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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烨世兵权决定协助圣帝而一路扫荡,本来身边没几个杂兵。打从这姑娘加入他的军队就一路壮大,以及……百分之八十都背负着三辈子还不完的赎命债务……
顺说,那被收缴的赃款后来用来支援圣帝去了,这货没花自己的一个子儿挣了一大笔顺便狠狠的从圣帝那边要来无数特权并且还让圣帝感激涕零的……
玉流萤捧了脸,一只指头欢快的去戳烨世兵权的胸口,声音骤然变得娇媚似水。
“人家这十年可都是为了您啊~~军~~督~~”
这一波三折生生让虓眼军督也打了个寒颤。
“我为军督撇开一名潜在的敌人,要的报酬也不多,向军督你讨个不重要的闲人来就是。”
“谁?”
“仙殿望夜。”
烨世兵权眉头一紧,脸色顿时阴沉了少许。
虽然这个人无足轻重,但由于某些过往的立场,以及横亘在他和玉流萤之间的小冲突,还有一定程度上的信任问题……
“军督,你在怀疑什么吗?别介意,说出来听听?”
直接说出来还还叫怀疑吗!
烨世兵权狠狠咬牙。
“您瞧,你是个防备心重,控制欲强的男人,而我以谎言为乐趣,信任程度的问题是我们之间不可避免的冲突,您大可以说出来我不会介意的~”
…………
你有自知之明就别继续骗他啊!!!烨世兵权由于被迫害了多次,每次面对玉流萤都有点被害妄想的症状。
原地不动如山的扭曲了大半天,烨世兵权终于壮士断腕一般下定决心。
“我这就给太阴司一份调令。”
“不用~直接给我就成~”玉流萤极为开心的扑进烨世兵权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带有奖赏意味的亲了亲他的嘴唇。
烨世兵权一瞬间有种自己那就是她养的宠物的错觉。
………………
P啊!!!!!!!!
明明她是他的女人才对吧!!应该是他来养着她才对吧!!!!!
破军府乃至集境威风凛凛的军督大人,面对着自己的女人再一次风中凌乱了。
在苦境的另一边,阎浮提的秘密基地当中,还有一位同军督一样风中凌乱的难友——前·佛狱主,咒世主。
重新对小闺女的个性做出评估,咒世主觉得一时之间小闺女攻克不下。那么或许从她身边的人下手,一来从某种程度上就算得不到什么有效情报起码能摸到与小闺女相处的方法也好,二来或许可以借由她身边的人来对她造成一些影响。
虽然身处地牢,但是咒世主的待遇无疑还是极好的。阎浮提之内常驻大员他基本都见得到,珠玑风烟两位阁主还有被自家小闺女极为器重的那位孟婆婆。
咒世主第一个下手的目标,便是有着一头火烧云般的红色短发,看上去仍未脱天真烂漫之气的风烟。
这小姑娘每次见到他都有些局促,并带着明显的好奇。这也成为咒世主选择这一位作为突破口的重要原因。
当咒世主委婉而拐弯抹角并带着诱拐意味动用自己全部脑细胞表达出……你知不知道玉流萤为毛关我我对她给出的理由不太相信……这个意愿之后。
风烟小姑娘立刻变了脸色好像是点燃的炮仗一般,义愤填膺极为激动并大义凛然带着无上谴责意味的怒目而视!
“口胡!我们老大从来不会说谎骗人!!”
随后气鼓鼓的跑掉了……
从来不会说谎骗人……………………初次见面就被小闺女用假货坑掉的咒世主深深的惆怅了。
由于惹恼了看上去似乎最容易说动的风烟姑娘,咒世主将游说的对象转向看上去有着严谨气息文文静静的珠玑。
表达了同样的意愿之后……
珠玑姑娘扶了扶眼镜,镜片上一道莫名其妙的反光闪过,随后咒世主便见到眼前那小丫头噼里啪啦打了一阵算盘。
最后,认真而严肃的抬起头来。
“如果按照您的想法如今您被孟婆婆进行人体实验的几率是百分之四十八被荻少将实验新型机关的概率是百分之三十四被风座霜座拷打的几率是百分之十一被老大直接做掉的几率是百分之七,综上所述您如今的情况并不符合以上四者,所以得出结论……您完全可以放心了。”
…………
放心神马?!放心个毛啊!!!属下都扭曲成这款他的小闺女究竟是扭曲到神马地步了啊喂!!!
前·佛狱主,无可抑制的蹲在阎浮提幽暗的石牢中……斯巴达了。
作为阎浮提的医官,孟婆婆见到咒世主的几率比其他人等都要大上许多。可谓每天一小检两天一大检,用婆婆自己的话来说,老身一定不辱使命在丫头归来之前把这货养的白白胖胖的……
虽然见面的次数极多,但这看上去就不怎么正常的老太婆却是咒世主计划中最不好搞定的一个。
当破罐子破摔的心都有了的咒世主希冀着这老媪还能有半分老人家的稳重而拐弯抹角的明示暗示之后……
孟婆婆丝毫不为所动,依照惯例检查了他断臂的伤口,半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第二天,咒世主盯着自己的断臂沉默了……
一条肥嗒嗒黏糊糊噼里啪啦乱甩还带着吸盘的触手……
孟婆婆如期到来,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
“赫赫赫赫,错了……错了……我们重来。”
不容咒世主说半个字,那老媪变戏法一般从背后抽出一柄杀猪刀,手起刀落。
啊啊……他的小闺女果然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生长在这么一群人当中还如此的乐观处世健康向上老爹错怪你了嗷嗷嗷!!!!
作者有话要说:
顺便吐个槽……
当时大舅子跟书爸合伙围炉万妖炉,然后大吼了一声要俩人合心共击要害点……
你们是咋知道万妖炉哪里是要害啊喂……喊一嗓子难道还有系统提示不成
我是冤枉的
玉流萤看着手中烨世兵权亲笔调令,眼睛已经笑的眯成一条缝。只要一想想自己拿着这一纸调令走一遭太阴司,想想众位祀嬛的表情她就高兴。
但是,这充满了期待的美好心情被罪恶的现实无情打碎了。
风烟小姑娘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脸想要去灭掉谁全家的表情,气鼓鼓的在她面前站定,微扬着头,带着点期待,更多的是阴狠。
“公开亭!”
四魌界·杀戮碎岛——
“为什么?”
衡岛元别忍不住出声质问。
说绝对不与师尹合作的人是寂寞侯,但是师尹的人来与他接触,却也是寂寞侯授意要他将戢武王闭关的消息交给师尹。
衡岛元别不得不问,他总觉得寂寞侯是在坑他!
面对伴食尚论的问题,寂寞侯似乎没半点回答的意思,只是反问到:“师尹的人何时动手?”
“你!”衡岛元别吸气再吸气,也只能狠狠哼一声,端起茶水猛灌一气:“今夜。”
“唔……”
寂寞侯模糊的回答了一个字,便不再多言。
无论是被逼也好无选择也好,最终也是唯一的结果,衡岛元别必须与寂寞侯合作。但令他不解的是寂寞侯并未让他与无衣师尹翻脸。
如今慈光之塔得知了戢武王闭关的消息,无衣师尹传过话来,要一探祭天台,要他衡岛元别配合。
若是成功,结果自是元别乐见,但那便是成了师尹的美事,寂寞侯却依旧不动如山。
若是不成,结果就是他的暴露,元别在碎岛的存在开始岌岌可危,与太宫……
衡岛元别一直记得,太宫曾对他说过,若有那一日,他会亲自动手,了解元别的性命。
无论是何种结果,都令衡岛元别心中焦躁不安,偏生将他推入此等境地的人,此刻还能安稳的坐着,悠闲的饮茶。
是夜,月明星稀。
两道黑影无声无息潜入碎岛祭天台,戢武王闭关之所在。
禁地之界,一步踏入,瞬息间自高处石台骤然划过一抹弯月刀气,皎如明月,直扑两名不速之客。
红纱束身,不见面容。两名身形姣好的女子如出鞘利刃一般现身祭天台之上。
两名黑衣人一瞬错愕,随后立即与双姬缠斗一处,虽然此地的看守出乎意料,但任务仍是不许失败。
随着战斗的持续,不远处,树荫阴影中的青年也渐渐白了脸色。
“这种刀法……那两人……”
衡岛元别嘴唇略微颤抖,不知是气还是为何。
“这双姬出自衡岛!”
嘴唇紧咬,面色惨白,一对眼如暗夜深沉,涌动着无边的恨意。
是的,恨……
生于衡岛,为何要为灭岛仇人效命。衡岛之人已是不多,这仅存当中的背叛,令衡岛大公子更加无法忍受。
来自慈光之塔的两名杀手显然不是祭天双姬的对手,交手三个回合,力屈已是明显。胜负片刻分晓,两道弯刀流光,黑衣杀手顿时碎裂,仅余两片竹叶飘落。
一瞬,衡岛元别握紧双拳,几欲现身而出,身边却传来一声轻咳。
发染银丝,一身苍白,寂寞侯垂眸不语,也不介意这一声轻咳引来那双姬注意。
眼见祭天双姬心生警觉,步步向他们二人藏身之地探查而来,衡岛元别暗自提气,已做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仅是瞬间,一丝怔忪。
似乎只有一瞬,又似乎过了很久,万籁俱寂,风中摇摆的树叶也被凝固,万物失色。就好似……时间在那一瞬停止。
怒关刀,冷映月色,一道惊鸿横扫而过,随着那名白发刀客的身影,来无影,去无踪。
再一怔忪,入目已然是正常色彩。
唯独不同,那祭天双姬脖颈之出,缓缓展开一抹凄艳的红。
方才来人是谁?方才发生何事?
不及衡岛元别出声询问,寂寞侯已然踱步而出,缓步走到那双姬尸首身前。
“不为人知,却看守祭天台重地,想必这两人深得戢武王信任。”
这两人必是戢武王暗中最为亲密的侍卫,这点根本不必说。
衡岛元别斜睨那两具尸首一眼,心情一时难以分辨。
戢武王之亲信,该杀。衡岛之同胞,却投入仇敌麾下,一时让元别心生复杂难解。
寂寞侯查看了一番,那双姬早已气绝。于是便摇头低叹了一声,拾起一柄弯刃。
“唉……可惜了,双姬为抗外敌护主而亡,其忠心令人动容。”
元别脸皮直抽抽,睁眼说瞎话的最高境界莫过于眼前这等水准。
又见寂寞侯抬起头,对他极为和善的招了招手。
一瞬间衡岛元别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却还是一步步挪向寂寞侯。
“何……你!”
瞬间睁大的双眼,尽是不可置信和刻骨不甘。那柄自身亡双姬之一手中取来的弯刃,此刻正被寂寞侯送入元别腰腹。
“寂……寞侯……你!”
寂寞侯淡定的抽出弯刃:“幸而伴食尚论及时赶到,拼得重伤才将外敌驱散……别担心,这种伤并不致命。”
“你!”衡岛元别不甘的怒瞪:“你怎么不捅你自己一刀!!”
寂寞侯将元别轻放至地面,又将弯刃归还双姬尸身之手。
“我?我只是个外人,哪里有可能知道这么重要的所在呢?这里,我可没有来过。”
袖动,尘扬,现场属于寂寞侯的脚印尽数掩盖。
祭天台被闯,戢武王闭关之地被闯,碎岛之王不在,立刻就有外人侵入。
这是杀戮碎岛莫大的耻辱,从什岛广诛比平日里更火爆的嗓门就可看出,这无疑是在他脸上甩了个巴掌,还是带响的。
现场唯一的人证,便是昏迷不省人事的衡岛元别。
或许是急于找出凶手,又或许是早有积怨。在摄论太宫刚刚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位什岛广诛已经将元别丢进了大牢。
本就有伤在身,又被丢入牢房这种不适合疗养的地方,衡岛元别更是别想清醒过来。
此等大事不单惊动了什岛广诛和棘岛玄觉,更是连王树殿长老也一并惊扰。
最终,还是摄论太宫棘岛玄觉不惜动用自身八代功勋之权,又与王树殿通气,这才在什岛广诛极为不爽的眼神下将衡岛元别提出大牢。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事关重大,王树殿可以被太宫说动让元别疗养至清醒,但对这一事件的真相,也是保持着咄咄逼人的态度。
衡岛元别一日未醒,棘岛玄觉一日不曾离开。
一为保护,一为心中混乱的思绪让他疲于应对外面那些咄咄逼人的疑问。
其实棘岛玄觉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身边养了一只幼狼。日复一日,幼狼的爪牙日渐锋利,他依然不肯放弃,宁可自欺欺人的相信他可磨去危险,仿佛自己双目不可视物,便能当做看不见爪牙的寒芒。
是不是终究,还是到了做出决定的时刻?
心绪正乱,一边床榻上传来一声细微呻吟。
轻微的声响却宛如惊雷,让平素沉稳的太宫几乎是从床边跳了起来,随后才又无事般靠近,将渐渐苏醒的人扶起。
“太宫……”
初醒便见到此时最不愿,也是最愿面对的脸。眼中的惶然太宫看不到,那一瞬紊乱的心音,却是带着棘岛玄觉的心头为之一沉。
“你为何出现在祭天台?”
摄论太宫的声音从不曾如此低沉。
衡岛元别并未回答,只是心声愈乱,也让太宫心口如坠大石。
“吾尚有几个问题,你可听之,然后一并回答。”
衡岛元别有些惶惶然的点头,随即才想到太宫目不能视,轻声嗯了一句。
“有外人进入祭天台,他们怎会知晓正确的道路?那两名女子被一刀断首,何人所为?你腰腹伤口源自那两名女子手中弯刃,究竟发生何事?”
摄论太宫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问出,入耳如百鬼夜哭的声音也震耳欲聋,心头更为沉重,棘岛玄觉几乎觉得自己胸口跳动的非是一团血肉,而是一块冰冷沉重之石。
“究竟是不是你所为……”
最后一问,几为叹息。
“……不是,我……太宫,不是……”
看着衡岛元别委屈的快哭了的脸,以及那诚实的心声,摄论太宫突然感到一丝欣慰。
虽然,随之而来的更多是疑惑。
玉辞心
公开亭,整个苦境最让玉流萤侧目相看的所在。似乎不论发生何等天灾人祸,最初修复的必然是公开亭。或者这变相表明苦中求乐或者更为直白一点的称呼——八卦,乃是人类这种生物深入骨髓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的头等大事。
或许……有时候比吃喝拉撒睡还重要。
于是就在这不久前才被南風不競乱丢垃圾整个砸成小饼饼如今又神奇的恢复了的公开亭前,一男一女正在随风摇曳……
更正,摇曳的只有那姑娘,那男子摇曳的大概只有他的衣服。
玉流萤搓着下巴眯着眼很认真的打量公开亭上头那一纸通告,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随风乱摆,一头珠钗叮咚作响,衣摆也随之飘来荡去。
“看到这种消息,你似乎……”慕容情努力思索了一下贴切的词汇,“挺激动的?”
可能还带了点幸福的泡泡……
“别吵,我在展望美好的未来~”玉流萤改为双手捧脸,双眼彻底眯成一条细缝,看着眼前那一纸通告幸福的好像在看仇敌全家的讣告。
那一纸通告来自西南武林商盟,虽然从落款留名的商家大手来看,不单单西南武林,差不多整个苦境有头有脸的商贾都留了名字。
大意只有一条……
西南商盟之主玉流萤,出身佛狱,勾结集境,不堪为商盟之首,今联议除名,苦境商埠自此不得与阎浮提有所交易,否则便是与留名这些人为敌。
要知道这些在苦境经营依旧的正大光明的非正大光明的占有商界一席地位的人……可都是看玉流萤不爽很久了。
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如今爬到他们头上。无论是从男人的尊严还是商人逐利的本性来说都是绝不可容忍的存在。
自上次邪灵放出阎浮提来自集境的传言,便有人开始异动。彼时玉流萤重点敲打的还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小小的传言还不至于明面上的敌对。
而这次……
实话说,事情本来不应该进化到如此恶劣的程度,多少年来苦境之内争权夺利势力纷争和商界的战争几乎完全是身处两个世界。如今各位商贾巨头联名与阎浮提为敌,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反应。
不排除小小的煽动……
更不排除有什么人让他们觉得,有了依凭……
玉流萤端详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