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雀 作者: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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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雀 作者:项子-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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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书就藏在天下第一机关之地,幻簧玄洞里。
  幻簧玄洞的玄铁门,重量在一万斤以上。
  除了钥匙,传说只有无羁刀,才可以砍碎折扇玄铁门。
  项恒悠悠说道:“有很多人,都想抢我这把刀。”
  “第一,老娘对你的刀没兴趣。第二,和你们打架,我占不到太多的便宜。第三,老娘如果要走,你们谁也拦不住。”白芯素对项恒笑了笑,道:“你的性格,和你父亲真像。”
  项恒忽然变的很紧张,很吃惊,脱口问道:“你认识我父亲?”
  杨魁风和扬海霸两人的表情,忽然变的很诡异,很古怪。好像三天没拉屎了似的。
  白芯素点了点头,道:“不但认识,而且还很熟。”
  杨魁风忽然猛的拍了下桌子,豁然而起,对着白芯素大喝道:“不可以说出来!”
  
        第二回:七八刀(第三章)
  ——什么东西不可以说出来?
  项恒吃惊的看着他师傅——难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不可以知道的?
  项恒忽然问白芯素,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是谁杀死了他?”
  白芯素摇了摇头。
  项恒又急忙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我母亲是谁?”
  白芯素又摇了摇头。
  杨魁风和扬海霸刚才那紧张的表情,忽然缓解,松懈。好像三天没拉的屎,忽然拉出来了一样。
  项恒不懂。
  白芯素的脸色忽然沉了下去。
  杨魁风和扬海霸,忽然冲了过来。
  两人的手里,都握着寒光逼人的雁翎刀,似乎为了不让白芯素开口说话,已经无所谓她是否一个人来。
  白芯素全身上下,只轻轻的动了动一个部位,那就是她的脚尖。
  她的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就轻的像一张纸一样,轻飘飘的翻过会贤庄的围墙,跃过暗处的守卫,飞出了会贤庄。
  项恒忽然冲到了院子里,大声道:“你们是不是认识她?”
  杨魁风和扬海霸没有说话。
  项恒道:“她是不是知道我母亲是谁?她是不是知道谁杀了我父亲?”
  杨魁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知道这两件事的,除了我和你师伯外,谁也不知道。”
  项恒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大声道:“那你们为什么迟迟不肯告诉我?”
  杨魁风淡淡道:“因为还不到时候。”
  项恒张嘴,正想继续说,却被扬海霸冰冷的语气打断了:“有件事,比这些事要重要很多。”
  项恒瞪着眼睛问道:“什么事?”
  扬海霸道:“白芯素虽然来了,可是我们还没有探出一点口风。”
  项恒怔住。
  扬海霸道:“看来她的人,和她的外表并不一样,她一点都不笨。”
  项恒道:“可是她为什么忽然来,忽然走?她不是应该替单无言,向我讨教讨教的么?”
  扬海霸道:“这就是我们明天要调查的事。”
  第二天清早,会贤庄一半的人马,像蜜蜂似的,涌出了会贤庄的大门。
  扬大庄主下达了一条极其重要的命令:调查清楚黑羽盟在金陵城的目的。
  这对整个会贤庄来说,实在是太重要,太令人担忧了。
  如果不调查清楚这件事,扬大庄主是绝对睡不安稳的。
  辰时二刻,离煮酒大会还有十三个半时辰。
  沈苍就是在这个时候,带着英雄帖拜庄的。
  无羁刀的传说,是在项承志和项恒手中传说的。
  可是这个传说,却是在沈苍手下开始的。
  当年那场轮武秘录的争夺战,最后的胜利者是建造幻簧玄洞的无念道人。世人敬仰的无念道人,他的徒弟沈苍,名气几乎比他还大。
  除了无念道人徒弟的身份外,沈苍也是当今江湖上最好的铸刀师。凭着这两种身份,敢得罪他的人,除了疯子就是不想活的人。
  据说他手中的剑,铸造工艺几乎已经可以和无羁刀媲美。
  你若没惹沈苍,他是个很随和的人。你若惹了他,就会发现他一点都不随和。
  他如果看见你觉得顺眼,他也很随和。但他要是看你不顺眼,他就会变得很不随和。
  所以他的敌人都说沈苍是个杂种,他的朋友却说沈苍是个够义气的人。
  项恒真正尊重的人并不是很多,沈苍至少算一个。
  他一到会贤庄,项恒就把他拉到了角落,急忙忙的问:“沈前辈,我问你一个问题!”
  沈苍奇怪的看着他,道:“什么问题?”
  项恒道:“师傅和师伯,是不是认识白芯素?”
  沈苍的眼神更加奇怪,道:“我不太确定,你为什么这么问?”
  项恒忽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囊,摇了摇头,道:“因为二十多年来,师傅和师伯都不肯告诉我杀父凶手的名字和我母亲的身份。他们好像认识白芯素。”
  沈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个问题你已经想了二十多年了,明天就是煮酒会,在这之前,暂时忘记这些不愉快吧。”
  一件愉快的事项恒可以记很久,可是那些不愉快的事,他往往可以忘的很快。
  所以他任何时候,都可以带着洒脱的笑容和步伐。
  他走进飘香楼的步伐,比平时更加潇洒,神情轻松的仿佛昨晚没有发生任何事。
  这个时辰,他一般很少来飘香楼。
  这么早,忆柔应该也还没睡醒,那他来飘香楼做什么?
  因为他的一个朋友,现在正在飘香楼里等他。
  项恒的朋友虽然不多,但无论是哪个朋友,都是很讲义气,都是硬铮铮的好汉。
  宇文子乔当然也是个很讲义气的人,不过在项恒所有的朋友里,他是最斯文,书读的最多的人。
  其实江湖上实在找不出一个比宇文子乔还斯文,还优雅的男人。
  他优雅的甚至有点娘娘腔,无论做什么事情,他都是用兰花指的。
  举酒杯,握书本,甚至写字作画,他都翘着兰花指。
  他的脸几乎比女人的脸更白更嫩,脸上带着的微笑几乎比少女更加温柔。
  但他的内心和他的外表并不是很相称,他很聪明,武功也不错,酒量也不差。
  宇文子乔对自己最满意的地方,就是自己玩儿骰子的本事。只要有一张赌桌,有几颗骰子,那么宇文子乔就可以通杀赌桌上所有的人。
  他喜欢赌,赌的越大越好。
  他是当今江湖上赌瘾最大的赌徒,也是一个人人称赞的君子。
  在朋友们眼里,他的口碑一向不错。至于敌人对他的看法,到目前为止还没有。
  他实在太温柔,太君子,一个敌人也没有。
  他暗器打出的速度,不比唐门堡主唐婆婆嫩,也不比唐门留星雨的“流星剪”慢。
  宇文子乔手中的一纸折扇,更是挫尽无数高手的神兵利刃。
  他几乎是一个接近完美的人,如果真的有缺陷,那么只有一个——他实在有点娘娘腔。
  项恒不喜欢娘娘腔的男人,也不喜欢说话不直接的人。宇文子乔这种人,本来是永远也不适合做项恒朋友的。
  可是他偏偏是项恒要命的好朋友。
  你说奇妙不奇妙?
  此刻的宇文子乔正用兰花指,捻着一个很小的酒杯,喝着淡淡的酒。
  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喝的酒也同样温柔,清淡。
  在他喝道第三杯的时候,项恒就在他对面坐下了。
  宇文子乔君子莞尔。
  项恒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们有几个月没见了,应该好好聊聊。”
  宇文子乔晃着手里的折扇,道:“理当如此。”
  项恒道:“可是我们却一定要换个地方。”
  他说换地方,宇文子乔就同意。项恒就算让他去死,宇文子乔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走出飘香楼之前,项恒吩咐掌柜:“如果今天有人来找我,就告诉他我在城门口的茶摊上。”
  宇文子乔是个赌徒这件事,从他的折扇上就能看出来。
  他的折扇上画着六只展翅高飞的喜鹊,六张尖锐的嘴巴里,分别叼着六颗“六点”的骰子。
  喜鹊是报喜的吉祥鸟,六刚也刚好是一个很吉利的数字。
  赌徒们往往很迷信这种事。
  现在这象征着吉祥的扇子,正在宇文子乔的手里轻轻的摇着。
  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他手里的折扇永远在晃。
  项恒和宇文子乔走在金陵城的大街上。
  项恒忽然道:“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换地方?”
  宇文子乔微笑道:“你说换,那就换,没必要问理由。”
  项恒笑了笑,道:“因为你知道我的确是有理由的?”
  宇文子乔道:“在小生看来,你的理由往往很充足。”
  项恒忽然故意板起脸来,道:“跟你说过几万遍了,在我面前,别他妈‘小生小生’的那么斯文,我听不习惯。”
  宇文子乔苦笑着说:“这是小生多年的习惯了。。。。”
  项恒板着的脸忽然又开朗的笑了:“可是我并不讨厌。”
  宇文子乔道:“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小生,我们为什么不能在飘香楼里谈话的理由么?”
  项恒道:“因为忆柔现在就住在飘香楼里,我不想让那里出事。”
  宇文子乔道:“飘香楼今天会出事?”
  项恒道:“如果我在那里,就一定会出事。”
  宇文子乔道:“煮酒会之前,金陵城里的人很多,也很容易出事。”
  项恒道:“就因为昨天出了点事,所以我们要换地方说话。”
  宇文子乔道:“昨天出了什么事?”
  项恒道:“你应该问问今天会发生什么事。”
  宇文子乔道:“今天会发生什么?”
  项恒道:“今天会有个人来找我。”
  宇文子乔道:“何人?”
  项恒道:“找我的往往只有一种人,仇人。”
  宇文子乔道:“你的朋友就不会去找你?”
  项恒豪爽的笑了笑,道:“如果是朋友,我会在他找我之前,主动去找他。就好像今天是我去找你,不是你来找我一样。”
  现在他们两个已经走到了城门口,坐在了一个角落的茶摊上。
  这个茶摊并不大,只有四张桌子,跑堂、小儿、杂工、掌柜和老板,都是同一个人,一个中年的男人。
  项恒忽然说道:“你有没有带银子?”
  宇文子乔道:“多少带了一点。”
  项恒道:“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带大把钱的习惯。”
  宇文子乔道:“没关系,如果你要钱花,小生这里有。”
  项恒道:“那就借我一点。”
  宇文子乔道:“多少?”
  项恒道:“这个茶摊值多少钱?”
  宇文子乔打量了一下这个茶摊,然后微笑着说道:“差不多十两银子。”
  他递给项恒的银票,却是一百两的。因为他身上没有比这还小的银票,更没有碎银子。
  银子比银票重很多,温柔的宇文子乔一向不喜欢带着。
  项恒为人比较自负和骄傲,但总算还是个懂礼貌的人,他将这张银票递给这茶摊的老板,歉意的笑着:“老哥,这茶摊,以一百两的价格卖给我,可以不?”
  茶摊的老板长着嘴巴连声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项恒将银票递过去后,道:“我和我朋友有点话要谈,老哥你不介意避一避吧?”
  茶摊的老板扬着白两银票,飞一般的跑了。
  宇文子乔皱着眉头道:“你为什么要买下这个茶摊?”
  项恒叹了口气,道:“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宇文子乔笑道:“这个茶摊上好像还有酒,我们喝几杯?”
  项恒道:“还是喝茶吧。”
  宇文子乔好像听到了一件很可笑的事,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竟然不喝酒,愿意喝茶?”
  他笑的时候,永远只露出八颗牙齿,不多一颗,也不少一颗。
  项恒的脸竟然又板了起来,道:“因为你喜欢喝的就比猫尿还淡,还不如喝茶好。”
  于是两个人就喝茶。
  这茶当然不是好茶,可是在一个很久没见面的朋友前,和背后花出去的一百两银子,这茶喝到喉咙里,味道竟然也不错。
  项恒道:“你最好吃些点心,但不要吃的太饱。”
  宇文子乔道:“为什么?”
  项恒没有说下去,因为宇文子乔知道原因了。
  水清涛带着十几个彪悍的大汉,从街的另一面冲过来,团团包围住了这个茶摊。
  宇文子乔苦笑,道:“打架的时候,的确要吃些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项恒缓缓的喝着茶,脸上闪着陷入深思的表情,道:“但你一定要记住,不可以吃的太饱,那样会变的很迟钝。”
  水清涛显然吃的并不太饱,也不太少。
  十二条大汉,张弓搭箭,十二支寒光闪烁的箭头,围住了宇文子乔和项恒两个人。
  水清涛旁边站着两个人。
  左边一人负手而立,脸色红润,一副高高在上的大爷气派。这个人身后还站着两条比他还强壮魁梧的大汉,托着一柄银光闪烁的长枪。
  宇文子乔看了看这人,皱着眉头道:“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项恒的目光却没看着这个人,他的目光看着他身后那柄两个大汉抬着的银枪,眯着眼睛说道:“这个人我见都没见过,可是他身后的那柄长枪,却很眼熟。”
  宇文子乔看了一眼那长枪,忽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道:“刑天银枪?那么这位应该就是侠威镖局的总镖头,原刑天,原大镖头了?”
  原刑天整个人,就像这柄长枪一样,坚固,稳重。经过千锤百炼,已经练成了无坚不摧的钢铁。
  原刑天显然没有将宇文子乔这个柔弱的书生放在眼里,冷哼一声。
  其实他很少将某人在眼里放过。
  水清涛右边一人,是一个和原刑天同样强壮,同样魁梧的人,但年纪要比原刑天年轻许多。
  水清涛忽然冷哼一声,道:“原大镖头,我水清涛,加上义帮的曹堂主,应该足以把项恒大卸八块吧?”
  项恒懒散的看了一眼“曹堂主”,悠悠说道:“原来阁下就是义帮三大堂主之一的曹展雁。”
  义帮的三大堂主中,曹展雁是最能征惯战,骁勇和彪悍的人。
  他手里的剑,也是当今江湖上最诡异,最凶险的一柄剑。
  曹展雁的声音,也和他的为人一样,又凶又狠:“其实对付项恒,老子一个人也就够了。水兄真是小题大做了。”
  项恒的语气更加懒散,道:“那你个小兔崽子为什么不自己一个人来找我单挑?”
  宇文子乔忽然道:“你哪来这么多的仇人?”
  项恒指了指水清涛,道:“确切的来说,想找我麻烦的只有他一个人。”
  宇文子乔道:“那为什么原大镖头和曹大侠也来了?”
  项恒忽然道:“你说,近二十年来,江湖人对什么最感兴趣?”
  宇文子乔想也不想,就脱口说出了四个字:“轮武秘录。”
  项恒指了指背后的无羁刀,道:“那你也一定知道,他们都以为只有无羁刀,才可以击破幻簧玄洞的大门。”
  宇文子乔总算懂了。
  项恒望了一眼原刑天,又看了看曹展雁,忽然笑了:“所以原大镖头和曹大侠,才肯跟着一个刚被阉割的太监来找我麻烦。”
  原刑天的脸色开始变青,曹展雁的脸色开始变的难看。
  水清涛的脸色却变红了,大声道:“你知道不知道,有十二把弓箭正瞄准你?”
  项恒道:“我不但知道十二个弓弩手是一流的,也知道在一瞬间,至少可以射出四十八支箭。”
  原刑天说话了,他的语气和他的外表一样,高高在上,道:“看来你多少还知道侠威镖局的厉害。”
  项恒笑:“侠威镖局的趟子手,最擅长的就是弓箭,这是很多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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