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火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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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火烬-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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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
他不明白无意识的意识怎么于冥冥之中让方向盘往左转了大半圈:“不明白就不明白,走呗,跟着感觉。”
他忽然又叹了口气:“唉,我的感觉到底在哪儿呢?”他连感觉都无法找到,更别说去发掘潜意识的东西。
但不管怎么说,汽车的四个轮子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知不觉中,他驾车驶进了现代黄鹤大院。
徐亦捷无意识地走进现代黄鹤一楼大厅。
他感到双脚有些乏力,便在休憩亭沙发上坐下。
谁知一坐下,潜意识中某种渴求几乎在拼命地撞击心房,令他难以忍受!
他觉得渴了!纯粹生理意义上的渴!而且,太强烈了!
刚好服务生走过来,先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揭开盖,然后后退两步,将茶壶高高挽起,居高向下,细细长长的嘴中便射出一束暖流,形成虹一般平缓的抛物线,直指杯中,服务生灵巧的冲茶技艺,令他叹服。
他端起茶杯,十分夸张地喝了一口,仅仅一口浅褐色茶水下肚,便如甘泉滋润心田,清爽感觉浸漫全身,令他痛快淋漓。
他接连喝了几口,兴犹未尽,起身向吧台打个手势,不一会儿服务生拎着茶壶过来。
这回他看清了,硕大壶肚上写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诗句。
徐亦捷一口气喝完第二杯茶,顿时觉得口舌生津,喉咽滑润,神气清爽,浑身舒坦。
他感慨良深,“淡淡”的水竟有如此大的神力,刚才那种潜意识的渴求,已经被强烈的满足感所替代。
消除了潜意识中的渴求,徐亦捷这才觉得饿。于是,他离开休憩亭,来到现代黄鹤快餐厅,要了牛肉炒粉和肥肠煲,直吃得肚儿圆滚,才称心如意而去。
徐亦捷径直来到波罗侦探所,一门心思整理手头上的案卷。但是,在接听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后,他思想开了岔,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潜意识的诱惑”上:潜意识求之若渴的东西难道就是一杯水吗?如果真是一杯水,那么,渴求的那杯水又是什么样的水呢?
怀疑一切的职业病又犯了,徐亦捷决定寻根究底。
徐亦捷驱车到华春市特检中心进行尿检,果然呈阳性!
他随即到现代黄鹤买了一份肥肠煲,倒进随身携带的简易保温桶中。然后,回到一楼大厅休憩亭坐下,待服务生上了茶,他摆出接听电话有急事要走的架势,端了茶杯便急急切切往外走,见了保安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这茶,可口,舍不得。”钻进汽车后,他将茶杯里的水倒进一个专用瓶子里,便驱车驶往特检所。
经检验,肥肠煲和那杯茶均呈阳性!
*****
现代黄鹤贵宾麻将厅的牌局正在酣战。
这次牌局依然有聂焱飚和胡海斌。
搓坛贵宾们进门时,随身携带的物品被存放在大厅门内指定桌子上。
聂焱飚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拿着钢笔,嬉皮笑脸地说:“你们搜一搜,看有没有违禁物品?没有?可以进去啦!”
牌局开始后,胡海斌一上场就搞了个下马威,竟然逢牌必赢,明摆着是报复和发泄。
聂焱飚不动声色,仍然嬉皮笑脸地说:“火恁好,简直烧红了半边天!”
胡海斌笑了笑:“今天特顺手,牛刀小试,得罪,得罪!”
聂焱飚不急不躁,右手按部就班打牌,左手在裤子口袋里摆弄钢笔。不一会儿,胡海斌浑身上下不自然,打牌节奏明显紊乱了。从这一牌起,他再也没有赢过,只是不停地擦汗。
胡海斌的九十五万元,又一次被瓜分了。
牌局结束后,离开贵宾厅时,聂焱飚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拿着钢笔,举在胸前,任人检查,还嘻笑道:“我既不带违禁物品进,也不带违禁物品出,凭本事!怎么样?”
聂焱飚将本钱和两次赢的钱都兑换成现金,吧台收银小姐示意在领款单上签名。聂焱飚便大模大样将手机挂在腰间,手握钢笔,信笔如流水,签下姓名。正要提起密码箱离开吧台,见一牌友伸手,聂焱飚将笔递给他,待签完名接过笔,意味深长地吻一口,才放进口袋,一挥手:“再见!”大大咧咧跨出贵宾麻将厅。
其实,聂焱飚的钢笔是微型激光发射器。他根据欧阳华泰预先测定的方位和角度,连续发射激光束,将牌桌内信号增强器的接收线路摧毁了。
望着聂焱飚的背影,贵宾麻将厅经理武连奎示意保安:“跟上去!咬住他!”
聂焱飚开车驶离现代黄鹤,没多久,便发现有尾巴。于是,就在大街小巷里兜起了圈子。
第三十五节
    陆翔宇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心里十分烦躁。他似乎已经听到灭顶之灾的脚步声,惶恐畏惧之感前所未有。近段时间的蹊跷事无法解释,动手挨打,动脚也挨打,根本没有还手还脚的机会。无论在个人经历中,还是在现代黄鹤发展史上,几时有过如此的被动和窘迫!
陆翔宇越烦越想发泄,而发泄的首选则是找女人。有了这种异样的冲动,他几乎不假思索地通知桑拿部经理刘光元:“送一个来。”
选送到陆翔宇办公室的小姐从来就是未满18岁的处女,这次也不例外。从小姐入内室起,二人的床帏秘事便登上了直通车:没有过门,直入主题,按照例行而简单的程序,他们共同实施了操作程序,经历了暴风骤雨般的短暂高潮,最后归于喘息和平静。在这个过程中,陆翔宇得到了性刺激和被性刺激的乐趣,享受到了性征服和被性征服的娱悦,体验到了性宣泄和被性宣泄的快感。
陆翔宇的胸膛接受了小姐的依偎。经过宣泄及宣泄后的休整,他平静下来,便让小姐离去。
他拨通邹洪涛的电话,询问黄丹瑛和杜小强的消息。邹洪涛告诉他,广州方面仍没有接到人,杜小强手机已经关了,无法联系。
刚通完话,手机响了,武卫华在电话中说:“据长沙铁路派出所通报,杜小强三人已被拘留,我正设法通过长沙市警方将他们移送给华春市公安厅。至于黄丹瑛,则不知去向。”
陆翔宇说:“武厅长,请您务必把杜小强等人弄回来,请您务必通过内部渠道搞清楚黄丹瑛的下落。”
武卫华不耐烦地说:“好,我再想想办法,甭急,急也没用。”
*****
正在与欧阳华泰交谈的聂焱飚接听了高鹏飞的电话。
高鹏飞约他到老地方见面。
欧阳华泰说:“去吧,将我们下一步的打算和策略透露给他,听听他的意见。”
明月咖啡楼三楼小包房。
聂焱飚与高鹏飞互通情况后,开始低声讨论。
高鹏飞说:“昨天,对现代黄鹤来说,是个黑暗的日子,短短几个小时,白瑞娜和黄丹瑛脱险,石旭东逃跑,四个保安和一个管理员被抓,这是一个沉重打击。”
聂焱飚说:“最令他们难受的是不知道对手是谁。”
高鹏飞说:“正因为如此,现代黄鹤一定会狗急跳墙,我们要随时注意动向,做好迎接反扑的准备。”
聂焱飚说:“对,迎接并防范疯狂反扑固然十分重要,但是,我觉得以攻为守更为重要。我们要继续剖析现代黄鹤,调查犯罪事实,掌握犯罪证据,加快案情侦破进度。”
高鹏飞说:“我赞成加快侦破节奏。但是,调查现代黄鹤是个敏感问题,必须讲究策略。”
聂焱飚说:“是啊,由于有钟和武的保护,现代黄鹤才有恃无恐。正因为如此,才更应该讲究策略。我的看法是,可以四个轮子一起转,一个是明的,就是让段东阳公开向现代黄鹤叫板,天天泡他们,造成一点声势,既可以投石问路,又可以转移视线。三个是暗的,就是你、徐侦探和我。我们三人分工合作,在不知不觉中替现代黄鹤把脉问症。此外,你还可以及时对送进驻军训练营地的人员进行讯问或询问。”
“这个策略好,我们何不请徐侦探也过来坐坐,一起合计合计?”
“好,谁面子大谁通知,还是你来吧。”
高鹏飞笑道:“别开涮,我办具体事的能耐倒是有。”
待掏出手机拨号时,手机却先响了,正好是徐亦捷打来的。
“喂,大侦探,请你到明月咖啡楼来,聂焱飚也在。”
徐亦捷说:“不,我不想喝咖啡,到重庆火锅城吃烧鸡公吧,我做东。”
不等高鹏飞答话,对方已经挂断。
高鹏飞摇摇头,淡淡地一笑:“这个徐亦捷,又犯馋了。”
聂焱飚和高鹏飞驱车赶往重庆火锅城。
他们通过车内对讲系统聊天。
“焱飚,我总觉得你对我隐瞒了什么。”
“怎么会呢!”
“我的直觉不会出错。你们一定拥有某种十分先进的技术手段,不然,怎么像长了千里眼顺风耳的!”
“不要妄猜。我们只是拥有一股秘密侦查力量。”
“我怀疑你们的秘密侦查力量,未必是人的耳目。”
“人的因素永远是第一位的。当然,技术手段也应该是必备的。”
“能让我与你分享吗?”
“你不是已经充分占有了成果吗?”
“而过程呢!”
“恐怕不行。”
静默一会儿,聂焱飚补充道:“高鹏飞,我还是想十分郑重地提醒你,就让你的怀疑永远尘封在心里吧。”
“我知道。”高鹏飞似乎已经明白了原因。
重庆火锅城顾客盈门,座无虚席,生意特火。
小包间里,三人围桌而坐。
火锅里热气腾腾,配菜已经陈列在菜架上。
服务小姐征询道:“喝点什么酒水?”
徐亦捷手一挥:“上一打青岛啤酒,冰镇的。”
高鹏飞说:“初冬时节,喝冰镇啤酒,你成心与我的胃过不去?”
徐亦捷振振有词地说:“我们都要开车,能喝白酒?再说,无酒不成饭局,总得喝点吧?”
聂焱飚取笑道:“你别看岔了,徐侦探逻辑性蛮强哩。”
徐亦捷得意地顺着梯子上楼:“就是嘛。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高警官,你可以保留意见,但不准保留啤酒。每人四罐,大包干。”
高鹏飞自豪地拍拍肚子:“谁怕谁呀,你当我这肚子是软柿子?能任意挤捏?”
徐亦捷说:“好,我宣布,徐亦捷举行的烧鸡公宴会现在开吃!”
三人边吃边低声交谈。
高鹏飞作了简单介绍后,说:“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徐亦捷说:“现代黄鹤是个罪恶深渊。已知犯罪事实有杀人、聚赌诈赌和色情服务等,随着我们对现代黄鹤的深入解读,还会有其它犯罪事实浮出水面。我已初步探明,现代黄鹤有涉毒行为,他们提供给顾客的食物饮品中含有罂粟成分,我食用后尿检呈阳性,这是铁证。”
高鹏飞夹了一块鸡肉,迟迟不敢往口里送。
聂焱飚也笑道:“这儿的锅底会不会也呈阳性?”
徐亦捷嗔怪道:“得了吧,怀疑一切还让人怎么活呀!”
三个人爽朗大笑起来。
高鹏飞说:“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
聂焱飚说:“随着介入加深,还会发现新的疑点,决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聂焱飚话音刚落,高鹏飞手机响了,武卫华通知他去一趟。
徐亦捷说:“这是个机会,可以摸摸对手的底牌。”
聂焱飚则提醒道:“一定要沉住气,千万别自己先露馅,反让对手逮住了尾巴。”
高鹏飞郑重地点点头。
*****
高鹏飞走进武卫华办公室,武卫华亲自倒茶递给他,热情有加。
高鹏飞坐在沙发上,仰望武卫华:“首长呼我,有任务?”
武卫华轻描淡写摇摇手:“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想问问工作进展情况。”
高鹏飞说:“系列抢劫专案组正在对已有线索进行排查,仍没有理出头绪。”
“时间不等人呀,力争尽快找出突破口。”
“是!只是信心显得有些不足。”
“信心永远是工作的动力,不能没有。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阿丽失踪案?”
“不,我听首长的。首长叫我干啥就干啥。在其位谋其事,不在其位不谋其事。”
“你这个态度,既对又不对。在其位当然要谋其事,不在其位一般情况下应该不谋其事,但在特殊情况下密谋其事总不会完全不可能吧?”
高鹏飞心里一震,难道他看出了破绽?不像嘛,即使看出一些疑点也要顶住,由他把纸捅破。这样一想,高鹏飞随即笑道:“不敢。首长,像我这样唯首长之命是听的下属,绝不会越雷池半步。”
“你对领导的忠诚,我是清楚的。谈到侦查阿丽失踪案,已经有迹象表明,除郭正峰、段东阳外,还有一股神秘力量参与了。如果能将这股力量统一起来,侦破阿丽失踪案的进度将会大大加快。你看呢?”
高鹏飞对武卫华的清醒估计和高度关注感到惊讶,嘴里却说:“首长,我还没有看出您所说的迹象。”
武卫华说:“不管怎样,谈谈你的看法。”
高鹏飞十分认真地搪塞道:“我在侦查阿丽失踪案时,没有遇到您所说的复杂情况。但是,凭直觉看,即使有一股神秘力量卷进阿丽失踪案,也不会对公安厅叫板,所以,未必是坏事,至少——”
“至少什么?”
高鹏飞偷偷瞟一瞟武卫华焦急的目光:“至少——可以牵制现代黄鹤部分精力,为专案组侦破案子制造一些契机。”
武卫华勉强点点头:“对,对。但同时也会打乱咱们的统一部署。”
第三十六节
    听了高鹏飞的汇报后,彭刚正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忽然停下来问道:“你对武卫华厅长的谈话怎么看?”
高鹏飞说:“他已开始怀疑公安厅内部有人秘密侦查现代黄鹤,目前只是怀疑我,并没有怀疑到您身上。”
彭刚正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武卫华同志与现代黄鹤关系过于密切了。”
高鹏飞激将道:“彭厅长,我听您的,现在收网,不,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彭刚正严肃地说:“小高呀,小高,说到底,你至今还没有完全信任我。”
高鹏飞否认道:“不敢。我是替您着想,从您的人格魅力看,我百分之两百信赖,但从您所拥有的力量看,我担心有点单薄。”
彭刚正断然地说:“不对,你可以怀疑我彭某人的力量,但是,你不应该怀疑党和人民的力量,不应该怀疑正义的力量,不应该怀疑国家机器的力量。”
高鹏飞嗫嚅道:“这些,我都懂。但是,您毕竟是副厅长,公安厅长要做的事情,多数情况下您难以制约。而且,据我观察,武厅长还只是台前人物,幕后还有更大的头儿撑腰壮胆。”
彭刚正笑了:“你终于向我坦白了。说说,幕后那人是谁?”
高鹏飞避开彭刚正锐利的目光,不吭声。
彭刚正单刀直入:“你不说,我给你提个醒。阿丽遗书是怎么回事?”
高鹏飞傻了眼,愣在座位上文丝不动,活像木头疙瘩。
彭刚正缓和了口气,说:“阿丽有遗书,你不知道?”
禁不住连催带逼,高鹏飞从随身公文包取出阿丽遗书复制件递给彭刚正,顺便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到您这儿来时,我特意带上的。”
彭刚正看了遗书后,怒火中烧,义愤填膺:“简直是我党的败类。我相信,人民共和国的国家机器一定会将这帮人轧得粉碎。”
高鹏飞试探道:“钟唯物是分管政法工作的副书记,您的胳膊拧得动大腿?”
“高鹏飞,记住,我再给你说一遍,只说这一遍。我,彭刚正,不是自然意义上的彭刚正,也不是一般社会意义上的彭刚正,而是作为党、国家机器和人民代表的彭刚正,这样的彭刚正面对任何对手,不管它是腐败的‘大腿’,还是邪恶的‘大腿’,有什么我不能拧断的?”
高鹏飞有些惭愧:“彭厅长,对不起。”
彭刚正说:“没关系。人非圣贤,面对这么严重的问题,有些顾虑是正常的。”
高鹏飞说:“您下命令吧。我怎么干?”
彭刚正说:“尽快查明白瑞娜是如何被劫持的。切实保护证人和知情人。注意,你的所有活动必须秘密进行,不要打草惊蛇。公开侦查由郭正峰、段东阳去做。”
*****
聂焱飚坐在明月咖啡楼小包间里,等待胡海斌到来。
三天前,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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