇羞的说:“你先别闹,我给你烧菜做饭,你喜欢吃什么菜?”冯西亭吻着束雪:“什么菜都不吃,就吃你。”
束雪把冯西亭推开,理了理头发,皱皱鼻子说:“看你,跟个色魔似的,晚上好吗?我先做饭。”
束雪两天没跟冯西亭亲热,说心里话,也想的厉害,只是女孩的矜持总让她不能放的太开,这矜持是另外一种诱惑。束雪的拒绝让冯西亭勃起。冯西亭忍住了。
束雪做了三个菜:醋溜土豆丝,烧土豆块,土豆泥。冯西亭瞪大眼睛看着束雪,对束雪佩服的五体投地,问:“你还会别的做法吗?”束雪用手敲敲冯西亭的头说:“家里没别的菜了,将就吃吧你。”束雪又从柜子里拿出那瓶珍藏三个月的东北高粱,给冯西亭倒了多半口杯,说:“看在你这两天可怜的份上,我今天陪你喝一杯。”冯西厅大喜。
两个人就用这一个大杯子吃上了。冯西亭喝一大口,束雪舔舔。束雪做菜很详细,虽然都是土豆,但在束雪的手里也能光彩非常。冯西亭不住的夸束雪手艺好。
冯西亭最喜欢自己喝酒时,束雪在旁边的陪衬,束雪一副小儿女状,看冯西亭喝的香,馋的掉口水,自己尝,辣的吐舌头,一边吐舌头,一边皱着鼻子,嘴里叫:“辣死了,辣死了。”
冯西亭乐,束雪不依,怀疑的看着冯西亭,得出结论:“冯西亭喝酒陶醉的样子装的真好。”
冯西亭问:“我为什么装呢?”束雪理直气壮的说:“当然是为了骗我,你不想自己一个人辣。”
冯西亭沉思,受苦是否也要找个伴陪着,才能少很多委屈?
难道我们受苦,也会在潜意识里给自己找个垫背的吗?
爱情是拖你下水吗?
张然拖张晓明下水,还是张晓明拖张然下水了?
结果都一样,两个人的爱情罩着对方。
“爱情就是互相伤害。”张然说。
毕业分配,张然到一所初中做了老师,张然教语文。张晓明平时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可是毕业找工作让他为难了。找不找接受单位,也不是完全找不找,是找不找张晓明理想的单位。
张晓明宿舍几个哥们,还没毕业,有的进了外企,有的进了私企,老四干脆留校了。张晓明像缺了脑袋的苍蝇,好的单位不要他,赖的单位他看不上。张然劝他:“先找一个单位干着,以后再做打算。”张晓明大怒说:“张然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怎么说我也不能随便将就。”张然无话可说。
张晓明四处碰壁,对张然态度开始恶劣,动不动指桑骂槐,动不动冷嘲热讽,张然稍有顶撞,张晓明就说:“你是不是看不上我了?看不上你就直说,免得将来说我绊着你。”
张然委屈的说:“我怎么了,我不就是为你好吗?”稍等又转了口气说:“没关系,人都有个际遇问题,你别急噪,凭你的能力,一定会找一个好工作的。只是你得等待机会,不是说,天将降大任于世人,必先苦其心志嘛。”
为了张晓明,张然不顾爸妈阻扰,干脆每个周末都住了张晓明家里,陪着张晓明。为此,张然还跟妈妈吵了一架,最后母亲妥协。
张然心疼着张晓明。不顾自己刚工作的劳累,帮张晓明出谋划策,每天给张晓明烧很多好吃的菜。
张晓明的工作还是没有进展。
张然回家跟妈说:“妈,要不你看看,能不能帮晓明找个合适的单位。”妈妈心疼女儿,说:“我一直留心呢,有合适的,我还能不帮他介绍吗?”
冯西亭没有把被偷的事告诉束雪。
因为两天没有亲热,当天晚上两个人赤膊面对,疯狂的纠缠。
束雪温柔的应承冯西亭。冯西亭是个精力旺盛的人,他们同床以来,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做,以前到星期天,两个人窝在被窝里一天都不起床,每每缠绵的浑身散滩。
束雪最初很不适应冯西亭的疯狂,刚开始她甚至不能理解,每次她看着冯西亭身体的颤抖,都会问:“真的那么舒服吗?”但慢慢的,束雪被冯西亭调动了,喜欢上了冯西亭的狂野。
束雪说:“他就像旷野的狼,坚硬,进攻,攫取。”
束雪说:“他很瘦,但身体结实有力,浑身的节奏感明快。”
束雪说:“他的骨骼坚硬如石头,粗大,沉重。”
束雪说:“他像一把刀,一把出鞘的刀。”
束雪给冯西亭下过很多定义,每一个定义里,冯西亭都像一个天神。不错,天神。
束雪跟冯西亭的妹妹说:“他可神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事他办不成。”
冯西亭决定给束雪看她的脚指甲的时候,束雪的脚指甲开始转好了。
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临了。万物苏醒了。
束雪的脚也解冻了,红肿渐退,那是一双玉足,修长美丽,只是有丑陋的黑指甲。
冯西亭说:“丫头,咱们看看去吧,问问医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束雪就把脚搬到眼前开始仔细看。
“冯西亭,你看。”话语里掩饰不住喜悦:“有两个变白了。”
是的,真的,有两个变白了,晶莹剔透,像初生的婴儿。黑指甲脱落了,新生的长大了。
冯西亭握着脚,头低的很低,束雪感觉脚面上被火辣辣的液体灼伤。
冯西亭在想什么?
束雪跟着冯西亭究竟受了多少苦?
我问过冯西亭:“束雪跟着你受了多少苦?”
冯西亭平静的眼神看着我,一瞬不瞬的看着,很久。然后抬头向天,又是很久,说:“每个人都在受苦。”
我问束雪:“你跟着冯西亭受了多少苦?”
束雪回答干脆:“我是自找的。”
我用同样的问题问过张名学,张名学的回答充满禅宗味道。
他说:“身在爱里,苦即是乐。心在火里,乐也是苦。”
张名学一直信佛。他说冯西亭也信佛,只是他不承认罢了。
桑秦叫冯西亭一块谈个事。
桑秦的个性一直让冯西亭大为羡叹,她说话办事有条不紊,干练沉着,却不死板,反而灵活多变。
她的衣着搭配也是神出鬼没,但冯西亭从来没有感到过俗气,宽松的,紧身的,都让桑秦能够卓然而立,照耀一大片。
冯西亭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桑秦的脸,描述起桑秦的脸,冯西亭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桑秦是以气质征服观众的,那是一种综合了迷幻色彩,夜魅一般的气质。她是人类里的鹤。
我们叫鹤叫不叫鹤叫,我们叫鹤唳。
鹤唳。
凄凉,失措,惊慌,四顾。
桑秦的叫声呢?是什么?桑秦的心境也荒凉如鹤唳吗?
冯西亭说:“桑秦是巾帼,巾帼不让须眉。”
桑秦有自己的秘密。
冯西亭如约来见桑秦,桑秦一条牛仔裤,上身是宽松浅灰毛衫,头发没有平时那么凌乱,显得英挺。冯西亭暗暗打量几眼,原来桑秦的腰这么细,冯西亭有点惊奇。
桑秦毫不在乎冯西亭的眼光,推了把椅子给冯西亭。
冯西亭却感觉今天有点拘谨。想拿话开场,却一时找不找话题。
桑秦说:“网吧现在的情况很好,学生来的越来越多,我今天还去学校了一趟,跟计算机专业的老师联系了一下,学校打算用我们的网吧假期办个计算机培训班,你看怎样?”
冯西亭没有马上回话,认真听着。
桑秦继续说:“他们负责生员,负责培训,我们只是出计算机,时间他们定。”
冯西亭问:“怎么付费?”
“给他们算八折。”桑秦说。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这样,在宣传上对我们还有好处呢,你怎么想到的?”冯西亭问。
“有个朋友给介绍的。”桑秦说。
冯西亭追了一句:“男朋友?”
桑秦爱理不理的说:“无聊。我今天找你,还有别的事跟你商量。”
冯西亭脑袋转着,说:“是不是打算再买计算机?”
桑秦赞许的盯冯西亭一眼说:“我细算了一下,我们现在赚了有四五万。就想,是不是可以填充装备,又怕你不同意,才找你商量。”
冯西亭嘀咕一句:“我有那么势利吗?”
桑秦说:“这次上计算机就交给你了,你能腾空吗?”
冯西亭笑了。就顾着听桑秦说话,忘记告诉桑秦自己辞职了。就说:“我辞职了,以后,就跟大老板好好干了。”
桑秦说真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有你在,我以后就清闲多了。”说完舒服的靠在沙发上,胸部因为后仰,整个凸现,冯西亭咽了一口口水。
桑秦发现冯西亭盯自己的眼光不怀好意,急怒道:“滚吧。”
冯西亭不卑不亢:“是,大老板。”
冯西亭临出门,桑秦叫了一声冯西亭,说:“你告诉束雪,这周末我想跟她一起买衣服去。”
张然妈跟张然说,有个私企打算招一个办公室人员,问张然看看张晓明愿意干吗。张然就说:“我马上去问晓明。”
急急火火的去张晓明家了。
张然敲门。
没人吗?
张然不甘心的继续敲了几下,就在准备下楼的时候,门开了。
张晓明的父亲露出头,看见是张然,脸上有些尴尬,说:“啊,张然啊,来,进来吧。”
张然进屋,张然发现客厅的沙发有些凌乱,沙发布皱巴的卷着。一个看上去比张然要年轻的身影在主卧里闪了一下身。
张然说:“伯父,晓明没在家啊?”张父说:“他今天一早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张然连忙站起来说:“那我走了,晓明回来,你让他找我去吧。”
“好吧。”张父说。
张然站起身,发现沙发的角落有几片脏兮兮的卫生纸,好象还带着血迹。张父下意识的用脚往里踢了一下。
张然装作没看见。
走下楼梯,张然感觉很恶心。
晚上,张晓明给张然打电话说:“有事吗?”张然连忙把妈妈给他找工作的事说了。张晓明沉吟一会儿,说:“好吧,我看看去。”
张晓明很不情愿张然妈的安排,感觉有点委屈,但现在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工作,就决定先上班。
张然很高兴,张晓明可以上班了,自己跟他离的还很近,妈妈是为自己着想了。
晚上,张晓明在张然家吃的饭。
张然烧了满桌的菜。一家人陪着张晓明坐在桌子前,频频举杯。张然妈不断叮嘱张晓明工作认真仔细,张晓明也不住点头。张晓明喝高了。
“那就不要走了。”张然说。
“真难受。”张晓明醉醺醺说。张然轻轻抚摸张晓明的头,肩,腹,给张晓明泡了浓浓的茶水,试图让张晓明稍微舒服点。
张晓明把张然放在身子下面,开始吻张然,两个人把衣服撕下,张然皱眉:“酒味真大。”张晓明摩擦张然的身体。
酒精让张晓明浑身燃烧,有一种撕裂的感觉,不住的折磨张然。张然终于被点燃的时候,张晓明发现自己不行了,硬不起来。
张晓明颓然躺下。失败的阴影在暗夜里笼罩,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张然说。
冯西亭把计算机整个弄下来,花了十天的时间。网吧扩大了规模,连同二楼一块租了下来。
孙健和李婷婷也跟着忙的底掉。孙健可真不是白给的,冯西亭一直感觉孙健也就是玩玩游戏,聊聊姑娘还行,别的也不一定有多厉害。这次孙健给冯西亭搬计算机,调试,样样在行,跟干自己家里活似的,不怕脏不怕累。
李婷婷更是忙了楼下忙楼上,脸儿都白了。
桑秦却失踪了。临走时她就跟冯西亭说了一句话:“我去见一个人。”然后就不见了。
冯西亭不住骂桑秦没人性,李婷婷捂嘴笑说:“冯经理,你小心等桑秦来了,我都告诉她。”
冯西亭瞪李婷婷一眼说:“小丫头,你以为我真怕桑秦啊,我那是不爱跟她计较,好男不跟恶女斗。”
“好了,好了,今天收工,咱们到外面好好吃一顿。别人不心疼咱们,咱们自己也得心疼自己不是?”冯西亭说。
李婷婷吵着要去吃米线,最近婷婷迷上了过桥米线。
冯西亭,孙健两个人,一人两瓶啤酒。李婷婷自己要了一个苹果醋,口口说可以养颜。
“孙健,网络聊天真那么好玩吗?我看你天天乐此不倦的。”冯西亭问。
“我明天给你申请一个QQ号,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孙健说。
“我就是感觉没时间,不能像你们那样玩的高兴。”冯西亭举杯跟孙健碰了一下说。
“孙健是个流氓,他聊了很多漂亮姑娘的。”李婷婷嘟着个嘴说。冯西亭哈哈笑说:“婷婷,你怎么能不让孙健交女朋友呢?莫非你喜欢孙健了?”
李婷婷面似朝霞:“呸!呸!呸!我才不喜欢他这种样子的。”“那你喜欢?”冯西亭紧跟问道。
“我喜欢稳重,懂持家的男人。”李婷婷说。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稳重,不会持家喽!”孙健笑问李婷婷。
李婷婷生气的说:“我不跟你们说。”
两个大男人把李婷婷的逗的张口结舌。
束雪给冯西亭打电话问:“你还回来吃饭吗?”冯西亭回了一声说:“你自己吃吧,我在外边吃了,等会就回家。”
李婷婷拿手指头刮刮脸:“冯经理还是个妻管炎啊。”
冯西亭嘿嘿笑,说:“婷婷,你别老冯经理的叫,你干脆就叫我西亭吧,像你叫桑秦那样,多自然啊。”
“我不敢啊,桑秦说,冯经理很厉害的。”李婷婷眨巴着眼说。
冯西亭无奈。
回到家,束雪已经躺下了。冯西亭冲个澡,也钻到被窝里。束雪嗯了一声,习惯的钻到冯西亭怀里。
最近几天忙,冯西亭感觉有点冷落束雪,紧紧把束雪搂在怀里。束雪醒了,搂住冯西亭。
“我家里给我打电话了。”束雪犹豫着说,“爸妈让我回家去呢。”
“为什么?”冯西亭问,“不是以前说好的吗,你爸妈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干活,只要高兴就行吗?”
“我也不知道,我妈说她很想我,不愿意让我飘这么远。”束雪继续喃喃说,“他们说,如果我不回去,他们就不要我了。”
说着,束雪抽着鼻子轻声哭了。
冯西亭连忙说:“丫头,乖,不哭,不哭哦。那你告诉你父母说,你在这里谈对象了,好吗?”
束雪说:“我说了,他们就是因为家里有人给我介绍对象,才让我回去的,我妈不愿意让我嫁这么远。”
“给你介绍对象?”冯西亭一下没回过神,“他们不同意你跟我在一起啊。”
“不是,我妈说,那个介绍的对象各种条件都很好的,我爸妈都很喜欢,西亭,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束雪哭的声音大了。哭声无限委屈哀婉。
冯西亭说:“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声音低沉坚决,搂紧束雪的手似乎要抓紧什么。
束雪慢慢又睡熟了。就好像做了一个梦。
很夜了,猫头鹰的啼叫断断续续,城市的夜晚安详,神秘。
早晨,冯西亭很早爬起来,到外面买了油条,豆腐脑,怕路上凉了,跑着回来。
束雪缩在被窝里。冯西亭叫:“丫头,该起了,你等会还要上班呢!”束雪应着:“再躺一会儿吧,就五分钟好吗?”
冯西亭连忙投降,说:“五分就五分吧,可是饭可要凉啦。”
束雪极不情愿的爬起。
冯西亭接到电话感觉很突然。
陈军来了。
陈军电话里说白天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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