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间不经意看见了晓莹疲惫的眼神,她的脸颊已经被酒精烧成了陀红色,旁边是三个不停劝酒的男生。有好几次,她侧目扫视我一眼,又转而陷入周围的劝酒嘈杂声中。
再次注意到她时,她的双眼已经抹了几分醉红,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不时向四周散发的眼神,无助得如同一只受虐的小羊羔。
我暗自笑了一声,站起身上前一把夺过举在她面前的酒杯,杯中酒一饮而尽。旁边的学友看了不由愣了一下,然后都哄然叫好。现在我成了众矢之的,其他人都来了兴致,围上来表面帮我助威,实则是把我往酒坑里推。
晓莹眼中闪着感激之色,站在一边不停得帮我推脱,但寡不敌众,我还是被灌了个四肢朝天。
脑子里血液翻滚,如同被放入了无数个沉沉的秤砣,真想躺下好好的睡会儿,但他们都觉得我站着的姿势比躺着时好看,喝酒时一饮而尽的动作比谁都潇洒,所以驾着我,不许我倒下,还客气得给我满酒。
后来见我实在是挺不住了,有人又提议,如果晓莹亲我一下便可以免喝一杯酒。
晓莹听后咬了咬下唇,看着我,双眼睁得大大的,好像不是被迫亲我而是被迫要嫁给我似的,一万个的不愿意。
我忙露出可怜的眼神,用表情告诉她:她就是圣母玛利亚,我就一个正在期待被她拯救的子民。
结果还不算坏,总之,我的脸上被她亲的红一块白一块的,性感的像是个来自美洲的印第安人。
酒喝完了还是要唱歌的。我头脑还算清醒,但身子早已不听使唤,总想躺下睡一会儿。后来听说他们是把我拖进KTV的,其难度不下于把一只待宰的肥猪拖进了屠宰场。
大家都疯了,音响开的非大,整个楼都震得直摇晃,几欲坍塌。住在楼上的人为楼下路过的人担心,楼下路过的人为住在楼上的人担心,唯独我们一点都不用为谁担心。
身子醉了,脑子还没醉,一整个晚上都想着晓莹是否应该对亲我的脸这件事负责。身子醒来时,包间里廖无人迹。我从地板上爬起来,发现晓莹抱着我的腿睡着了。
已是凌晨五点了。
“喂,”我挪了挪腿,又俯身推攘了她一下。
她醒了,揉了揉睡眼,眼眶上未卸妆的粉霜微微发紫,像只刚睡醒的熊猫宝宝。
“醒啦?”她道,语气轻飘淡然,没有一丝对亲我脸的事负责的意思,但我却做好了被负责的心理准备,所以这点让我非常的失望。
“其他的人呢?”
“回去了,”她道,“就你一个死猪似的,我本想叫车把你运回去的,但他们说让你多睡会。”
我支吾了几声,摸了摸满是口红的脸颊,十分的不快。
“我走啦,”她说着站了起来。
我没搭理她。
“喂,方资君,”她在出门时突然又回过身来,看着我道,“今晚我们去红茶馆吃刨冰吧。”
“啊?好啊!”(小方点评:一个“好”字铿锵有力,表达了作者当时坚定的立场)
我又摸了摸满是口红的脸颊,十分的欢快。
外面飘摇着似雾菲雨,不过晚上的天气一定会很不错。
熬了一天,终于把黑夜给熬出来了。
(30)美女医生乔雨打了我一耳光4
在红茶馆吃刨冰时,晓莹用木勺拨弄着纸杯中的内容,表情有几分严肃,偶尔轻笑也是严肃的。
“方资君,”她偏头看着手中的木勺。
我立马应答,“可以省略一个字,叫我资君就行了,不要喊的那么累。”
她撇了撇唇角,好半天才突然开了口:“还记得曾曾吗?”
她这一开口却让我不知所措了。
双耳的鼓膜如同被一支鼓棒重重的敲击了一下,自己感觉的到脸上的肌肉一下绷紧了许多。
“嗯,记得,她走后就没和我联系过了,”我违心地哼笑了一声,“不过我说过要等她两年的。”
当然这种等待是有条件的,就是说这种“等待”只可能在方资君一直没有女人问津的条件下才能成立。
晓莹看了我一眼,将信将疑。
“她有和你联系吗?”我这样问,因为她是曾曾非常要好的朋友。
她埋头不语有好一会儿。
“有呢,”她道。
我一怔,心中万分的不快。
“方资君,我今天约你出来也只是为了曾曾的事儿,”她抬头看着我,“曾曾一直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所以让我转告你……”
“她要你转告什么?”我心中有几分厌倦,早知道飞出去的鸟雀是飞不回来的。
“她要你一定努力……无论将来她会不会和你见面……”
我哼了一声,没搭理,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四周,最后吃掉了杯中剩下的一块芒果,不再理会她,起身就走了。
我起身时,晓莹没有抬头看我,只是看着杯中的芒果,芒果比我好看。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晓莹看见我就当我是空气似的,爱理不理的,这种状态一直持续着。
……
毕业那天,乔雨刚好休假。之前,我以苏苏的名义约了她,说一起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她没有回绝。她是上一天班休息一天,我想她休假时除了我外,没有人会过多的想念她的,像她那种脾气的医生,一天不上班将是病人的一种福音,两天不上班将会造福全成都。
“苏苏呢?”乔雨见到我后的第一句话便如是。
苏苏现在已经放暑假了,这几天我一直把她留在家里,不许她乱跑。
不太好撒谎,即使撒了慌,乔雨肯定是不相信的,所以我只能实言相告。
看的出,乔雨有几分不悦,不知道是因为我骗了她,还是因为她没见着苏苏。
“进去吧!还愣着干什么?真是傻瓜。”乔雨说完看了看我,嘴角努了一下,有几分无奈。
毕业典礼就要开始了,乔雨和我并肩齐行,一起走进了风雨操场。
站好队,典礼前奏,国歌奏启,全体肃立。
领导讲完话后是优秀毕业生讲话,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吹起了口哨,因为他不是在讲演,而是在背书。接下来发言的那个研究生的记忆力差点,就只有念稿子了。到了博士毕业生代表讲话时,有人又忍不住扔起了帽子,主要是因为大家太兴奋了:在本科生和研究生多如猪毛的大学里,那个博士多少算是个猪头了。
后来上面的命令不许乱扔东西了,说这样不文明,也不安全,因为帽子扔的太高了,会击中天上的飞鸟,还有的差点击中了头顶上拍照的飞机。
校长终于宣布我们毕业了,更兴奋的时刻来临了。周围响起了掌声,多少人站在风雨操场上,歌唱青春,歌唱大学,让理想再次放飞……当校长宣布我们毕业了时,大家都站立、仰头,看着五星红旗飘扬的地方,而后审视着这片深深热爱着的土地,我们的眼中噙满了泪水,不由得触景生情,感慨万千:毕业了,他奶奶的,终于毕业了!
为什么我们的眼中常噙满了泪水?因为领导说我们生活在阳光下,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所以我们幸福极了:不管是昨天被流氓狠狠的揍了一顿,还是自行车一不小心又被小偷先生光顾了,总之我们是幸福的,因为我们只是被流氓揍了而并没有被揍死,因为被偷的只是自行车而不是双腿。想到此,于是我们感到幸福极了,必须幸福极了,不幸福就是不服从上面的安排,就是不尊敬领导,所以我们幸福的都快不行了……一群狂欢者,又一群的孤独者!狂欢过后的落寞随之而至,许多人一下都提不起精神来。
(30)美女医生乔雨打了我一耳光5
乔雨给足了我面子,这点让我非常的感激。典礼完毕后,她大方的挽着我的胳膊,含笑着应对我周围的同学和朋友。不过晓莹看到我们后,十分的不悦,眼睛睁得鼓鼓的,像只蛤蟆。她那神情让你坚信,假如她手中握有一颗手榴弹的话,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向我们扔过来似的。
这让我想起了曾曾。
曾曾?曾曾是谁?突然一个可怕的问题飘然而至,更可怕的是时间,一个毫不留情的淡化你记忆的巨人。
后来为了收藏点大学的记忆,我和乔雨在校园内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行走着,似乎想用眼睛收尽校园的每一个空间、每一方绿荫,心中或复杂或简单,最终庸俗的只能用“流连”一词来形容所有的情感。
在梧桐大道上,近邻荷花池,远观睡莲,目光可到达对岸的材料实验楼。我给乔雨讲了一个男人三年前的奋斗史,一个男人曾经有过而今已失去的梦想,或者那是一种科幻。
“天气很好的时候,晚上第一教学楼的灯光会照彻荷花池,留给脚下这条梧桐大道几分影绰,月光会将尽头的博物馆的墙壁洗刷一新,那雪白与粉红参半的高墙会向不太黑的黑夜中散发着微光……大一的时候,每天晚上你守在路边的长椅上,运气好的话,可以看到一个有着很可爱的名字的女孩子走过,留下一道让人感伤的背影……”那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叫沛沛,但是我没有说出口。
我顿了顿,看了看乔雨,乔雨正安静的看着梧桐大道的尽头。
“右边的化学楼前的两棵银杏树的叶子,到了秋天会变成一片拥挤的淡黄,”我补充道。
她时浓时淡的眼神,好像已经猜透了这里秋天的颜色,但是现在正值夏季。
后来我们在池岸边长椅上坐下来,看着池中小岛上的垂柳把绿色伸进了池水中,我不经意提到了一个叫曾曾的女孩子,乔雨默不作声的听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偶尔会偏头看一下我的面部,目光相触时,会看到她眼眸中的透亮处:那儿时而明晰临近,时而又淡然远去,似乎里面藏着一道更为遥远的距离。
……
与乔雨分手时,乔雨看了看远方被阴沉吞噬了边际的天空,又看了看我,很认真的问了一句,“方资君,你是不是开始喜欢上我了?”
那一刻,她浑身上下都是宁静,两颗明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脸上的某处,似乎在寻找捕捉着某种表情。我低头片刻又抬头看着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做多余的动作。
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向来不习惯拒绝,她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在猜测得到肯定后,乔雨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流露出任何的惊讶和异常,似乎她早已对一个男人对她表露真情这种事习以为常了。
……
离开校园走进社会后,我开始了一份新的工作,销售建材的,产品主要是和装修楼宇屋顶有关的。我并不喜欢这份工作,但自己却干的很卖力。有些工作你很喜欢,但是不一定干得好;有些工作你并不喜欢,却又莫名其妙般干的很不错。
我一直在试图忘记过去的一些事情,忘掉沛沛,忘掉曾曾,忘掉夏铃……我渴望从头再来。每次在医院里见到乔雨后,看着她那不经意露到大白褂外雪白的双腿,那有些凌乱的头发,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生殖冲动。而且这种冲动越来越强烈,强烈的让我几乎已经对爱情这个步骤失去了耐心,而考虑的更多是什么时候能够和她上床睡觉。
天异常的黑,夜行灯在这种黑暗中似乎也显得无能为力,发出的每一道光环几乎都被黑色吞没掉了一般,而且湿气很重的空气还带着几分催人情欲的闷热。我坚持要送乔雨回她的寓所,她推却了一下也不再作声。电梯里非常的安静,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酒味,之前我们俩一起喝掉了一瓶红酒。电梯缓缓上升,我不时看她几眼:作为一个荷尔蒙分泌正常的大男人,我老是盯着女人看,不看她胸部还能看什么?她也注意到了我老是盯着她的胸口看,不知是尴尬还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耳根和脸颊浮动着的微微红晕徐徐扩散开来,将颈部处白皙的肌肤涂上了几点胭脂色。
“到了噢,十五楼到了,”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说话时的语气如同释放了刚才所有的紧张与不安。
我“嗯”了一声,随她出了电梯,跟在她的背后。
一直跟着。
她兀的停了下来,转身盯着我,偏着头,眼神闪烁,面部紧了紧,“方资君……下次再见好吗?”
我低着头,没有应许,我知道她刚才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回去了,但是此刻的心总是被一种模糊不清的、体积硕大的物体堵塞着,只觉心中烦躁的一片糟,没有丝毫离去之意。
沉默!
沉默!
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就一直保持着那种姿势。
僵持!
僵持!
良久,我抬起头来时,她还是那样认真而静默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她的那种眼神,只是觉得她眼眸静的可怕,静的狰狞,好像是想把我吓跑似的。可是偏偏这种目光我见的多了,所以只觉得她眼睛生气的样子很是可爱。
她突然偏头转了身,小步慢慢前行。
而我,仍旧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
空气窒闷。
“进来吧!”她的声音在前方门口处突然响起,如桑蚕沙沙般亲切,又如小桥流水般柔和,更或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叹息表示。
这种声音于方资君来说,他喜欢把它理解为女人的诱惑。
黑夜,给了女人黑色的眼睛,但她却用它来勾引男人!
她没再多说一句话,我是说她已经走进了屋子,就是再多说一句,我也听不到了。
我停留着,思索了片刻,但什么也没想,便前行几步走进了那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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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发上坐下后,她递给我一杯冷饮,又孤自取一杯,在我对面坐下,双手握着玻璃杯,举杯小口啜吮,不时腾出一只手来摸一下根儿边的发丝,然后又跟我兴致勃勃地讲起了她的一些小发现:比如发现人民百货商场的哪个牌子的香水又打折啦,又比如每天早晨跑步可以减肥啦……
我听着,不停的喝水,一杯又一杯。
又一杯水喝完了,也不知道是第几杯了,我说我还要。
她看了看我,我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意思。她一副想哭的样子,说没了,冰水已经被我喝光了。
她还暗示我天已晚,我应该早点回家。
说着她起身要送我。
我站起来看着她,她也一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没有任何的表情,目光似乎很遥远,中间如隔了一条广而不可到达彼岸的河流。
我能不能再呆会儿?我问。
她没理会,转身去开门。
我走到门边贴近她的时候,她机械的偏着头看着我的眼睛。片刻沉默后,她伸手为我打开了门,但我却伸手关上了门,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我哪来的勇气,这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当时不会明白,现在不会明白,将来也将永久会是个谜,记得当时我只是特别的想得到她那身子的柔软和女人身体特有的味道。
她呆若木偶,被我那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
“方资君,你做啥子?你不能够这样,”她挣扎道。
我怔了一下,放开了她,说了声对不起。
她动了一下嘴角,呼了口长气,柔声说算了。
但是就在她转身时,我的情欲又膨胀了,是如此的渴望她柔软的身体,渴望她身体将我紧紧包裹的感觉,随之是一种强烈的想强奸她的欲望。
片刻迟疑后,我又从后面抱住了她,非常的突然,双手把她搂的紧紧的,并用力吻她的脖子。她又愣了一下,却如同从恶梦中惊醒过来了似的,用力挣扎,这只会让我更加疯狂。我开始撕她微薄的裙子,后来不顾她弱小的挣扎,抱起她将她压在沙发上。
“方资君,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她见力气没有我大,推不开我,便突然小声啜泣了起来,“你说过,我们是朋友的,对吗?”
我并没理会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片刻后,她突然一下变得安静了,任凭我的每一个动作。良久,剥净她下身最后一块衣布时,她平静而冷冷地说:“方资君……就这样好吗?不能继续下去了……”
我愣了一下,停住了动作,心痛地看着她无助的眼睛,她眼睛湿了一大片,我喘息道:“你爱我好吗?求你,求你爱我一次!乔雨……”
她叹了口气,无助的叹息,“你叫我怎么去爱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