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系列 少年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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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系列 少年冷血-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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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将军穿着厚厚的袍子,剑锋过处,袍裘裂开,嗤地射出数缕腥臭的液体! 冷血大叫一声,飞身而起;但身上已沾了一些。
冷血甫一掠起,蔷薇将军已回刀一斩!
要是这一刀是砍冷血,冷血还抵挡得住!
达一刀却是砍向马颈!
血光暴现。
马哀嘶。
马首断而为二。
冷血狂怒,一阵心痛,“你连马也……”马血已喷到了他身上。
饶是他躲得快,也溅上了好些马血!
蔷薇将军大笑,飞身而下,一刀向他砍来!
冷血恨极了。
他不退。
他要反击。
他、要、出、剑。
他,要、出,剑。
他。要。出。剑。
他——要——出——剑—— 他……要……出……剑……
他一向快、准、狠。
可是现在已不快、不准、不狠。
那一剑,完全攻不出去。
甚至还不能动,完全不能动!
怎么我竟完全失去了气力!
怎么我肚里象有一只活的动物!
怎么我的头里似有人在用巨斧砍伐!
怎么……
那两种血,在冷血身上冒出了烟。
轻烟。
青色的烟!
这烟使月亮也映得惨青一片!

“五人帮”一齐飞掠前去,怒喝声中,要救冷血!
可是变生肘腋,他们已迟了一步。
蔷薇将军计赚冷血,施放双重毒血,早有预谋:这一刀来得既快,来势亦厉。 ——先斩马,后斩人!
马就是人!
“停手!”
忽地一声清叱,来自小刀姑娘。
“是!”一向傲悍的蔷薇将军陡然收刀,抱刀而立,向着在月华下一片清幽的小刀稽首为礼:“小将谨奉小姐之令——至于如何处置此人,尚请小姐指示!”

三十三、不管白狗黑狗,咬主人的就是衰狗

冷血一向能拚、善战、勇决、猛烈。遇上强敌,他比强敌更强;碰上问题,他比问题更大。
他一向只攻不守。
因为攻就是他的守。
他不必守。
他一向只知急流勇进,不知勇退;逆流而上,顾流也得飞纵百丈暴瀑。 这是他。
冷血。
可是这一回他却倒下了。
彻底的倒下了。
他不是战败,而是中计。
——他中了两种毒。
“毒水”:从蔷薇将军身上喷出来的血,不是血,而是“黑血”。
从马颈上喷出来的血,是血,但却是加了“红鳞素”的“血”。
这两种毒药的名字,令“五人帮”一听,不是变脸,就是动容,在悲愤当中,第一件想起的事,就是: ——哎,要失去这样年轻有为的一个朋友了!
因为边两种‘毒”都是岭南、老字号、温家的绝毒——除非是温家的人出手,否则,那是没得医的。
可是,要“老字号”温家的人出手解毒,恐怕比登天,只容易一点儿。 他们是从小刀姑娘口中得悉:冷血中的是这两种毒。
“于春童!你竟用‘红鳞素’和‘黑血’来暗算人!”小刀倏地抢出,身子拦在蔷薇将军与冷血之间,激动得连声音都有点抖,“这样比武,算什么英雄!”
蔷薇将军谦逊地笑了,仍执礼甚恭的道:“不管黑狗白狗,会抓贼的就是好狗。他是捕快,既不帮官抓贱,还一道造反,这怎了得!现在他倒了,我制住了他,我们是在战斗,不是比武,也不是在论英雄。”
“不管黑狗白狗,咬自己人的就是衰狗!”小骨突然说话了,“你的卑鄙手段,只怕连主人都照咬不误——你看准冷血不忍杀伤动物,便拿一匹无辜的马作牺牲,用计赚他!这匹马还是爹赠予你的‘雪鸦神骏’呢!实在太不象话了!”
阿里悄声向但巴旺说:“我发现现在我开始不那么讨厌那小子了——原来他也说人话。”
但巴旺却向二转子道:“我倒是担忧,小刀和小骨原来是来卧底的!” 二转子眼珠一转,向侬指乙道:“我看不是卧底,但他们是跟蔷薇将军一伙的!” 侬指乙没好气的说:“什么一伙!你没长耳朵吗?小刀和小骨就是惊怖大将军的宝贝女儿和儿子,不信你问老大!”
耶律银冲却向小刀沉声道:“小刀姑娘,请表明你的身分。”
小刀赧然的说:“我原是惊怖大将军的女儿,小骨是我的弟弟。”
阿里、二转子、但巴旺三人一齐长长的“哦”了一声,也不知是愕然,还是释然。 耶律银冲又问;“那你们两位,来到老渠又意欲为何?”他的语气已极表生疏之意,全不似先前对小刀和小骨的亲切诚恳。
小刀忙道:“耶律大哥,我们姊弟两人,全无恶意。那次,我在‘三叛斋’听得军师苏花公向爹爹提到,有个捕快自京师而至辅京,这几天就要入城,构陷爹爹,使之入罪,所以我和小骨就想过来截住这人,也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但这几天我们大家在一起,我弄清楚了一些事情,至少,事情……不是我和小骨原先想的那么简单。”
蔷薇将军即道:“小刀姑娘,你万勿受这些不法之徒和闲杂人士的造谣生非。” “住口!”小刀的语音比冷月还冷:“是谁叫你来逼害良民的?”
“是大将军遣我来的。”蔷薇将军道:“这些都是暴民乱党,目的是要造反叛乱!” “你不许再有任何行动!”小刀气忿的说:“有什么事,我自会去跟爹说清楚。” “可是,大将军命我……”
“有什么事我负责!”小刀叱道:“我这就去找爹爹。”
然后,她在月下伸出了皓皓玉手、纤纤葱指: “拿来。”
蔷薇将军似是不解:“什么?”
小刀道:“解药。”
蔷薇格军道:“什么解药?”
小刀道:“你别装傻,能解‘黑血’和‘红鳞素’之毒,只有‘一元虫’。” “我没有‘一元虫’,就算我有,你也应当知道,‘老字号’温家的毒,只有‘老字号’温家子弟能解。”蔷薇将军表示遗憾;“对不起,我只能施毒,无法解毒。没有一元虫,没有人解毒,他绝对活不过三天。”
小刀气得跺跺脚:“那你的毒是谁授给你的?”
——“老字号”温家的毒,一向管制森严,限量配给。如果身分不够高,功力不够厚,理由不够充分,就算是温家的人,也不可能分得到他们的“独门毒药”。有毒药的也未必就能有解药,能下毒的未必就能解毒。因此,“老字号”的毒,必得要由“老字号”的高人方能破解。
——“老字号”里:制毒、藏毒、施毒、解毒,全是由四个完全不同的部门来负责。制毒的叫“小字号”,藏毒的叫“大字号”,施毒的叫“死字号”,解毒的叫“活字号”,全都由温家重将来负责,总名总称‘老字号”,门规森严,高手如云,有人觉得“老字号”直比蜀中川西暗器世家唐门还要难惹!
蔷薇将军笑道:“当然是大将军的义子,依的义兄温辣子了。”
小刀随即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蔷薇将军道:“他?他不是奉了大将军之命,回岭南去调其他温门好手北上吗!就算你找得着温辣子,一是他未必能解此毒,二是待你找着他时,中毒的人早已变成了一具毒尸了。”
小刀忿忿的摇了摇头,恨恨的说:“于春童,你太过分了,我不相信爹会着你做出这等事!”
蔷薇将军耸耸肩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可以去问你爹爹。”
小骨忽道:“姊。”
他们两人一直都隐瞒身分,自进入老渠之后,这才首次以姊弟相称。这使得阿里、二转子和但巴旺几天来闷在心里的“疑虑”和“妒恨”,都一扫而空,反而,对小骨有了好感。 小刀回顾道:“什么事?”
小骨道:“温辣子确已给爹派去岭南,但这儿附近的四房山,还住着一位姓温的高手。”
小刀喜道:“温老大?”
小骨点头:“温约红!”
小刀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对!听说‘三绝公子’就是‘活字号’解毒的高手,我怎么没想起他这个人!”
阿里的狗眼亮了亮,道:“对,是有他这个人!不过,听说他已退出江湖许久许久了。”
侬指乙插口道:“管他退不退出江湖,只叫他救人,又不是叫他重出江湖。” 二转子却酸酸的道:“还叫什么‘公子’,他如今早已成了‘老公子’了。自从‘唐方一战’之后,他就不理江湖事了。”
但巴旺也说:“他好酒如命;江湖上原称之为‘三缸公子’,每日饮酒三大缸,但因为他又有剑、毒、酒三绝,故又称为‘三绝公子’。一个既好酒又嗜毒的人,怎肯救冷血?” 耶律银冲也愁眉不展的道:“我也伯他不肯出手解冷血所中之毒。再说,四房山那四个怪物也不好对付得很。”
小刀忽问:“四房山?”
侬指乙道:“对,就是四房山那四个宝贝!”
小刀又重复了一句:“我有办法。”
二转子、但巴旺和阿里一齐都问:“什么办法?”
小刀满有把握的道:“只要他还有所好,我就有办法可想。”
看她的样子,胸有成竹,但似不愿当众说出。
这时,忽听冷血迸出了一句话: “不、要、管、我……护着老渠要紧!”
冷血给两种“毒血”喷着以来,一直还没有说过话。
他一中毒,立刻端然趺坐。
冷月下,他的脸色冷若紫金。
他试图以内力逼出毒力。
可是完全没有用。
一是他内力不算十分精湛,二是这两种毒力混合在一起,已成了一种完全不可解的毒力,根深柢固的潜伏在他体内。
这毒力十分奇特。
他并没有觉得特别难受。
他只是脱了力。
——完全失去了力气。
他把剑插入土中,才趺坐调息,现在,他连自土中把剑拔出的力量也失去了,连再站起来也力有未逮。
他的神智也开始有点迷惚了。
不过他还很清醒。
——没想到自己在诸葛先生所委派的第一件任务中就送了命。
——自己死,不要紧,但大家一定要保住老渠百姓的命。
——蔷薇将军能胜自己,不是靠实力,而是用计;可是,他和蔷薇将军这才是初会,何以他能算计得那么准?
这时,他体内遭几种逆流冲激,元气虚弱,血气倒行,整个人都似坠到冰窟里,全身的骨筋都似冰雕成的,冷得不可开交,人也迷迷惚惚,但这几个想法,一直在脑中盘旋不去。 “你怎么知道……”冷血吃力地道:“我不忍斩马?”
关键是在“斩马”。
——要是他一早斩杀蔷薇将军的坐骑,情形就一定不会弄成这样子了! 蔷薇将军笑了。
他笑得很漂亮。
比女孩子还秀气。
他指了指地上一具尸体。
“他说的。”那尸首是贺静波。“一个好的敌手,通常都只有一种杀他的方法,就象写一首诗,只有…个最佳妙的表达技巧,当然,同一个题材的诗,也可以试用不用的方法来处理,可惜人只能死一次,通常都用不了多种方法。贺静波跟你相处时日虽不甚长,但已摸透了你。你号称冷血,外表血冷,但对动物却婆妈得很,而且,你喜充好汉……我这身裘袄着得未免太不合时宜了吧,也太难看了吧?我认准你会听我的话;在我胁上划一道口子,其实只割破身上绑着的血囊,溅你一身‘黑血’,加上饮了‘红鳞素’的马血,就算有绝世本领,也动弹不得,而且,你再也不能受防,哪怕是只流一点一滴的血!你身上的血这回倒跟你的名字名副其实了。”
小刀骂道:“卑鄙!”
蔷薇将军象听到了一句赞语般笑了起来。
冷血还想说点什么,但几乎连说话的气力也凝聚不起来了。
小骨说:“姊,咱们是不是要救冷血?”
蔷薇将军即道:“小刀姑娘,此事确是秉承令尊之意,望请三思。” “救!”小刀斩钉截铁的说:“为什么不救?”
小骨道:“好,给我两匹快马,我带他去找温约红。”
“你去恐怕还不行。我自有法子要温约红出手救人。”小刀说:“我也去。” 自从冷血中毒之后,小刀比谁都急。
但巴旺即道:“我也去。”
阿里马上接道:“我也一起去。”
二转子立刻就道:“有我在,会好一些。”
侬指乙怒道:“大家都走了,谁来守老渠!”
一时间,但巴旺、阿里、二转子都不敢作声。
冷血忽然汉说话了。
“我没有事。大家都不必争吵。我们跟老渠共存亡。”
他缓缓站了起来,并且,拔出了插在土中的剑。
他的人也象是出了土的剑,在冷月下,重新发出精锐的锋芒。

三十四、黑血

冷血这一站起来,小刀、小骨、五人帮本来横着的眼也差点没跟着“站”了起来。 他们都知道“黑血”和“红鳞素”的毒力,听说第一个制造出“黑血”的“小字号”高手温吞水,在制作成功之后,手指让碎瓷割开了一道比纸还薄比睫毛还短的小小伤口,那小小伤口上恰好沾了一丁点儿的“黑血”,立刻,他的伤口变成一个杯子那么大,那么深。他马上叫他的堂弟温大听去叫解毒高手“活字号”的温小听来。温小听刚好就在隔壁。大听、小听两人赶过来之时,温吞水的伤口已几乎比他的身体还大,早已返魂乏术了。 “黑血”毒性之烈,可想而知。
“红鳞素”原是“小字号”温哥华研造出来解毒的,没想到这种解毒之药也是一种比毒更毒的毒药,温哥华宅心仁厚,研造之后,发现自己已中奇毒,在未断气之前,把这“红鳞素”的药粉全撒入溪中。
没料,溪里的鱼,全中了毒。这毒就奇在下在动物身上,毒力并不立时发作,俟人跟中了毒的动物接触之时,就会给传染上。蔷薇将军在雪鸦神骏体内下了毒,中毒的反而是冷血,就是这个道理。鱼沾了毒,到了下游,给一名“大字号”的高手温次次吃了,吃的时候,正好打喷嚏,一个喷嚏,一只鼻子便飞掉了。
当时,一名施毒好手“死字号”的温沙刚好在场,他立即把那鼻子包好、分解,再把毒力还原,制造出毒力烈极强极但也妙极了的“红鳞素”来。
——既然中的是这两种毒,冷血怎么还站得起来!
可是他站起来了。
直直地站了起来。

蔷薇将军也是“直”的——他的眼光。
他已没有了坐骑。
现在他是面对冷血而立。
“你……”他的神情就象看到一只有着七张口八张脸的鬼。
“你或是马上退兵,”冷血的中毒好象是前辈子的事了,他的语音又充满了斗志,“或是再和我决一死战。”
他的眼神又烧着斗志。
蔷薇将军的眼神却似给他烧痛了。
“你不是已……”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借此来把自己惊疑不定不敢置信的感觉切断,“你真要打么?你要知道,中了这两种毒,是再也不能受伤、见血的。”他说到这里,还诡秘的笑了笑,冷月下,牙齿白得森森然。
小飞蛾和小蚊蝇盘旋在众人头顶,象许多小纸片,在每人头顶上都制作了一轮光圈。 冷血长吸了一口气。
他的脸色比月色还冷。
小刀忽然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冷血有冷峻而英俊的脸孔,有温厚而厚实的胸膛,但他的脸和胸膛,仿佛是连在一起似的,他的脸是胸膛的一种延续,其中包括了他的生命力、斗志和悍强。她觉得自已是认识这个人的,认识很久了很久了,久得就象是上辈子的事。她一向在闺阁里,因为会武,所以心中默许的是文人、名士、才子、骚人墨客,而从来都不是这样一个逼近原始的膘悍青年,就象一头狼。
这使她很有些迷惚的感觉。
她看着他的时候,好象看到一头野兽,站在她心灵里温柔的陌路上。 这时,冷血却对蔷薇将军说: “你不敢动手,我动。”
——中了毒的他,竟敢说出这种话!
——他到底有没有中毒?
他的剑已指向蔷薇将军。
于春童看着对方的断剑,好象看到自己即将被切断的生命,扫刀一绰,旋即刀尖垂地,苦笑道:“不打了,不打了,真要打,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连毒都毒不倒,我哪能跟你打!”
说着又皱着眉、歪着头、伸着脖子说,“你真的没有中毒吗?”
他人长得秀气好看,穿着臃肿,英武中偏又带着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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