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回事呢?难道酒菜有问题,闹肚子了?这个更好笑了,不过还是习惯性地憋了一下,也不象要解大便的样子。
于异这下奇怪了,索性站定,运功周天一查,顿时明白了,却是白骨神巫的诛灵剑在体内作怪。
原来白天他一下制住白骨神巫,诛灵剑又是陷在暗水中地,失了白骨神巫灵力的操控,更加出不来了,后来他收了真水神螺甲强奸白骨神巫师徒,也没想到要把诛灵剑先放出来,一同收进了真水神螺甲里,带进了体内,而他与螺壳及真水神螺甲是体性合一的,真水神螺甲等于是他体内的一个器官一样,暗中裹了一个异物,就如喉咙里卡了一个刺,自然不会太舒服。
找到症结所在,于异到来了兴致:“那婆娘的这把小绿剑,快得异乎寻常,到看是什么灵物炼成的。”
把真水神螺甲祭起来,又把诛灵剑从暗水中吐出来,不过仍包在暗水和化水之间,免得一个不慎突然给它溜掉了。
诛灵剑为有灵之物,如果不熟的人掌控不了,那确实有可能自己溜掉的,但包在暗水和化水之间,便逃不掉了,从暗水中吐出来后,诛灵剑就在暗水与化水之间慢慢转着圈子,它也知道暗水和化水的可怕,两面都不敢去碰,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到仿佛一只失群的小鸟慌不择路之下闯进了人类的房子里,于异看了好笑,以一股灵力裹住它,诛灵剑失了白骨神巫的灵力操控,但自身为有灵之物,给于异灵力裹住,却仍不住的挣扎,恰如一条小蛇儿,虽给人掐住了七寸,却仍张牙呲嘴的不甘就死一般。
对付这种通灵之物,于异没太多经验,不过有螺尾生啊!不等他召唤,螺尾生自己就闪了出来,躬身抱拳道:“尊主,不要伤了它,此为阴灵之火,若加以祭炼,与真水配合,水火即济,却是让真水神螺甲如虎添翼呢。”
“哦!”于异闻言大喜:“那你拿去炼来。”就要把诛灵剑拿给螺尾生,不想螺尾生却退开一步,摇手道:“尊主,此剑为万魂阴灵阴火凝聚而成,已成灵物,灵力极强,小人炼不了,需得要尊主亲自动手,以真水融之,才能慢慢降服。”
“有这么厉害?”于异大奇:“我先与那白骨神巫打斗,这剑也就只是快一点儿,力道不过如此啊!不比那闪雷锤的闪雷强。”!
螺尾生摇头:“这个小的不知,小的只知此剑为阴灵所凝,阴力让人不寒而粟,非小人所能掌控。”
“那你说要怎么炼它吧!到要看看有什么本事。”他说得严重,于异到真是来劲了。
其实很简单,或者说,收服所有有主灵物的方法都是一样的:用强!
诛灵剑是阴灵之阴火凝聚而成,火怕什么?火怕水啊!当然,阴火为火之阴精,不怕一般的水,若是一般的水,哪怕把阴火整个儿淹灭,阴火也一点儿不受影响,在水中同样可以燃烧,要克阴火,须得真水,恰好,于异的真水神螺甲的本体,就是真水,于是照螺尾生所说的法子,把诛灵剑裹进最里层的真水里,然后逆运真气,让真水凝冰,刹时把诛灵剑给冻住,先前于异以灵力裹住,诛灵剑仍不绝挣扎,但给真水一冻住,可就彻底动弹不了了,这才是真正掐住了它的七寸。
过得一会儿,诛灵剑中传出一个声音:“主人饶命,饶命。”其声细弱,如三四岁的婴儿之声,随着声音,现出一个小小的人影来,通体碧绿,容貌变来变去,乍看似乎是个四五岁的小童,恍眼又似乎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于异知道这是剑灵,也不管它到底多大,瞟了一眼,哼一声道:“张开嘴来。”
剑灵哀叫:“主人饶命。”却不肯张嘴,于异呲牙一笑,加了一分灵力,剑灵呲牙咧嘴,张着嘴喘气,恰如离水的鱼儿,这会儿是不张嘴也不行了,于异把一股真水从它嘴中灌了进去,剑灵啊的一声惨叫,身子霍地散开,绿光飞溅,剑灵消失不见,而凝成剑形的诛灵剑也散成一蓬绿光。于异不管它,只以真水死死裹住它,然后照螺尾生所说的法子,以灵力煅炼,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那些散开的绿光突然慢慢的燃烧起来,恰如万点星火,于异以意诱引,绿光慢慢凝聚,约一个时辰左右,绿光又凝聚成形,又如先前的诛灵剑的样子,而剑中生灵,现一个小女孩的模样,与先前差相仿佛,但这会儿样子相同,却已换了灵体,恰如老屋子换了新主人,先前的剑灵,只认白骨神巫,现在的剑灵,却只认得于异,绿衣小女孩舞了一阵,随即对于异跪倒,脆声道:“剑灵儿拜见主人。”
于异知道成了,到多看了一眼,觉得有些面熟,这到是怪了,细一想,原来这剑灵竟与白骨神巫有五六分神似,看来有些东西还是忘不了,恰如屋子换了主人,屋中的装修却仍是旧主人的风格一般。
于异洒然一笑,想:“看来那婆娘炼这阴灵之剑,还真是花了些心血的。”也不在乎,点了点头,道:“且随我神意舞动。”
“遵令。”剑灵回了剑中,于异以灵力运剑,此时体性相通,到比运使重水之矛更得心应手,但见小小的一柄绿剑在真水神螺甲中进进出出,即快得异乎寻常,却又全无滞碍,剑与甲,火与水,融洽无比,恰如鱼在水中,相得益障。
眼见剑与甲神意想通,均与自己体性相连,于异知道这剑是得手了,却想:“却不知威力如何。”左右一看,也无物可试,忽地想起藏在螺壳中的黄金甲,于是拿了出来,叫一个虾妖穿了,相隔三十丈,一剑射过去。
虽然诛灵剑是于异发射的,但于异也没能看清楚,但见一道绿光,霍一下便就射在了虾妖身上,于异细看时,只见诛灵剑插在那虾妖肩窝处,并没有穿透过去,于异顿时就有些失望:“快是快了,威力可不怎么样,好象还不如重水之矛呢?”
心下念叼,叫了那虾妖过来看,不想那虾妖却呆立不动,于异啧了一声:“就肩窝穿一剑,至于吗?”
这时螺尾生叫了两个虾妖抬了那虾妖过来,于异一看,眼光顿时一亮,原来诛灵剑虽只是穿透了黄金甲的前甲,没能再穿透后甲,但诛灵剑射入那虾妖体内后,阴火循筋钻脉,却把那虾妖所有的阴脉全烧透了。
这种功效,与于异先前擒拿白骨神巫时,绝狼爪灵力透脉而入,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又更加霸道,阴火烧脉,比绝狼爪的灵力锁脉可要强得太多了,这个烧入体内,恰如雷电劈顶而入。
256
“这个是阴雷啊!”螺尾生在一边目瞪口呆,随即抱拳:“恭喜尊主,贺喜尊主,真水神螺甲配此阴雷之剑,进可攻退可守,再无暇呲。”
于异也觉得很开心:“嗯!这个是不错,即有雷电之速,又有雷电之威,到真是个好宝贝。”
心下高兴,收了真水神螺甲,索性又回到镇中,找了酒店,喝得大醉,睡一觉,第二天才又赶路,到晚间便又祭了真水神螺甲出来,祭甲练剑,越发操控得熟练。
如此夜夜练剑,近十天时间才回到京中。
到衙门中,天一老道宋祖根几个接了,问了衙门中事务,大事没有,就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于异犹有些不信,咂了咂嘴:“就没人闹事?”
宋祖根嘿嘿笑:“大人虎威之下,现在谁敢在京师闹事。”
他们口中说的人,当然不是普通老百姓,市井之中抓头发揪耳朵这种,而是明里暗里各种势力,清肃司管的也是这个,市井中抓普通百姓,那是民政司的事。
“算他们识相。”于异哼了一声,神念一动,郁材儿出现在厅中:“这家伙是苗州大都督郁重秋的亲信管家,负责郁老贼跟苗方走私的事,老宋,你来审。”
“好咧。”宋祖根大喜,他心气儿正足,而这段时间几乎无人搞事,很有些身怀屠龙技,菜市杀泥鳅的失落感,这会儿事来了,那还不喜出望外。
不过他很快又失落了,无它,郁材儿太配合了,几乎不等他下手拷问,郁材儿便竹筒倒豆子,把他知道的不知道的,但凡是郁重秋的事,尽数给倒了出来,也不仅是走私,还有什么欺男霸女买官卖官安插亲信坑害同僚,诸般劣迹通通倒了出来。
他这么配合,宋祖根提着的一口气顿时就泄了,恰如一拳打在空气里,那个难受啊!不过难受也得受着,这案子大,神界九州,而郁重秋可是九州之一苗州的大都督,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说京师纨绔子弟是一帮豺狼的话,郁重秋就是一头恶虎,而且是块头极大的一头,这虎,不好打。案子审完,吴承书首先就提出了疑义,对于异道:“大人,这郁重秋可是九大都督之一啊!这个——?”
“这个怎么了?”于异一脸的漫不在乎。
看了他这嘴脸,吴承书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是啊!九大都督之一算个屁啊!难道还大得过天后娘娘,天后娘娘的脸他也照打,就不敢打郁重秋的屁股?
“我忘了这位大人从来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的了。”吴承书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回头将文案做得扎实了,所有细处,一一问得明白,郁材儿本不是个胆大的,给于异昏天黑地关了这些日子,更把苦胆都吓破了,没有半丝抗拒,尽数倒干净了,画押签字,吴承书拿给于异,于异不可能看这个地,只问了一句:“都审明白了。”
“都审明白了。”宋祖根嘿嘿笑:“郁老贼十二岁偷奸奶妈的事都招了。”
于异哈哈一笑,看吴承书:“这些罪名,够不够拿下郁老贼?”
肯定够啊!关键是,郁重秋可是一州的大都督,真正的大老虎,真要去老虎嘴边拨毛?
不过吴承书也不废话,只点了点头:“罪名足够了。”
“那好。”于异一点犹豫也没有:“你即刻帮我写本,上奏天帝,捉拿郁重秋来京审问。”
在昊天城里,察奸纠虐,清肃司有先拿后奏的权利,但出了昊天城就不行了,如果是一般百姓那还好说,若是官,便有麻烦,不是清肃司没这个权利,笑话了,昊天城里王公贵族都说拿就拿了,外地小猫小狗的小官拿不得?不是这个,而是因为,出了京,外地官府不认帐,例如到苗州去拿人,别说拿一州的大都督了,就是普通的刺史太守之类,人家也未必认帐,你谁啊你,清肃司?谁证明你是清肃司的?明明是一伙假冒的强盗,来呀!给本大人拿了,严刑拷打——这样的场面绝对可能出现,所以清肃司到外地拿人,尤其是捉拿官员,一定要有圣旨,所以于异要吴承书写本请旨。
当然,这么照程序来,在于异这个官场异类眼里,还不仅仅是规矩的问题,他还有另外一个想法,他的想法是,天帝一直以来很给他面子,那他就不能反手去打天帝的脸,对任何奸虐都绝不留情,但基本上也圈定在清肃司的权力范围之内,然后尽量照规制来,这样就不会让天帝为难——他这个等于是跟天帝讲江湖义气了,说出来让人笑死,但他心里还真就是这么个意思。
吴承书当即就代于异写了奏本,递了上去。
天帝怠政,一月最多上一次朝,甚至有时小半年都不上一次朝,特别有脸的,或者负有特殊使命的,或可直接把奏本送入内宫,而一般的官员的奏本,都是先送入司礼监,至于最后天帝看不看,那就只有天知道了,象上次于异打天后娘娘的脸,群臣的奏本送进去,那就是泥牛入海,虽然群臣意见很大,但谁也没有办法。
于异自认为了不起,但他的奏本也是不可能直接送到天帝眼前的,同样是送入司礼监,而就在当天晚上,这份奏本就到了斗神宫尊主龙无疚面前。
于异的奏本,怎么会到龙无疚手里呢?这事奇怪啊?
说奇怪,并不奇怪,其实从任青青去找于异开始,从头到尾,都在龙无疚的操纵之中,这也是水德星君给龙无疚献上的妙计。
天帝要扶持雷部,甚至不惜打天后娘娘的脸,若是明里对抗,那是完败的结局,所以水德星君想了个计策,找到任青青,让任青青去找于异投诉,让于异去查郁重秋,那个指点任青青的高人,便就是水德星君找人假扮的。
于异去查郁重秋,有什么用呢?有用,郁重秋为人不但贪滥,而且性子暴燥,野心极大,经营苗州二十年,遍插亲信,把苗州打造得铁桶也似,而且借着训练乡兵的机会,训练了十万精锐,这个机密,别人不知道,斗神宫却是知道的。
于异去查郁重秋,以于异的性子,查到了,会怎么样?不用说,必然是要请旨捉拿的,这个愣头青是不会有任何顾忌的,而以郁重秋的性子,在知道事情败露,天庭已下旨捉拿他的情况下,他会束手就缚吗?基本不可能?他会怎么样?他会造反。
郁重秋领着苗州一反,这事就大发了,本来天帝死撑着于异,只因为事情都不大,都在天帝掌控之内,然而逼得一州造反,甚至有可能危及帝位了,那他还会死保着于异吗?他又不是于异的爹,他撑于异的真实目地只是为了扶持雷部对抗斗神宫平衡朝中力量而已,目地没达到,于异反而要把他的王座都挖倒了,那他自然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于异。
而没有天帝撑着的于异,屁都不是,到那时,斗神宫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手了,踩死于异,踩扁小人得志的邓承志,势力反有可能更上一层楼。
这就是水德星君的算计。
这里面有个疑问,即然是要让于异去逼反郁重秋,那于异请旨捉拿郁重秋的奏本,不送到天帝面前去批,怎么反又到了龙无疚面前呢?很简单,于异是个愣头青,不知轻重,但天帝不是,放任于异打压京中权贵纨绔增长雷部势力,这在天帝掌控之内,那是可以的,但说让于异去捉拿一州的大都督,天帝可没这么傻,绝对不会批的,即便不斥责于异,也铁定不会给他回复,天帝没有旨意,于异就不好出京,龙无疚这出戏就唱不起来了,所以在定计之先,他就想到了应对的法子,龙无疚在朝中经营数十年,宫中自然收买得有人,先就打了招呼,若见于异要捉拿郁重秋的奏本,就请相熟的太监扣下来,每天的奏本数十上百,要扣一本奏本,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所以于异地奏本就到了龙无疚这里,那么龙无疚拿了奏本做什么呢?很简单,做假,于是在第二天晚间,清肃司就来了个小太监,带来了于异的奏本,上面批了一个大大的红字:准!
当然,光奏本上批了不行,事实上奏本出京没用,还得有圣旨,小太监随后拿了一道圣旨给于异。
奏本是龙无疚代批的,那这圣旨怎么回事,写圣旨的黄绸子或许说到处都有,圣旨上的大印呢?难道天帝的玉玺龙无疚也有?龙无疚没有,但他家厨房里万千地罗卜,弄了个大罗卜来雕一下,抹上紫泥按上去,假圣旨上便多了八个天字:天赐之宝即寿且昌。
这圣旨做得,绝对能以假乱真,而小太监也绝对货真价实,加上还有于异的奏本,别说于异完全没想过去怀疑,就算起了疑心,也找不出岔子。
于是第二天一早,于异就带了宋祖根天一道人还有跟他上天的二十一名神兵,摇摇摆摆便出了昊天城,早有人在清肃司周遭暗中盯着,他一出城,立刻便报了回去,龙无疚得报,与水德星君嘿嘿对笑。
龙无疚吁了口气:“这狂徒终于入了老夫圈套了。”想到一事:“昨夜那小太监可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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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是关键一环,逼反了郁重秋后,天帝拿问于异,于异自然会反驳,他是请了旨的,他有圣旨,但天帝当然不会认,自然要找传旨的人,虽然小太监其实也不知情,只是龙无疚相熟的大太监找来的一个无人关注的小棋子,但若不处理了,逮着这个小线头,说不定能拆了整件衣服,最稳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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