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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五章 （４） 。。。
仓津温吞吞的说：“······有十四年了。”
胤祥笑不出来，诧异的看着仓津，心下密密麻麻的转过无数念头。
“会吹箫么？”哪知仓津没有继续话题，反倒偏头问胤祥：“或者乐器中，会什么？”
“我会的乐器，你没见过。它有88个键。”胤祥接过仓津递来的一支白玉箫，笑道：“你教我？”
“好。”仓津率先拿起他的那一支，凑至唇边。
箫音婉转起伏，每一个音节都拖得很长。明明是下午，却不知怎么的，好似被这箫音牵引着进入一个江雾缭绕，灰白朦胧的世界。低沉的曲调，像是扣在胤祥心脏上，有一种淡淡的压抑。
静听一曲吹毕，持萧人偏头瞧着胤祥，问：“就学这一曲怎么样？”
“恩。”胤祥把玩着乐器点点头。
“老爷。”宝泉神色急切的跑过来，在仓津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仓津脸色微冷，过了一会儿才又笑了起来。
“你猜猜谁来了？”仓津扭头问胤祥。
“谁？”
“你二哥。”
胤祥眼睛一瞪，仓津摆手道：“你别紧张，我既然专门来找你，自然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周围人的底细自然也清清楚楚。”
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干。”仓津瞧着胤祥，笑道：“你二哥来这里八成是顺着河碰运气找你们的。宝泉，他们有多少人？”
“小股人马，只有两艘小船。大约二十人。”
“去把二爷一起请来做客。”仓津说的一派轻松，宝泉领命去了。胤祥见宝泉走了，这才叹气道：“仓津，你是打算一网打尽？”
“不。”仓津笑道：“你只要记住，我不会害你。永不！”
他说话的声音有一种奇怪的节奏感，似乎蛊惑人心。
“仓津，你到底是谁呢？”
仓津起身慢慢的往舱房里走，闻言，扭头俏皮的眨眨眼笑道：“一个不会害你的人。”顿了顿，又折回来，低低笑道：“你和他谁上谁下？”
胤祥愣了一下，瞧见仓津暧昧的笑容，猛然明白，也不问仓津如何知道，怎么看这件事。因为这些对于这样一个奇特的人来说，实在是没必要问。
“当然是我！”
“哦？”仓津笑容不变，上下打量胤祥一阵，像是在品评货物的好坏，摇头：“我不信！”
“要你相信干什么？”又笑得像是一个色大叔一样：“不然你来试试？我带你一带，保证你······”
“嘴硬！”仓津戏谑：“我瞧你连吃都没吃到。”
“反正都是我的，又跑不掉，我急······这是什么？”胤祥研究着仓津递给他的一个小瓷瓶，扭开一看，里头静静的躺着三粒朱红色的药丸。
“这个药丸可以帮你心想事成！”
“······仓津，你确定你不是皮条客？”胤祥满脸黑线的看着手中的瓷瓶。
“十三。”仓津正色，低声道：“我瞧你的那个四哥，冷面冷心，只怕是个阴鸷狠辣的人物，你······”
正说着，胤祥看见宝泉竟然真有本事带着胤礽过来。仓津见了，顿时住了嘴。胤祥打起笑脸，猛的就要朝胤礽扑过去表示欢迎，下一秒却被一个突来的力道打横撞翻在地，就地往左一滚。
一只利箭射在胤祥身旁半个小臂长处，箭羽还在震颤，发出轻轻的“嗡”声。
“有没有伤着？”救他的是胤禛，面上还有惊色。
“······没。” 话来不及说完，一阵剧烈的摇晃把话骤然打断了。
嗖！
嗖！嗖！
嗖！嗖！嗖！
突然而至，可怕的箭雨破空而来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力道十足的狠狠落在甲板舱房各处，带来的震动差点把胤祥从地上弹起来。
尖叫声骤起，划破着阳光明媚的午后。
胤祥慌慌张张翻身起来，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胤禛从地上一跃而起，拉着胤祥的腕子，道：“快走！”
咚！
咚咚咚！
咚！
骤然又几声巨响，胤祥再度感受到猛烈摇晃，好似舵手来不及掌握方向，船上所有的东西都失控般地差点摔倒。
男人们又惊又怒的吼叫，和侍女们惊恐的尖叫一起在船上炸开了锅。
一切不过发生在数息之间。
混乱不堪的甲板上来回穿梭着胤礽持剑的侍卫和仓津的部下，正抵挡着铺天盖地的箭雨。
上游处一字排开三艘比仓津的船只略大的双层船。
“谁的船？！”
胤礽吼道：“他追来了！！”
宝泉高声喊：“放箭！放箭！”
一轮箭雨再度毫不留情地袭来，不仅如此，仓津的船只是逆势而上，上游的无名船只需放下檑木，顺流而下，作用与现代鱼雷相似。
又一下剧烈的晃动，震得人人都要努力扶着身边的东西站稳。
整个世界都在天旋转。
胤禛本能的把胤祥拉进怀里护着。
下一瞬间，一切却死一般地安静下来。胤禛和胤祥互相对望一眼。不知刚才的胤礽遭遇了什么，脸色苍白，神经绷得死紧，死死的握着自己的佩剑，随行的几个侍卫虽是灰头土脸却抿紧双唇，团团将他围在当中，剑刃一致朝外，警惕的看着对面的船。
“要开始新一轮的攻击么？”胤祥喃喃。
“不知道。”胤禛皱着眉看局势，顺口说：“船底破了。”
众人忙于查看情势之时，只有仓津拨开众人，独立于船头，朗声笑道：“鸿玉，这就是你欢迎我的方式么？”
胤祥上前两步，胤禛跟在后头警惕四周的变动。
“仓津，果真是你。”一身穿蓝色绸衣，腰带帽子一样不少。乍一看，如同一堆欲化不化的雪，好像下一秒就要乘风归去一般。胤祥忍不住要揉揉他脑袋后头跳动的血管——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清朝是个出美男的时代。
“仓津。”名叫鸿玉的男人开口叹息：“你这是什么意思？”声音如同春初一般，冷中带着淡淡的暖意，分明是质问听上去倒像是撒娇的味道。
胤祥胤禛听得云里雾里，猛然听得胤礽大叫一声：“放箭！”身后立即有侍卫拉弓，只是还未放箭便被鸿玉那边的人快一步正中靶心，倒地而亡了。
胤礽脸色顿时煞白，鸿玉叹道：“仓津，你从我手里抢的人，必然会给你添麻烦。”
仓津笑得儒雅，“鸿玉，这个人，你杀不得！”
“哦，原来这天下还有我杀不得的人。”玩笑一般的语气，配着标准无公害的脸，居然也会让人心头一颤。
“很遗憾，这件事我不能和你详细说。”仓津大方的坦白：“我们的船，要沉了。”
“没事，我们的不会沉。”鸿玉吩咐身边人放下小艇，准备依次将人送过去。
“不可！”胤礽拦到：“此人狠毒，方才就袭击我的船队，要不是······”
“你呢？”仓津毫不在意说话的胤礽，反倒瞧着十三，意图很明显。
胤祥瞧了胤禛一眼，见他不为所动，一切听之任之的样子，心下转了几个念头，到底是好奇心占了上风，笑道：“二哥，一起去吧。”
言罢，拉着胤礽和胤禛跟着仓津一起上了小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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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五章 （５） 。。。
作者有话要说：
晕，想两更，居然···居然连连抽风，发不上来。好吧，它是在告诉我只能明天更么？泪···最后试一次，这一段话···喂晋娘··装饰精美的舱房里，四处挂着各式字画。中间的圆桌上放着八菜两汤，当然还有某人最喜欢的一碟玫瑰茯苓糕。
不过此刻围在桌边的三人，忙于说话，似乎对精美的菜色兴致缺缺。
“二哥，你怎么会来找我们的？”胤禛不奇怪是假的。要说胤礽是太子，找皇子这种事固然是很重要，但也没必要需要动用储君亲自来找。就算来了，也不可能只带区区二十人！
胤礽放下筷子，盯着面前的佳肴，兀的叹了一口气：“我年前得了一位高人，叫张德明。是他说这次一定要我亲自来此河，没想到······他居然害我！”显然是心有余悸，怔怔的顿了一会儿，放咬牙狠道：“我绝不放过此人！”
“高人？”胤祥问：“什么高人？”
胤禛也道：“此人二哥从未提及，弟弟闻所未闻。”
胤礽脸上闪过一阵羞赧，扯开话题：“此人不值一提。”
众人正各自沉默时，宝泉在舱门外道：“十三爷，老爷请您过去呢。”
“什么事？”胤禛隔着门问。
“学萧。”宝泉老实回答，“老爷说您要不过去，他再不教您！”
胤祥站起来，道：“就来。”
“我跟你去。”
宝泉见胤禛跟来，似乎是意料之中，也不阻止。引着二人去了二楼的舱房。
胤祥迈进屋子的第一眼便看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仓津和鸿玉正在兴致勃勃的下棋。宝泉也不打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径自走开了。
胤祥是来到这里才学的围棋，水平不过是个半吊子，倒是教他的胤禛就很好，偶有几次连康熙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两人站在一边看棋，规矩的遵守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句话。
下棋的仓津和鸿玉也是一副随意的样子，虽不说话，但也能瞧出不是专心于棋盘之上，下到一半，鸿玉抬头，一脸才瞧见二人一般的惊愕，快速换上一副笑脸，冲着胤祥赞叹道：“好漂亮的孩子！”
胤禛警惕的往旁边一靠，鸿玉自然是看见了，嘴角一勾，居然有两抹嘲讽的味道，似是不愿再见一般，起身去了内间。走到门口，才回头对胤祥笑则会招招手，道：“十三，进来。”
胤禛一把拉住胤祥，瞧着鸿玉。虽未说话，不过意思很明显。
可惜鸿玉并不给胤禛面子，直接进了屋。胤祥笑：“四哥在这里等我就是。”胤禛不说话，只打算一起进去，仓津立马拉住胤禛邀请：“他们在里头，我们凑什么热闹？来来，早听说你下棋下的不错，来陪我把这局下完。还有，我亲自给你泡一壶你最喜欢的庐山云雾。”
一席话听得胤禛心里发凉——没想到这个完全不知底细的人居然会把他摸的清清楚楚，而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正此空当，胤祥已经进了里间。仓津看着瘦，力道奇大。胤禛被半强迫坐到鸿玉的位置。还是方才那一局，先前鸿玉一方表面虽然略胜一筹，但内里却误入了仓津的好些陷阱，看来仓津是打算来个出其不意，好在胤禛在一边看了半天，心里早有盘算，连下数子，仓津再捏棋子之时，也会微微一顿，思考一番。
仓津放下一子，笑：“没想到顾八代那个老东西自己棋下的不行，教个学生还有模有样。”
胤禛表面平静，内心翻腾的厉害。也不答话，只下了一子，才道：“我的棋不是老师所交，而是养母教的。”
仓津好笑他的谨慎，瞧他一眼，才道：“十三的棋如何？”
胤禛失笑道：“三年前还会一些，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儿全忘光了，陆续又慢慢教了一点，只怕还不是先生对手。”
仓津连连摇头满脸嫌弃道：“我才不要和他下，他母亲就是个臭棋篓子，他儿子多半也不行。”胤禛抬眼瞧着仓津，听他继续道：“我说的是阿含娜。”
“先生你······”
“别问我是谁。”仓津打断：“你只需相信我就是。对了，你二哥来这里，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胤禛斟酌道：“二哥不是个随便出来的人，只怕受了小人的撺掇。”
“你说张德明？”仓津呷了一口茶说道：“他不过是个道士，坑蒙拐骗的把戏。何况，他害你二哥干什么？”
胤禛目光霍地一亮，此刻的心情已经是用震惊都不足以来形容了，他随即起身，长长地向仓津一拜：“胤禛愿尊先生为师！”
此刻挑明身份已是胤禛最大的极限，哪知仓津似乎没有体会道胤禛的心情一般，用手指弹着杯子笑道：“一说话就忙着收买人心，也不累的慌！我是不会帮你的。”
胤禛一怔，有所失的笑笑，说道：“先生之才能，可遇而不可求，胤禛失礼了。”
“我问你。”仓津笑道：“若是他日十三做了皇帝，你可服他？”
“此话大逆不道······”仓津微微有些不耐烦的摆手制止，“我既然能知道这么多，显然不会随便开口问你。张德明是我的弃徒，他会的东西，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胤禛答：“不论哪位兄弟做了皇帝，我愿为贤相。”
仓津眉头一皱，似乎不太满意这个回答，又问：“那么，你们的关系打算怎么办？”
胤禛也常为此事犯难，虚心道：“求先生指点。”
仓津亲手又沏了一壶茶，在托盘里取了只紫砂杯，斟至七分，推到胤禛面前，笑：“你们两个有违常理，不过十三既然选择了，定然是好的，我不想多说。不过，如果有一日，你和十三只能在两人早早放弃对方或者折损其中一个来选择，你选哪一个？”
“家父是个厉害人，这事儿越到后面肯定瞒不住。”仓津脸上笑意锐减——看来，胤禛是打算早早放弃了。刚要开口，陡见胤禛脸色如同凝结一般，咬牙道：“先生的选择都不要。若是保他不住，这一世，哪怕下地狱，也要一起走！”
仓津眼中猛然一震，随即大笑道：“好！他日若有难处，我必助你一臂之力。”胤禛一笑起身，刚要言谢，便见宝泉进来说道：“老爷，前面有一艘小船从咱们这儿驶过来了。”
“船中何人？”
宝泉道：“是钱拭眉小姐。”话音一落，便听见一阵黄莺出谷般得笑声：“仓津，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伴随着一串珠钗首饰碰撞声进来的是一名身着粉色汉服女子。长发垂腰，明眸皓齿，举手投足，自是一番风流，相貌体态连胤禛这样自小见惯美女的人，也忍不住为之一愣。
且说这厢胤祥跟着鸿玉进屋，心里打叠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他发难。没想到，他居然坐在椅子上如灵魂出窍一般一动不动。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胤祥笑嘻嘻的凑过去，五指在他眼前晃晃：“鸿玉？鸿玉？”
“恩？”鸿玉微微笑道：“怎么了？”
胤祥撅着小嘴抱怨：“你在发呆！”
“啊。没有。”鸿玉偏头瞧着胤祥，忍了忍，才笑问：“你怎么不问，为什么要用乱箭射你？”
“你要射的又不是我，我何必要问？”
“你不怕被误伤？”
胤祥叹道：“真要那样，只能怪你技术差，怪我运气衰。”
鸿玉噗嗤一声，笑道：“还真是个可爱人！不错，我是不打算伤你。你猜猜看原因？”
胤祥眨眨眼，偏头问：“受人之托？如果是的话，那四哥有没有在你们的计划之内呢？”
鸿玉好脾气的解释：“他只说除了你，其他的没有说。”
“为什么独独不杀我？”
“不知道。”鸿玉也学着胤祥可爱的托着腮，“大概是因为你好看，喜欢你也不一定。”
“他也是我的哥哥？”
鸿玉笑眯眯的样子真的很无害，像是一只乖乖的小狗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捏捏他的脸。“或许，他留下你还因为你很聪明。”顿了顿，才继续道：“他特意告诉我，所有人都无所谓，独独除了你！”
“是谁？”
“你的八哥······胤禩！”
预料之中的胤祥目瞪口呆的表情并没有出现，只是微微一愣，随即皱皱鼻子，一脸嫌弃道：“我才不要咧。他成天一副救世主的样子。不是人，似圣人！”
“那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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