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车回庄园的时候,太阳还没下山,葡萄田已经很热闹,杜瓦尔先生一家,还有庄园的园丁,照看葡萄田的人都聚在一起在树下野餐,准备得非常地丰盛。
这里的人热情好客,让陆双宁也胃口大开,较之前吃得多多了,靳以南总算是放了心。
杜瓦尔先生的儿子还会拉手风琴,有几个喝多了几杯的就跟着音乐跳起舞来。
陆双宁觉得自己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这儿特有的桃红葡萄酒也十分清新,她都忍不住诱惑喝了两杯,再加上普罗旺斯的特色佳肴真是绝配。
靳以南担心她会喝醉,怎么也不肯再让她再喝第三杯。
“我们明天还要坐飞机,你不可以再喝了。”
“这个酒好香,应该不会醉的。”
“再喝下去你看会不会醉?”
陆双宁有些不服气,靳以南不得已又说:“你听话,我就带你去酒窖,怎么样?”
“酒窖?可以进去?”陆双宁一听就来了精神,“是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吗?”
“电视里的是哪种?”靳以南又气又笑,“酒厂那里现在是去不了的,不过这儿的私人酒窖我可以带你去。”
他过去跟杜瓦尔先生说了几句话,他点了点头,就带着他们走了。
酒窖顾名思义是藏酒的地方,对空气的温度和湿度都有严格的控制。
陆双宁跟着靳以南,一进去,就闻到空气里漂浮着的淡淡的酒香,一排排放好的葡萄酒就陈列其中,一旁还放着几个古老的橡木桶。
杜瓦尔先生带他们进来后又离开了。
靳以南就拉着陆双宁在里面,教她怎么辨别葡萄酒的色彩、口味和质感,以及年份的不同。
陆双宁一听他介绍那一套套的理论就晕头转向了,没想到光是鉴酒就有那么大的学问,还不带说产地、气候等等因素,更没想到的是,她随便指哪一瓶,靳以南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真是佩服他,好像还真没有什么是他不懂的。
这时,陆双宁的目光一路看去,手指突然在某一瓶酒上顿住,指着上面的年份略显兴奋地说:“你看,这瓶酒的年份居然是我出生那年的!岂不是跟我同岁?”
她高兴地仰起脸,想要寻找他的目光。
没想到他们靠得太近,正好他也低头看她,两人就这么脸对上脸,她柔软的唇猝不及防地滑过他的,对彼此都是一个不小的震动。
他的一只手搭上她的要,一下一下地揉捏,另一只手则把那瓶酒拿下来,看着笑了下:“还真是同年,要不我们把它开了?”
“不、不用了,再喝要醉的……”
靳以南似笑非笑,跟她鼻尖对着鼻尖,盯着她低喃:“是谁说不会醉的?嗯?”
陆双宁觉得过电的酥麻感从尾骨一直传到大脑,她头脑昏昏的,不由得抓着他的手。
正想开口跟他说要回去,他却更快一步把她整个人抱起来,让她坐在角落放置的小吧台上。
这个高度正好可以彼此平视,只是她被他困住了。
陆双宁紧张地揪着他的衣襟说:“你吓到我了!”差点就撞到了酒架子,那可都是宝贝。
靳以南笑得愉悦:“我只是突然觉得气氛很好。”
“啊?”陆双宁愣看着他。
墙角的壁灯照出他的脸,专注而认真。
他喃喃:“很想吻你,很想。”
昏暗的酒窖,空气里渗着甜香,眼前的女人眸光潋滟,又有酒精的作用……靳以南身体的欲望已经积聚到了一个极点。
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她反而先吻了他,这样的主动让他狂喜!
她无疑是在点火。
是在接受,也是在邀请。
靳以南激动地抱紧了她。
空气的酒精味点燃了这个失控的吻,靳以南已经开始扯她的衬衣,细碎的吻也渐渐往下延伸。
陆双宁浑身都在战栗,抓着他的手臂一直喘气,听到她几不可闻地哀求:“我、我们回去吧,别在这里……”
靳以南好不容易才暂时冷静下来,目光似火:“好,我们回去。”
只是越是压抑,越是冷静,最后越是疯狂。
回去以后,陆双宁面对的就是一个这样失控的男人。
他没有再给她思考反悔的时间,也不会再放开她,强势地将她带进了自己的世界,一起沉沦。
清晨的山区,下起了点点滴滴的雨,卷出凉意,可是房间里的温度却节节攀高。
陆双宁无力地趴在床上,脸贴着枕头,似乎已经筋疲力尽,身后的男人则沿着她背部的曲线一路吻下,反复流连。
“你就不能让我睡一会儿吗?”她有气无力地抱怨,说话的嗓音沙哑得很。
昨晚不论她怎么喊怎么求,他都没肯罢手。
她觉得自己已经被他拆过一遍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手都抬不起来。
好丢脸。
想起那个点火的吻,陆双宁就恨不得把自己埋在枕头里。
靳以南摸着她的腰窝,身体的火热对上她的柔软:“你睡你的,别管我。”
所谓食髓知味,大抵如此。
怎么可能不管?
陆双宁试图抗争:“你……别忘了我们还要赶飞机的!”
“唔,赶不上就换一趟吧。”他笑着再一次进入她,让彼此水□□融。
这是君王之意,无人能反抗。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解释一下,此文慢热,非常慢那种,主张细水长流,所以剧情会很平淡。
我本身就是个慢热的人,也写不出大高潮大热文,只是我写个快乐,大家看个消遣而已,这一个月我每天都是半夜两三点才睡的,精神已经透支,只是想尽力做到每天有更新。
虽然还是比不得其他勤快的作者,但是跟自己比算是有些进步,希望大家能彼此理解吧,谢谢各位。
☆、最新章
都说恋爱了的女人不一样,这话真是实践中检验出的真理。这一次陆双宁从法国回来,赵天蓝就觉得她从头到脚都不同了,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她更有女人味更温柔了,虽然之前陆双宁也是柔柔的性格,但是实则脾气又倔又直,对人是有距离的,而现在她周围都冒着幸福的泡泡,跟她呆一起久了好像自己也恨不得赶紧找个人恋爱。
这天陆双宁又比赵天蓝晚回来,她已经啃了一桶冰激凌,陆双宁就念叨她:“你又说要减肥,大晚上还吃这么凉的东西,小心肚子疼。”
最近实习生都回学校了,人手一少,她们又开始忙碌起来,不过她们组可以确定林嘉会留下来,这是陆双宁带出来的人,她也很高兴。
赵天蓝赖在沙发,笑嘻嘻地说:“偶尔吃一回,便觉得是人间一大享受啊!”她酸腐的口吻逗得陆双宁发笑,赵天蓝又说,“你是不知道,你不在这几天我都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我的陆大厨,如果你搬走了我该咋办?”
陆双宁愣了愣:“谁说我要搬走的?”
“那不是迟早的事吗?你瞧你们俩现在都跟蜜里调油似的,往后还能不住一块儿啊?”赵天蓝理所应当地这么认为。
怎料陆双宁摇摇头:“他住的地方跟我们台不是一个区,远着呢,我不会搬过去的。”
赵天蓝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未必,你看他来接你的时候恨不得直接把你给掳走似的,目光如狼似虎,我就是那挡路的一万伏大灯泡。”
陆双宁又气又笑:“你胡说什么呢?”
不过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底,赵天蓝说的没错,靳以南是早就跟她提起过想住在一起,只不过她没有点头罢了。
他们从认识到现在才九个月,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更短。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那一晚是怎么会主动去吻了他,可是也没有后悔,就是再见面的时候,他热切的眼神让她不太适应,也许真是还不习惯跟一个人那么亲密吧。
可是现在他们的关系对于靳以南来说,跟确定结婚没有什么两样了。
他提了两次让陆双宁搬过来跟他一起住她都迟迟不肯答应,一来是担心家里的看法,二来是他那套公寓离她上班的地方实在是远了些。
所以他考虑换一套新的公寓。
其实她的工作时间一直不定时,总是加班熬夜写稿,或者是上夜间节目,他总觉得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他觉得那么辛苦,她还不如不工作。
就是不工作,她也可以继续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是显然她跟自己的想法不同,他现在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她产生分歧。
但是按时作息,是他对她的底线。
虽然他自己也经常加班忙得没个时候,可是男人天生就跟女人不同的。
不过如果现在跟她住一起,他就势必要从家里搬出来,他父母那里还要再沟通,他真是想直接结婚就好了,不用为这些事情烦恼。
靳以南看着秘书替他挑选的几个楼盘,心里这样想着。
因为休假了很久,陆双宁重新接手工作也忙了一段时间,等林嘉毕业正式来上班,她才能松口气,靳以南跟她也好几天没见面了。
大家都在忙。
这也是靳以南为什么说要陆双宁搬过来住的原因,白天见不到,晚上总得抽空见一见。
陆双宁也有些惦记他,心里想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喝很多酒,或者,其实就是单纯地想念他而已。
吃过晚饭,赵天蓝就问:“嗳,我们俩好久没一起出去了,明天休息去逛街吧,然后海吃一顿,再去看电影,暑期档好多大片呢。”
以前她们几乎每个周末都一起出去消遣的,不过自从陆双宁和靳以南在一起后就没怎么玩过了。
陆双宁有些意动,最后还是不得不歉然地说:“明天不行呢,他妈妈让我出去,说以南他姑妈从外地过来了,想要见见我。”
上次订婚的时候,这位姑妈有事没到场,现在回来了还指明要见她。
“果然恋爱了以后女人的时间就不再属于闺蜜的了,我这个剩斗士真是寂寞如雪啊!”赵天蓝感慨,“不过就你一个去,靳以南不去?”
陆双宁摇头:“他去北京了。”
“这种见家长的大场面,你一个人去啊?”赵天蓝皱皱眉。
她可能是八卦贴看太多了,总觉得这种婆婆姑妈齐上阵的鸿门宴,媳妇得绷紧弦咯。
陆双宁心里也打鼓,因为靳以南知道后只跟她说,见了他姑妈后,别管她说什么,只要乖巧地笑和点头就行。
这让她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长辈,有些莫名的忐忑。
因为姑妈年纪大了,所以靳以南妈妈跟她约在了下午,也没去别的地方,就是一家她们常去的茶室,环境各方面都十分雅致,陆双宁已经陪他妈妈来过几次,算是很熟悉了。
陆双宁又是小辈,所以她特意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在那里等着靳以南妈妈过来。
她们很准时到了,一进茶室的隔间,陆双宁就略显紧张地站起来。
“阿姨好。”她看向靳以南妈妈,又悄悄看了看她身边的那位面带严肃的长辈,轮廓跟靳以南父亲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他的姑妈了。
许如筠笑了笑:“双宁,这是以南的姑妈,快叫人。”
陆双宁很快就笑着喊人:“姑妈好。”
“既然都叫我一声姑妈了,怎么还喊你阿姨的?他们不是订婚了吗?这都是靳家的人了。”姑妈拧了眉,好像不怎么高兴似的。
陆双宁一怔,绞着手有些局促。
许如筠适时解围,拉着姑妈坐下:“这不他们还没结婚嘛,小孩子脸皮薄,不过是一句称呼而已,早晚都一样。”
姑妈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点了点头,身体坐得笔直,陆双宁听说这位姑妈退休前是在大学任教的,所以表情有些严肃讲究。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在许如筠示意下,陆双宁也坐下,表情有些拘谨,不过她已经按靳以南说的,点了姑妈喜欢喝的茶和点心,又乖巧地给姑妈和许如筠都倒了一杯茶。
礼貌规矩都做足了。
“你也别紧张,我就是想看看你,上回你们订婚我身体不好,所以才没来。”姑妈看着陆双宁,“以南他十岁以前都是我带的,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
“当然,他说姑妈您对他很照顾,他一直很尊敬您的。”陆双宁立即说。
姑妈的脸色缓了缓,抿了口茶才说:“都说他的性格随他爸爸,我觉得其实更像我,我听着这些恭维的话可不是他会说的。”
这像是有些刁难陆双宁了。
刚才那些话的确不是靳以南亲口说的,但是他字里行间就是透露了这么个意思,他对这个姑妈有孺慕之思,她应该没理解错。
原来她老人家还曾带过他一段时间,这就更好理解了。
许如筠没有插话,安静地品着茶,似乎也在看陆双宁怎么应对。
陆双宁想了想,才微笑着回答:“您知道的,以南的性格属于外冷内热型,我只是替他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她停顿了一下,又给姑妈夹了一块点心,“您瞧,这几样点心还是他交代我一定要点的,说您爱吃,还千叮万嘱我记得不能让您吃甜的,您血糖高,甜食对身体不好。”
“他随了我,有什么体贴的话也都不会说,但是心是好的。”姑妈夹起她送过来的点心,嘴角微微勾起。
儿子被夸,许如筠自然也是满意的,看向陆双宁的眸光更和善。
陆双宁悄悄松了口气,又起身给她们二位添了茶。
茶喝过,点心也吃过,姑妈又继续打量陆双宁,看得她都不好意思起来。
“这都订婚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也该是时候准备了。”姑妈突然这么问。
许如筠就点头说:“以南跟我说,打算年底或者明年开春办,我们还没看好定什么日子。”
“还等什么明年?我看今年就有很多好日子,干脆今年把婚礼办就好了,这样的话明年你的小孙孙就该来了。”
许如筠笑了笑:“你说的也对。”末了还看了陆双宁一眼。
陆双宁这下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她们是在说她的婚事,可是又都是长辈,她不可能插话,可什么时候结婚不应该是双方认真商量以后再决定的吗?
现在她果真如靳以南所说的,除了点头就只能微笑了。
“这孩子泡茶功夫还不错,不过比你要差些,得空还得教教她。”姑妈说完又睨向陆双宁,“你也认真学,你婆婆懂得可多了。”
“是,我会的。”陆双宁乖巧地点头。
姑妈似乎很满意,对她也和颜悦色起来:“以南就只有几个姐姐,也都出嫁了,没有兄弟可以帮衬,所以他身上的担子重,你以后要多体贴他照顾他,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这样我就能放心了。”
许如筠笑:“你还不信以南的眼光啊?尽管放一百个心吧,我瞧双宁这孩子又乖又孝顺。”
“这就好。”姑妈也跟着露出笑容,接着又说,“听说你是柳青的学生?我年轻时跟她一起共事过,她介绍你们俩认识的话,总也不会错的,要记得谢谢她。”
姑妈口中的柳青就是陆双宁老师的名字,她的茶艺也是杨老师教的,听姑妈熟稔的口吻,应该有不浅的交情。
“你还怕我们少了媒人礼啊?”许如筠打趣。
姑妈笑得更开怀了,这个茶总算喝出了一些气氛,以南这位姑妈看着严肃,可实际也是健谈的人,熟悉了的话跟她聊天不会太难找话题。
陆双宁也渐渐地抛开紧张和局促,谈话间自在了许多。
只不过,不知道怎么说起来工作的事,姑妈又问了她一句:“你现在还在工作?唔,你婆婆说好像是在……”
“是在电台的。”许如筠适时接了话。
“对,瞧我这记性,才想起来了,是电台当什么主持人的对吧?平常是不是很忙?”
陆双宁赶紧解释:“我是当播音主持,节目是统筹安排的,不会太忙。”
“那打算工作到什么时候?”
“啊?”
“等你嫁过来就没必要上班了,跟着你婆婆学管家就有够你忙的了,而且你们年纪也不小了,结了婚就得考虑要个孩子了。”
许如筠和蔼地打岔:“还早呢,你现在跟孩子说这些干吗呢?可别吓着她,往后她都不敢来见我了。”
“哪里早了?我也是在替他们小两口打算,这些事现在就该准备起来了。”姑妈挑起眉,“双宁,你说姑妈说得对不对?”
陆双宁的心里一沉,还真不知道该不该点这个头。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