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曾要挂断电话时,我冲动的说了一句,“曾曾,我等你回来!”
她听后,什么也没说,直到电话里想起了“嘟嘟嘟”声……
(17)李柏,你想揍我,没门1
楼下夜出夜归人往来于市,漫漫长长步行街,孤男寡女只羡鸳鸯不慕仙。
曾曾挂断电话不久,手机响了,我沉沉而无力的喂了一声。
“资—;—;君—;—;”
电话里的那个声音轻轻敲打着脑子,如同一只飞鸟轻轻划过,打破了空气的死寂,牵动心弦。
步行街的尽头,普赖斯火锅店前行人来往熙攘,女人看着街灯红绿重叠深处,灯火星辉闪耀着她的眼眸,藏在长长的睫毛下的那两点亮黑色,不停的左右浮动,似乎在捕捉周边熟悉着的变换不定的画面。
当我站在她面前时,她仍保持着刚才那远远看上去的样子,还带着那常有的淡淡的迷人的微笑。
我轻轻的喊了声“沛沛”,她“嗯”的应了一声,站在那里静静的,只是盯着我,微笑未变。
“啤酒?”我看了看旁边的酒吧问。
她摇了摇头,仍旧微笑着看着我的眼睛,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衣带在风中不时微微飘动几下。
“咖啡?”我又问。
她还是盯着我的眼睛不言语,脸上的笑意更加强烈,眼睛微睁似闭。
“资—;—;君,”好一会儿,她突然叫道,“资—;—;君—;—;”
“嗯……”
我忙不停的随着她轻声呼喊的节奏应答着。
但她却喊个不停,后来我回答的口干舌燥,只能用微笑来应对她了。
她见我不再应答她,笑容渐渐消散了,眼睛里闪着湿润的微光,又喊了一句,“资—;—;君—;—;”
然后突然一把抱住我的腰,小小的头颅深深的埋在我的怀里,轻声啜泣起来。我把她搂的紧紧的,还不时腾出一只手来,向周边的路人挥舞几下,让他们别老是盯着我们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后来她哭累了,就停了下来,我问是不是李柏欺负她了。她没回答,只是不停的匝紧手臂,抱紧我,好像生怕我跑了似的。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那晚李柏搂着个陌生女人的事,或许他那晚搂的女人是他的姐姐或者妹妹什么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反正不能把他想的太坏,这样就不用去找理由在沛沛面前说他的坏话,闹的他们不合。我想如果他们俩要是打架,受气的只可能是沛沛。
后来,她放开我,退后几步,脸上的微云不见了,雨过天晴的样子,看着我的眼睛笑了,又喊了一声,“资—;—;君—;—;”
好像刚才还没喊够似的,我忙答道,“在呐!”
这一喊,她似乎又喊上瘾了,“方—;—;资—;—;君—;—;”
路人穿梭。
“方—;—;资—;—;君—;—;!”
身边来往的人有好多回头看着我们,她上前拉起我的手转身就一阵小跑,一直跑进了马路对面的亚太广场的KTV三楼。进了一个包间,里面坐满了人,年龄都和她相仿,有些以前还见过,应该是她大学时的同学。后来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来了,周围的人都在拼命的吼着歌,服务员不停的端着红酒白酒进来,又不停的端着空酒瓶出去。李柏也在,他干完了几杯酒后,趁沛沛起身上前唱歌的那会儿,贴到我耳边,偷偷的问我,到底有没有告诉沛沛那晚他和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的事。
包间里闹的厉害,我冷笑了一声,问,“你最近惹沛沛生气没?”
他没作答,看着沛沛,沛沛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几个女孩子扶着她,和她一起唱着那首《想起》:
……
花季虽然会过去
今年明年
有一样的风情
相爱以为是你给的美丽
让我惊喜让我庆幸
我有一生的风景
命运插手得太急
我来不及
全都要还回去
从此是一段长长的距离
偶尔想起总是唏嘘
如果当初懂珍惜
我知道眼泪多余
笑变得好不容易
特别是只能面对回忆和空气
多半的自言自语
是用来安慰自己
……
沛沛唱着唱着就哭了,李柏起身上前搂住她,坐在大理石茶几上,又哄又唱,沛沛倒是越哭越伤心。
我坐在一边闷着喝了几口酒,观察着形势,身边的一个女孩子站起来上来拿过话筒,笑着说,“是谁把沛沛弄哭啦?”
“是他,”众人指着李柏喊道。
李柏忙站起来得意的笑着,四下拱手道歉,然后又坐下抱住沛沛。
看着李柏那个样儿,我憋了一肚子火。
李柏,我想对你说,虽然我不是同性恋,但是我……我……还是想操你大爷!(如果有和李柏同名的朋友,纯属巧合,道歉了)
“光道歉不行,”那个女孩子大声道,“呐,快说句好听的话,哄她笑了才行!”
(17)李柏,你想揍我,没门2
李柏一听忙“爱”字不离口的说了个没完,直到沛沛安静了下来。
后来沛沛推开李柏,歪歪倒倒的走到我身边,一身的酒味,眼睛被酒精染的微红,“资君,方—;—;资—;—;君,今天我们俩个还没喝酒,来,我们俩今晚要喝好多酒……”
说着,她从桌上拿起一瓶“嘉仕伯”就递过来,以前没看她喝的这么凶,有点担心,忙换了瓶橙汁喝了一口,又递她。她举起橙汁一阵猛灌,喝完了大半瓶后突然又哭了起来。
那个女孩子又拿着话筒大声喊道,“又是谁把咱们沛沛弄哭啦?”
众人又指着我吼道,“是他!”
那个女孩子喊道,“快说句话哄她开心,不然不放过你!”
众人听后忙鼓掌,他们就想看热闹,高呼着,“快—;—;快—;—;快—;—;!”
我拿过话筒,看了看李柏,李柏紧绷着脸看着我们,手里提着个酒瓶,似乎想立马扑过来。
对此,我表现的勇敢极了,放下话筒,又夺过她手中的橙汁瓶,把它放在茶几上,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猛的吻了她一下。众人见后都惊而不语,静静的看着我们,耳边是有些震耳的音乐伴奏声。那些酒杯举到唇边的停止了,双眼微醉欲睡的又睁大了眼睛,唯有李柏捏着拳头站在那儿仍旧保持着一副愤慨的样子。我一看,忙“吱”的一声冲出了包间,冲出了KTV,一直跑回家啦!
嘿嘿!李柏,你想揍我,没门,我让你揍不着。
回到家时,苏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把她抱到她的房间,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又跑下楼去了,感觉刚才酒还没喝好,于是又找了家酒吧钻了进去。
(18)痛,已没有滋味1
这家酒吧离学校南门有些近,来喝酒的大多是学生,比较正规。我每次心情不太好时就喜欢来这里闷着喝几杯“雪花”或者“528”啤酒,不过现在有份正式工作了,经济承受能力提高了,一般是先来几瓶“嘉仕伯”再喝点红酒的。
里面有点安静(相对其它酒吧来说),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一开始就猛喝了几杯红酒,后来有个一身淡灰色休闲装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身上散发着酒气,走路时身法有点缥缈,像是领会了醉拳的要诀,但说话却很清晰,喝成这样吐词竟然还有几分逻辑,至少还认得出我是个男的,这表明他的酒量很不错。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让人感觉这人的手臂很有力,“喂—;—;!哥们—;—;遇到伤心事了吧?—;—;哪有你那么—;—;糟蹋红酒的—;—;!红酒是用来慢慢品尝的,啤酒—;—;啤酒才是用来大口喝的。”
他摇晃着脑袋在我身边坐下,一挥手,让服务员上“嘉仕伯”,豪爽的说他请客。我努力的定了定眼神,扫了他一眼,还是个挺不错的男人,至少他外表上看来是这样,上体和下体的高度显得很得体,像是他爹妈在制造他时找到了黄金分割点一样,面部的气质给人视觉一新,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感到了一种男人的魄力。
我报了姓名,他也忙作了自我介绍,说,“难得相遇,叫我小王得了!”
互敬了几杯,小王的眼睛突然一亮,说是要猜拳。他指了指对面不远的一对男女说,“谁输了谁上去惹他们,直到那个男的动手了为止。”
我带着醉意,笑了笑,说,“这个简单,上去调戏那个女的,保证那个男的会动手。”
小王说,“多说无益,来划拳!”
开头一局我就赢了,得意的说,“哥们,这可是你找的麻烦,千万别怪我,快上啊!”
他咕噜了一口酒,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喷了口酒气,轻笑道,“先别得意,下次你可要注意了。”
说完,他站起来摇晃到那个女孩子身边,上前就一副流氓样,欲摸,女孩站起身来一让,没摸着。再摸,女孩子一把推开他的手,骂道:“瓜娃子,回家摸你老娘去!”
说着,那个女的就一巴掌飞了过去,那个男的倒是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不言语,好像一开始他对他的女朋友的表现就颇为满意。
后来,小王回来了,红红的醉酒的脸颊上印了个白白的巴掌印。我笑了,说成都女孩子对找茬的人就那个脾气,其实相互熟悉了却是蛮好耍的。他摸了摸脸颊,抓起酒瓶,仰头一口气干完了那瓶啤酒,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沉重,“咱个和我家的婆娘一个脾气呢?”
“你和你老婆吵架啦?”我问。
(18)痛,已没有滋味2
他抽了一下鼻子,“妈的,她每天都要我‘坦白从宽’,问我有没有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我一天要‘坦白’五六次,今天问的我发毛了,就开玩笑说找了一次,结果她就要炒我的鱿鱼,闹着要和我离婚。”
“没事,哄一下就好了,”我安慰道,“你等着,我上去帮你出刚才那口气。”
说着,我拧了瓶啤酒过去,学着先前小王拍我肩膀的样,拍了拍那个男的肩膀,“哥们,别介意,刚才我那个朋友喝高了。来,我敬你一杯,向你赔不是!”
说着,我举起酒瓶喝了一大口酒。
那个男的倒也是爽快,“没事,道歉的是我。刚才我婆娘脾气大了点,没打痛他吧?”
说完,他接过酒瓶也灌了一口,然后又递给我。
我忙说没事没事,心里想拿他们寻开心确实过了点。但既然答应了小王,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和那个男的喝了几杯,那个女的坐在一边看着我们,静静的,不时也自酌一小口红酒。
我又找了个酒杯,给那个女孩子倒满了一杯,递给她,“姐姐,我代朋友向你道歉了!”
说着,我回头看了看小王,他竟然趴在桌子上了,准是喝晕了。
女孩子干笑了一下,站起来一口喝完了纸杯中的啤酒,然后又坐下,不再理睬我。
我和那男的又喝了几杯,然后当着女人的面掏出一百元,塞到他手里,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朋友,我喝蒙了,能不能帮去外面拿包娇子(香烟)?”
他听后,眼睛有点迟疑,看了看他的女人,又看了看我,豪爽的说,“没问题,我马上回来!”
说着他捏着钱,站起来就走出去了。
待他出去后,我目光执着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太友好的笑了几声。她绷紧了脸,手指摆弄着酒杯,看了看我,又低头看着手中的玻璃杯,酒杯被酒水映成了红色,面部露出一副轻蔑的样子,不再理会我。
我摇晃着上前,嘴巴靠近她的耳根,装着猥亵的样子,说,“和你男人讲好了价钱,一百块钱让我摸你一下,你可别打我啊!”
说着,我借着酒精的作用,趁她不注意,大胆的把手伸进了她裙子下面,下面的腿根柔软无骨,手感很不错。她脸颊憋的通红,瞪了我一眼,竟然没动手打我。想再摸,那个男的回来了,我笑了一下,摇晃着让到了一边。
女孩子二话没说,站起来就给那个男人一耳光。
男人拿着娇子和一把零钱,一副委屈的样子,他低声嚷了几句,又扭头看了看我,大概知道我耍他了,扔掉娇子和零钱,操起酒瓶就走过来。
看他那副凶神样,我哪敢惹他?
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导我们,打不赢就跑!
我跑。
他追。
没追着!
“你娃给我站住,有种就别跑!”他在后面吼道。
不跑,站着等你来打我?
不跑是瓜滴!
我继续跑!
……
一口气跑出了酒吧,外面的行人已见稀少,又跑了一阵子,我回头看了看,在确定他没追上来后,才敢放松了身子,浑身一软,倒在地上不想动弹了。
凉风带着夜雾微微的水滴,润人脸颊,湿人头发。
视觉模糊,我努力睁了睁醉了似的双眼,看了看周围的黑色,不经意瞧见了自己的模样:人都喝成水桶了,估计我老爸老妈跑来都不一定认得出我。
酒精慢慢融入血液,探触着身体的每个角落,醉意和着困倦一阵一阵的袭来。合上眼皮,我猜我大概是睡着了,因为自己好像又是在做梦了。
梦中,我躺在大街上,街头连着另一个世界的尽头,世界的那边有一丝微风,顺着长长的微湿的街身飘然而来,冰凉冰凉的。突然,天上掉下来一个飞碟,运气真好,将李柏给砸死了,所以沛沛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负赘来找我了。她走到我身边,弯腰看了看我,露出甜甜的醉人的一笑,依稀大学时的模样,脱下高跟鞋,用鞋跟在我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资君!干嘛躺在地上啊?起来啦!”
这句话说的我心里一阵滋润,想站起来,但浑身无力,只能傻笑着应了一声,“沛沛,你来啦?”
她看见我慵懒的动了一下,慢慢收敛了微笑,突然一副生气的样子,把一只小手递给我,“我扶你起来啦,资君,别淘气了!”
我握着她的小手,手心是一丝滑滑的温暖,于是努力的撑了一下身子,但又倒下了。
待我回神一看,沛沛不见了,手里抓的竟然是张倩的手,心头一紧,随即又是一惊,喜上心头,“张倩—;—;?!你,你回来找我啦?”
“脑壳有包,我找你做啥子?”她锁着眉头,嘟着嘴说,“你做梦哟!”
我用殆尽的力气摇了摇脑袋,定神一看,果然是在做梦……
“曾曾!”
我嗓子干渴,有几分痛苦,看着她喊了一声,发现原来眼前的女人是曾曾,“你怎么回来啦?”
她闪着泪光的眼睛看了看我,嘴角动了一下,却没说话,然后又转了身,偏头看了我一眼,慢慢回头走进了夜的黑色中……
看着一个个从身边离去的人:痛,已没有滋味!
我伸了伸无力的手臂,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梦中依稀感觉有个人在用力的拉我的胳膊。
管她是哪个?先睡醒了再说。
呼哧……呼哧……似睡似醒,像是在做梦,但却又能听见自己睡觉时发出的声音。
(19)公司的外援专家大卫1
终于醒了,空气略冷,天色微亮,路灯未泯,远远的能听见街头清洁阿姨扫地的声音。
我伸了个懒腰,一惊,怀里竟然躺着个女人。
这还不够吃惊,更吃惊的是她竟然拧着我的耳朵。
这个女人是个孩子,具体的说就是苏苏,原来昨晚来拉我回家的人是她。
她左手抓着我的耳朵,右手抱着我的腰,紧紧的,大概是昨晚想拖我回家,但拉胳膊拉不动,后来就突发奇想的拧我的耳朵,以为这样可以把我拧回家。在成都,女人拧着男人的耳朵把男人拧回家,我倒是经常见,但是这一招只限于两口子之间,所以女儿对父亲使这一招当然是不管用了。
苏苏的头发上嵌着几滴露珠,小小的脑袋还不时拼命的往我胸怀的衣服里拱几下,大概是很冷,想找个温暖些的地方把脑袋藏起来,看着她柔小的身子在晨风中不时微颤一下,我的心也不由得跟着那微颤震动了一下,一丝凉意随即在心中划了个圆圆的圈儿,四处扩散开来,这种凉意一直延伸到了神经可以到达的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我慢慢的起身把她抱起来,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