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夫请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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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夫请垂怜-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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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月纤却抬手拉了他的胳膊,仰头看着他,眼底微微含着些暗色,“我必须要在你身边看着你。”

闻言,容疏的眸色动了动,竟也没有再反对。

两人这一番举动落在蝉衣眼里,就像是容疏的无声纵容。蝉衣心头微滞,却是扬了嘴角,将衣袖一甩,道,“那干脆就将师傅房间的外间隔出来,反正一个套间,够你睡了。”

说完这话,蝉衣也不想再和他们说一句话,头也不会地就走了。

容疏站在原地,看bBS?jOoYOo ?NET着蝉衣大步离去的身影,默默抿了唇。

而他自然也没有看见月纤在身后露出的得意的神情。

月纤住了下来。

但终究不是住的容疏的房间,而是容疏将旁边的一间小房间收扮了收拾,让月现住了进去。

本来蝉衣是不打算和月纤有什么交集的,谁知道,她住进来的第一个晚上,两个人就起来冲突。

虽然那日容疏在厨房中和蝉衣说了那些话,但他们毕竟还是师徒的身份,蝉衣仍是按照之前的习惯,给容疏送去了药。

彼时,容疏去沐浴了,而月纤正在他房中,不知道在收拾什么。当蝉衣推门进来的时候,恍然觉得月纤仿佛是容疏的妻子一般。

“你来做什么?”看见蝉衣进来,月纤一脸冷淡的对她说到。

蝉衣懒得理她,只是问到,“师傅呢?”

“沐浴。”两个字回答完,月纤低头看见她手上那碗药,不由得蹙了眉,“这是什么?”

蝉衣抬眸看了她一眼,同样简短地回答道,“药。”说着,她绕过月纤往里走,欲要将药碗搁在一旁。

哪知,她刚往前走了一步,却被月纤劈手夺了药碗,放在鼻下闻了闻,道,“这是什么药?”

“治咳嗽的。”虽然不想和月纤多说,但蝉衣还是简单回答了下。她想,若是以月纤对容疏的了解,应该也知道容疏有咳嗽的毛病。

月纤听到蝉衣的话后,眼底微微一沉,挑眉反问,“咳嗽?”接着,她抬眼看向蝉衣,眸中一片冷透,“容疏咳嗽是怎么引起的你知道么?随便弄些药来就给他喝,如果出了问题你负责么?!”

被月纤劈头指责,蝉衣本就不甚好的心情瞬时如跌落万千悬崖,她眉目倏然一凛,抬手却想将药碗拿回,口中跟着说到,“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容疏的事我便要管!”说着,月纤躲开了蝉衣的手,接着,在她下一步过来的时候,右手一松,就听见药碗“辟啦”一声,摔碎在地上。

褐色的药汤从瓷碗碎片中蜿蜒流出,在地面上爬出一道一道丑陋的痕迹,一如此时蝉衣的心,被一条一条的丑陋裂痕所覆盖。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沐浴完的容疏披散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素色的衣袍被发尾的水浸透出一道道深色水迹。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十四章 对蝉衣身世的试探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满地的碎片,和那流溢的药汤。

看见这药汤,再闻见那股熟悉的味道,容疏将目光投向蝉衣,却见她立在一片阴影处,神色晦涩看不清。

“蝉衣?”他朝蝉衣走过去,唤了她一声,问到,“这是怎么了?”

听见容疏的声音,蝉衣稍稍抬起眼来,眸色却一片明暗交加,“碗摔了。”

容疏在她面前停步,闻言只是笑了笑,道,“摔了再熬便是,没烫到自己吧?”

蝉衣微微摇了摇头,一旁的月纤却冷哼一声,道,“容疏,你的身体本就不只是咳嗽而已。这随随便便的药可是能乱喝的?”

听见月纤的话,容疏转眸看了她一眼,颜色微冷,“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挂心。”

被容疏这样一说,月纤脸色白了白,不由得嫉恨地看了蝉衣一眼。

蝉衣没有理会她的目光,她只是微微笑了笑,看不出喜乐,仿佛有些飘渺,“师傅,既然月纤在这里,蝉衣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连碎片都没有收拾,便转身朝屋外走去。

容疏心中一急,提步追上去,月纤忙拉住他,愈发惹得容疏心头急躁,一口气便卡在喉咙,引起剧烈咳嗽。

听着身后的咳嗽声,蝉衣心头酸涩,却忍住没有回头,而是加快步伐匆匆离开了。

月纤将容疏扶进屋,倒了水给他,又另外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让容疏服下,而后又替他顺了顺气,终于让容疏那口气缓了过来。

“月纤。”容疏在缓过来后,哑着声唤了月纤一声,月纤忙低头去听,却听见他说,“蝉衣的药谁准你摔的?”

容疏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从方才两个人的神情和举止看来,大约猜到了一二。

听见容疏的话问,月纤眯了眯眼,道,“那药不过是治风寒的,于你的身体半分益处都没有,喝了做什么。”

“喝不喝是我的事,与你何干。”容疏冷冷回答到。

月纤愣住。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你身体的状况你一直瞒着蝉衣是不是?!她那药对你完全没有作用,你不过是为了让她安心才喝。但是你身体的真正状况能瞒得了多久?!若不是我带药下来,总有一天蝉衣那边你是瞒不住的!”

听到这话,容疏微微垂了眸,一时没有回话。

月纤也觉察出方才的语气有些过激,便也低了声,道,“方才那药我摔的心急了些,明日我自会向蝉衣道歉。”

静谧的夜色里,容疏轻声叹了口气,道,“你回房吧。我也要休息了。”

月纤在这里一住,便是五六天。

这些日子里,蝉衣不再来寻容疏,容疏也不主动找她,之前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似乎因为月纤的到来,而再度回到了之前。

偶尔在经过他们院子的时候,蝉衣会看见月纤在旁陪着容疏,一脸悉心。

看着那般的月纤,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爱容疏。

那一日月纤虽然摔了她的碗,让蝉衣心头气恼,可她不得不承认月纤说得对。她连容疏到底什么病都不清楚,便擅自替他熬药,让他喝。不对症便罢了,若是真的有别的什么影响,她又该如何。

而直到那一刻,蝉衣才发现,容疏其实一直有事瞒着自己。

而这件事,月纤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么想着,蝉衣觉得,或许从她决定离开青水的那一天起,便一天一天从容疏生命中离开了。

虽不愿,却似乎无能为力。

这种消极的情绪一直持续到霍靖的到来。

自从蝉衣和贺兰千成亲之后,霍靖便离开了漓城,再去了蓟州陆家,无非是为了蝉衣的身世。

这日霍靖回来后,没有直接找上蝉衣,而是在听说容疏也在后,直直寻到了容疏的房间。

彼时,容疏正在屋外晒着太阳,见霍靖突然进来,些微的讶异一闪而过,而后,他便坐直了身体,对着霍靖笑道,“霍大侠怎么来了?”

霍靖走到容疏面前,也冲他抱了抱拳,道,“我来是有些事想问问容公子。”

容疏点点头,抬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又亲自给霍靖倒上了茶,而后微笑着看着他,问到,“不知道霍大侠有什么要问的?”

霍靖端起茶,先润了润因长途跋涉而分外干燥的口舌,方舒了一口气,道,“我想问问蝉衣之前的事。”

“哦?”听见霍靖的问题,容疏倒也不显意外,只是勾了嘴角笑着问,“霍大侠要问些什么。”

霍靖沉吟了片刻,决定先问之前蝉衣回答过的问题,“不知道容公子当年是在何处遇到蝉衣的?”

闻言,容疏状似想了片刻,才回答道,“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我记得也不太清楚。似乎在山上吧。”

听到这话,霍靖眯了眯眼,接着道,“可我去云州的时候,听说有个人是在废墟之中将彼时只有三岁的蝉衣找到的。”

说这话的时候,霍靖动了动心眼。他下意识的将蝉衣默认为那户人家的小女儿,想看一看容疏的反应。

听到这句话,容疏也细了眼眸,好似又想了会儿,才无所谓地笑道,“废墟么?那便是吧。”

说完,他见霍靖神情意外,便笑了笑,接着说了句,“方才我也说了,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记得不清楚也是正常。”

见容疏的神情极为自然,他这话说的也是没有什么问题,霍靖在心里掂量了会儿,便接着说,“那这么说,容公子是不记得了?”

“确实是记不太清楚了。”容疏顺着道。

霍靖点了点头,又道,“其实我来问容公子这些,是因为薛通的事。”说着,他便把薛通之前走火入魔,杀了一户人家的事同容疏大致说了下,也说了他的怀疑,便是蝉衣就是那户人家的幸存者。

听完霍靖所说,容疏面上露出一些类似震惊的情绪,片刻后,似乎恍然道,“原来如此。那霍大侠是确定蝉衣就是那家的女儿么?”

闻言,霍靖摇了摇头,说到,“应该是没错的,但是,容公子不记得蝉衣当初被找到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蝉衣就是那个小女孩,所以我也不敢确定。”

容疏稍稍颔首,问到,“所以霍大侠的意思是……”

细碎的光从树叶间落下,自霍靖的脸庞上滑落到他的手指间。他微微收紧了手,而后又松开。

看着霍靖这番下意识的举动,容疏知道他是在犹豫的表现,便只微微扬了唇角,倒也不催,等着他说。

片刻后,霍靖似乎想通了什么,搁在桌面上的手忽然收紧成拳,而他的目光也直直投向容疏,问到,“其实还有一个条件能证明蝉衣是不是。”

“哦?什么?”容疏状似很感兴趣的问到。

霍靖将手放回膝盖之上,另一手握住茶杯,低声说到,“那个小女孩身上有个蝴蝶形的胎记,蝉衣说她不曾看见过,而容公子是将蝉衣带大的人,霍某想问一问容公子,可否在蝉衣身上看见过那样的脸记?”

听到霍靖这话,容疏的眼神忽然一变,很快的一瞬,而后又归于平静。

接着,他对着霍靖笑了笑,唇角淡淡的一勾,说到,“这还真没看见过。不过,蝉衣都说没有,想必那是没有了吧。”

虽然容疏刚才的变化只是瞬间的事,但霍靖却捉住了。他在心里掂量了分,暗暗觉得此事有端倪。但按照容疏的性格,想他问到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只好放弃了。

再仔细想想,他不得不感叹容疏和蝉衣还真是师徒,一个个将太极打的比吃饭还顺溜。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霍靖便起身告辞。容疏送他到了院子外,看着霍靖的背影匆忙离开,他才收了笑容,好似自言自语般念了句,“蝴蝶形胎记么……”

身后,暖阳微移,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身影。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十五章 师兄的桃花债

bbS?JOo YOO.nET 三个人同一屋檐下,又似乎互不干扰的过了大约半个月的时间,才终于被人打破这种诡异的平衡。

贺兰千回来了。

和他一起回来的,自然还有同样上了京的方夙银,当蝉衣收到消息去前厅迎接的时候,却惊讶的看见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不过二八的模样,杏眼一,笑起来模样甜美,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眼波轻转时,倒也是满面生姿。一身桃红色衣裳衬的她娇捎明丽,笑容灿烂。

“师兄?”

先进门的是方夙银,之后才是贺兰千和那个不知名的女子,故而蝉衣唤了方夙银一身,语音微扬,带着问意。

“师妹!”方夙银笑着应了声,见她的目光游移在身后,便也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随即咳嗽了一声,嘿嘿笑道,“这可是你让我带给师妹夫的话。瞧吧,带了个小姑娘回来了。”

听见这话,蝉衣只是“咦”了一声,满眼新奇,倒也不觉得恼。

而后面跟着进来的贺兰千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一笑,对蝉衣道,“这可是你师兄自己的桃花债,和我无关。”

说着,他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接过旁边丫鬟倒的茶,悠哉哉喝起茶来。

而贺兰千这一让,他后面的女子便和蝉衣面对面了。那女子乍然看见蝉衣,眼睛一瞪,好似有千般光芒绽放期间。接着,她张大了口,朝蝉衣跑近两步,惊喜道,“你就是蝉衣姐姐吧!果然好漂亮!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漂亮,闲王果然没骗我!”

被突然这么夸了一番的蝉衣眯眼笑了笑,客套的回了句,“姑娘夸奖了”,而后又将目光投向一站一坐的两个人,示意他们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兰千端着杯子,一双深眸笑着瞅向方夙银,而后者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无条地开口道,“蝉衣,这位是裴将军的女儿,裴晴。此番是跟着我们到漓城来游玩的。”

“是跟你,不是我们。”贺兰千放下茶杯,很好心的提醒了他。

方夙银扭头看他一眼,回了句,“不一样么。大家都是一路。”

贺兰千以手撑了下颔,挑唇笑道,“同路而不同心啊,闲王殿下。”

听着两个男人颇有些无聊地拌着嘴,蝉衣也懒得理会他们,而是噙着笑敛身朝裴晴微微俯了身,道,“裴小姐。”

裴晴在蝉衣有行礼的倾向的时候,忙伸手拉着她的胳膊,连连笑道,“我是跟方夙银过来玩的,这么客气干什么。还有,叫我晴儿就好,裴小姐什么的,听多了。”

蝉衣顺着裴晴的手站起了身,见她笑容真诚,眼底纯净,不由得也笑了一声,道,“说起来,看着晴儿姑娘这样子,倒让蝉衣想起一位故友。”

“哦?”闻言,裴晴眨巴眨巴眼,瞅着蝉衣一脸好奇。

而裴晴身后,方夙银轻笑了一声,说到,“你是想起年菲菲了吧。”

闻言,蝉衣点点头,承认了。

其实说起来,裴晴比年菲菲要高挑一些,模样也精致些,而之前在听见她是裴将军的女儿的时候,她还以为这是一个千金小姐,自然会有小姐的脾气。

哪知几句话下来,裴晴倒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开心欢喜都在面上表露无遗,说话行事倒也有礼客气,和年菲菲那直爽的性子很有些像。

不过,年菲菲的性子是年兆丰养出来的,而眼前的裴晴,大约和她那为武将的父亲有些关系吧。武将一向性子豪爽,教出来的女儿也通达知事,在千金小姐之中,真真是难得。

所以,蝉衣从一开始的有所保留到现在,也觉得裴晴是个不错的姑娘。

见两个姑娘家相处似乎不错,贺兰千也笑了笑,侧头对方夙银说到,“看吧,我说蝉衣和晴儿姑娘相处应该不错。”

方夙银闻言也笑着颔首,深表赞同。

将裴晴引到座位上坐下,蝉衣看了三人一眼,问到,“晴儿姑娘是打算在漓城呆多久的?”

裴晴歪着脑袋想了想,笑道,“反正在家里也没事,如果蝉衣姐姐不嫌晴儿烦,晴儿希望多呆段时间。”

看裴晴的模样应该也不是只呆几天的样子,蝉衣问了之后便更有底了,当下笑了笑,道,“师兄和贺兰千把你带到这边,想来也是打算住这边的吧。这宅子也不大,我院子里还空着一间房,不如晴儿姑娘就在那边先住几天?”

听到蝉衣的话,裴晴连连吞了一口茶,然后摆了摆手,笑嘻嘻道,“蝉衣姐姐和贺兰公子才新婚不久,我就不去打扰了。姐姐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这——”裴晴会拒绝,倒是出乎了蝉衣的预料。她想了想,贺兰千购置的这间宅子虽然精致,但真的并不算很大。

如今她和贺兰千是名义上的夫妻,自然住在一个院子里。而容疏和月纤住在另一个院子,剩下的一个,则有方夙银住着。初次之外,倒也没有别的院子了。

裴晴小姑娘倒是很有眼见,不愿,“打扰”她和贺兰千,虽然对他们俩来说,打扰不打扰都是一个样,可她都这样说了,自然不能安排她过去。而容疏那边,蝉衣潜意识不大希望裴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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