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呢。”
听着裴晴含糊不清的语调,方夙银拿筷子敲了敲她手上的馒头,说到,“吃完了再说,小心哽着。”
这话说的裴晴很是开心,一双眼弯弯的跟月牙似的,看的方夙银一阵莫名。
“你傻笑什么呢?”
忽略掉“笑”字前面的形容词,裴晴费力吞咽了一口,笑嘻嘻说到,“昨晚是你把我抱上床的吧?”
乍然听到这个问题,方夙银顿了顿,“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裴晴看着他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一阵暗喜,接着说到,“而且昨晚睡觉前……你也看过了我的身子。”
如果说,裴晴前面一句话让方夙银一阵尴尬的话,这后面的一句话简直让他差点哽住。好在他喉咙不算太细,终归是没让这种惨剧发生。
“昨晚那是意外。”
淡淡的似乎不带感情的说了这么一句,方夙银不想让她继续下去,径直开口道,“快吃。吃完早点走。”
明知道方夙银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可裴晴偏生不想让他如意。她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不套出话来,怎么成。
所以,裴晴没有理会方夙银的话,而是继续说到,“还有,你之前还亲过我。”
方夙银的手一停,已经知道了裴晴接下去会说什么话。
“你看,你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看也看过了,睡也睡过了。闲王殿下,你是不是应该娶我?”
一溜烟的将这话说出来,裴晴直盯盯的看着方夙银的脸色,就像是要在他的脸上戳出一个洞来。
看吧,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方夙银可谓是心里一团乱。
这话裴晴不止是第一次提过,上一次还能糊弄过去,可这一次——按照她的话,确实是看也看过了,睡也睡过了,虽然并没有做什么过的事,但是按照如今的情况,他确实也该负责。
而负责的罪本质体现,就是成亲。
“你是王爷,我是将军之女,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吧。而且,你我又熟悉的很,娶我,总比娶一些个不认识的世家女子来的好吧。”见方夙银不说话,裴晴循循善诱起来。
听到裴晴这话,方夙银心头微动,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实话。
他已经二十有五了,这个年纪的官宦子弟哪个不早早娶了妻。就算没有娶亲,家中也早有了侍妾什么的,就他身边除了当初一个玉清,就再没有别人了。
之前,为了助新皇破城,他用蝉衣为借口,上演了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让大家都以为他心目中的人是蝉衣。
可是,如今他出入京城,身边根本没有蝉衣相陪,又有几个人相信传言的真实性。
之前新皇特地将他召回去,除了一些公事,也还有私事。
至于私事是什么,自然是问他何时成家。毕竟在辈分上,新皇是他的叔叔,是他的长辈,自然对他的人生大事格外在意。
如此看来,若他真要成亲,与其找个不知道底细完全不认识的千金小姐,倒还真不如娶了裴晴。
可是——
“晴儿你知道的,我对你的感情仅是如此,这对你不公平。”思量许久,方夙银才低声说到,语气斟酌。听到方夙银的回答,裴晴一时有些愣怔。她不是不知道方夙银的心思,只是,被他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还是让她有一瞬的不舒服。
然而,下一秒她又坚定起来。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你只是现在还不是很喜欢是不是,不代表以后不会啊。或许,等你要成亲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呢?”裴晴睁着一双大眼睛,直直看着方夙银,眼神真诚而恳切。
看着裴晴这般眼神,方夙银不由得顿了顿,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便似是而非的点了下头。
只这细微的一个点头,却让裴晴欣喜异常。她拍了拍手,欢欣道,“我等你!我一定会等到你的!”
不知道裴晴哪里来的坚定和自信,但是方夙银看在眼里,却也忍不住笑了一笑。
如果真有,他其实也是很期待的。
虽说夏天的雨都是一阵一阵的,可今天这雨却像是下个没完一样,一直到天色全黑了,还是噼里啪啦砸在窗上。
东岚的小镇上。
按照容疏之前所说,竟然回不去了,就先在客栈里过一晚好了。
当蝉衣到楼下订房的时候,才发现今天跟着容疏出来,并没有带多少钱,此时掏出来一算,只够一间客房。
她本是想上楼找容疏拿点钱,却在下一刻想到什么,只要了一间房。
当容疏和蝉衣到了她定的房间时,见她返身关了门,不由得有些奇怪,“怎么不回自己的房间?”
蝉衣走到桌边坐下,侧着头看着容疏,笑吟吟道,“我只定了一间房呀。”
容疏微微蹙眉,“怎么?没有房间了么?”
蝉衣摇了摇头,将手一摊,却笑得一脸坦然,“我身上只带了这么些钱。”
闻言,容疏笑了笑,走到她身边,说到,“我这里还有呢。”说着,就要掏钱。
眼看着容疏的动作,蝉衣忙抬手按住了他的手,头微扬,眼底染着灯光,亮盈盈的,“我是故意的。”
听着蝉衣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容疏像是明白什么一般,心头微微一动,却是只轻轻唤了声,“蝉衣。”
蝉衣忽然倾身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容疏身上,熟悉的味道萦绕鼻间。她微微笑了一笑,讨好般的蹭了蹭,然后说到,“师傅,蝉衣爱你。”
突如其来的剖白让容疏微微一顿,接着,他的手抚上她的发,笑容浸透眼角,“我知道。”
蝉衣抬起头来,仰头看着容疏时,眼神璀亮无比,“师傅也爱蝉衣,是不是。”
容疏笑了笑,手指滑过她的头发,微凉的触感染上指间,“你知道的。”
蝉衣轻轻笑了一声,一双凤眸挑起,悠悠细了眉眼,“月纤之前说……她是师傅的女人。”
听到这话,容疏的眼神忽的一暗,手指轻抚的动作也跟着一停,但面上却是不怒反笑,连声音都带着丝慵懒,“哦?我的女人?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知道月纤是骗她的,还好当时她没傻到信了那人的话。
虽然现在容疏没有直接否认,但以蝉衣对他的了解,这一句反问便是最有力的反驳了。
所以蝉衣此刻很高兴。抱着容疏的手也愈发紧了一分。
感觉出蝉衣的动作,容疏不由得笑了一声,低眸道,“原来我的小蝉衣是在套我的话啊。”
蝉衣又笑了一声,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默了片刻,才一字一句道,“其实那一日,我和贺兰千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乍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容疏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她说的是她和贺兰千成亲的那一晚。
心里好似有什么轻轻撞了一下,BbS。 JOOYOO?NeT容疏抚在蝉衣发上的手顺着她的脸颊下滑,接着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一双眸子微微一眯,“你是在暗示为师么?嗯?”
陆 归宿卷 共与谁人老 第十五章 芙蓉帐暖啊帐暖
视线缠绕视线,蝉衣却勾唇笑了,“哪有。蝉衣明明是在调戏师傅。”
听到这话,容疏的视线落进蝉衣好似盛了水的眼眸里,直将里面搅出了涟漪。
片刻后,蝉衣似乎受不了这般直视,忙低下头去,咳嗽一声,接着松开容疏的腰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口中说到,“我去叫人打水好洗澡。”
看着蝉衣的背影,容疏不由得笑出了声,“还调戏为师呢。胆子也忒小了点。”
可是,当两人都洗完澡的时候,容疏就发现自己说错了。
蝉衣定的这一间真的是耗尽了她所有银两的上好客房,连沐浴的地方,都是单独隔出来的一个隔间。所以两人一前一后互不干扰。
当容疏沐浴回来,绕过屏风进来,看见样衣正坐在梳妆台前,身上穿的正是下午才买的那一件水红色丝质广袖高腰低胸襦裙,同色纱罗衫罩在外面,肌肤若隐若现。
见容疏进来,蝉衣侧转过头来,一双美眸好似漾着湖水,分明是潋滟不染铅华的清澈,却因为她的流盼一笑,渲染出别样的滋味。
容疏的心,因为她这突然一笑,而轻微跳了一下。
“还不睡?”容疏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一双深眸落在她的方向,看着她的模样。
蝉衣站起身来,朝他走近几步,接着微微张开双臂在容疏面前转了一圈。轻薄的纱裙随着她的动作而旋转起来,就像是莲花次第开来。
“师傅,好看么?”面对着容疏站好,蝉衣盈盈而笑。
容疏怎么看不出她的意思?当下往前走了一步,至她身前,伸手将她发间的玉髓簪子取了下来,一头青丝如墨泼洒而下,落满蝉衣微显单薄的肩头。
抬手掬起一捧头发,感觉发丝从指尖滑下的微凉触感,容疏也含笑道,“这般更好看。”
蝉衣笑了声,从他手中接过簪子,返身走回梳妆台放好,还未转身,却被容疏从后轻轻抱住,微热的气息拂在耳边,“蝉衣,你可想好了?”
听到容疏的问话,蝉衣便知道他明白自己的心思。当下在他怀中转过身来,抬眸静静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不知道爱了多少年的男人,轻轻笑开,“从师傅决定不放开蝉衣的那一刻开始,蝉衣就已经想好了。”
闻言,容疏深眸之中微微一波,嘴角扬起个轻笑的弧度,声音悠悠深长,“这一步走出,就真的没有退路了。你知道,我或许没有十年可活。”
蝉衣突然用唇堵住容疏的嘴,在他下唇咬了一口后,才又退回站好,”师傅乱说。而且,哪怕只有一年,我也会陪着。”
容疏眼中浮现一阵动容。
接着,他一手抬起蝉衣的下颌,一手仍勾着她的腰,对准那嫣红的唇便吻了下去。
最初的轻柔辗转之后,容疏的手顺着蝉衣的发滑下她的腰后,微一用力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压,两个人之间便再无缝隙。
蝉衣抬手揽住容疏的颈,仰头回应着容疏渐渐加重加深的吻,闭着的眼长睫轻颤,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鼻息相接,喘息融合得天衣无缝,越吻越深入,越吻,空气就仿佛越稀薄。蝉衣觉得身体微微有些发软,胳膊不由得紧了紧。
容疏的手顺着蝉衣的脊背缓缓移了上来,然后按住她的肩膀,让两人分开一些。看着蝉衣水波荡漾的眸子,自从上次差点要了蝉衣那一次之后,他身体里蛰伏的感觉又再度涌了上来。
俯身再吻了吻蝉衣的唇,接着移向脸颊,再滑向耳边,容疏轻轻咬了一下,就感觉怀中的蝉衣猛地颤了一下。
他轻轻笑了一笑,括手拂落蝉衣身上的纱罗衫,然后俯身抱起蝉衣走到床边。
蝉衣没有老老实实的躺着,反是坐了起来,伸手替同样坐下的容疏解起了衣服。
“我记得你只替我穿过衣服,倒是真没替我解过衣服。”看着蝉衣这般动作,容疏忍不住笑着调侃了一句。
闻言,蝉衣抬眸看了他一眼,扬唇一笑,眼底淡淡清波带来,“以后……蝉衣也会替师傅解衣服。”
这话说的暖昧无比,又配上她这副表情,看的容疏心中一动,抬手握住蝉衣的手,牵引着她解开了自己的外衣。
拥着蝉衣倒在床上,容疏没有急着有所动作,而是用手撑了起来,俯身看着蝉衣那张艳色倾城的脸,用一只手缓缓摩挲过她的脸颊,纯黑的眸里慢慢沁出了万般柔情。
“为师真有些舍不得。”轻轻说出这句话,容疏的语气似乎有些像叹息。
蝉衣反手握住容疏的手,笑着说到,“有舍才有得。”
闻言,容疏顿了顿,而后笑着俯身吻住了她。
容疏微烫的唇让蝉衣贪恋不已,原本容疏只是浅浅吻着她,她却反客为主,勾住容疏的脖颈,伸出舌头舔舐他的下唇,正好就在之前她咬过的地方。
这一下惹的容疏轻哼了一声,跟着咬了蝉衣一口,调笑道,“真是不老实。”说着,发烫的唇就转到了蝉衣耳侧,轻啮了一下。
蝉衣往地咬住唇,身体也跟着软了下来。
耳侧是蝉衣敏感的位置,方才容疏便看了出来,此时为了惩罚蝉衣之前的挑逗,他便在这一处流连起来,直惹得蝉衣呼吸急促,长睫颤动。
离开了蝉衣的耳侧,容疏的唇又渐渐下移,滑过颈项,掠过锁骨。而他的手也顺着蝉衣棵露的肩头向下,缓缓抚上她的胸口。
衣服被拨开,蝉衣能感觉容疏修长的手指擦过胸口,那微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整个人却发热起来。
容疏的手顺着向下,拂过她平坦的腹部,握上她纤细的腰肢,又渐渐向下,所到之处,无不勾起星星点点,直至潦原大火。
蝉衣睁开已然迷离的眼,抬起一手学容疏之前的样子,抽掉插在他发间的簪子,就见青丝铺泻而下,落满她全身。
这一幕的惊艳让蝉衣眼神凝滞了片刻,忽然低低出声,“师傅,你真好看。”
蝉衣的话让容疏微微一顿,抬起身来,却在一愣之后眼角眉梢都泛出了笑意,他隔着极近的距离看着蝉衣的表情,半晌才伸出手,凑近她的面庞,指尖抚上她的唇角,轻轻笑道,“才知道么?”
蝉衣抱住容疏的腰,声音因为方才的亲热而带着些媚意,“这样的师傅确实是才知道。”顿了顿,接了句,“也只有蝉衣一个人知道。”
闻言,容疏低低笑了笑,“接下来的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继续俯身亲吻着蝉衣,手指温柔拂过她全身,直到感觉到蝉衣全身都软了下来,容疏方贴着她的唇角,轻声道,“等下会有些疼。抱紧我。”
蝉衣半睁着被春水映透的眸子瞧着容疏,轻轻点了点头,收紧了双臂。然后就感觉容疏身体的重量压了下来,接着,便是一阵撕裂的疼痛从下身急速窜了上来。
蝉衣冷冷吸了一口气,一口咬在自己唇上,半天说不上话,只能下意识的抱紧了容疏。
感觉蝉衣在微微发抖,容疏也不敢动,只是反复亲吻着蝉衣,柔声道,“乖,蝉衣,别咬自己,深呼吸,放松。”
按照容疏所说,蝉衣深深呼吸了几口,又被容疏的唇夺了心神,渐渐觉得那疼痛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种别样的缠绵之感。
感觉到蝉衣身体的僵硬慢慢松懈下来,被自己安抚过的唇也开始回应起自己的吻,容疏才慢慢动了起来,生怕她不适一般,动作极为温柔。
看着蝉衣脸色酡红,一双凤眸斜飞如媚,容疏靠近她的耳边,声音微哑道,“蝉衣,我想听你叫我。”
蝉衣红唇微启,气息不稳地叫了声,“师BBS。JOOYOO?NET傅。”
容疏却笑,继续道,“叫我的名字。”
蝉衣睁开眼,眸色迷离幽媚,看着容疏不掩深情的眼,她勾唇一笑,声音低软,“容疏。”
听见这一声,容疏的目光陡然沉淀,深邃的双眸间好似揉碎了荡漾在湖面上的星光,灼亮了蝉衣的眼。
陆 归宿卷 共与谁人老 第十六章 以下犯上是要付出代价的
窗外的雨声渐渐停歇,有微凉的风从半开的窗外吹了起来,将桌面上的烛火撩拨的左右晃动。
蝉衣枕在容疏身上,长发在背后全部散了下来,墨色逶迤。容疏一手绕过她的肩,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柔滑的发。
“明天就要回派里了。”闭着眼好似睡着了的蝉衣听见外面一片安静,忽然开了口。
此时她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像是羽毛一般拂过容疏的心。
“你口渴么?”没有理会蝉衣的话,容疏反是问了别的一句,语气低哑,似乎还带着未退却的情欲。
蝉衣睁开眼,撑起身子俯身看着容疏,搭在身上的薄被从肩头滑到腰际,露出莹润的肩背。“师傅怎么知道我口渴?”
见蝉衣嘴角嫣然,笑意如丝,容疏没有答话,只是坐起身,俯身在她嘴角轻轻一吻,低声道,“我给你倒水。”说完,便披衣下榻,走到一旁的桌边,提着茶壶倒了满满一杯水。
蝉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等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