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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谁？”正当查尔斯把头转过去的时候，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查尔斯转身的时候，鼻尖轻轻跟艾瑞克的唇掠擦而过，不经意间的细微触碰而已，却让查尔斯在那一刻有点绷紧。房间里头很安静，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以外，查尔斯甚至能听得见双方心脏跳动的声音。
“这房间除了你，难道还有谁在住？”
“好像没有。”
查尔斯盯着艾瑞克的打了石膏绷带缠在脖子的右手上，“你的伤……”
“动过了手术，小事儿，很快就能把石膏拆掉。”艾瑞克轻描淡写， “不过有点儿头痛。”
“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你再休息一下。”
查尔斯想要转身，艾瑞克马上拉住他。
“留下来吧，查尔斯。”
查尔斯看着艾瑞克露出那种好像乞求的表情，忍不住笑道：“要不我帮你按摩按摩，呵呵。”
艾瑞克马上拉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下。
查尔斯：“？”
“不是要帮我揉按穴位么？”
查尔斯抿了一下唇，绕道椅子背后，手慢慢放上艾瑞克的太阳穴上，一边轻力揉按一边用自己的感应能力为他缓和神经。
“每次当你的手触碰到我的头部的时候，我总有一种你会读取我思想的感觉。”艾瑞克闭上眼睛说道，查尔斯的手指在他的穴位上轻柔地按摩，这让他感觉身心放松。
“一般情况下，我不会随随便便窥视别人的隐私。”查尔斯说。
艾瑞克笑呵，要是查尔斯真的擅自读取了他的思想，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对他无止境地YY的话，会怎么样？
医院冷冷清清无聊之极，虽说要呆在这里养伤，但除了坐就是趟，没有任何娱乐消遣活动，叫人憋得慌。查尔斯呆在艾瑞克的房间看书。
天气有点闷热，查尔斯把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好几颗，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沙发上看自己的书。
艾瑞克看着眼前这漂亮的人，皮肤白皙，嘴唇微红诱人，艾瑞克不禁喉结上下动了动，吞下口水，当然，即使内心再猥琐，也必须假正经，把酷帅高冷坚持到底。况且现在有伤在身，不宜胡思乱想，艾瑞克决定转移思绪。
查尔斯手中拿着一本名叫《荒诞的遗传基因》的书，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看艾瑞克，这家伙已经莲花式打坐了将近一个小时。要是现在贸贸然跟他讲话，会不会走火入魔？
“艾瑞克？”他轻声唤道。
“我在听。”
“我还从来不知道你有做瑜伽的爱好。” 查尔斯翻了一页书说道。
“被关押在五角大楼的那段日子里，我每天都会这样静坐冥想，这有助于我集中注意力。”
“集中精力？”
“要知道多年触碰不到金属，能力或许会因此减退，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这是一种辅助修炼。”
艾瑞克呼吸一口气说道。那个时候，艾瑞克曾经尝试过让五角大楼地面上的办公室里的一枚回形针挪动，如果成功了的话，那么他就可以通过操纵回形针的练习然后一步一步操纵更大的金属物品，不过他终究不知道自己到底成功没有，因为这个想法诞生的比较晚，就在他尝试了不到三天，那个叫皮特罗的熊孩子就把自己从地下一百层牢房中弄了出去。
“嗯，我了解。”查尔斯点头。
其实，在艾瑞克被关押在五角大楼底层的那些年里，他隔三差五会通过思想给查尔斯传达信息，并非指望查尔斯能够去救自己，只是纯粹想知道查尔斯的状况，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开不开心，以及……想要告诉他，他想他了。当然，查尔斯不会知道这些，那段时期，他失去了能力。
艾瑞克想起被囚禁的那段时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种度日如百年的日子他他妈的居然熬过来了。
“我感觉你比以前叹气的次数多了不少，难道上年纪的原因？”查尔斯轻轻调笑。
“你的头发也好像比以前稀疏了呢。”艾瑞克回道，当然他只是开个玩笑，却没想到接下来查尔斯一脸乌云密布不爽到极点。
其实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艾瑞克的话不偏不倚戳着了让查尔斯内心的痛处，查尔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天他从罗根的脑海里瞥见了自己的未来，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光头教授就是老年的自己！光头，这是查尔斯的一个心结。他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艾瑞克见查尔斯那张脸越来越古怪，越来越扭曲，嘴角还带着抽搐，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不假思索的话语惹他不高兴了，艾瑞克干咳几声，然后说：“刚才，那个……我开玩笑的，你别放心上。”
查尔斯不做声，继续低头看书。
艾瑞克不知道该说点啥好，接下来两人陷入一片沉默。
“我曾经瞥见自己的未来。”查尔斯打破沉默开口道。
“未来，是怎么样的？”艾瑞克看着他。
查尔斯摇头苦笑，“不清楚，我只看见自己头发掉光的样子，呵呵，又老又秃，还瘫痪，感觉……有点糟糕……”
艾瑞克走过去他身边，挨着他和他并肩而坐，他握紧查尔斯的手，然后搁放在自己大腿上。
“查尔斯，如果哪一天，我变成个了个糟老头，老年痴呆，又流口水又失禁，你会怎么看待我？”
查尔斯眨了眨湛蓝的眼眸，“不会怎么，你还是艾瑞克。”
“那就是咯。”艾瑞克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就算查尔斯如何改变，他也无可救药地喜欢他，与皮囊无关。艾瑞克的手探到查尔斯的胸前，但是却啥也没做，他低着头帮查尔斯将衣服的纽扣一枚一枚扣上。
“把衣服穿好来，我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你这模样。”
查尔斯舔着有点干燥的嘴唇，他发现自己好像脸红了。
第24章 忍无可忍
查尔斯等人站在医院的实验房间外，隔着监控视频打量里面的实验品99。他是斯科特他们在和泽维尔交手时捕获的战俘，当时99正跟处于暴走状态的艾瑞克胶着，前来的增援的几名变种人也加入了他们之间战斗，如此一挑多才得以将其压制，可见其不容小觑的恐怖战斗力。
99冷静地站在房间正中央，一声不吭抬头观察着四周的墙壁。
“为什么称他为99？”查尔斯问汉克。
“只是暂时的代号，他的左臂刺有99数字的纹身。”汉克说。
查尔斯又道：“我当时听泽维尔喊他做马克思。”
在一旁的斯科特挥挥手，“名字无所谓，这不是我们关心的范畴。”
艾瑞克透过监控视频凝视着关押在那个密封塑料房间的「自己」，灰色的眼眸不喜不悲，面部以及身上多处的皮肤都有烧伤或者烫伤的大片疤痕，另外还有各种手术刀留下的印迹，真是名符其实的伤痕累累。无论艾瑞克如何捕捉，也总是无法在他那张脸上揪出丝毫的表情。
艾瑞克指着屏幕上的人问道：“他一直都是保持着这种沉默状态？”
汉克点头，“事实上我只听他发出过几声单音节的字眼，比如啊，哦，呀之类的。我们尝试跟他进行交流沟通，但他好像根本听不懂我们的话语，另外我们还对他进行过一系列测试，发现他除了会进行最原始的攻击行为以外，在其他方面都不具备人类应有的行为特征。比起人，他更像是一具活着的死尸。”
“可他听得懂泽维尔的话。”查尔斯说，“他听得懂泽维尔对他下达的指令。”
“真的？”汉克问道。
“的确如此，我当时也在场。”艾瑞克插话。
汉克摸着下巴忖思，“对了查尔斯，既然你会读心术，你怎么不试一下，看看这家伙的大脑究竟藏有什么秘密。”
查尔斯摇头，“我之前也试过了，但不成功，有东西隔绝了他的大脑，每次我想这么做，他的大脑就会自动抵御我的入侵，恐怕是泽维尔设置的屏障。”
艾瑞克敛眉，他不得不再一次审视这个半人不人的活死尸，艾瑞克揣摩着这个99跟泽维尔究竟是什么关系，友人？不可能，倒更像是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那些失踪的遇害者身上曾经发生了人为改造的变异吗？”汉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后来我从99号身上收集了血样，分析结果显示，那些遇害者的变异细胞都是从99身上移植过去的。显而易见，泽维尔试图在那些人身上进行某种实验，而99则是这项实验不可或缺的主体。”
斯科特从桌面的上拿出一份备案文件举在他们跟前：“这是凤凰城近一年来失踪人口的名单，那些失踪人员的尸体全部在地下实验室被找到，科学实验的成功必定伴随着数以千次的失败，尤其是这种活体实验，绝对不能放任泽维尔这种人渣逍遥法外。” 这个向来有点冷酷的面瘫治安官终于露出其愤怒激动的一面。
那个泽维尔是科学狂人？不，是杀人变态，查尔斯如是想。
距离艾瑞克出院还有两天，每天下午查尔斯都会到他的房间找他一块下下棋，聊聊天，或者是再干一点别的什么事情。
“嘿罗根。”查尔斯朝迎面走来的罗根打招呼，不过罗格面容有点疲惫。
“你还好吧？”他走过去拍拍罗根肩膀。
“还行，要出去走走不？”罗根问道。
查尔斯指了指窗外花圃的方向，示意两人出去。
“詹姆斯状况怎样？”
罗根点头，“没什么大碍，他说泽维尔曾经用注射器在他身上抽取过血液。还好那时候你和艾瑞克赶了过去，泽维尔才没有继续在詹姆斯身上做实验，那家伙真是个变态。”
原来那天晚上的时候，詹姆斯在罗根房间里睡着了，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刚开始罗根以为是詹姆斯老爸跑来要人，结果破门而入的是个不速之客。对方直接就把詹姆斯给掳走，虽然不想承认，但罗根确实败在对方手上，面对任意掌控金属的能力者，罗根体内的艾德曼宇宙合金根本无法招架得住。
“听说你后来被那位老爸修理的很惨。”查尔斯笑道。
罗根撇撇嘴，不可置否，要不是他自带满血复活金手指的话早就被打成一级伤残了，还能站在这里跟别人说话？詹姆斯那老爸下手还真杠杠的狠，但想到自己没有保护好詹姆斯在先，罗根对此毫无怨言。
“詹姆斯人呢？”
“被他老爸带回家去了，对我实施严重隔离。”罗根摊手苦逼说道。
遇害者，詹姆斯，还有实验品99……查尔斯试图把这几样事情联系在一块，但是他们之间跨越度有点大，一时间还真没法理清头绪。
查尔斯和罗根坐在花圃的台阶上，两人各有所思。
“魂方在泽维尔那间住所里，你知道吗。”罗根告诉查尔斯。
查尔斯摇头，“你确定？”
罗根从口袋拿出一支雪茄，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吁气说道：“我的感觉，你也别问我为什么，我只能说我的直觉告诉我魂方就在那里，听上去好像很没根据，连我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上次在乌托邦也是，还有第一回也是，我根本不知道魂方在那只鱿鱼肚子里，但我下意识就觉得自己会找到那东西。”
“就好像，一种共鸣？”查尔斯揣摩着。
“不知道，但是我不太喜欢这样子。”罗根淡淡道，他把烟掐灭，“不说这个，查尔斯问你个事儿。”
“你问吧。”
“你和艾瑞克是什么关系？”
“我们很久以前便认识，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后来……”
“不，我是指这个。”罗根伸手指着查尔斯脖颈和衣领交界处的一块淡红色小印记。
那是昨天查尔斯到艾瑞克房间的时候，两人干了别的什么事情的证明，查尔斯把衣领拉高解释道：“我想应该是昨晚上睡觉的时候被虫子咬了。”
罗根大笑， “少来忽悠我了，你大爷我活在世界的时间比你祖孙三倍加起来还多，你以为我没见过吻痕长啥样的？”
“那你还问……”查尔斯咳了几声。
“只是好奇罢。”罗根说，“对了，你两上过床没？”
查尔斯沉默。
罗根：“呵呵，了解了。”
查尔斯：“……” 他感觉这聊天的内容越走越歪了。
“艾瑞克的技术如何？”
查尔斯不禁忆起在乌托邦的那个晚上，两人鱼水交欢的激烈场面，心脏止不住砰砰跳。
罗根观察了一会，又是讪笑，“看来他的功夫没的说，把你爽到了吧？哈哈哈哈。” 这个大将军就是一粗爷们，说话直来直往。
查尔斯一听有些许尴尬，“不，不是的……”其实并非不是，只是他不好意思直白承认罢，这个罗根……
“不是么？那艾瑞克平时也挺力不从心的呀，啧啧。”
花圃的草丛后方，有个身影愣了一下。
艾瑞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干嘛，原先他只是在房间里等查尔斯，结果没等着，还被他看见查尔斯跟罗根两人在花圃聊天，不知不觉就偷偷跟了过来，他究竟是干嘛，艾瑞克不认为自己有窃听癖好，但此时此刻他的确躲在树木草丛里偷听人家讲话，这是继上次厕所事件之后第二次犯了……
“喂你在干什么？”突然一只手拍在艾瑞克肩膀上，吓他一跳，艾瑞克转身一看，是库尔特这个混小子。
“你在偷听对不对……”库尔特话没说完就被艾瑞克捉了过去捂住嘴巴。
“泥（你）煤（妹），揍（走）凯（开）！晃（放）凯（开）卧（我）！”库尔特胡乱踢着。
“小破孩给我安静点！”艾瑞克低声警告他。
库尔特哪里肯听他的，本来就对这个磁力男没啥好感，艾瑞克越是桎梏他挣扎得越发厉害，连踢带打呢还。
“罗根，你听见什么声音吗？”查尔斯问道。
“有么？”
花圃的草丛里发出一股奇怪的声响，库尔特放了个屁，还是个连环屁，大概是刚才午饭吃撑了。
屁声太大这回罗根想听不见也很难啊，“谁在那里？” 罗根皱眉。
艾瑞克当下的想法只有一个，逃！
就在艾瑞克准备动身的当即，库尔特居然先行一步原地消失了。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磁力男的粗暴摧残，被捂着口鼻要窒息了有木有啊。所以……罗根和查尔斯站起来绕到花圃另一边的时候，只看见略显无助的艾瑞克一个人，那一刻，艾瑞克觉得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嗅的一刻，怎么说好呢？反正面对罗根鄙视的眼神以及查尔斯诧异的表情，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
“艾瑞克”查尔斯推开房门喊道，盥洗室里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艾瑞克？”查尔斯闻声便往里头，浴室的门没锁，敞得开开的，却见艾瑞克正在脱衣服，不过由于一只手伤了，这衣服脱起来着实艰难。
看见他这副滑稽模样查尔斯努力忍笑，“要不要找个人帮你一下？”
“咳咳……”艾瑞克转过身去看他，“不用了，自己来。”
查尔斯当没听到似的，走过去小心翼翼帮他把衬衣脱下来，然后给浴缸放温水，“坐下来吧，我帮你擦后背。”他从架子上取下毛巾说道。
艾瑞克一脸正色坐在浴缸里，沉默好久然后说了一句：“刚才不是我放的屁。”
“你干嘛要在意那种事情？”查尔斯坐在他身后，用湿毛巾在他宽实的肩膀上搓洗。
“任谁都不会希望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艾瑞克抓住查尔斯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
“哈哈，行了，这多大的事儿嘛。”查尔斯笑呵呵揉着他的头发，艾瑞克的发质比较硬，就跟他的性格一样。
“查尔斯，我的技术真的很差么？”艾瑞克转过头看着他询问道。
查尔斯眨了眨眼睛，把目光转移到别处。
“力不从心？”他又问道，语气有点郁闷。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