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二(萧鼎)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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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二(萧鼎)第二部-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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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温柔地看着父子两人,嘴角露出淡淡笑意,如夜色中清丽如雪的花朵。
走到陆雪琪的身边,张小凡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她笑了笑,道:“回去吧!”
陆雪琪轻轻地“嗯”了一声。道:“好。”
张小凡转身走去,陆雪琪跟在他的身旁,小鼎坐在父亲的脖子上咯咯的笑个不停。在他们身后,大黄则背着小灰懒洋洋地跟着,月光闪动。似也在追随着他们的身影:恍惚之中,那温和的男子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了陆雪琪的手,陆雪琪微微低下了头,似轻笑,似温柔,一言不发,只是拉紧了他温厚的手掌。
月光中,他们渐渐远去,走向巍峨高耸的青云山。
穆怀正走到王宗景与苏文清面前时,脸色并不算是太好看。王宗景与苏文清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有一些尴尬.当下两个人都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不过出乎意料地,穆怀正并没有黑着脸将他们训斥一顿。而是皱着眉头将事情的缘由问了一遍。
当听到今晚之事有很大原因是由于小鼎贪玩惹起的时候,就算是这个向来方正严肃的穆师兄,也忍不住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了一句:“这小鬼”话说到这里,穆怀正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查看过他们两人身上并没有受到什么么严重的伤害之后,穆怀正便让他们在这里等候一下,待众人将这地宫查探完毕在一同回青云别院。
王宗景与苏文清自然没有什么异圌议一看着穆怀正走开之后,苏文清转眼望了一下这遍地狼藉的石厅,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轻呼了一声:“咦?”
王宗景与她站在一块,自然听到了苏文清这略带诧异的声音,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苏文清转眼看过来,迟疑了一下,道:“好像那神龟门的老头儿不见了。”
王宗景立刻反应过来.转眼看了一圈果然如此。阴沉男子那边能走的人都走了,青云门这里的人都还在,只有神龟门硕果仅存的那老头儿。呃,还有那只背负奇异图案的奇怪神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众人的视线中神秘地消失了。
“这老头,跑的还真快。”王宗景心里嘀咕了一声。正想着的时候,忽然只听到石台那边传来一阵响动,他转头看去,顿时又是一惊,转眼就把这念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见在已经被摧毁多半的石台上,乱石崩塌,碎骨遍地。其余的青云弟子都去搜索其他地方了,只有曾书书一人走了过去,在石台上仔细查看起来:他首先盯住了那块翠绿奇石,反复察看了数次后似乎心有所得,微微点头,取出一个大匣子将这石头装了进去。随后他转身回头,目光又落在那具倾倒却没有被毁坏的黑棺上,走了过去。
黑棺虽倒在乱石之中,但棺体深速隐隐泛红,仍有股肃穆凶意让人不敢靠近,不过修炼到了曾书书这等地步的高人,自然不会畏惧这一点凶煞之意,视若无睹,仍是一路走了过去。只是在他堪堪接近黑棺三尺之外,眼看就要看到黑棺里面时,忽然那黑色的巨棺猛然颤动了一下,竟然有一个声音从黑棺中响了程来。
这一下,石厅之中人人回过头来,包括王宗景、苏文清在内都错愕无比。连曾书书也是面带异色,停下了脚步。片刻之后,忽然只听到一声呻圌吟,那黑棺摇动两下,却见有个人影慢慢爬了出来。但望之神色颓废似乎也是疲倦欲死,整个人摇晃了两下,忽然身子一歪,从黑棺中掉了出来,重重的摔在乱石堆中,看来是昏了过去。
石台下方,王宗景与苏文清同时睁大了眼睛。王宗景失声叫道::“雕泗!”
同时忍不住向上方跑去,但没跑多远,忽然有一只手臂从旁边伸过来拉住了他,是穆正怀正挡在了他的身前,沉声道:“上面有些古怪,你不要上去。”
王宗景怔了一下,点头答应下来,但心中的惊愕之意无以复加,怎么也想不到一直找寻不到的仇雕泗,怎么会出现在那黑棺之中。
穆正怀拦下王宗景之后,自己走上了那个石台,来到曾书书的身边。曾书书向下方王宗景处看了一眼,目光转会前头昏迷不醒的仇雕泗身上,皱起眉头对穆正怀道:“这人是谁?”
穆正怀看了仇雕泗一眼,低声道:“曾师叔,此人是今年参加青云试的一位新人,姓仇,名雕泗。”
他与下边的王宗景、苏文清还有……小鼎,都住在青云别院乙道廿三院中,应该是彼此认识的,或许也是和他们一样,足前来寻找小鼎的。
曾书书缓缓地点了点头,走了过去,伸手探了探仇雕泗的鼻息,又查探了一下他体内的经络,片刻后站起身子,道:“他并无什么大碍,你让人扶下去吧!”
穆正怀答应一声,干脆自己走过来抱起了仇雕泗。曾书书眼中光芒闪动,若有所思,目光在昏迷过去的仇雕泗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又慢慢地落到那具沉默肃杀的黑棺之上,默然不语,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纷乱喧嚣的一夜终于在一片静默中过去,当明月西沉星斗坠落,夜幕消退晨曦初起时,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许多与这一也有过关联或纠缠的人,也纷纷回到了各自的人生轨迹中。有的人带了温柔静谧,安静轻眠着;有的人回到了客栈,夙夜难眠,在小小庭院中来回踱步愁容不展,也有的人心怀忧思,又带了几分向往兴奋,静圌坐致天明;还有更多的人则是被这一夜所折腾起来,如一颗石子丢进睡眠荡起涟漪,慢慢的扩张荡漾开去。
远离河阳城百余里外,一处偏僻的小山脚下,有四五颗老松树生在路旁,结成一片绿荫,站在这里,向北眺望.依稀可以望见那一座巍巍青云的雄伟山势。一个面貌阴沉手持金斧的男子,此刻正沉默的站在松树之下,手中拿着一颗碎布,慢慢的擦去了斧刃上兀自滴落的残留血迹,然后随手一掷,将那碎布丢到了茂密的野草丛中。
他慢慢地举起手中的金斧,那法宝上金光闪闪。倒映入他的眼眸,似乎两团金色的火焰,让他的眼睛变得格外深邃。就在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破空之声,阴沉男子身子微震,转头看去,随后几乎是在瞬间,他脸上的神态气色竟突然大变,露出了温和笑意,甚至隐约带了一丝献媚之色,与之前那股阴沉气质截然不同,向着前方飘然而来,一身鹅黄衣裳轻纱蒙面的女子行了一礼,道:“副门主,你来了。”
这女子正是昨夜与曾书书展开了一场激战的金瓶儿,此刻只见她微微点头,随即忽然目露异色,向周围看了一眼,道:“夏侯戈,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
这被她叫做夏侯戈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沉痛之色,咬了咬牙,道:“属下无能,那地宫之中的妖物十分厉害,并且后来青云门有高手赶到,属下也是死战之后方能逃得生天,至于其他人就”
金瓶儿脸色微变,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默然片刻,却是轻叹了一声,道:“算了,我事先也未想到,青云门如今的实力竟然仍是如此强悍,也怪不得你。”说着,她转过身子,却远远地眺望着用那片连绵的青山,瞳孔微缩,一双妙目明眸中光彩转动,隐约听到她在那面纱之下低声幽幽自语。似在轻声说着什么:“青云,青云”
站在她身后的夏侯戈,此刻慢慢的站直了身子,看着金瓶儿的背影,脸上掠过一丝忌惮之色,同时也有一丝复杂的表情,片刻之后,他似乎也有些许心思触动,如金瓶儿一样,举目远眺那巍巍青山,怔怔的出神,嘴唇似乎动了一下,但最终并没有说出任何话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高远的天际飘然洒落,照在高耸入云犹如人间仙境一般的通天峰上。山风习习,似乎还带了几分朝露寒气,从这片殿堂楼宇间吹拂而过。
萧逸才一身墨绿道袍从起居静室中走了出来,一路之上道童门人弟子无不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礼,他神色随和,并无倨傲之意,只是一路走去。阳光从一个个窗口照进长廊,动静之间,他安静的穿行于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卓尔不群,仪态潇洒,只是长廊寂寂,一人独行,却亦有一丝说不出的孤寂之意。
过了长廊,拾阶而下,走过奇花异草满园芳香的小园,前方不远处便是玉清大殿的后堂,飞檐之下,明阳道人正站在那儿,看到萧逸才一路走来,连忙迎了上来,微笑道:“掌教师兄,你起来了。”
萧逸才微微一笑,停住脚步道:”你不是比我更早吗?昨夜之事如何了?”
明阳道人向玉清大殿那边看了一眼,道:“大致都处理清楚了,曾师兄已经在玉清殿上等候,就等师兄过去相见。”
萧逸才沉默了一下,道:“听说昨夜除了曾长老,还有人下去了?”
明阳道人心头一跳,但脸上神色不变,仍是一副恭谨模样,道:“是,据说陆雪琪师姐也去了,不过听说是小鼎顽皮,不知怎么也跑到了那河阳地宫之中,所以她才赶过去的。”
萧逸才默然片刻,缓缓点头,神色间并未有丝毫异样,缓步向玉清殿方向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明阳道人,却一时没有说话,明阳道人有些不解,走上两步,低声道:“师兄,还有何事?”
萧逸才目光深邃,似乎心中在思索一个问题,片刻之后,只听他忽然淡淡地开口,如询问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对明阳道人道:“师弟,今年在青云试中,是否有一个新人参加其中,名叫王宗景的?”

第四十三章 世事

明阳道人怔了一会儿,才面带愕然之色,道:“掌教师兄,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的?”
萧逸才蓦然不语,淡淡地看着他,明阳道人瞬间反映过来,只觉得脸颊上突然一热,下意识地低下头来,道:“师兄恕罪,是我多嘴了,”顿了一下,他见萧逸才仍是没有开口的意思,沉吟片刻后继续道:“禀告师兄,确实有这么一个少年,是出生于幽州龙湖王家,也算是世家子弟。不过他的经历也算奇特,是这样的……”
当下阴阳道人将王宗景的身世来历包括被掠去十万大山深处三年的事,都一一对萧逸才简略地说了一遍。萧逸才默默地听完后似乎也有些惊讶,开口问了一句:“他就是当年龙湖王家被苍松掠走的那个小孩吗?”
明阳道人点了点头,道:“是,也就是因为这事,林惊羽师兄猜赶去幽州的。也是林师兄日后亲手将这个王宗景从十万大山里救出来的,当日这少年与龙湖王家家长闹翻之时,林师兄也有暗中帮了他一把,看来这是对少年颇为看好。”
萧逸才轻轻颔首,眼中微光闪动,但并没有在此事上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向玉清大殿前头走去,同时道:“走吧,曾长老说不定都等急了。”
明阳道人连忙跟上,从背后偷偷抬起头看着这位掌教师兄的身影,只见那身姿挺拔缓缓而行,却一点也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过了静堂在绕过一处满载青莲的园中小池,便是玉清大殿的后堂门口。才来走到门外,两人便已闻到那大殿上特有的颤香气息,多年以来,供奉在玉清殿上的三清圣像前,都是用的这种灵香。
此刻,气势宏大的玉清殿上,在那排大椅上只坐了一人,正是曾书书。看他的样子到并未有焦灼心急之色,微微闭目背靠椅背,手边儿上放着一只大匣子,似在闭目养神中,不过当脚步声从玉清殿后响起时,曾书书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睁开了双眼站了起来,转头看去,见是萧逸才与明阳道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脸上便带了笑意,叫了一声:“萧师兄。”说完转头看向明阳道人,也是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明阳道人自然也是不敢怠慢,在萧逸才身后露出笑脸,点头回礼。
萧逸才看到曾书书,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微笑道:“曾师弟,你来了。”顿了一下,又道:“你先坐一下,我去上香。”
曾书书笑道:“师兄请便。”
说完便站在一旁,看着萧逸才转过身子,一路走到竖立在玉清殿中间的高大三清圣像前,行礼拈香,于烛火上点燃之后恭敬三拜,再插入黄铜香炉之中。一套礼仪下来没有丝毫失仪处,可谓是端庄严谨、满怀虔诚,让人从旁看了,也在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敬重之意。
上过灵香,萧逸才回身走了过来,与曾书书笑谈两句,回到椅子边分主次做了。明阳道人则站在萧逸才身后,早就招呼守在殿外的道童进来上过了清茶。
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萧逸才看向曾书书,微笑道:“昨夜辛苦了吧?都那么迟了还是让你跑了一趟,为兄也有些不好意思。”
曾书书哈哈一笑,道:“萧师兄,你这就太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昨夜之事大致是这样的……”说着,曾书书便把自己昨晚下山前去河阳地宫所遭遇的事,向萧逸才复述了一遍,其中颇有些曲折出,让萧逸才与明阳道人都微微动容。
说道最后,曾书书将手边的大匣子向前轻轻一推,道:“萧师兄,这木匣之中便是昨夜在河阳地宫里得到的冥河翠晶”。此物至阴至寒,也是天地神物之一,想来昨夜宝光冲天,便是此物出世所致,不够也就是因为这奇石乃至阴之物,阴气弥漫,才让那些地宫之中的鬼物得其滋养,造成众多妖物横行了。〃明阳道人上前接过木匣,拿到萧逸才身边放下,再小心地打开,果然只见一道略带寒冰的翠绿光芒幽幽的照出,光芒耀拽,让人眼前一亮,萧逸才向那木匣之中的冥河翠晶注视了一会儿,道:“曾师弟,按照你的说法,其余的鬼物妖邪都并无大害,不过是普通的邪物罢了,只有盘踞与黑棺之中并占据了这冥河翠晶的白骨蛇妖,却是不同寻常,有可能与昔年兽妖打劫中的兽神的坐骑有所关联吗?”
说到此事,曾书书的脸色也凝重起来,缓缓点头,道:“的确如此据我昨夜仔细观察看,那白骨蛇妖的残骸看起来几乎与昔日兽神的坐骑一摸一样,只是无论体型还是道行力量,都比之昔年那只恐怖怪物要弱小无数倍,这才能被陆师妹一剑寂灭。”
说到这里,曾书书脸色一肃,沉声道:“以小弟推测,此妖邪或是从昔年那场大战之中,在道玄师伯诛仙剑阵下本体尽灭,但鬼道妖物也不知有何异能,竟能残留下些许碎片残骸,暗中潜入地下隐藏,也就这么恰好,谁也不晓得河阳城下居然还有这样一座地宫,其中还有冥河翠晶这等至阴奇石,让这白骨蛇妖残骸得以受阴气滋润,渐渐恢复道行,若非这次意外发现地宫,只怕多年后这妖物道行恢复后不免有生大患。”
萧逸才缓缓地道:“若果然如此,反而也是一件幸事,只是想不到那白骨蛇妖竟然如此难缠,连诛仙剑阵也无法将其完全杀死。”
曾书书笑着道:“师兄不必多虑,想那昔年兽妖打劫中,白骨蛇妖是何等威风显赫德邪物。如今这么多年来却依然只能隐藏地下,不敢有丝毫声张,且道行看来还是弱小,由此可见,当日的诛仙剑阵下又是何等的伟力,降妖伏魔不在话下。”
萧逸才默默颔首,脸上的神情忽然有些复杂,似带了几分怀念私募之意,轻声道:“恩师过世多年,逸才无能继承这掌教之为,多有不肖之处,也不晓得日后能否问心无愧地去见师尊。”
此言一出,曽书书立刻便做不住了,只得站了起来,同时看向萧逸才身后的明阳道人,却见明阳道人的脸上也是恭敬中带了几分惊讶,随之有浮起关怀之色,凑到萧逸才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萧逸才身子微震,从自己的深思中摆脱出来,看着曽书书站在下方不由得失笑,连忙摆手让他坐下,同时自嘲道:“师弟快做!唉,你看我也不知怎的,就想起恩师了,他老人家过世多年,为兄还是不时记起他的音容教诲,刚才一失态,让师弟看笑话了。
曾书书摇头笑道:“师兄何出此言?道玄师伯乃是天下公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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