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西亭搂住了束雪,两个人的唇开始接触,由最初的试探变成疯狂的纠缠,冯西亭吻束雪的舌头,束雪迎合两下,就急忙收回,调皮的说:“会上瘾的,会上瘾的啊!”冯西亭咂咂嘴,像回味美味似的笑:“我就是要让你上瘾,离不开我。”
纠缠一会儿,冯西亭怜惜的说:“这几天太累,我真怕你身体受不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束雪轻微的鼻息清晰可闻。
冯西亭的体贴,束雪既感动高兴也微微的失落,头沉下去,钻到冯西亭的怀里。
天很黑,忽然从丛林里钻出两个人,朝张然扑来,张然想喊,发现一个人已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两个人用力把张然托进树林。
两人开始撕扯张然的衣服,外套,裙子,胸罩,内裤,衣服像雪片似的飘在风中,张然的头发也在风中飘舞。两个人淫荡的狂笑,扑上来,揉搓张然的乳房,一个人用力分开张然的双腿,用手猥亵的摩挲张然的下体,然后爬上去……张然的下体传来一阵刺痛,那人疯狂的送纵,张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个人下来了,另一个又爬了上来……张然再没有力气挣扎。这时候,远处的霓虹灯照过来,张然看见那张狰狞的脸。
突然从梦中惊醒,张然满头大汗。
周五中午,吃完饭,张然感觉很累,就爬在自习室的桌子上睡着了,做了个恶梦。
心情很不好,张然给张晓明打过去电话:“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我想早点回家,不去你家了。”张晓明在电话里问:“严重吗?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张然说:“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张晓明又叮嘱一下,说:“那你记着休息,有别的事,就给我打电话。”张然嗯了一声。
下午一点心情也没有,在学校里闲转了两圈,想回宿舍睡会,又害怕重新做恶梦,就跑到学校附近的一个网吧。
张然是最近听同学们张开闭口一直互联网,才开始上网的,网络是个新奇的世界,可以看五光十色的页面,可以查自己想要寻找的一切可能的资料。
“真是个奇怪的去处。”张然说。
后来班里建立了一个同学录,张然就更是经常上去,看大家给自己起的稀奇古怪的名字,看大家胡言乱语。
等到想走的时候,一看表,天啊,都九点了,回家是不可能了,就在学校住下吧。
走出网吧,张然才想起还没吃饭,就在街边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前面就是川味菜馆,看见菜馆,张然肚子开始叫,自己喜欢的菜系,张然心想,要一大碗米饭,这炒的鱼香肉丝很好吃。
要进去的时候,张然透过落地玻璃窗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一刹那,张然以为看错了,这不是张晓明吗?他怎么在这?他不是回家了吗?对面那个女孩是谁?
冯西亭搂着束雪,温柔的。两个人躺在床上。
从广州来石家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冯西亭心里想,走马灯似的应酬,都没时间跟束雪详细谈谈,更没有问过束雪的想法,想想都感觉真对不起束雪。
束雪依着冯西亭,闭着眼,匀称的呼吸。
冯西亭轻轻叫:“丫头,乖,你感觉休息的怎么样?在这习惯吗?你想家吗?你是不是怪我对你这么粗心呢?”
束雪嗯了一声,喃喃说:“西亭,冯西亭,我挺不习惯的,这儿的天气没有我们家里的好,干燥的。我想给家里挂个电话,可是我不敢告诉他们我到了石家庄。我其实挺害怕的。”
束雪停了一下:“怕不习惯这儿,怕找不找工作,更怕你不是真心对我,那样,那样,我就没脸回去见我爸妈了。”
说着,束雪咛咛的哭了起来。冯西亭的眼圈也红了,连忙哄着束雪:“乖,不哭,不哭,我怎么会不是真心呢?,我会爱你一辈子,不让你受一点苦,让你做天底下最幸福的老婆。我都发过誓的。”
冯西亭说:“来,束雪,我们好好聊聊,我们好像都没有好好聊过啊!”
束雪撅起了嘴说:“可不是吗?在广州你话少,回来了,话多了,又都是跟别人说的。你说,你说,你是不是不在乎我?”
冯西亭举手投降说:“我爱你,我爱你,这样行了吧?”
束雪摇头:“一点诚意都没有。西亭,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呢,跟我说说吧?”
冯西亭的脸一下子严肃了,说:“我会跟你说说,详细的说说,束雪,你要记住了,我今天跟你说的话全都是我的真心话,你以后可以怀疑一切,但不要怀疑我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
束雪开心的笑,说:“我会记住的。”
冯西亭说:“我们要把根扎下来,扎在石家庄。我母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父亲在我六岁的时候去世了,母亲把我养的这样大,不容易。所以我一定要尽孝道。这是我从广州回来的原因。我还要照顾我的两个妹妹。丫头,你知道我有多穷吗?”
束雪摇头。冯西亭凝视着束雪说:“身无分文。”
“后悔吗?现在还来的急。我可以明天就把你送走,是送回家,你不回家,我不放心,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适合在这个世界闯荡。你太天真。”冯西亭一句接一句的说。
束雪仔细的想了想,说:“我相信你一点会发达的。”
“但是,你会跟我受很多苦的。”冯西亭说。
束雪像下了决心似的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怕。”
“我们会有一段吃苦的日子。”冯西亭说,“希望不会太长。”
这是冯西亭跟束雪最重要的谈话之一。
冯西亭为什么要让束雪记住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呢?是不是因为他平生说的谎话太多。他怕最后连自己多无法分辨那句是真话,那句是假话?
他说束雪天真,他利用了束雪的天真吗?
说完这段话,冯西亭搂住束雪,把束雪压倒在床上,束雪呻吟一声,就没了声响。冯西亭开始动作,熟练的操作,在要进去的时候,冯西亭有点不得要领。束雪问:“你跟别的女人好过吗?”冯西亭沉声说:“当然了。”束雪就笑:“吹牛。”
冯西亭摆弄了一会儿,一挺腰,插了进去,束雪啊的一声打了一个哆嗦。束雪完全被打开了。
别问这誓言会不会蜕变成谎言,别问这谎言会不会蜕变成流言。这一刻,笔者——我,相信爱情。
“打着爱情的名义做爱,打着社会主义的旗号捞钱。”冯西亭跟我这么说。
“爱情值多少钱?”冯西亭慷慨激昂的问。
冯西亭不止一次表示,他不信爱情。他想说明什么?
张然拿出手机给张晓明拨过去,问:“你在那呢?”张晓明回答:“在同学家里。”张然把电话挂了。张晓明下意识的回头,透过玻璃窗看见张然转身的背影。
张晓明急忙追了出来,已经没有张然的影子了。
张晓明把电话拨回去,关机。
张晓明开始四处找张然,宿舍,自习室,教室……张然常去的地方找了个遍,也没有张然的影子。张晓明极度沮丧,在校园里孤魂似的的游荡。已经午夜十二点了,她会去那呢?张晓明寻思。
老远看见一个人影,张晓明不顾一切的跑过去,张然坐在电影院门口的台阶上,如石雕。张晓明搂住张然,触摸到一个冰冷,坚硬的身体。
张晓明说:“张然,咱们回宿舍吧,看把你都冻坏了。”说完拥着张然,把她拉了起来。
张然没有拒绝,没有说话。
“到我们宿舍吧,今天晚上宿舍里的人全出去了。”张晓明说。
回到宿舍,张晓明急忙把毛巾被给张然裹到身上,搂着张然开始解释:“那个女的是我们班同学,下午我本来要回家的,她找我说跟男朋友分手了,心里很难过,要我陪她说说话,我没拒绝,就一块吃饭了。”
张然木然。
张晓明着急的说:“张然,你说话啊,你生气了吗?你要生气你就骂我,不要不理我啊!”
“我都知道了。”张然说,“我很累,我想睡会。”张晓明连忙把床铺铺平,让张然躺下。
张然觉得很冷,就说:“你也躺下吧,都这么晚了。”
张晓明躺下。搂着张然。
“一切都是命。”张然有一次跟我吃饭,喝多了酒,说,“我早就认命了。”
第二天,张晓明醒的很早,张然还在熟睡。张晓明下体硬邦邦的,憋的难受,不由的就开始摩挲张然,张然被她弄醒了,嘴里嘟囔一句:“讨厌。”想转过身去,被张晓明一下压住说:“小心肝,我爱你。”张然白了张晓明一眼:“想做爱?”声音有了一丝温柔。张晓明像受到鼓励,激励的行动。张然轻轻蠕动了一下身子,从始至终张然的身子有些僵硬,分泌物也很少。但张晓明还是玩的很尽兴。
“她有一些性冷淡。”张晓明说。
“我有一些性冷淡。”张然在后来跟冯西亭说,“除非你能点燃我。”
“束雪有一些性冷淡。”冯西亭说。
束雪跟冯西亭同床半年有余,都没有过性高潮。束雪在每次做前都会说:“我不是很想做,你要是想,就来吧。”束雪也从不拒绝冯西亭的求欢。甚至月经期都会应承冯西亭,条件是冯西亭要带套。
束雪没有性高潮。冯西亭和束雪的工作状况开始有了一些好转。他们自己租了一间房子,自己做饭。冯西亭给一家小家电产品跑市场。收入还可以。
刚来石家庄,冯西亭就到股票交易中心开了帐户,办了股东卡。冯西亭没有跟束雪说这件事。
束雪还是每天跑人才市场,每天都徒劳。冯西亭陪她去了两次,终于发现了问题。
束雪没法不徒劳,她每天进人才市场就是四处看看招聘的各种单位,公司,然后逃也似的跑出来,束雪没有参加过一个面试。她都没报过名。
“我很不习惯,真的很不习惯,像卖自己似的跟别人谈论。”束雪委屈的说。冯西亭可以理解。束雪毕业后,不,应该说还没毕业,家里就给她安排了一个很好的单位,一个上市公司,在那里束雪做质量监督。
“很乏味。”束雪说,“每天千篇一律的看那些产品,那些合格,那些不合格。”
后来束雪一个朋友就介绍她去了广州,认识了冯西亭。
可以说,束雪从来没有加入过真正人才竞争的行列。
从国家规定的最后一批包分配的学生,到现在已经有两年了。人才市场真正火爆起来,标着各种标签的人类,拥挤在不足百平方的狭小空间里,摩肩接踵。
人才市场比任何市场来的更加猛烈。
形形色色,男男女女,西装革履,职业微笑……暧昧的,深沉的,消极的,谈着自己的价钱。
束雪,一个唐诗宋词般的女子,怎么能适应。
“当你进入社会,改变自己。否则,只有被淘汰。”冯西亭说的铿锵有力。
束雪的人生观,世界观,很多年后都依然带着冯西亭的影子。从一定程度上冯西亭塑造了束雪。
晚上回到家,冯西亭要跟束雪商量一点事。
吃饭时,冯西亭说:“丫头,把你那两万块钱拿来,我用用。”束雪说:“好吧。”说完有些担心。
束雪说:“这钱是我家里的,是要还给我家里的,你可不要弄没了啊。”冯西亭邪邪的笑:“乖丫头,我是借嘛,当然是要还的。”
很久以后,束雪回忆起这件事时说:“这是冯西亭的阴谋。冯西亭开始就知道我有两万块钱。”
后来跟冯西亭吵架时也会气愤的说:“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就是利用我。”
冯西亭利用了束雪吗?
当时冯西亭拿到钱,就全部砸进了股市。科技股走牛,冯西亭已经坐不住了。
初战告捷,冯西亭连最近挣的公资也扔了进去。每一个炒股的人,不管是高手还是低手,开始时都会以为上天开始开始眷顾自己了。自己就是十个人里唯一挣到钱的。
冯西亭是挣了。他确实是个高手,在进市前,冯西亭已经是个高手了,K线研究的精透。潜力股把握的很到位。进出有据。
当时,冯西亭跟束雪过的很拮据,租的房子里冬天连暖气也没有,如冰窖。
束雪,一个南方女子,江苏的日照让她习惯了冬天不太冷。虽然上学在东北吉林,但学校里的取暖措施,让她误以为天下的冬天都很容易过。
可是在石家庄,束雪过了一生最寒冷的冬天,束雪咬牙挺过去了。
束雪的身子冰冷,晚上睡觉蜷缩在冯西亭的怀里,两个人蒙上两床棉被,还是到后半夜才能把身子暖和过来。
束雪跟冯西亭在一起的日子都是钻一个被窝,这是爱好,也慢慢成了习惯。分开睡的时候,反而很不习惯。
那年冬天,束雪的脚冻了,冻得厉害,红肿麻木,以至于后来束雪脚上的指甲全部变黑。
冯西亭每天晚上给束雪暖脚,把脚放在手心里搓,放在怀里暖。冯西亭说:“丫头,对不起,让你跟我受苦了。不过我们的好日子会来到的,很快。”
那是束雪快乐的日子,冯西亭疼她如宝,虽脚痛而无怨无悔。
关于脚冻,还有另外的说法。当时冯西亭发现束雪的脚指甲慢慢没有了光泽,甚至变成了黑色,曾一度怀疑束雪是得了广告上说的灰指甲,可是冯西亭当时的钱全部都在股市,冯西亭舍不得拿出钱来给束雪看病,一拖再拖。冯西亭会对束雪存有私心吗?
那个冬天终生难忘。束雪习惯着冯西亭的一切。经常到很晚,冯西亭手里拿着K线报表发呆。甚至有时候睡到半夜,冯西亭都会忽然翻身起来,点上一支烟,坐着,沉思。
烟头在黑夜里一明一灭,明的时候,束雪会看见冯西亭轮廓分明的脸和锐利的眼光。眼光好像要穿越黑暗,刺到遥远的未知。
束雪很陶醉的看着冯西亭,心里想:“这是我的男人,我要靠他一辈子,啊,不,我不要靠他,我不能成为他的拖累,我也要努力找一份工作,给他锦上添花。”束雪想着,嘴角有甜甜的笑,又睡着了。
冯西亭这一段日子,比以前更瘦了。
王长英给冯西亭拨了一个电话,说有事跟冯西亭面谈。约定在上岛咖啡厅,冯西亭骂道:“又不是跟姐儿谈情,看你选那地方。”
王长英呵呵笑:“来了再跟你说。晚上七点,记住了。”就把电话挂了。
冯西亭下班就往上岛赶,过去后还是迟到了,七点一刻。进门,冯西亭寻思:不错,真他妈是谈女人的好地方。四处搜寻,看见在一个临窗的座位前,王长英向他招手,王长英对面坐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由于背对着冯西亭,看不见脸。
冯西亭走过去,跟那个女士打个照面,一愣,桑秦。冯西亭连忙打招呼:“桑秦,怎么是你啊,好久不见了啊。”转身瞪了王长英一眼。
桑秦在学校是市场营销专业的,跟冯西亭有过冲突。
那是大四的时候,在学校食堂打饭,拥挤当中,一个人的饭盒碰到冯西亭的身上,汤洒了冯西亭一身,冯西亭正等着对方道歉,谁知对方张口就是一句你没长眼啊,冯西亭那里吃过这个,一脚踢在对方裆部,那家伙当时就滚倒在地上。
“一个大块头,不会说人话。”冯西亭抖擞了衣服上的汤,转身走了。
就在那天晚上,冯西亭被堵在了学校回宿舍的路上。对方有十几个人,领头的就是中午在食堂被自己撂倒的那位。冯西亭知道不能善了。紧盯着领头这个。
那小子上来指着冯西亭:“就是他。”几个人张牙舞爪就往上扑来。
冯西亭刃在空中一划,一道寒光。几个人又同时退了回去。
“后起之秀是吧。”冯西亭沉声说,“大几的?你们想把我撂这儿,想过自个要倒下几个吗?”
看着冯西亭手里的寒芒,几个人突然被冯西亭震住了。脚步没有挪一下。
“叫个能作主的说话。”冯西亭紧逼。
桑秦从暗影里走了出来。
冯西亭这次愣住了,学校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古惑女?接近一米七的身高,披散着头发,宽大的衣服在风里烈烈作响。
“我还以为是小混混惹我对象,原来是冯西亭。”桑秦说话。声音清脆,煞气。
冯西亭洒然一笑,寒芒一闪不见,说:“姑娘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