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继续得意地笑着,而且越笑越得意:“我侮辱你母亲的清白?你倒是问问你的母亲是怎么回儿事情?!”然后,她忽然自怨自艾地自言自语道,“我的计划是让纪剑云杀了这两个淫棍,一是为天下女子报仇,二是让他成为你何言蹊的杀父仇人。可惜,这混蛋太过于优柔寡断,竟然功亏一篑。”
纪剑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晴儿就是要报复自己。可是,她却采用了伤害何言蹊的方式。
何言蹊当然要问自己母亲实情,但是,却被何慕白拦住了:“蹊儿,你就是父亲的女儿。这个女人的确疯了,不要听她信口雌黄。你母亲的清白是谁也玷污不了的。”
那一聋一哑根本不知道几个人的对话,还在那里跪着,并没有起来的意思。
晴儿却不依不饶地说道:“倒是一个好男人,忍辱负重。但是,我却是有人证的。”说到这里,她拿出了一壶酒,然后喊道:“老头儿,杏花村,这可是好酒啊,还不赶紧出来!”
第八卷第二四章 事故与故事()
只见话音一落,一个身影立刻便倏然出现在晴儿身旁,伸手便要她手中的酒壶。
纪剑云一看,真的竟然是司空竹。自己的老哥哥竟然没有死。只是,他现在好像失忆了,竟然没有认出自己,而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晴儿手中的那个酒壶。
所以,晴儿一点儿也不着急,说道:“老头儿,看看左边那位夫人,你是否有些面熟?”
司空竹立刻跑到了何言蹊的身边,看了看她,摇头说道:“这小姑娘,我不认识,不认识。”
晴儿指着何夫人说道:“我说的是她!”
司空竹仔细端详了一下她,才恍然大悟似得说道:“这不是我从那两个淫棍手里救下来的姑娘吗?!”而且,用手指向了金铁铜、金铁木。
然后,他又一拍自己的脑袋:“对了,就是她。没错,就是她。当初三娘还误会我,以为那姑娘怀的孩子是我的,一气之下便走掉了。后来,多亏桃花巷的一个小伙子收留了她。”
接着自言自语起来:“三娘,我的三娘呢?!难道她现在还在生我气么?!”
这时候,晴儿才把酒壶给了司空竹,他接过酒便喝了起来。
她得意地笑道:“何慕白,你现在没有办法替你的女人辩解了吧?!”它一指何夫人,更加得意,说道,“现在你就说说这两个淫棍给你的孩子是不是何言蹊吧?”
何言蹊哭着喊道:“母亲,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但是,何夫人摇了摇头,悲伤地说道:“蹊儿,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我不让纪公子杀他们,就是因为,他们其中之一是你的父亲,怕你会后悔!”
纪剑云早料到了这个结果,因为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刚刚何夫人制止自己杀掉两个淫棍的理由。
他时刻关注着何言蹊,害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何言蹊这时候还是不相信,歇斯底里地问着自己的父亲:“爸爸,蹊儿是您的女儿,只是您的女儿!您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爸爸!”
何慕白这时候轻轻地安抚着她,说道:“蹊儿,你是我的乖女儿,只是我的乖女儿,谁也不能从我身边将你抢走!你放心。”一边给何夫人使眼色,不让她再说下去。
两个恶棍还在那里跪着。他们肯定是有悔意,要不然不会跪着,但是又无以表达。
忽然,他们两个人交换了一下子眼神,然后同时杀向了晴儿。
晴儿根本没有想到跪着的两个人忽然会攻向自己,竟然被一击而中,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金铁铜、金铁木两个人并没有收手,而是攻向了正在品尝美酒的司空竹。
眼看着就要击中了,却看见司空竹将酒壶一扔,竟然生生地接住了两个的铁棍。这要是功力差点儿的人,早已粉身碎骨。
司空竹哈哈大笑:“过去就是我的手下败将,被我废了视听,现在还来算计我,看我要了你们的狗命。”
然后,双掌便同时推了出来,打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两个人同时跌落在地上,口吐着鲜血。只是,在最后的时刻,他们同时满含柔情地望着何言蹊,轻轻闭上了眼睛。
何言蹊这时候却高兴起来:“爸爸,他们都死了,谁也不敢来和您争夺我了。”
纪剑云跑到了晴儿的跟前,说道:“晴儿姑娘,你怎么样了?”
晴儿尚存一口气,狠狠地看着纪剑云说道:“滚,滚开,我不要你的假惺惺。”
然后,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门主,我来找你了。咱们继续做姐妹。”
第八卷第二五章 沉江()
眼看着悲剧的发生,纪剑云非常难过,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来挽救这个生命。不容分说,他就抱起晴儿,开始向她输入真气。
晴儿笑了笑:“门主爱你,就是爱上了你的善良。可是,我却不想再活下去了。你答应让我追随我们家门主去吧?!谢谢你!”
竟然力图推开纪剑云的手。但是,她受了太重的伤,根本没有丝毫气力,只能任着纪剑云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到她的体内。
何言蹊早已走过来,守着纪剑云,怕有人趁机偷袭他。
而司空竹凑近纪剑云,仔细端详了一阵子,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人,好生奇怪,人家要杀他,他却要救她。真是笨蛋,我好像也曾经结识过这样一个笨蛋。”
这时候,何慕白忽然意识到什么,喊道:“蹊儿,你的妈妈呢?!”
何言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母亲消失了。
她跟着自己的父亲跑了出去,因为,经历了刚刚的事件,她很担心妈妈会因为想不开而寻短见。
的确,何夫人经历了刚刚的往事重提,忽然悲从中来,想一死了之。于是,她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跑了出去。
水。是世界最干净的东西。
她曾经想过的死亡又再次闪现在她的脑海。
这次,她决定实现自己二十几年前想法。她有些后悔自己又再次来到这个地方,不然,自己的女儿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永远生活在幸福里。现在,她一定会自卑,自责,难过。所以,自己必须死。
她不再思考,一下子跳进了水里,任自己沉入水底。
而岸上父女两人怎么也没有找到,直到看到何夫人的身体浮在水面上。
何慕白疯狂了一样跳入水中,将何夫人抱上岸来。
他吼道:“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为什么要丢下我和蹊儿?以后,我喝谁酿制的桃花酿?我的蹊儿和谁说体己话?!你醒醒!”
何言蹊也哭着,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但是,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冲了回去。
司空竹还在呆呆地看着纪剑云给晴儿运功疗伤。
何言蹊的招数已经到了。
原来,她认定了害死自己母亲的人是司空竹。
司空竹一躲,便躲过了她的一招打狗棍法。他吼道:“小姑娘,我和你可没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要杀我?哎呦,还是打狗棒法,难道老乞丐收徒弟了么?还是个女徒弟!啧啧。。。”
何言蹊骂道:“都是你,满嘴的谎话,害死了我妈妈。我要杀了你,为我妈妈报仇!”
攻势更加的迅捷狠辣。
司空竹却不着急,解释道:“哎,小姑娘,我可是半点儿谎话没有说。我只是说了以前发生的事情。否则,那位晴儿就不给我酒喝。那,可是大事情。哎,别打了,我怕我会不小心伤了你。”
何言蹊哪里还听进去别人的话,只是拼命一样地一招快过一招地攻击司空竹。
这时候,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晴儿也已经沉沉地睡去了。纪剑云才抽出时间全解两人:“言蹊,这位司空先生是我的结拜老哥,绝不会说谎。老哥,还记得我吗?我是纪剑云。这位言蹊姑娘是小弟的心爱之人,望您手下留情。”
这下,两个人都一愣。
司空竹呵呵大笑了起来:“说着面熟,竟然是以前的兄弟,自然好,你干干劝劝这位丫头,让她收手,我真的怕不小心伤到了她。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我可赔不起!”
何言蹊却没有收手的意思,说道:“云哥哥,我不管,我要杀了他,他害死了我的母亲,为我的母亲报仇。”
这可不是何言蹊平时的样子。
执念是不分人,一旦缠绕着你的心魂,谁也摆脱不了。
纪剑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是,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觉得肯定能够吸引何言蹊的注意力。而且,这也是他打心底的担忧:“言蹊,我怕伯父也会想不开,咱们赶紧去看看吧!”
何言蹊一愣,责备自己这么疏忽,怎么忘记了父亲如此深爱着自己的母亲,现在母亲寻了短见,他也极有可能想不开的。她立刻收手,向外面跑去,要确保父亲的安全。
第八卷第二六章 化为灰烬()
他们跑出去,何夫人的尸体和何慕白却踪迹全无,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何言蹊大声地喊,也无人回应。一切,都在刚刚她向司空竹寻仇的时候发生了改变。
她哭着说道:“都怪我,不该丢下父亲和母亲,自己想着什么报仇,现在我改怎么办呢?怎么办?”
她无助的样子让纪剑云看着非常心疼,他安慰道:“言蹊,不用难过,我想是何伯伯找到了救治何伯母的方法,着急去找救兵了。或者,咱们做最坏的设想,何伯母去世了,何伯伯想不开,也要先料理玩她的后事才会寻短见。所以,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何伯父!”
何言蹊这才稍稍有所缓解,点了点头,说道:“云哥哥,都听你的。咱们赶紧去找我的父亲。我父母感情甚笃,我真怕他有什么想不开的。”
纪剑云思考了一阵子,说道:“言蹊,我下面的话可能你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说。”
何言蹊知道他要说什么,摇了摇头:“云哥哥,你不要说了,我都明白。咱们一把火将这里烧掉吧。我不想再有人来这个地方,也算让两个。。。两个坏蛋有个归处。”
这是何言蹊式的聪明。
她知道纪剑云的意思,他是个善良的人,不可能愿意看着有可能(其实就是)她生身父亲的人暴尸荒野,所以要埋葬他们。但是,她是死活不愿意亲手去埋葬这两个人的。
她想起,当年她为忙不了纪剑云自责的时候,是这两个人找到她,教了她三更断魂棍。但是,她并不知道他们和自己有着这样一层关系,否则,她宁愿自己不学那该死的棍法。
纪剑云当然知道她的脆弱和敏感。他不愿意太让她为难,善解人意地点了点:“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何言蹊默默地点了点头。
纪剑云赶紧赶回去,却发现晴儿和司空竹都不见了。他本来想带着他们一同回去的。不过,现在的结果很好,因为何言蹊是决计不会在短期原谅司空竹的。
他放了一把火。火烧掉了恶棍岛上唯一的建筑。也烧掉很多曾经难以言说的往事。
他回去,何言蹊正在望着这大火,沉默着。忽然,她哭了起来:“云哥哥,我不是个好女人,有这样一个身世,我真的对不起你!”
显然,她是因为自己的出身而自卑。
纪剑云抹去了她脸上的眼泪:“傻丫头,你永远是我心中最美的那个女孩子。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永远保护你,做你的后盾。别哭。咱们赶紧去追赶何伯父吧!”
何言蹊默默地点了点头:“云哥哥,你真是太好了。咱们走吧!”
这时候来不及悲伤了,他们立刻施展轻功,去追赶何慕白。
何慕白带着何夫人,按理是走不快的。但是,他们追出去了一个时辰,却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见到。这的确很意外。
纪剑云纳闷道:“难道我们追错了方向?”
他们是往京师方向追的。何言蹊的想法很简单,父亲是在桃花巷见到的母亲,他肯定还会回到他们生活过的地方。还有,就是他可能聂冷蕊去医治何夫人。
所以,何言蹊还是坚持往京师方向追。
正在这个时候,却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樵夫。
纪剑云问到:“大哥,请问有没有见过。。。”
还没等他的话问完,却听樵夫回道:“见过,一个男人背着女人,正在往东走。”
何言蹊非常高兴地说道:“谢谢大哥。云哥哥,咱们赶紧追。”
纪剑云却怀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问的是他们?”
樵夫一听着问题,稍稍有些吃惊。但是,紧接着说道:“因为,你们肯定是寻人的,而我这半天就见到这么个人,所以才知道你们就是寻找他们的。”
纪剑云这才致谢道:“谢谢大哥。”
然后,两个人赶紧转向东边。
走了一里路,纪剑云却示意何言蹊往回走:“言蹊,刚刚那人有问题,还没有等我问完,竟然知道咱们要问什么。我刚刚之所以起了疑心,是怕他怀疑咱们会将计就计。现在咱们赶紧回去,我相信他一定放松了,跟踪他肯定能够找到何伯父。”
何言蹊敬佩地说道:“云哥哥,你好厉害。走,咱们赶紧跟踪上去。”
第八卷第二七章 打算()
于是,两个人施展轻功往回走,试图跟踪那个假扮成樵夫的人。
却万万没有想到,樵夫竟然和马三宝在一起。
两人正在纳闷,却听马三宝说道:“二弟,赶紧出来。我知道你在!”
纪剑云才恍然大悟:马大哥肯定有什么事情,才让他的人故意漏破绽给我,把引过来。于是,便起身飞到马三宝的面前:“马大哥,故意将我引来,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马三宝点了点头:“何伯父被二殿下给抓住了,而且他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等你们去救,所以,我才让人故意把你吸引过来。”
何言蹊一听,立刻着急地说:“不行,马大哥,赶紧告诉我父亲关在什么地方,我要救他。”
马三宝却摇了摇头:“何姑娘,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咱们若是鲁莽行事,不禁救不出何伯父,还可能自己也搭进去,就更加麻烦了。”
纪剑云安慰她说:“言蹊,不要着急。我相信朱高煦还不至于要杀何伯父,他的目的还是想利用他来拘捕我,甚至是诱捕朱允炆。”
他再次觉得朱允炆的失踪一定有蹊跷。
马三宝说:“其实,皇上倒是对朱允炆的事情不上心,他忙着安抚民心和削弱诸藩呢。但是,二殿下却上心的很。他的想法,还是觉得办成了这件事情,皇上会立他为太子。”
纪剑云点了点头:“此人决计不能做皇帝,太过霸道毒辣。还是朱高炽来做合适,温纯善良,能体察百姓疾苦,也让皇族内部和谐,免生龉龌。”
何言蹊却着急了:“聊什么朝中大事,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将我父亲救出来。”
马三宝笑了笑:“不着急。我已经通知了三弟、韩姑娘、林眠风和李姑娘。相信他们马上就能与我们回合。到时候,咱们再想具体的计划。”
原来,他早已想好了计划。
只是因为他不便自己出面,又担心纪剑云和何言蹊两个人过于势单力薄,在等大家的聚集。
他们就地搭了两件帐篷,就在这里等着。
六月的山间,晚风习习。
他们三人喝着酒,聊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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