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拉你了,别哭啊。”
明显的,奴良少主木有做过安慰人,特别是安慰(重点)(下划线)被自己弄哭(下划线)(重点)的人的经历,尤其是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
泽田纲吉继续抽噎着,小小的肩因为哭泣而抖动着,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奴良陆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接着——
他一把抱住还在哭泣的泽田纲吉,然后,抬手放在泽田纲吉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乖啊,乖啊,别哭了。”
这样的动作不知道究竟重复了多少下,奴良陆生也非常有耐心的轻声哄着,直到泽田纲吉完全安静下来了为止。
呼。
看着怀中耷拉的眉眼的小孩,小孩子一个的奴良陆生同学,十分沧桑的呼出一口气。
好容易哭啊这个人……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了!!
当然,这个自然是泽田纲吉的想法了。
同样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想到以后自己会跟彼此的牵绊会那么的深。
当然这是后话。
悲伤的简单相加
悲伤的简单相加
如果我们一开始没有遇见,就好了。
黑暗中,这么一句话,悄然出现,然后又消失在空气中。
那蕴含在话里的悲伤的感觉,让人一听到,就不会忘记。
※※※
那个时候,他看着自己的手,白净的,修长的一双手,他眼睁睁的看着,仿佛要把手生生的看出个洞来。
他好像看到了,鲜红到妖艳的红色,透过他的指缝,缠绕着他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流了下来,他便有咽喉好似有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的感觉。
一种钝钝的痛感从胸口蔓延到了全身四肢百骸,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突然丧失了颜色的唇微微的动了动,终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四周的影像在他眼里开始变得模糊。
一点一点的模糊,就像拨动了平静的水一般,泛着一阵阵的涟漪,看不清什么东西。
或许我错了。
那一刹那,他这么想着。
向后仰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了铺着红色地毯的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声响,他微微的蜷缩着,没有任何的反应。
如果……
暖蜜色的眼眸渐渐的失去了焦距,没有了以往那种温暖的感觉,空洞到死寂得让人感到背脊发凉。
※※※
寂静的夜里,漆黑的夜色,找不到丝毫月色皎洁的痕迹。
有风的劲道,呼呼的扫过庭院里的樱树,然后又呼啸而去,徒留那风后的一地樱花。
美丽,妖娆。
风吹散了那一地的樱花,却吹不开那静静坐在树上的人的忧愁。
安静的坐在了那里,剔透的艳色双眼透过虚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手上端了一碗酒,清冽的酒香缓缓的透了出来,透彻的酒面上,漂浮了几枚粉色的樱花花瓣。
添加了一点点的艳色。
清俊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连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的这种严肃的情况。
从来都不会有这种状态的少主啊。
端着酒的手微紧,可以看到那碗面上的酒水的波动。
细微的,涟漪的。
他就跟平常那样坐着,很悠闲很随意的坐法。
黑白相间的头发也微微的飘扬,他整个人还是没有动作。
同时,今晚比平时不一样的是,平时他坐在樱花树上的时候,会有人陪着他,当然这也不是经常,但通常的,是没有人会藏在门后,悄悄的露出打探的眼,透着担心的看着他。
真是的,真以为他没有发现到吗?
艳色的眼微微一动之后,又转了回去。
继续注视他刚才注视着的虚空,那根本看不透的漆黑的的颜色。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
他这么想着。
可大家都不放心他……
为什么不放心。
他又开始出神,面容上突然闪现了扭曲的色彩。
然后——
他重重的喘气,缓解从心口处传来的,钝痛的感觉,那种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痛感,却不会让他用手去捂住。
那张秀气的,他认识了那么多年的面孔,一闭上眼想起来的面容,突如其来的就出现在他的脑海。
“纲吉……”
一声“纲吉”,已是无法再说出他其他话语的最好诠释。
胸口一阵绞痛,那是他无法言喻的痛感,手一松,那原本端在他手上的,盛着清澈透亮的酒、有着精致纹路的的那宽大的碗,就这么笔直的往下掉,而他没有丝毫的反应。
哐啷。
器皿破碎的清脆的声响与那水特有的声音,在这安静又漆黑的夜里,显得十分出众,让人无法忽略过去。
然而没有人有丝毫的反应,甚至是连出来看一眼的动作都没有。
他们的少主呵,那个不表现出自己迷惘痛苦的、强大的少主啊……
那个表情不是他们能看的,同时也不是他们所能接受的。
“……”
他有点呆愣的看着下方的那堆碎片与水渍,地上的樱花瓣沾染上洒下的酒水,显得奇异。
“呵……”
这一声笑,听起来更像是在哭,一瞬间揪住了那些关注着他的人的心。
他突然就收回了看向地上的目光,整个身子倒向后面齐整的树的主干,靠着,眨了眨眼,妖红的眼也没有要闭上的感觉,他半睁开着眼,看上去更突显了些微的脆弱。
他眼里朦胧的闪着的流光,看上去更向是泪水在眼里打转,没有丝毫要落下的迹象。
自从那个时候多久了呢?
那个时候……
妖怪的少主微微的摊开自己的手,细细的看着上面的掌纹。
那是一双修长的手,上面少有其他痕迹,看上去如不经世事的少爷一般的手,他看着看着,恍然间,好似看到了鲜红到妖艳的红色,透过他的指缝,缠绕着他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流了下来。
他感到有点刺眼,咽喉更是好似有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的感觉。
“唔……”
他反射性的闭上自己的眼,连自己的手也垂放在身侧,过了许久,依旧没有要再将自己的手放到跟前看的迹象。
※※※
“少主在勉强自己吧。”
雪女扒着只露出一条缝的门,看到少主的情形,更加担心了。
“谁说不是呢。”
“这种事情,小僧也没有办法……”
“是啊,这种事情……”
这种知道了自己重要的人不在了之后,却无法看到最后一眼的事情……
甚至是连自己的自由也被限制了的现在……
“少主他……很伤心吧……”
伤心到再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用什么动作来表示反对,仿佛从那一刻开始,他所有的思绪都迟钝了起来,甚至是开始一点一点的僵化。
※※※
自从那个时候多久了呢?
那个时候……
妖怪的少主这么想着。
那个时候……
他什么反应也做不了。
那种突如其来的强烈的痛感,仿佛从他身上活生生的撕掉一口的强烈感觉……
他不是没有感觉到。
在听到那个消息之前,他就感受到了。
突然的,胸口疼痛得剧烈,让他差点不能呼吸,那种感觉一直挥散不去,强烈的痛感超过了他身上所带来的痛的许多倍,让他一瞬间被击倒,无法起身活动。
然后呢……
在回来后休息了一天之后,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或许平常这个时候,他都没有要出去的欲望,但那一天,他鬼使神差的就向外面走去,在他身体不允许的情况下。
接着呢,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现在回想起来,也只感觉到荒谬。
【彭格列第十代首领身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这么十个字,让他突然就没有了反应的能力。
怎么可能?!!!
他们说好要一起走下去的。
心绪起伏太大,胸口不断的震动,那层层包住的白色纱布也开始有了淡淡的血迹。
后来呢……
他晃晃头,眼前是一大群人的影像在他面前晃荡。
爷爷看着他的目光有着锐利,有着疼爱,有着怜悯。
“陆生啊……”爷爷的声音好像苍老了很多,“你就好好养伤吧,其他的你现在想要管也管不了,不是吗?”
他只是看着他们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爷爷说他在房子这里布下了结界,让他好好的养伤,什么也不要管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肯定会乱来的。
“陆生,你现在先这么算了吧……我们都会去确认的……”
他现在连动一下手都没有力气,什么也做不了,不是吗?
“可是……”
那种难受,不是现在他想算了就算了的。
硬生生被刨开最重要一角的那种钝痛,永远不会有痊愈的那一天。
我们说好要一起走下去的,但是……
“你背信了,纲吉。”
如果我们一开始没有遇见,就好了。
你说是不是?
废柴的简单相加 后续
废柴的简单相加后续
前提:十代首领与少主历经险阻终于碰面。
“没等久吧?”
眉眼温润的青年问着他面前看上去与他眉目十分相似的青年,得到对方摇头的回答。
“嘛。还好吧,我们都差不多。”
一句话,道尽彼此此刻见面的诸多磨难。
“嘛哪。”他伸手拿过对方大大的耳机,“有要去哪么,纲吉?”
“这个嘛……”泽田纲吉听着对方的话,稍微的思考了一下,“回日本吧,怎么样?”
虽然见面的过程有些曲折,而奴良陆生也因为说要跟他见面而从日本来到意大利,现在说要回去也很冒险也太不值得了点,但是——
“嗯?”奴良陆生挑挑眉,“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他嘴角微微往上翘,形成了愉悦的弧度,并不因为泽田纲吉所说的一句话而感到不悦,毕竟他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不是么,反而是很能理解对方的打算。
虽说他的身份不得了,可对方的身份也不是种摆设,双方的存在都有危险,平时不用说,而没有人跟在他们身后秘密保护的此刻,就更不用说了。
两个人都不是轻易的能够有闲着的时间的,现在的相处都有点像偷来了的了,因此他们要去的地方也必须慎重考虑,要是因为没有选好地方而被自家人逮到的话,想想那个后果……
奴良陆生无奈的摇摇头,而泽田纲吉则是稍微的打了个冷颤,里包恩那个家伙……不想了!!
“所以说,我们还是回日本?”奴良陆生再次的确定,得到了泽田纲吉点头的回应,“那么,我们现在就……先去吃东西吧,放心放心,不会用太多时间的,早餐不吃也不行啊。”
“嗯。”泽田纲吉抖了抖身上的米色系的风衣,深呼出一口气,“那走吧,嗯,回去了之后我们可以去找蓝丸,他现在应该不是很忙吧?”
他微微侧头,暖色发色的浏海拂过他的眉际,有种柔和的味道杂在里面,他看着他身边的青年,问道。
“蓝丸?”奴良陆生将那个大大的耳机挂在自己的颈上,没有系上围巾的颈的肤色与耳机的颜色看上去对比分明,“我来的时候,他应该还在忙着委托吧,现在也就那样了,女生男生都会看上他吧。”
说到最后,奴良陆生耸耸肩,看上去有些理所当然,“我看也是,那么多年了,他都没有变过,老妖怪一个嘛。”
“欸,蓝丸听到这个称呼可不会高兴的啊。”泽田纲吉有点无可奈何,“不过……都那么久了呢。”
久到那个看起来永远年轻的青年的眉眼间,有着抹不去的忧愁与沧桑。
“蓝丸还在等着他的情人吗?”
因为说到这个人,原本远在意大利的泽田纲吉,也无法说知道他的消息,因此现在奴良陆生来了,加之待会两个人也会去找他,于是说现在了解下蓝丸的消息也是好的。
“算是吧,也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关于他情人回来的消息。”奴良陆生暖色调的眼里有着流光闪过,“所以说,要惜福。”
他说得煞有介事。
泽田纲吉顿时傻眼。
这样也能联系起来的么喂!!
※※※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的升起,温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总是有种暖洋洋的感觉,而周遭的气流也因为风的流动而感到十分舒爽。
所以说这代表了什么啊?
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看着身边的人,多年来从未改变的吐槽模式隐隐有要开启的模样。
然后他又想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身边的人也就是传说中的妖怪少主的情形,那是血与泪的代价,往后更不用说了,每次见到奴良陆生这个从小爱恶作剧的人他总是被整得很惨很惨。
泽田纲吉望天做泪流满面状,而奴良陆生看着泽田纲吉这么个杯具的模样,微微侧头,“没事吧纲吉?”
“没事。”泽田纲吉稍微定神后才回答到,总不能说自己突然想到久远到童年时期被你欺负时的事情了吧,而且自己从小时候开始就确实挺废柴的,这也怨不得别人,不过这个从小喜欢恶作剧的爱好到底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到底是怎么发展起来的,还只发展了一半,现在居然做了良民……
彭格列的十代首领大人,你这话还好只是想,要是说出来,那指不定有什么后果……
“所以说,纲吉你到底在想什么?”
温润的青年看了一眼仍旧在神游天外的泽田纲吉,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好歹也要好好的看路吧。”
他眼明手快的拉住明显是因为在想事情而压根就无法看着前方的路德泽田纲吉,说的话带了点苦恼。
“啊……对不起。”
许久不见的彭格列泽田纲吉式的道歉出现,而泽田纲吉微微涨红的脸也新鲜出炉。
“…这没什么,别放在心上。”
果然已经走“正途”的妖怪少主如是回答,然后,他又说了一句——
“快到蓝丸的地方了,你这样发呆不好吧?”
虽然他的表情实在是称不上发呆而是实实际际的发傻了,但是这个词妖怪少主是不会这么说的,毕竟打击到人就不好了。
少主你腹黑了真的,你这样让十代首领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我知道了。”
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颊,把那些烦着自己的事情赶离自己的脑海,正在动作着,发现奴良陆生停下了脚步,而他的脸色上有着惊诧。
“怎么了?”泽田纲吉不明所以的问。
“蓝丸现在不在店里啊。”
奴良陆生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沉思着,“我们去找他吧,反正我们也是要去看他的。”
“好啊。”泽田纲吉没有什么反对,现在他们在晃悠也没有人会认出他们来,毕竟寻找他们的主力全部远在意大利。
而且,妖怪之间也有什么可以寻找的方法吧,对于这个泽田纲吉毫不怀疑。
果真,就看到奴良陆生貌似不经意的拉起泽田纲吉的手,“跟我走。”
接着便小跑起来,而徒留他身后被他拉着跟着一起跑的彭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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