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萤坚定的踏上了寻找山洞之路。
在天色渐暗的时候,玉流萤终于找到了一处洞穴。此地周围邪氛浓厚,山壁唯独这一片寸草不生,露出青黑色的山岩。举目望去,洞内黑黢黢不见一丝光亮,透出一股阴冷的鬼气。
玉流萤满意的点点头,果然下雨天就连遇到的山洞都如此特别。
这山洞格外的幽深,内部曲曲折折,让玉流萤有一种探险般的兴奋感,不禁在心中幻想,或许这通道的尽头是某人秘密的藏宝之处。然后她就可以看到一片闪亮亮的金银珠宝。
九转十八弯,不知深入了多久,外面的雨声已经由于距离的关系而变得微弱。通道的尽头隐隐传出一丝金红色的光亮。
玉流萤眼前一亮,快步走去,经过最后一道转弯之后……
婆婆不愧是跟着咱的老人,诚不欺我。玉流萤感慨的想着,不过要是藏宝库就好了,为毛是个有着红褐色头发一身浓厚魔气光着上半身果奔的男人?
清香小白莲
那果男跟玉流萤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天,很是玩味的开口。
“真是想不到,现在的姑娘已经如此开放了吗?”
喂喂,这话该是我说吧……玉流萤额头飘过三道黑线,现在的男人都果奔成性了吗?
此人面色有些不太自然的苍白,似乎是常年不见天日造成的后果。身材很有料……咳咳,这人转过身来之前玉流萤有见到此人后背上有数道深刻的疤痕,而见此人手臂肌肉以及双臂关节处都有同样疤痕。从那疤痕前后对称的样子来看,是透体而过。不过奇怪的是,从伤疤的形貌来看,这是剑伤,而且是把剑戳在肉里很久造成的剑伤。
综合以上各条件,玉流萤得出结论。
这就是一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爬出来的逃犯。
正当玉流萤对眼前这人进行评估之时,一阵杂乱脚步声由远而近,一只脸上挂满别针的邪灵冲了进来。在看到玉流萤的时候微怔了一下,而看到那果男就立马两腿一软趴地上了。
果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蹲在那邪灵身边,温柔的拍拍邪灵的肩膀。
“小弟啊,虽然咱们兄弟多年不见,但是见到大哥不用行如此大礼。”
玉流萤眼角一阵抽抽,看了看那位脸上别别针的邪灵,又看了看那位长相俊俏的果男……
乃们邪灵都基因变异是么。
玉流萤鄙视的看了眼完全不符合她审美的别针怪人,跟自家大哥讲话还能抖的跟筛糠一样,如今的邪灵素质堪忧啊。
“你你你……我……我我我……”别针邪灵君显然有点口齿不清,不过还好,他的果奔大哥吐字很清。
果奔男恍然的一敲自己脑袋:“哦,我又忘记了,我们不认识,那我交你的事……你办完了吗?”
“这这……我……我我我……”
“咳咳!”被忽略了很久的玉流萤清了清嗓子,终于让那边的深情兄弟档注意到这边还有个大活人存在。“我需要回避吗?”
显然现在才想起来有外人在的果奔男扭过头来,拍了拍直哆嗦的别针邪灵仔,随即一步步向玉流萤走来。
玉流萤步步后退,直到后背都贴上山壁,这位还在不依不饶的靠近,好像打量什么新奇物品一样探过头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乃刚才还跟我说话来着啊喂!玉流萤上下扫视果奔男一眼,这位是被关太久所以记忆力衰退了是么。
“哦……”果男点点头,“我想起来了,小姑娘,你是来干什么的?”
小姑娘……玉流萤默默哀叹,明明自己闭关前那点根基也能混上个前辈叫叫,怎么这闭关出来就变了天,随便哪个都能叫她小姑娘了……
不过这果男叫的还真没错,以眼前人的根基,起码翻了她一翻有余。
“借地方避雨的。”
“哦……”果男退开几步, “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他才是。”又扭头看着那位还不敢爬起来的‘小弟’道:“你说,这块地方是借呢还是不借呢?”
趴在地上的小邪灵看看果男又看看玉流萤:“这……这这这……可……可……”
“嗯?”话没说完,果男一瞪眼。
小邪灵连忙摇头:“不……不不不……”
“嗯?”果男又一瞪眼。
这是恐吓吧……这是吓唬人玩呢吧……
玉流萤瞧着那邪灵已经快泪奔了,一个劲摇头又点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果男笑呵呵转过头,很有长辈范儿的拍了拍玉流萤的肩膀:“别介意,虽然话说不利索,但是他还是很好客的,你看,我住这里这么久他都没意见,不多你一个。”
哪里是好客,我看根本是他不敢抗议……虽然心中如此腹诽,不过玉流萤还是有礼的向果男同志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了。”
阎浮提中,由于不折之花已经取回,并即将用在白莲身上让素还真复活。苍也大老远的跑来观摩素还真重生。只见不折之花靠近那株白莲之后散放出点点光华,尽数被白莲吸纳。随着不折之花渐渐恢复种子的形态,那株白莲也渐渐化出一道白发的虚影。
苍猜中了这过程,却没猜到这结局。
当苍蛋腚的退出房间,蛋腚的迈着虚浮的步子打算离开的时候,正好碰到避雨结束的玉流萤归来。
“哦~这不是弦首吗,素还真重生的情况如何了?”
听到这句话的苍貌似晃悠了一下,斟酌了半天才开口:“可能是被魔气浸染太久,所以……有点小问题。”
玉流萤挑眉。
“唉……雪座随我来。”
在苍的开路下,玉流萤进入房间,环视一周,在床柱后面发现半片衣衫后摆。
扭头看向苍,苍肯定的点点头。
躲在床柱后的正是大名鼎鼎的清香白莲素还真,缩成一团警惕的看着玉流萤。那可怜巴巴的清澈小眼神明晃晃的闪过一行大字:你们都是坏人!
玉流萤默默的退后,默默的退到苍身边。
“他被天魔池泡坏脑子了?”
“通俗一点说……没错。”苍蛋腚望天,“魔气入体,素还真大概受到魔气影响失去了记忆,现在就如同……三岁小儿一般。”
玉流萤久久没有回话,苍看了一眼,见到那晦暗难明的脸色顿时心头一跳。
“雪座……你……你在想什么?”
“我想现在直接把他从窗户丢出去行么?”
窗户……苍望向窗边,一只乌鸦奋力的嘎嘎飞过……
雪座,您这阎浮提是倒吊在半空的,你想做掉素还真可以直说。
“总之……让素还真恢复的方法苍会继续寻找,另有一事……”
“嗯?”
“三根神柱已经补全,唯独磐隐神宫被独特结界所困,无法入内,对那结界到现在还是束手无策。”苍瞟瞟玉流萤:“不知阎浮提……能不能查到破解结界的方法。”
玉流萤立刻精神抖擞的望向苍:“你要跟我买消息?一个消息六千两,看在我们的交情上已经打了六折了。”
“…………”
苍怆然远目,脑中迅速的计算起到现在为止他到底欠了这姑娘多少银子。
债多不压身,债多不压身……自我暗示了一番,苍英勇的点下了头。
“大汗帝国的现任掌权者时夜,又被称作夜之女帝,精通各种术法尤其擅长结界,你可以去找她试试看。”
死神,太学主
当苍了结了第四根神柱的结界问题返回阎浮提的时候狠狠的吃惊了一把。短短三日功夫,素还真就已经对玉流萤死心塌地了。
“来,啊~~~”
看着素还真一副幸福的样子顺从的张开嘴吃掉送到嘴边的美食,以及笑脸盈盈喂食完毕还很温柔的拿出手帕来给素还真擦嘴的玉流萤……那架势怎么看怎么贤妻良母……
顿时苍的脑袋就是一歪,直接撞在了门框上。
“弦首?”
听到脑袋跟门框亲密接触的声音,玉流萤转过头来。安抚性的摸了摸露出‘坏叔叔来了’眼神的素还真的脑袋瓜,把饭碗交到素还真手上。
“还真乖,自己吃饭的小孩最棒了。”
看着素还真认真的拿起勺子自己吃起来,还不断偷偷露出‘求夸奖’的眼神,六弦之首主动的再次将脑袋送上了门框。
玉流萤一副慈母样的笑容在拉着苍走出门外关上门的瞬间,再度变回那种似乎看一眼都需要担心自己腰包里银子还在不在的轻笑。
翻脸比翻书快,苍这算见识了。
“此行结果如何?”
“呃……”苍想了想此番大汗之行,虽然那夜之女帝噎人了点,但是好歹算是答应了。“已经办妥,夜帝说将这项东西交给你。”
苍翻手间,一个密封的匣子出现在掌中。
玉流萤眯着眼看了又看,笑着收入袖中。
“雪座与夜之女帝也有交情?”
苍有点好奇,毕竟此番他前去大汗,没少受到大汗子民的冷眼。后来进宫后才知道,当初虽然一页书打败圣法,破除了四飞天的阴谋,但是同样使得大汗帝国再次陷入战乱时代。各个部族间的纷争不断,直到夜之女帝一统大汗,大汗的子民这才过上好日子。
也是为此,大汗差不多把全部中原人都恨上了。
对了,告诉他这个中缘由的,居然正是当年下落不明的圣法。昔日幕后黑手四飞天之首,如今却是忠心辅佐那位夜之女帝,那时夜也是个不可小觑的女人。
而且……原因不明的,他看见那位女帝脑袋里就会自动回放七佛灭罪碎碎念……
“昔日异度魔界毁圆教村、定禅天、鎏法天宫,三地皆靠近北嵎,而正逢北辰王朝覆灭,瀚海原始林被占,北嵎一片民不聊生,我曾前往救济灾民,在北嵎极北边界正好碰到时夜。”
玉流萤一番半真半假扯的面不改色心不跳,而且当初阎浮提救济北嵎的消息确实不是什么秘密,让苍不得不信服。
“那么,第四支神柱外的结界已经破除了?”
“没错,北窗伏龙已经前往九天之顶求帝气,只要求得帝气最后一支神柱也可补齐。”
六弦之首报告了这个好消息之后就急匆匆的走了,他身上还背负着让素还真恢复正常此等大业,要说之前见到素还真的情况只是忧心,如今看到素还真跟玉流萤相处那就是惊悚了。
不二做早就离开去找他的好兄弟共渡江湖岁月,所以如今的乾闼婆中只剩下三只血榜杀手。对玉流萤来说,只要满足了收集齐全那一瞬间带来的成就感,接下来这些收藏品的价值就需要重新评估。
不二做这个人,太过重恩义,早早离开也好,毕竟他对玉流萤而言毫无用处。
明珠求瑕,号称无缺公子,不过听说早就不做杀手了,现在做出这些举动只因为织语长心的操控,若不是织语长心,这位也是个不靠谱的。
让玉流萤感兴趣的是绝情书和吾唯一。
绝情书会对她妥协,完全是因为不想死的执念,从那女人的眼神中就能看出,这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她的那块心结足够让她做出任何牺牲,直到深藏的仇恨被鲜血洗净的那天。
吾唯一就是最趣味的一只,硬气到现在都没肯吐露有关权倾天的任何事。脾气犟的人让玉流萤格外有驯服的挑战感。
唤来珠玑,玉流萤下达指令:“把明珠求瑕绑上蝴蝶结送到织语长心面前去。”
另外的两只,玉流萤还不着急。先晾着吧,她现在需要去跟老朋友打个招呼。
学海无涯之内,应该是学海之首太学主的房间,此刻却充满了一种诡谲的氛围。
空间扭曲着,内外完全呈现出两种景象,黑色的死气满溢。恍惚间似乎有两个不同的空间叠合。
一处,是充满的书卷气息,如同书房一样具有儒门风范的房间。
另一处,是充满死亡气息,到处是枯骨一样造型的雕塑,幽暗阴冷的大殿。
异样的空间内只有一局棋,两个人……或许这两个已经都不能用人类来称呼。相向而坐的两人,身着同样的黑袍,甚至胸口的围饰都是同样。
棋盘上呈现的是双杀之局,双方同时走到‘将’这一步,这是对弈中永远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是我小看了你吗……”浅栗色长发的男人意味莫名的看着自己的对手,语气中却是全然的不在意,甚至可谓俯瞰的意味。仿佛眼前的一切,对手咄咄逼人的气息,在他眼中只是一场游戏。
“哈……”白色长发的男人冷笑一声,面带狂妄:“死神只有一个,而我永远不会成为你。”
语气中的自信,仿佛下一刻他就能将自己的对手踩在脚下,狠狠的毁灭。
“跟在我的身后,注定你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之下。”浅栗色长发的男人露出嘲讽的笑,随后漫不经心一般,带着一股让白发男人无可抗拒的诱惑语气说到:“想要超越我,就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做到我也无法做到的事。”
“哈哈哈,这点你不用担心,只要眼睁睁的看着就好。”
“喔~还真有自信,想听故事吗?”
“什么样的故事?”
“漫长的,用任何事物为注,以任何事物为凭的一场赌。”
“哦?我猜主角之一是你,另一人呢?”
“一个输给我两次的女人。”
“哈……”白发男人嘲讽的表情还未在脸上落稳,对方这才慢悠悠的说出了下半句。
“却赢了我两百四十三次。”
死神的身材问题
东武殿——
一道掌气破门而入,众武将连忙护在神雀女帝身前。但那道掌气并非针对织语长心,而仅仅是送来一物——被绑成粽子,并且系上蝴蝶结的明珠求瑕。
织语长心怒急的眯眼,却找不到那一道掌气发出者的所在。
东风怒雪好心的上前帮明珠求瑕松绑,绳索刚刚松动,东风怒雪便被明珠求瑕一掌推开。
此生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心高气傲的明珠求瑕几乎咬断一口牙齿。挣脱束缚的第一时间,只见明珠求瑕拔剑出鞘,自废左臂,单膝跪地。
明珠求瑕惯用左手,但若着左手如此不如人,留之何用。
虽然没有说话,但沉默代表的是永远铭刻首次凄惨落败的屈辱。
织语长心凝视跪地请罪的明珠求瑕,片刻后忽而展露笑颜。
“你为我尽心尽力,念在昔日功绩,我便不惩罚你今日失败。”娇媚的语调一转,变为全然的冷漠:“我放你离开,从此东武殿没有你的位置。”
一瞬惊愕,明珠求瑕惨然轻笑两声,独自站起,摇摇晃晃走出殿外。而织语长心,由始至终再不曾看他一眼。
“寂寞侯。”
寂寞侯上前一步:“属下在。”
“你曾说过,出兵攻打日盲族是最好的选择,为何迟迟未见你的成果?”
“女帝息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嗯?怎么说?”
“当初臣如此进言,乃是因为我方还有叶小钗可以抵挡日盲族的万古长空,而今叶小钗也中了失感之症,攻打日盲族恐有变数。”
“叶小钗……”说到叶小钗,神雀女帝的脸色明显变了。“也好,如今叶小钗的复原才是第一要务。”
听闻此言,寂寞侯眼中异样神色一闪而过。
“女帝,如今对于朱翼王朝、阎浮提、日盲族来说,随意开战都是不明智的,任何一方都没有得胜的把握,所以寂寞侯认为阎浮提和日盲族此段时间也会按兵不动。”
“既然如此,就让全部人力去寻找医治叶小钗的方法!”
“…………女帝,臣认为……即便是按兵不动的时间,台面下的暗流仍不得不防。”
“你说清楚!”
“这段时间,三方势力默契的不做举动,但事实上,是在暗中比拼谁能在这段时间内求得更多的助力,如果此时让日盲族或阎浮提得大势,日后朱雀殿要对这两方出兵必会处于劣势,日盲族多年来鲜少为人所知,只因他们是夜行族群,所以在中原并没有多大的地位,如今千叶传奇已经让日盲族越来越得到重视,如果日后让日盲族站稳脚跟,那么朱翼王朝的出兵会变成众矢之的。
而阎浮提,在天灾之中阎浮提一力赈灾,口碑已是不错,出兵攻打阎浮提困难重重,眼前我们与阎浮提对立而并未遭到阻碍的原因,全在于我们针对的是言如雪此人,若是大张旗鼓对抗阎浮提,只怕会面临极大的阻碍。”
“那你认为该如何?”
“日盲族争取的东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