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望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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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望流年-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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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不断输入真气的迦梨这才睁开眼看向九祸。
“你最终的选择便是如此么?”
九祸闭着眼躺着,呼吸紊乱而虚弱,这一遭实在是对身体伤害极大。
“为了异度魔界……我必须这么做。”
“我跟你讲过……”
“这是我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迦梨不再多言,这唯一的方法对异度魔界却不知是好是坏。

“你究竟……是什么人呢?”过了许久,九祸才又睁开眼看过来。
“名义上,我该叫你大嫂。”
“但你并非异度之魔。”
“你们的魔皇也不是。”
九祸心中已经了然,不惊异是不可能的,只是她现在实在是太累了,累到不想在那样辛苦。
邪族本就是辅佐之职,她作为一个女人却要统领整个魔界……这担子太重了,而且以她的能为,实在是担不起。
“你既然下了这种觉悟,为什么还留下朱武?你该知道,如果有一天他知道真相……”
九祸沉默不言。
她知道,朱武的性格绝对不适合当王,如果不是魔界力量急缺,她不会逼朱武来回到这个位置。同时也知道,异度魔界不可有两个决策者,她腹中的胎儿,这个圣魔原胎,成长之后必然会……
她只是在心中存着一个小小的希冀,希望真如伏婴师所说。
“王,须无情。”若连她也不在,或许朱武……可以如她的愿望成为异度魔界合格的王者。
“错了,王不是无情,而是要把自己子民的利益看在一切之上,把自己的领地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王须有情,却不能重私情。”迦梨一顿,又道:“你该知道,朱武……我很怀疑他有没有把异度魔界放在心上,在他心中,私情似乎永远比自己的子民自己的领土重要。”
“我知道……”九祸转头看向一边,“他从来都不是个合格的王者,而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来改变。”
若是他从一开始便没有逃避,若是他从一开始便留在魔界,若是他不那么任性的负气出走……那么现在,或许两人间的矛盾不会如此深刻,或许他们还有继续相守的可能。
可惜,他从一开始便选择了逃避,一直逃避到……他们再没有多余时间的现在。
“我说…………”迦梨实在是不吐不快的说:“九祸我一直都挺欣赏你的,你说你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人物?而且他背着你在外面泡男人你居然也能忍,朱武那混蛋明明是个妻奴你多好的条件怎么不好好调教一番搞成他现在这个德行!”
呼……长出一口气,终于把怨念吐出来了。
“冷情……”九祸虚弱万分的道:“我现在元功尽失……很容易内伤……”
“呃…………”
“不过……你说的没错。”
迦梨第一次见,九祸露出这样一种脆弱如寻常女子的表情。
“我可以改变他,但只恨……我爱的那个,不是异度魔界的王,九祸爱的,是银鍠朱武。”
这是九祸,作为异度魔界邪族女王,心中最后一丝的天真幻想之地,是她对自己唯一的一丝纵容。

许久的沉默。

“其实,我也很欣赏你,冷情。”
“……我的真名是迦梨。”
九祸微微扯动了下嘴角,露出一抹大概是微笑。
“也很羡慕你,你很自由。”
“自由这种东西是我自己辛苦努力,一点一滴改变而争取得来的,自由这种东西,不是靠逃避就能得到的。”
九祸意味难明的看了迦梨许久,低声笑起来:“如果你是男魔,我真该考虑甩了朱武嫁你。”
“咳咳,多谢赞赏,不过我不百合,真的。”
九祸又笑了一阵,只是一阵阵虚弱使得她的面色更加苍白,额头也布满细碎的冷汗。
迦梨眉头一皱,又加了几分真力输入。边调理边抱怨:“朱武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这么慢?!”
“他这个魔……不逼到底线是不会动手的。”
“啧,心软不可取,处理不干净是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这绝对是迦梨的经验之谈。

“帮我一个忙。”
迦梨挑眉,随即边叹气边摇头边从怀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
“紫色瓶子的每天三次每次一粒,白色瓶子的每天五粒早上吃,青瓷瓶子的什么时候难受什么时候吃一粒……”把东西都交给九祸,这才拍拍手,“拜你所赐,大概我要被赶出魔界一段时间,正好,也去处理些事情。”

银鍠朱武一路冲到天魔之池,果然在那里见到朱闻挽月,以及她手上对九祸下咒的人形。
废掉功体,扒下那张易容的面皮,从此朱闻挽月从魔界除名,永远驱逐。
露城外围,粉衣女子躲躲藏藏的走着,头部整个用白纱包的严严实实,不时东张西望看周围有没有人经过。
曾经不可一世的鬼族公主,转眼间便落得如此境地。
被取掉易容面具,露出本来那张丑陋面孔的朱闻挽月,一路边躲藏边往露城外走去。心中是满溢的很,对银鍠朱武的恨,恨不得他不得好死,恨不得整个魔界都为他陪葬。
等她出了魔城,她就把魔界路观图交给素还真!对,就这么办!!
心中发狠的朱闻挽月加快了脚步,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银芒。
挽月眨了眨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视线有一瞬的模糊。然而渐渐清晰的视线内,赫然映入一具无头尸身还在蹒跚向前走着。
那具身体……好眼熟……怎么那么像是……
脖颈的痛楚这才传来,朱闻挽月连尖叫都做不到,便彻底绝了气息。

一簇黑色火焰笼罩朱闻挽月的尸身和头颅,转眼尽数化为飞灰。
“冷情,你这是在忤逆主君的意愿。”
面具怪人从一棵树后幽幽冒了出来。
“咦?什么意愿?我只是在魔城之内看到被驱逐之人而已,既然被赶出城,那么在这里出现不是死罪吗?”
伏婴师怪笑了两声:“哦,冷情还真是为了我魔界着想。”
“好说。”迦梨无视伏婴师直接往城外走去,行了几步,停下来转头吩咐道:“对了,帮我给朱武传个话,有求于人的话,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伏婴师微微拧眉,却还是点点头,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打劫前要准备充分~ 

正如寂寞侯所料,一心阻止东瀛中原继续争斗的神鹤佐木果然动身一探天狩浮阁。
高峰之上,神鹰眼七单眼紧盯天狩浮阁方向,只见西南方位一道身影渐渐步入视线范围之内。神鹰眼七立刻紧锁那道身形,凝神一看,正是神鹤佐木无疑。

阎浮提之内,玉流萤盘坐于宽大的樟木躺椅上,敛气凝神。只见腰间佩镜闪过一道光芒,拾起一看,一行文字浮现上来,又转瞬而逝。
神鹤佐木已经靠近天狩浮阁!
玉流萤双掌提元,指掐法诀,点点紫色光华凝聚于指尖,每变化一次指诀便在对应的位置蛛网般蔓延开一点。各点似是受到相互的吸引,支端摸索着链接在一起,不过片刻就凝成一道怪异法阵,如气罩一般将玉流萤整个笼罩在内。
这正是玉流萤独门身外化身之术,凝出非是实体而是幻象,却带有与实体同样的视、听、闻、触之能。由于不是实体,所以不会触动机关,但同时也不能发出任何攻击。
玉流萤缓缓闭上双目,全神贯注于幻体之中。

与此同时,神鹤佐木也单身进入天狩浮阁。
就在神鹤佐木进入瞬间,一道半虚半实的幻影也无声无息紧跟他身后进入。

玉流萤闭目而坐,足有一整日之久,同时神鹰眼七也传回消息,神鹤佐木至今仍未从天狩浮阁之中脱出。
在一旁等候的寂寞侯和荻少将,眼见玉流萤脸色愈加苍白,额头也渐渐沁出细密汗珠。即便事先知道此术若非原身受损否则断不会出事,却也免不了的担忧。
正在此时,神鹰眼七再次传回消息,又有一人闯入天狩浮阁,看模样是个东瀛刀客。
又过两个时辰,消息再次传回,那名蓝白衣衫的刀客已经将神鹤佐木带出。
但眼前,玉流萤丝毫没有收功的迹象。
寂寞侯坐在一边眉头彻底打结,荻少将也开始无意识的敲打轮椅手柄。就这么又熬了半日,但见玉流萤额头汗水不断滑落,嘴唇似也失了血色。
蓦然!
“纸笔!”
玉流萤突然睁开双眼,开口要了纸笔便抿着双唇似乎生怕说出什么话来。寂寞侯和荻少将同时松了口气,一边随侍的四名侍女倒是有条不紊利索迅速的递上沾饱墨汁的笔并铺上纸张。
玉流萤一句话也没跟寂寞侯和荻少将说,甚至连目光都未有向这边投来。事实上,她打从收功回神就一直努力不去看任何东西,生怕入目入耳的东西干扰到此时脑中强记下的信息。
这一抬笔就不间断的写写画画了两日三夜,整个房间几乎都要被玉流萤写画出来的东西埋掉。而荻少将和寂寞侯则一早得了吩咐,那边写着这边就开始研究……
玉流萤所画的,正是神鹤佐木和冲田鹰司进入后机关的种种变化,以及整个天狩浮阁的图纸。

最后一笔落下,玉流萤长出一口气,彻底瘫在椅子上。
荻少将哆哆嗦嗦的拿着手上的图纸一张张看去,看玉流萤的眼神几乎是在看怪物。

根据犬若丸当初留下的信息,已经可以得知天狩浮阁是以天狩之心为轴心运转,每日子时变换一次方位,而最外围也是变化最多最复杂的,便是千户回廊,由上千间密室组成的阵法。而且再向内深入还有多种变化,而玉流萤竟然全部默记下来,并原封不动的画出。
甚至就连神鹤佐木遇到的器物也都栩栩如生的描绘出来。
这可并非是如同看书过目不忘同等级的本事。要记下书上的内容不过只要强记便可,但要记下方位、机关、种种变化,并在迷宫一样特意加了空间迷惑的机关阵中,准确的辨认出方位,还要能时时透析各种机关变化的联系,才有可能仅仅走过一遍就画出整个城的内部构造图纸,更不要说那些分毫不差还标注了尺寸大小的机关轴以及暗格。
荻少将瞪着眼珠子看着每张图纸上边角都密密麻麻的记录了周近的各种变化和与其它机关的相互联系解说……
这种能力已经可以称之为变态了!

玉流萤睡眼朦胧的一个劲打哈,对寂寞侯和荻少将摆手道:“我不行了,要睡个两三天,一周之内……荻少将,你能破解天狩浮阁的机关吧?”
荻少将猛然想起寂寞侯来找他时说过的话……
【听犬若丸说,制造天狩浮阁者在东瀛是比你更胜一筹的机关师?】
于是荻少将两眼顿时燃起熊熊烈火!他才是东瀛第一机关师!!当年他给鬼祭将军打造的雾隐城号称天照之盾!天狩浮阁算个毛!他名扬东瀛的时候,造天狩浮阁的家伙还在跟邻居家小孩和稀泥玩呢!!!
荻少将当即把轮椅扶手拍的梆梆响,赌上自己东瀛第一机关师的名号他也要在一周之内把天狩浮阁给破了!!!!!

寂寞侯蛋腚的路过,鼓励的拍了拍荻少将的肩膀。

玉流萤这次真正是用脑过度,一睡就连睡了四个昼夜才彻底清醒。
等被侍女服侍着吃了些东西缓解了下起床的低血压,这才脑子渐渐清醒过来。相当熟悉自家主子生活习惯的贴身侍女,这才禀报。
“主上,荻少将三个时辰前已经在大堂等着了。”
这才四天,这么快就破了?
玉流萤相当佩服的咂咂嘴,又在侍女服侍下换上正装往大堂走去。

荻少将正推着轮椅在大堂上飙来飙去,一边,寂寞侯安静的在喝茶。见到玉流萤来到,荻少将即刻操纵轮椅冲了过来,瞪着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珠子,顶着一对熊猫眼送上一沓破解方案。
“这么快?”玉流萤瞧着荻少将这样子,分明是四天没吃没睡,要不要这么拼啊?
“哈哈哈!!任何机关在我手上都没有破解不了的!什么天狩浮阁!他的技术根本比不上我!!还放蜘蛛咧!这根本是侮辱了机关!这哪里还叫机关城!动物园算了!哈哈哈!我才是东瀛第一机关师!”
听荻少将的语气……是有人说他不如天狩浮阁的建造者来的吧?她可没说过……
玉流萤抽着嘴角偷瞄了一眼寂寞侯,后者依然在蛋腚的喝茶。
寂寞侯……自己人你也忽悠的挺顺手的啊你……
“咳……我相信你的能力,荻少将。”
这话一出,荻少将突然有点沮丧起来:“哎……可惜没能多见识一些变化,那个神鹤佐木你多支撑一会不好啊!!这才触动了三个关卡就不行了!真是……”偷瞄了玉流萤一眼,又道:“这里机关的变化我是能全部推算出,但是附加的术法什么的可能……”
“这点荻少将不用担心……”玉流萤神秘一笑,“你该听过,阎浮提有两个人,曾经设计过让一页书也惨亏的阵法吧?”
荻少将顿时两眼变灯泡:“没错!!他们在哪?能让我见见吗?”
就连在不远喝茶的寂寞侯也抬起头来,显然他知道玉流萤口中的两位是谁,只不过……他们不是死了吗?
玉流萤抬手一划,一道巨大空镜出现。
一金一紫两道流光从空镜中划出……

“嗯?这是!!”
青埂冷峰之上,蓝发道者目观天象露出震惊之色。天际四颗星辰突然同时闪亮起来,就连不久前还是暗淡微弱的两颗也重新绽放光芒。
“好友……你们……”
蓝发道者面色复杂的仰望着天际,面上忧喜不定。只见此时,又一道红光划破天际。蓝发道者轻笑一声,掉头向混沌巖池走去。

先来敬酒再来罚酒 

神鹤佐木在十日后再次对天狩浮阁发起了挑战,而这次,他与问天谴同行。
天狩浮阁上方千丈高空,一顶华丽的大轿子漂在半空,轿中两名女子在四位侍女的服侍下好吃好喝。
“我说流萤啊……”迦梨塞着满嘴的点心开口,“神鹤佐木前番试探,此回天狩浮阁必定有所防范,这回可是请君入瓮,万一他死在里面怎么办?”
“以神鹤佐木和问天谴……应该还死不了。”玉流萤优雅的品着茶。
“那万一呢?”迦梨不太放心,毕竟神鹤佐木的命可是她预订了的。
“万一啊……”玉流萤放下茶盏,不甚在意的说:“那死就死了吧,反正没损失。”
“喂喂,你还指望着神鹤佐木给你引蛇出洞呢。”
“明明是你担心有人跟你抢神鹤佐木的小命吧。”
两位悠闲的抬杠了片刻,迦梨突然一挑眉,兴致勃勃的看向下面。
“人出来了,我开工咯~”
说完,直接纵身跳下。

神鹤佐木此番和问天谴一同潜入天狩浮阁,一路冲到天狩之心的所在,本以为能成功破坏天狩之心,却不想展示给他们的天狩之心根本是个陷阱。
瞬间的爆炸已经让两人负伤深重,再被京极鬼彦率众忍者追着砍了一路,早就连走路都走不稳。等这俩人从天狩浮阁里面冲出来的时候,早就成了俩血人。
京极鬼彦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几乎是率领众忍者倾巢而出。正当神鹤佐木即将不支之时,荻神官和冲田鹰司赶到了。
“师尊!你先离开,我断后!”冲田鹰司手持武士刀横刀而立,只是面对黑压压一群的忍者,这句轻描淡写的断后也生出了几分悲壮。
“你……”荻神官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冲田鹰司,立即扶起神鹤佐木准备护他和问天谴离开,只是有句话不得不说,“你要是没有活着回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正当气氛渐渐染上一层悲壮之时……

“呦~我说你们别忽略我啊~”
荻神官猛地回头,但见身后树枝上晃晃悠悠坐着曾经在琉璃仙境见过的姑娘,顿时吓得一哆嗦,“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别说荻神官,在场对垒双方没一个发现这姑娘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迦梨拎着自家零毁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前面,伸手向后指了指神鹤佐木:“他的命是本姑娘定下的,还有……”随即零毁连刀带鞘直指京极鬼彦,“本姑娘最讨厌有人跟我抢东西!”
冲田鹰司听闻此言顿时有些不满,冲口而出:“我的师尊,不是‘东西’!”
顿时荻神官捂脸摇头,问天谴面无表情,神鹤佐木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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