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温祺一愣,而龙碎阳已笑得纯良,“他还欠我一个答案,他会给我也会给他自己一个回去的答案的。”
你相信?
如果我能找到我要的答案,那一定是因为你还在这里的原因。
你说你是我的,那你便是我的了,我放过你离开,你不走,那么就永远也不要走了,好不好?
想拥有你的心意与渴望竟是如此深沉而迫切,我想,这一辈子都不要放开你了。
我会懂得,一定会懂得,因为你还在这里,心还在这里。
我相信。
第二卷 奉龙临天 第四十章 我讨厌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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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想想,这世间的事情大祗就是如此,从错过开始,变成过错,然后不自觉地,一点点走向了不回头的路,可司徒清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到最后自己也没有发现其实并没有被隐藏的真相,就这样像个傻瓜一样愚蠢地自以为是,直到事情变得无可救药——不,也许……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少年原本颓废的脸上突然闪过一道神采,但却也只是如月出云端的一瞬,随即又委顿下来,继续黯然地发着呆。
那天见过童婉儿之后,他还痛苦地去买醉,可醒来后又心存一丝侥幸跑回去找龙碎阳要答案,只可惜得到的那个答案依旧毫不留情将他的小侥幸打了个粉碎,可是龙碎阳笑得那样纯良无辜,让人好想将他狠揍上一顿,可是那个混蛋居然一还能边那样笑着一边威胁自己要是使用暴力的话就去告状——“我恨暴力!我恨打人!我恨你!”咬牙切齿地收回拳头,他气呼呼地转身跑走,而身后传来的大笑声让他极度有种要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痛快扁某人一顿的冲动,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冲动,独自一个人窝着生起了闷气……
他终究是个骄傲的孩子,再难过也不要让自己的脆弱显露在他人面前,宁愿自己一个人悄悄逃避。
再后来,温祺来找他回去,他却把自己锁在房间三天两夜,让温祺担心不已,不过等到再出来时他却已经笑得跟往常一样明朗了。
“我必须要见他。”
清澈的笑容就像挂在天上的日轮一样明亮,那少年走出迷茫,直面了本心。
而此时的尧乐山上,那个他心念心记着的人正坐在院中的树荫下晒太阳,只是神色并不是那么轻松。
关于司徒清的那些恶劣谣言在没有人出来澄清的情况下愈演愈烈,但明眼人却看得出这件事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在人们还为这件事折腾得厉害时,那些真正在江湖上说得上话的、有影响力的人却都持观望态度。
目的只是苌祭吗……
还是说……
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千蛛头疼地按了按额头。
这事儿大概不是那么简单的吧,那群疯子暴徒竟然也插手到这件事里,他们的这种针对有什么深意吗?
睁开眼睛,浓密的枝叶挡去了阳光的刺目,星星碎碎的金色光点跳跃着从枝叶的缝隙里溜下来,像是谁遗落了一地流金,他淡淡笑了笑。
前几天有暗影送来消息,说是帝都里似乎有些骚动,唐语儒又捎了话让自己也小心点,一切似乎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不过这也说明离那个日子不远了吧?还要多久呢?还要多久自己才可以讲那个狗贼拉下不属于他的高位然后践踏于脚下?还有多久我才能终结这仇恨,才能摆脱这满是杀戮的生命?
寥落间又想起了那少年的话语,骄傲而神采飞扬,那不羁的风华竟让自己有些歆羡和隐隐的嫉妒。
呵……
不知道若是没有那场改变了命运的政变,此时的自己会是怎样一番模样?
回到我身边的苌祭剑是你许给我的第一个承诺,我想以你的性子,剩下的那两个承诺也会不顾一切去达成吧——这是你年少轻狂的不知畏还是你刻在骨子里的骄傲?三个承诺,一世枷锁,你不退,我不逃。
轻轻笑出了声,千蛛站起身来,缓缓地向房中走去。
北宫皓轩匆匆地又赶回了尧乐山。
最近关于司徒清的事情闹得越来越厉害,他也忙得焦头烂额起来。无刃的中枢驻地在离尧乐山不远的一片荒芜野地下,两地之间有密道于地底相连接,北宫每天在无刃那里坐镇布置,又担心跟千蛛独处的司徒寒沉,所以一有时间就跑回来看,不亲眼见到寒沉活蹦乱跳的他就不放心。对于他这种没理由的不信任千蛛并没有做任何表态,对于北宫,没有必要时他也仍是报以视若无睹的态度。
这次一回到尧乐山的宅子里,还没到后院就远远听到寒沉中气十足的大哭声了,慌得北宫皓轩飞似地冲了进去,可一进去看见的却是寒沉抱着千蛛的腿一脸鼻涕眼泪地哇哇大哭的模样,千蛛总波澜不惊的美丽脸庞上带着无可奈何的苦笑,北宫顿时愕然了。
看见北宫的身影,千蛛似乎送了一口气,虽然语气仍然很清冷,但北宫却很清楚地听得出他是松了口气,心里顿时怪异感横生,但寒沉还哭得正凄凉,他连忙摇摇头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都赶走,走过去捏着寒沉的脸颊问他怎么了。寒沉抽着鼻子只顾哭却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说出来,唯一能叫人挺清楚的就是他不许千蛛走。
走?
疑惑地看着千蛛,北宫皓轩奇怪这时候他会去哪儿又能去哪儿,可千蛛并没有要告诉他答案的意思,只柔和地将寒沉从自己腿上剥下来,抱在怀里好生哄了几句后直接塞给了北宫,寒沉顿时哭得更惊天动地了。
罔顾了寒沉的哭声,千蛛转身就要离开,北宫连忙叫住他,追问这暗潮涌动的危险时刻他要去哪儿,千蛛只淡淡说了句“有事”便不再理会他,嚣张的态度让北宫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口牙。而更让北宫气恼的是,他要无刃看住千蛛不许他随意离开尧乐山时却遭到了拒绝,理由是司徒清早已下过命令不许手下任何人干涉那人的行动。
北宫怎么个郁闷都不碍千蛛的事儿,就在北宫去找无刃时他已经毫无阻拦地往山下去了。一路急向着司徒清所在赶去,一边赶路还要不断向暗影确认司徒清新的所在地,不过看来司徒清似乎也正往尧乐山回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倒是越来越近了。
此刻千蛛的伤势并没有完全愈合,虽然已经好了七八分,但总归不是鼎盛时期,体术自是受了不小的影响,最重要的是他身上又没有多少成品毒物,使得杀伤力又下降一大截。不过此时他并不是以毒尊的身份出现,虽然“倾世美人”的身份也会带来很多麻烦,但比之起“毒尊”的麻烦却都显得不值一提了,更何况他身边还有暗影随身保护着,出手的机会也更大幅减少了。
本来坚定了信心要回去见千蛛听他答案的司徒清在接到千蛛正朝他赶过来的消息后立刻又莫名其妙退缩起来了,一转身就想要逃跑,那种奇怪的鸵鸟心理让随行的温祺哭笑不得,干脆停止了赶路叫那不知怎么就有些神经兮兮了的少年老老实实在那儿待着等人家过来。司徒清有点想逃跑的趋势,不过在温祺的“大力看押”和冷嘲热讽、威逼利诱下还是相当六神无主且坐立不安地乖乖待着了。
“你迟早得要面对的。”
温祺如此说着,又抱着那本从龙碎阳手上讨来的医书看了起来。司徒清唉声叹气不止,那种幽怨的目光让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是给温祺“见异思迁”给抛弃了!
“你又不是小寒沉,对我装可怜有什么用!要不,你去他面前试试?”一边看着书,温祺一边说着风凉话,让司徒清“幼小纯洁的心灵”再次碎成了饺子馅。
可再怎么着,那个人不要多久就要见到了呀……!
到时候,到时候要怎么面对呢?
想什么也没有发生若无其事地跟从前一样?
怎么可能啊……
啊啊啊啊——!!!
究竟是哪个混蛋传出了要“把男娃儿作女娃儿养才更好养大”的说法的啊!!!
真想灭了那个混蛋啊啊啊——!!!
本公子没那么养不照样长这么帅么?!
可恶可恶可恶啊——!!!
内心怨念重重,可这种憋屈却完全没有可供发泄的地方,司徒清很想砸几个杯子或是碗碟或是花瓶什么的来小小地发泄一下,左顾右盼看见了摆放在桌边架上的那盆盆栽万年青,心头一喜,立刻跑了过去抱起来就要开砸。温祺从医书里抬起头来,冲他温和一笑,“砸了以后记得收拾,明天别忘了再买一盆一样的摆上去。”一番不带丝毫火气的话让司徒清的火气也莫名其妙发不起来,只好更加郁闷地将盆栽放回了原位,还嘴硬得很,“砸什么砸!我就看这东西长得不错,近距离观赏下嘛!别把我说那么暴力!我是个文明人!我讨厌暴力!”
懒得理会因为过度紧张而貌似精神混乱了的司徒清,温祺继续研究着手上的那本医书,准备在千蛛来之前粗略看上一遍,然后把没有弄懂的那些东西抽空向千蛛请教一下——过了这段时间,他大概会变得很忙吧?唔……也许我也会跟着忙起来了,不是吗?
那一天临近黄昏,司徒清还愁眉苦脸,温祺也还翻看着医书,一阵脚步匆匆传来,没有掩饰的脚步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但是那脚步声停在了门口,然后那张门被人“砰”地一声用力推了开,一个明艳倾世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司徒清,你……”千蛛原本想问他什么,可那少年在看清来人之后却条件反射一般就要往后面躲去,千蛛的目光便不禁沉了下,“你躲什么?”
有些难堪地轻咳了一声,司徒清讪讪地笑了笑,然后重新回到椅子上坐着,“失误失误,你……有事?”他干笑了下,一边问着,一边惴惴不安。
“我有点事想去处理一下,跟你打声招呼罢了。”看着司徒清那模样,千蛛想想有些事还是算了吧,他也坐下,淡淡说着。不过他突然截断改口了的话还是让司徒清有些好奇,只可惜追问无果,便干脆理由十足“冠冕堂皇”“堂而皇之”地赖上了,千蛛迟疑了一下,但并没有拒绝。
又跟司徒清说了寒沉的事,司徒清顿时要暴走,不过他也并不是热血冲动没大脑的愣头青,火了那一把又冷静下来,只坐在那里听千蛛说尧乐山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的其他事,虽然无刃也有跟他汇报过,但哪有听面前这人用不急不缓的冷淡语气讲述听来舒坦——只要是他开口,怎么着都好听!那少年的定义非常简单,但却又稚气天真得很,只是这样的单纯并不为那人所知罢了。
第二卷 奉龙临天 第卌一章 把这天下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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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一句话说,“最初不相识,最后不相认”,司徒清总觉得这句话就像是在说自己和那个人,可同样的他却不想步上那个“不相认”结局,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希望结局和气美满有前景,但显然事情不会像他所理想的那么简单和完美。虽然那个人总沉默地任自己为所欲为,可自己明明很清楚,那个人其实比谁都要骄傲。呵……曾那般践踏着他的尊严,到如今自己还能取得他的原谅吗?
跟着千蛛一同走了好几天,司徒清总显得有些魂不守舍,千蛛似乎对此浑然不知,而温祺看在眼里也当做没看到,只顾忙着拿医术请教千蛛。千蛛虽然态度冷淡了一点但却非常有耐心,两人一交流起来就更是忽略了一边的司徒清,司徒清只默默悄然看着他侧面,然后半垂着眼睑不说话,微微痴然,却又作寂寥。
汇合后再行路倒是不急了,千蛛中途总停下来向暗影确认消息,司徒清也不敢贸然搭话,几天下来两人说过的话竟不到十句。再后来,无刃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说北宫皓轩正往这边来了,司徒清心不在焉地点头表示知道。
目的地出人意料的竟然是在帝都,可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司徒清却全然不知,温祺或许知道,只是此时的司徒清却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后来千蛛似乎又对他跟温祺说了什么,可他听着听着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等千蛛说完后就往房间走去,只不过他半死不活的模样落在千蛛眼里,让那双好看的黛眉微微蹙了起。
找事情支开了温祺,千蛛跟在司徒清后面一起走,以为他也要回房间的司徒清原本并没有在意,可就在进了房间要关门时,一只如白玉般修长优雅的柔荑按住了门扉。
司徒清一愣,“你……找我有事?”
千蛛不说话,径直走进了房中,然后坐在桌边淡淡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种沉默让司徒清很不舒服,他还站在门口,转身看着桌边的那个人,目光有些复杂。但千蛛开口说的话,却是无关风月,这让司徒清松了一口气,但又微微失落了。
谈起正事儿,司徒清倒是又恢复了他的神采奕奕,千蛛问的无非是江湖里最近的那些麻烦事儿,可司徒清却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似乎毫不在意那些人对自己的人身攻击,后来又说起了寒沉,那少年的脸上便更有着作为一个父亲的骄傲了。看着司徒清渐渐松懈了绷紧的心,千蛛微微笑了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冰凉的茶水。看着少年一点点恢复了以往的神采飞扬,那种比阳光还要来得更璀璨的气质笼罩在他身上无比夺目,千蛛默然看着,又有些自嘲起来,但更多的却还是对那少年纯粹的欣赏。
那人清冷却明明带着微笑看着自己的模样让少年突然噤了声,他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埋下了脑袋,脸色也再度黯淡了下来。
千蛛叹了口气。
突然沉默的少年心里还有着无法解开的心结,千蛛并不想做救世主去解救他迷茫的心,但却偏偏知道这件事跟自己脱不了干系,心中不免埋怨龙碎阳的多管闲事了,一边却不得不在少年接连多日的逃避下主动站出来解决这个问题。
可那少年似乎已经逃避成习惯了,哪怕自己小心将他带出了一点,等他回过神来却又继续缩回了原本的乌龟壳里头。
他不会真是属乌龟的吧?
不免恶意地小小腹诽了一下,但千蛛还是不急不躁地陪着少年慢慢地耗,他性子虽然冷淡却是极好的,只是“毒尊”的名号挂在身上久了,却让人不敢再接近。
“你见到童婉儿了。”平静的语气没有丝毫的疑问,千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并不是在询问。轻轻地点了点头,司徒清悄悄抬起头来看那人的神情,可那人的神情还是那么平淡,平淡得让自己看不清虚实。注意到司徒清的偷窥,千蛛只觉好笑,只是脸上却没有多少笑意,“缩头缩脑不是你的作风,我知道你是个骄傲的人。”司徒清的唇微微动了动,然后抬起了头,只是目光相撞时却仍有些躲闪。
“童婉儿的事,你知道了多少?”
嗫嚅了一会,司徒清才慢慢道:“一点点吧,不过也已经够了……”他的语气很轻很模糊,若不是千蛛功力深厚还不定听得清楚。
又是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
“……蛛儿,”那少年突然轻轻地开口唤了声,千蛛美目望了过去,神情微微疑惑,司徒清怔怔地看着他的脸,突然就开心地笑了起来,“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可是很厉害的!”少年没来由的元气十足让千蛛微愣了一下,然后又蹙了眉,“司徒清,你何必硬撑着?把问题摆在明白处解决就这么难?”
少年脸上明快的笑容蓦然间崩溃。
端着茶杯的手紧紧握着杯身,千蛛微微垂下目光,清清冷冷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