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剑云激动地喊道:“吕四先生,我现在还真有天山雪莲。真有。”
吕四一愣,看了纪剑云一眼:“我看,你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别人。你若没有这天山雪莲,我看你也必死无疑。”
纪剑云喃喃地说道:“若何姑娘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时,恰好何言蹊从毒气中清醒过来一阵子,听到了吕四和纪剑云的对话,便着急地说道:“云哥哥,你不能为了我牺牲自己的性命。你必须活着,活着去见你的小师妹,去。。。”便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纪剑云对韩月馨说道:“韩姐姐,还望你讲天山雪莲借给吕四先生,让他施法救何姑娘!”
李飞雪一听这药事关少主生死,便一下子横在了吕四和韩月馨之间,说道:“这药必须为我家少主留着,谁也别想动一根手指头。否则,必死无疑。”李慕紫、林眠风也一下子跳了出来,保护纪剑云的救命药。
这时候,纪剑云急了,愤怒地说道:“若日月教都似这般枉顾他人性命,只顾自己死活,我即便是小明王的儿子,也绝不答应做你们的少主!记住,一个人想死,他人是拦不住的!”
李飞雪一愣,劝道:“少主,您的生死可关系到我神教的复兴大业。我们不能看着你去死啊!”李慕紫也流出了眼泪:“少主,你是真豪杰、真英雄,但是我们必须保住您的性命啊!”
纪剑云这时义正言辞地说道:“好吧,刚才已经证明我的身份。现在,我以少主的身份命令,日月教教众即刻各回各分坛,不要在此争斗。”
“可是,少主,您的安危。。。”李慕紫对纪剑云的惦记还是那么温暖。
纪剑云说道:“既然各位不听我这个少主,那么,我这少主的身份要他何用?以后,这损人利己的日月教与我永无瓜葛!”说完,把抱起何言蹊便往外走!
李飞雪狠下了一条心,对各分坛使者吩咐道:“各位,奉少主之名,我宣布你们立刻带着自己分部的教众返回各自分坛,不得有误!”
正在,这时候,一个探子以极快的身法赶将过来,跪在李飞雪的面前,说道:“报左圣使,武林各大门派已经攻下各峰,毁了各分坛,现正向叶斗峰杀来!”
众人皆是一愣,李飞雪便想找殷政商议对策,却发现殷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这时,他只能硬着头皮,对纪剑云说:“少主,这教中大小事务以前皆右圣使殷政打理,属下对此一窍不通。现在,对敌之策,还望少主定夺!”
纪剑云对李飞雪说道:“我对这山势地理无甚了解,指挥起来怕也是纸上谈兵。”
李飞雪一脸难色,向李慕紫和林眠风请教,也是纷纷无所适从。这时,山下的喊杀声却越来越近了。纪剑云知道,在这样下去,可能又是一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火拼,便一跺脚:“那好,各位既然愿意听我号令,那么需要的就是令行禁止,绝不能拖延和执行偏差。”
“厚土使,你带着一半人马,在林间制造起漫天烟尘。不管对手如何,必须做到一触即溃!”
刘振北看到殷政已经不知所踪,现在依然打起了小算盘,心说这少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最要紧的还是依靠李左使。便向李飞雪投去了询问的目光,意思是你到底是让我接还是让我不接。李飞雪却不看他,喊道:“刘使者还不速速接旨,可知道违抗少主背叛神教的人都必死无疑!”
“是,属下一定办好。”刘振北带着一队人便下山去了。
“那,少主,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李慕紫着急地问纪剑云的计划。
纪剑云却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们就在这里看吕四先生怎么用天山雪莲救治何姑娘,其他事情都不那么重要。”气得其他人鼻子都歪了,担心这样一位心慈手软又儿女情长的少主会将日月教带到什么境地去!
第三卷第二五章 再现惨案()
这吕四先生果然不愧医仙的称号,竟随身带着一应东西,很快便把天山雪莲和琢磨自己独家秘制的丸药喂给了何言蹊,她渐渐地睁开了眼。纪剑云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何姑娘,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而何言蹊一双大眼睛望着纪剑云,竟流出了一汪清澈的泪。这时间,一切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反而眼泪才是最好的诉说。这时,纪剑云想起了吕四先生的功绩,便向他致谢道:“多谢吕四先生,晚辈纪剑云没齿难忘,容后报!”
吕四哈哈一乐:“我就是比聂冷蕊厉害吧!就是比她厉害吧!”说完,便扬长而去。韩月馨本想拦住吕四,转念一想天山雪莲已经没了,即便知道了那千年血参的下落也聊无意义,便无奈地摇了摇头,任他走掉了。
这时,刘振北率领着厚土分坛的教众狼狈地逃了回来,向纪剑云秉道:“少主,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一战即溃,并在林中造起漫天烟尘。”
纪剑云这时正色说道:“各位日月教教众,今天我身世之谜已经大白于天下,但是要我做这少主,还需要大家答应我三个条件!一,不准滥杀无辜,不得做有违侠义之事;二,我是纪剑云,不是韩剑云,必不改换名号,不准大家喊我少主,只喊我纪兄弟;三,这教主之位,待以后有能者居之,我只是暂代其职。这三个条件,任何一个不答应,我便不做这日月教的教主!”
李飞雪一愣,看了看李慕紫和林眠风,这两人对纪剑云的秉性已经有了较深的了解,当然知道他绝非戏言,便对李飞雪点了点头。李飞雪便说:“谨遵少主,哦,谨遵纪兄弟吩咐。”
教众一听,便兴高采烈地喊道:“谨遵纪兄弟吩咐!”
但是,这时间,武林各大门派已经追上了叶斗峰封顶,将下山之路围了个水泄不通。各大门派打着各自旗号,好不壮观,有少林、武当、丐帮、灵鹫宫、崆峒、五岳剑派、青城、峨嵋等等。为首的当然是少林寺,只见一个和尚走了出来,本来想与纪剑云说话,却看到了他身边的余缥缈,脸色一沉:“你这杀人魔头,智云、智清两位师侄的命是不是你害得,张教主怎么收了你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账东西做徒弟?!”
纪剑云认得这说话之人,便是少林寺几位灵字辈的高僧之一、罗汉堂首座灵空,比当日大战李慕紫黯然销魂掌的灵觉还年长几岁。这番话让他想起当日他被智净、智清、智云三位邀去少林的往事,的确,智云和智清两人中途的确是受命去寻找余缥缈去了。但从灵空的责难中,他才得知两位僧人竟然已经遇害。
余缥缈眉头一皱:“我不知道大和尚在说什么?!岂有此理?!”
纪剑云忙去给灵空解释:“我这余兄弟绝非滥杀无辜之徒,其间一定要天大的误会,还望禅师查个明白!”
这边,嵩山剑派孟药心却说话了:“你这帮奸邪之徒,都喜欢信口雌黄,哪句话可信?灵空法师,莫与这些宵小之辈啰嗦,杀吧!”
韩月馨却走了出来,笑道:“舅舅,您老是不是追索您的天山雪莲来了?这不,我这位妹妹刚刚便是用了您的神药才得以起死回生!我这厢要谢谢舅舅的大恩大德!”
听得孟药心脸上闪过一次不快,不过很快便恢复了仙风道骨之态:“馨儿,舅舅劝你莫要学习你那该死的爹爹韩羽,一不小心便堕入魔教的万丈深渊。馨儿,朝问道,夕死可矣。舅舅盼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时,灵空说道:“孟施主虽身在方内,也知我佛慈悲的道理,真乃君子。尔等魔教教徒,放下屠刀,老衲便保证我等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只是你,余施主,需要陪老衲回一趟少林寺。待智清、智云被杀的实情水落石出,若惨案非你所为,老衲定会放了你!”
余缥缈哼了一声:“我余缥缈没有见过什么智清、智云,更不会杀他们。我不会跟你回什么少林,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容不得别人限制。”脸色冷峻萧然,不容别人置喙。
灵空一听,怒道:“我佛虽然慈悲为怀,但也要止恶扬善!余施主,看来,我要使用武力手段才可以将你带回。”
余缥缈再次轻蔑地摇了摇头:“老和尚,我已经说过的话不说第二遍!”
灵空双目一瞪:“好,那就休怪老衲无礼了。”说完,便是一掌般若掌。几十年的内力,一吐一纳之间,若排山倒海一般,直接攻向余缥缈的膻中穴。
余缥缈虽然傲慢,但是深知少林武功的厉害,早已做了躲闪的准备,但是还是慢了半拍,只能用手掌硬硬接了一招。这纯刚至阳的内力,和九阳神功的内力相接,两人都是一惊。
灵空啧啧赞道:“不愧是张教主的徒弟,小小年纪果然内力深厚!来,再接我几掌。”刚刚那一掌,灵空不知道余缥缈的底细,也只是用了四成功力,怕一掌要了他的命。这次,便十足地发了一掌。余缥缈当然知道厉害,因为刚刚那一掌已经让他虎口发麻,便想借助武当轻功加以化解,使出了武当梯云纵,借力消力,虽失了从容,倒还没有吃大亏。
纪剑云看两人战于一处,你来我往,竟然能打个平手,不禁敬佩起余缥缈的武功。但是,余缥缈却知道,这样下去,自己会因功力逐渐耗损而必败无疑。但,这念头闪过的一瞬间,便被一掌重重地打在了腋中穴,吐了一口鲜血。灵空示意旁边两个僧人将余缥缈绑了起来。
这时候,鄢诗奇不知道回来了,看到纪剑云精神抖擞地站在中间,高兴地说道:“纪哥哥,你没事儿,真是太好了。”
纪剑云关切地问:“鄢妹妹,掳走你的是什么人?怎么又把你放了?”
鄢诗奇一听便不乐意了:“哦,纪哥哥以为我再也不用回来了是吧?我哪里知道是什么人,奇奇怪怪地把我掳走,却对我说要好自珍重,又神经兮兮地放了我!我哪里知道为什么?”忽然,又恍然大悟地一拍自己的小脑袋,“哎呀,一定是为了阻止我救纪哥哥!嗯,那人就是怕我救了纪哥哥,纪哥哥便会只对我好!我猜,她一定是哪个暗恋纪哥哥的女人!”
这一番话让纪剑云嘀笑皆非,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边,孟药心大义凌然地说道:“魔教与我正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就让我们正道同仁共同努力,杀尽恶魔,为朝廷廓清匪逆,为生民开辟幸福。”说完,挥剑便让嵩山剑派众弟子一拥而上,杀向日月教阵中。
第三卷第二六章 救兵()
日月教本来就因为朝廷屡次围剿,损失惨重,实力大打折扣,面对众多名门正派的围攻,自然落于下风。这一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纪剑云这时才意识到以前演义小说里面看到的情节根本不能作为兵法来用,张飞一个人可以吓退几十万曹军,而他设计的疑阵却根本没有吓退各大门派。
纪剑云的错在于他把疑兵之计用错了对象,张飞面对的是疑心非常重的曹操,所以他可以一时得逞;而纪剑云面对的却是一群鲁莽的江湖豪客,他们只相信手中的武器和身上的功夫。
眼看日月教要全军覆没之际,又是一阵梵乐响起,几个大喇嘛杀入各大门派阵中,大大折损了他们的力量,使得他们不得不暂时退回山脚。李飞雪拱手一施礼:“多谢相助之恩,只是,恕在下眼拙,各位是何方高人?”
中间的一大喇嘛哈哈一笑:“这位应该是日月教的左圣使吧!我乃大元国师占堆活佛,今闻日月神教遭遇苦难特星夜赶来,略尽绵薄之力!”一指旁边的一个少年,“这是我的座下弟子哈斯额尔顿!”
李飞雪一听便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这时纪剑云却说话了:“国师,我猜得不错的话,你是来结盟的。”
占堆活佛一乐:“这位想来就是日月神教新任教主纪剑云纪少侠。明人不做暗事,我还真是来结盟的。不过,我们不为别的,只是气不过伪明皇帝朱重八篡夺小明王的大位,想替你父亲抱打不平而已!”
纪剑云也是一笑:“国师,没有想到您的消息这么及时,竟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过,我有个疑问,你们冒充日月教去少林寺妄图制造惨案的目的不会也是帮助我们吧?!”
这时,哈斯额尔顿正色解释道:“纪少侠误会了,我只是奉了燕王之命去抓二王子回府而已,并没有企图去制造什么少林寺惨案!”
纪剑云一愣:“此话怎讲?”
哈斯额尔顿说道:“此番,二王子私自离开北平,偷偷前往应天府。这已经对燕王形成了很大的威胁。自朱重八死了之后,按例各藩王世子及王子都必须守孝三年,世子和三王子已经在路上了,但是二王子却不知踪迹。所以,燕王特地嘱咐我们尽早找回二王子,准备在开封与世子、三王子汇合。当得知二王子在少林寺消息后,我们便星夜兼程,找到了他。他看上了一个叫鄢诗奇的小姑娘,非要我们去救你们,这才再次回到少林寺。我们可从来没有对少林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纪剑云心说,这小喇嘛倒是解释得头头是道,如果说这是个骗局,那就太可怕了。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现象,这小喇嘛说到朱元璋便是直呼其贱名,提及燕王倒是毕恭毕敬。问道:“那你和燕王是何关系?”
哈斯额尔顿对着占堆似有似无地笑了一下:“我乃燕王府绣衣使!”说完,拿出一枚令牌递给了纪剑云,“不信的话,你看看这是什么?”
令牌赫然写着“燕王棣谕令”几个字。那么,这个哈斯额尔顿是燕王派来的无疑了。纪剑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既然燕王让你等去开封汇合,为何你们却一路跑到了太原府?”
哈斯额尔顿苦苦地笑了一声:“这二王子任性惯了,非要见一见他的代王王叔,说是有天大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当面商议才可。我们不得已才一路向北,赶往大同,却半路杀出个平阳王的手下展冷,将我们截住了!当时国师不在场,所以,我们才败给了那小子,二王子也不知所踪。这二王子因担心事情败露,对燕王不利,才谎称被我等挟持。以二王子的性格,我猜他这一次仍然会添油加醋一番,将自己描绘为大难不死的贵人!”
纪剑云一乐:“朱高煦还真是这么说的。”便觉得这几位喇嘛并没有说谎。
占堆这时说:“我这位弟子已经在燕王府多年,与燕王关系密切,是我大元和燕王联系的纽带。”
李飞雪这里却听出了问题,疑惑地问道:“难道朱棣和蒙古鞑子早有勾结?此人断断不可留,一定要杀了,否则会引狼入室,后患无穷!”
占堆大笑道:“当今之时,朱重八已死,朱允炆对各地藩王大加挞伐,正是我们大展宏图的良机。实话告诉你们,我们与朱棣那老儿合作是假,与贵教合作是真。等推翻伪明之后,我大元雄踞黄河以北,你们拥有黄河以南,双方交好,永止刀兵,何不更好?”
纪剑云一下子陷入了两难。这两难是他的内心和身世冲突造成的,他的内心是认可民族大义的,决不能和蒙古人做交易,否则自然会损害汉族的利益;但是,他的身世却告诉他,要为死去的父亲报仇,必须要采取一些行动,让朱姓子孙付出代价。他看着占堆,有一些动摇了,有一些惊慌失措,他多想有个人可以替自己拿个主意。
恰好,张天来回来了。一看到鄢诗奇,惊奇地喊道:“呵,小丫头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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