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展用她给他的钥匙打开门,一进门就被她娇小的身躯给扑个满怀,她笑着抱住他。
「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都快要以为你忘掉还有我这个老婆存在呢!」她噘起小嘴,气闷地抱怨道。
「怎么会忘了妳呢?瞧我不是替妳带礼物来了吗?」他笑扬起手里的白色长方绒盒,交到她手上,「送妳的。」
「你为什么突然想要送我礼物?」她接过盒子,一看就知道是珠宝盒。
「打开来看看,看妳喜不喜欢。」他催促着,眸里的笑意很淡。
她还是纳闷地觑了他一眼,才听话的把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条手炼,设计非常简单,最显眼的是垂坠而落的三颗粉红钻石,每一颗几乎都有两克拉大小,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何晴漾几乎没多想就合上盖子,把盒子推还给他,「这串手炼一定不便宜吧?不行、不行,我不要收你那么贵的东西。」
她知道有色的钻石非常稀有,成色足的更是珍贵,这三颗粉红彩钻只怕价格贵到会吓人一跳。
「这个礼物还不够讨妳欢心吗?没关系,只要能让妳高兴,我可以送妳更贵重的。」他拿出盒里的链子,牵起她的手,替她戴在纤腕上,一如他的料想,彩钻映着她雪白的肤色,美极了。
「冷云展,你到底有没有听到重点,我不要收你送的贵重物品,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东西。」她气呼呼的想拔掉手炼,却被他给一把搂住,紧紧的,让她动弹不得。
「那妳说?妳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够给妳,我都会给妳。」
「我……」她想说她什么都不要,但才一昂起小脸,就被他给吻住了唇,男性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抚摸着,感觉亲昵却不带一丝感情。
何晴漾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冷漠,用力地将他推开,大叫道:「不要碰我,你好奇怪,你变得好奇怪,我不要你碰我!」
「变得奇怪的人是妳吧!」他用来掩饰怒意的微笑彻底消失在唇边,「妳不想要我碰妳,是因为我很差劲吗?跟那个年轻人比起来,我的做爱技术如何?说说看。」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说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谁?难不成不只一个,而是有很多人吗?莫少强,妳听过这名字吧?」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迭照片,丢在她脚前。
何晴漾看着照片上的画面,差点忘了呼吸,而她脸上苍白的神色,彻底的,严重的打击到冷云展勉强维持住的自尊心。
「果然是有问题吗?」他冷笑,转头往门口大步走去。
她扬声唤住了他,「你站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因为我是清白的,所以我不要辩解,我不会辩解,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心虚!」
冷云展定住身回眸,冰冷地觑着她,「妳是应该觉得很心虚,但妳不会,因为妳一向都是为所欲为,从来没有认真体会过别人的苦心,所以妳根本就不会心虚,是不?」
「不是!」她用尽力气对他大吼。
「妳让我好失望,真的让我好失望。」他苦笑,懒得再与她多说,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我没有,没有!」她对着他的背影大叫,豆大的泪珠跟着叫声一起泄出,她无力地蹲下身,抱住自己,看着散在地上的照片,恼恨的哭声终于再也抑不住,嘤嘤地从她的唇间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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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冷家上上下下,一片空荡荡的。
冷云展让佣人们放假一天,让他们各自回家去,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什么念头也没想,任何事情都不想做。
从来,他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不到手的。
但他真正想要的,却从来没有握在掌心过。
而这个事实他到现在才发现。
门铃声打断了他的沉静,一声又一声彷佛催魂般让人无法忽视,而真正令他无法忽视的是何晴漾在雨声中的大声呼喊。
「开门!谁快来开门!」
他不情愿地走出来开门,一见到她,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深了三分,「妳来干什么?」
「我来把话说清楚。」她跟在他的身后进门,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声,只除了他们之外。
他回头冷觑了她一眼,「妳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不肯做辩解吗?那现在妳又有什么话好说的?」
「我没有背叛你,绝对没有。」
「那妳为什么要对我说谎?如果妳不是心虚的话,为什么当我问妳的时候,妳要对我说谎?」
「我──」何晴漾一时语塞,她确实说了谎,但那是因为她以为自己可以解决整件事,不想惊动到他,只是她没想到会变得那么严重。
「天色不早了,外面还在下雨,妳应该回家去了吧!我打电话要司机回来开车送妳回去,我不送了。」说完,他就要踏上楼梯,往二楼走去。
「我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我是你的妻子,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今天晚上要留在这里。」她对着他的背影大叫。
他站在阶梯上,缓慢地转身,静觑了她好一会儿。
「好,那妳留下,我走。」
何晴漾震了一震,他残酷的话语对她而言是个重大的打击,他当真对她如此深恶痛绝,就连跟她身处在同一个空间都不愿意吗?
一年前,是她自己选择离开这个家,只因为无法忍受与他共同存在于这个房子里,如今他们换了立场,换他不愿意了。
「妳还不走吗?」见她没有任何动静,他淡然地催促。
「我走就是了嘛!你不需要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自己会走,而且,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冷冷地看着她,紧抿的男性薄唇一句话也没说。
「你不说话吗?听我这么说,难道你就真的一句话也没有吗?」
留住她呀!听到她说不回来了,他不开口留她吗?何晴漾很用力地咬住唇,忍住了呛痛眼眶的泪水。
他不再说要她搬回了吗?不想再说了吗?
「我去打电话叫司机过来。」
「我自己会回去。」
「外面在下雨,妳还是等司机送妳吧!」
「淋一点雨又不会死人。」她忽然顿了一顿,瞅着他,试探地问道:「如果,我因为淋雨而生病,你会不会很担心?替我担心?」
「不会。」
好,他的回答够狠。
「既然你不会心疼,让我淋一淋雨又何妨?我想生病,我想淋雨把自己弄到生病。」
「妳到底又想干什么?」他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她听得出来,心里的伤痕深得见不到底,「没有人可怜我,那我可怜自己总可以吧!让我把自己弄得很可怜,让自己自怜自艾,这总可以吧?」
「随便妳!」他低咒了声,这个任性的丫头。如果,他还对她有一丝心软,那他冷云展就是全天底下最笨的大傻瓜!
「我不是你的宝贝了,是不?你不要我了,是不?」
「从一开始,就是妳不要我。」他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瞳眸宛如两泓死水,没有一丝毫耀动的光芒,「妳在这里等着,我去打电话要司机把车开过来送妳回去。」
看着他转身走开,何晴漾努力忍住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她将手炼脱掉搁在桌上,没等他回来,头也不回地走掉,她走出大门走进雨幕里,没过片刻就淋得全身都湿掉了。
虽然是五月末,近夏了,雨淋在身上还是很冷。
再过几天就是他们的结婚周年,她原本还想如果他再提议要她搬回家住,她就要点头同意,不想再跟他耍脾气了。
她已经受不了每次他离开之后,心里想他想得要命。
可是,或许她永远再也回不了那个家了。
永远,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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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同时,某家数字周刊正因为某个消息而沸腾不已,听说冷云展夫妻结婚不到月余就分开住,而且不是像宣称的养病,事实上,是他们的婚姻早就有了状况,算是正式分居。
而且,前阵子有人撞见何晴漾与别的男人在一起,有人指证历历,说看见了她与那男人非常亲密。
「这个消息来源正确吗?」数字周刊的主编拿着文稿与照片,一脸兴奋地问。
「百分之百正确,我朋友在那间警局工作,他们做过笔录,事主的基本资料绝对不会出差错,那天报警捉小偷的就是冷云展夫妻。」提供消息的小记者也非常兴奋。
「你说,他们不住在一起?」
「没错,在笔录上说她一个人独居很久了,主编,你想他们是不是婚姻真的有问题,才会分开来住?」
「再查仔细一点,只要拿到任何有关的消息都可以,咱们下一期的封面新闻有着落了!」
第九章
她果然不是一个身子骨强壮的人,才不过淋了场雨,她竟然就大病了两个礼拜没法子下床。
而冷云展连一次都没来探望她。
雷小姐来探望过她两次,第一次她才停留了大概半小时,就被「熊先生」给拉了回家,因为他怕雷小姐待太久会被她传染感冒。
第二次,倔强的雷小姐怒了,硬是将她的男人给赶回去,不让他做主,坚持身体是她自己的,就算是感冒了也无所谓。
何晴漾看着长得像熊似的男人被如花般娇弱的少女给吃得死死的,才发现看似由男人主导的局面,其实操纵权掌握在女人手里。
不过,从那之后就没有第三次的探望,因为听说如花般的少女真的被她传染感冒,一连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何晴漾几乎可以想象那熊似的男人既担心又愤怒的样子,说不定想要冲过来把她这个罪魁祸首给杀了吧!
真好,有人替自己出头的感觉一定很好吧!
病了两个礼拜,她瘦了两公斤,虽然吴妈每天都提着滋补的汤水来照顾她,替她张罗三餐,帮她把病养好了,却留不住身上没剩几两的肉。
「吴妈,我老公有跟妳问起我吗?」何晴漾随便扒了几口粥当作敷衍,吃了药,躺在床上休息。
吴妈明显地迟疑了一会儿,才笑道:「有,二少爷最近很忙,他说要我好好照顾少奶奶,不要让妳的病情恶化,要不他会怪我的。」
其实,在那天之后,冷云展就不曾过问妻子的状况,一句话也没提起过她,就当作没她这个人存在。
「就算妳这些话是说谎,听在我心里也很受用。」
「少奶奶,妳搬回家去住吧!如果妳不好意思开口,让吴妈去替妳说,少爷不会不答应的。」
「我不要,我不要每天跟他那么过分的男人面对面,我讨厌他,真的很讨厌他。」无论如何她都算是他老婆吧!他竟然如此狠心不来看她一眼,说不定就连她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了吧!
他不在乎她了,不再在乎了。
「傻丫头,妳说这种话根本就是在赌气,又是何苦呢?」明明就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还嘴硬?
被一针见血地拆穿内心的想法,泪意呛上了她的鼻尖,一阵泛酸,「吴妈,妳知道吗?其实,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我知道。」
「其实当初决定要结婚时,我想要跟他说,一结婚后就要生小孩,我是独生女,爸妈又常常不在身边,总觉得一个人好寂寞,所以我想生他的小孩,我想自己一定不会抱怨他工作忙,我会和孩子等他回家,高兴的迎接他,那天,我原先想告诉他的,就是这些话,可是,我没机会说。」
「那就现在跟少爷说,他会想听的,他一定会很高兴,真的。」
「真的吗?他还愿意听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用力摇头,豆大的眼泪像珍珠般一串串掉落。
「快别哭,我去帮妳打电话给少爷,要他过来一趟,你们好好谈一谈。」吴妈才起身,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觑了何晴漾一眼,快步地赶去接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慌张,按住了话筒,小声地对何晴漾说道:「少奶奶,是夫人打来的电话,她说有事要跟妳说,要妳马上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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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晴漾没想到病才好了七八成,竟然马上就要面对家族的大会审,大家都好生气的样子,她的父母,还有对她总是温柔呵护的公公婆婆,都是一脸阴霾,为她的任性而不悦。
而大会审的原因就是躺在桌上的那本数字周刊,封面上是她与冷云展的照片,还有她所住的房子。
斗大的「分居」字眼就印在封面上,听说文刊中还语带玄机,说下一期的内容会更精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云展、晴漾,你们哪个人要出来把话说清楚?」风芸华指着杂志,「这上面说你们是分居,晴漾搬出去不是为了要养病吗?你们真的是分居吗?」
除了沉默以外,依旧是沉默。
冷云展与何晴漾平常时候虽然吵闹不休,但是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却意外地一样采取闷不吭声来回应。
「云展,你不说话吗?」她望向坐在一旁的儿子。
「我无话可说。」
「晴漾?」
「我也没什么话想说。」
在这个节骨眼上,小两口倒是同一条心了!
「好,那由我来问,你们只要负责回答就好了!」风芸华各扫了小两口一眼,开口道:「晴漾搬出去住的事情,是由谁先开口的?」
「是我自己说要搬出去的。」
「我只负责同意。」
「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聪明儿子吗?像这种荒谬的提议,你根本就不应该同意,更不应该替她隐瞒!」
久未回国的何母,才一回台北就接到亲家的抱怨电话,她心急地看着女儿,想把话问清楚,「晴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妳说,云展待妳不好吗?妳为什么要跟他分居呢?」
「我不想说。」何晴漾低着头,打算保持沉默到底。
但她的母亲却似乎不打算放过她,「妳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妳不是一直说冷爸爸和冷妈妈对妳很好吗?报导上说你们结婚不到一个月就分居,让这种消息上报,就是妳给他们的报答吗?」
「我已经很小心了,我也不想这样的。」
「妳不想?如果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妳当初根本就不应该搬出去住,让人逮到了把柄,妳以为他们会放过妳吗?」
他不帮她说话吗?
何晴漾一双美眸不断地瞟向冷云展,只见他冷淡地坐在一隅,远离众人,也远离她,就连别开的眸光都落在她看不见的远方。
他看起来好陌生,宛如一尊冷峻的雕像,对她的事情再也无动于衷。
一直以来,无论她多么无理取闹,他都会忍让着她,让她为所欲为,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今,他已经受够她了吗?再多一点点都不能忍让她了吗?
她想说的话,他还会肯听吗?
「老婆,不要再凶女儿,妳没瞧见她都快被妳弄哭了吗?」何远走出来拉开老婆,解救可怜的女儿。
「可是──」
「我们先想个办法杜绝外人的悠悠之口。」何远是所有人里面最冷静的,他笑对着妻子与亲家说道:「再过几天就是他们小两口的结婚周年纪念,我们替他们办个派对,让他们夫妻两人甜蜜出现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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