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红楼之宝玉新传 作者:沉令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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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红楼之宝玉新传 作者:沉令澄-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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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顺王笑道,“你若想看,日后有机会让你亲眼见见如何?”顿了顿,又道,“皇上的菜无需每日试吃。除非是宫外来的。菜色也不会有太多花样,也就比寻常人家好一些罢了。你荣国府平日里吃的什么,往上想一些,也就是了。”
宝玉点了点头,一副受教的神情。
见宝玉眸子炯亮明耀,脸上蕴着豁然大悟的无辜不住点头,阳光随着他的动作从他脸侧盈耀出一圈朦胧的金晕,引得忠顺王心神一漾,不由得伸出手抚上他隽秀的脸庞。

情意暗投君不知

宝玉骤然扭头看向忠顺王,身子往旁微微一动,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触碰。
忠顺王淡淡一笑,也未计较宝玉的举动,只收回了手继续欣赏着四周风景。
宝玉自被忠顺王那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后,心中便一直警戒着。殊不知他这般眸光炯亮面带防备的神情,宛如未经开凿的璞玉一般,更吸引忠顺王目光流连忘返。
干坐了片刻,宝玉实在受不住气氛的尴尬与忠顺王那高深莫测的笑,起身朝他掬身作了一揖道,“今天出来得匆忙,再晚回去,老太太要惦记了。”
拐弯抹角的一席话语,摆明了就是想走的意思。忠顺王自然也听得真切,笑着起身道,“既然如此,便回去罢。”
宝玉闻言起笑,刚要说两句感谢的场面话,忠顺王又笑着道,“今日多谢宝玉相陪。下次若再有邀请,宝玉可会推辞?”
在心底快速想了想,碍于忠顺王问得这般直白,宝玉只得笑着答道,“自然不敢推辞。”
忠顺王含笑点头,欲要唤人送宝玉回府,后者却行礼婉拒了他的好意,并道自己有随行小子,只跟着一路回去也就是了。
忠顺王也不强求宝玉,命人牵了马来看着他上马离去,这才敛了笑意对一旁的侍从道,“去跟着,一路保护他回府。”
两名侍从忙答应着远远跟着去了。
宝玉并不知身后跟了人,等入了城后朝茗烟道,“先去一趟昌隆当铺,我有点事找长袀。”
茗烟答应了,主仆两人策马至昌隆当行门口停下,还未下马便见店内的小厮忙不迭的迎出来将他抱下马,笑道,“宝二爷怎么过来了。正好少爷就在店里,小的给你引路。”
宝玉将马缰丢给茗烟,自己则跟了那小子一路进到内屋,见柳长袀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不禁笑言,“我不来找你,你也不知道去荣国府见见我。我只当你是不惦记我这个朋友,可是你也不惦记林妹妹,真是奇怪了。”
闻声便知来人,柳长袀忙搁了笔起身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又唤小子上茶,让宝玉坐了,道,“如今你也来这么打趣我,亏了还说是朋友,可见你也未必是真心待我的。”
宝玉忙举手澄清,“当然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稍作一顿,又问,“瑾容兄可将你的事告知林妹妹?”见他摇头,不由得忍了笑道,“这事怎么能一拖再拖?改明儿他要不说,我给你说去。”
柳长袀信以为真,慌忙拦道,“切莫如此。瑾容不说自有他的道理,你虽是好意,却不免让林姑娘心中郁结。还是等过些时候罢了。”
宝玉见他一脸的慌张与认真,不住的拍手大笑。柳长袀这才知道被宝玉戏耍了,既是好气又觉好笑,指着他道,“我说你平日里最避麻烦的人,今儿个怎么管起这闲事来了,原来是闲着无事来找我打趣的不是。”
宝玉好容易忍了笑意道,“哪敢打趣你,以后还多的是地方要靠你依仗呢!说正经的,”收敛了笑意,又道,“我今天来确实找你有事。”
见宝玉神情严肃,柳长袀也收了顽笑心思道,“何事?只要我能帮得上,绝无它言。”
宝玉道,“我想请你帮我重新配一些人参养荣丸。前些时候给你看的那颗你也知道,药性不纯,虽然不知道是好的还是坏的,但这药既然都是一味味配好的,多出一味总不妥。”
柳长袀疑惑道,“配药的事,荣国府想必有专人负责才是,何必又上外头来配,未必就比府里的好。”
宝玉看了一眼门口,见并无闲人,这才道,“这药就是府里配出来的。”想着到底是荣国府的私事,也不能跟柳长袀说太多,何况自己也尚不知内情,便岔开话题道,“你既然以前配过人参养荣丸,又熟知药理,以后就帮我多配一些预备着。”
柳长袀迟疑了半会儿,问,“我且先问你,这药是何人服用?”
宝玉心想,柳长袀既是林黛玉的未婚夫,这事他迟早要知道,也没有瞒他的必要,便如实道,“林妹妹的。”
却不想柳长袀闻言一惊,霍地一下从座位上起身,“竟是林姑娘的,为何不早些来告诉我,偏拖了这么些时日?她是身子不适还是患了何种疾病?可曾严重?”
宝玉被他一顿抢白堵个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哭笑不得道,“人参养荣丸是治什么的,你不知道?她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身体太弱了,所以才吃这些来调理。看把你吓的。”
柳长袀这才松了一口气,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道,“让宝兄弟看笑话了。只是有关林姑娘的事,我怎能不忧心?”突然想起什么般,眉头一蹙,又问,“既然是府上给她配的药,何以会多出一味?”
宝玉早就做好了柳长袀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准备,但真事到临头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只得道,“其实这个事我也不清楚。你也说了,这多出的药也不知是什么,好坏暂时不能确定。不过,我几次三番询问林妹妹,她都肯定的告诉我,在扬州时只需要按时服用人参养荣丸就好了,所以才过来劳烦你给她重新配药,让我带进去给她服用。”
柳长袀道,“说什么劳烦,林姑娘的事我自是尽心尽力办妥。”说着,起身朝宝玉掬身作揖,行了大礼道,“说来,还是要多谢宝玉。林姑娘在这边,亏了宝玉前后照顾担待,如今又为了她的药这般奔波劳碌,长袀铭感在心。日后宝玉若有需要,但说无妨,长袀甘愿鞍前马后,绝不推辞。”
宝玉忙扶起他道,“你说的也太见外了。我跟林妹妹从小……咳、从小一处长大,好得就像兄妹一样。跟你又是一见如故,亲如兄弟。能帮到你们,我也挺高兴的。”
柳长袀心中满是感动,又说了些感激之言,至此以后将宝玉视作兄弟一般还亲三分。此为后话。
柳长袀写了药方,亲自去药店抓来配好,按照林黛玉给宝玉说的那些症状又开了些安气宁神温补气血的药交给宝玉,并仔细告知了服用需知,再三叮嘱了才算放心送他离开。
宝玉带了药回府,换了衣裳后从回廊处绕过假山过小桥到潇湘馆,正巧碰见林黛玉的丫头雪雁出来做什么,忙上前招了招手让她走近道,“姑娘在做什么?近来可好?”又问了紫鹃是不是在,让其进去唤紫鹃出来,并再三叮嘱切莫惊动林黛玉。
少时,紫鹃出来见到宝玉,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被他招手示意往不远处的小桥边走去,问道,“什么要紧的事眼巴巴的赶过来,还不许让姑娘知道。”
宝玉环顾了一圈四周,将那药从背后取出递给她道,“以后姑娘的药你就给她服用这些,没了只管提前来告诉我,我给你配好了送来。府里的药你领了后就处理掉,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紫鹃纳闷道,“怎么好端端的又多了几包药出来?姑娘服用的药方都是王太医给配的,这又是什么?”
宝玉心知这事没有真凭实据前胡说不得,况且此事非同小可,府中竟有人可以一手遮天,想来内里暗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也不尽知。
想到这里,宝玉正色道,“你跟了林姑娘多少年,两人感情就像姐妹一样,她的身体好坏你自然十分清楚。那些药她吃了总不见好转,终日郁郁寡欢的。如今,有些事还没清楚前,也不能说得太明白。这药是我从外面找了贴己人重新配的,你要信得过我,就拿去。”
紫鹃是何等聪明之人,不过三言两语便听出了宝玉话中的深意,不禁面色大变,刚要问话,环顾了一圈四周,又拉着宝玉去到一处无人的角落低声问道,“依你之言,这府里给林姑娘配的药不齐全?还是另有人从中做了什么?你是从何得知这事的?消息确实可靠?若是真假不辨,将来可是要出大事的。”
紫鹃面上忧虑、焦急、惶恐等多种情绪凝结在一起,拧成一道散不开的愁绪。
宝玉素来便知紫鹃是一心服侍林黛玉,对她尽心尽力,倒把扬州随同而来的雪雁给硬生生比了下去,所以今天这事他才决定找紫鹃而不是别人。
但因此事牵扯太深,目前也不过是空有说辞毫无证据,也不揪出幕后那黑手,宝玉只得说一半瞒一半,半真半假道,“这个事说来话长,我也是因为和北静王一处学医理,时常去药房走动无意间得知的。消息一定可靠,你给的那药丸我给很多大夫看了,都说有异。目前虽然还不知是好是坏,但是我心里总是放心不下。你先把这些药拿去给姑娘服了,以后等我有什么别的发现,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告诉林妹妹,你也知道她那心情一天好一天坏的,要是知道这些,还不伤心死去。”
紫鹃自然也知道这其中厉害关键。虽然不过是宝玉的片面之词,但她却很清楚,在这府中再寻不到比宝玉更关心林黛玉的人了,又岂会造谣生事无中生有?便接过药点头道,“我且听你的,先给姑娘服这些药试试。若有什么其它不妥之处,你可千万要告诉我,以免累姑娘身子不好,可不是闹着顽笑的。”
宝玉答应了,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去。
紫鹃忙喊道,“不进去瞧瞧姑娘吗?”
宝玉笑道,“今天不去了。最近林妹妹知道苏州还有个哥哥,心情很好,我就不去打扰她了。等下次有了空闲,我再来。”
朝紫鹃眨了眨眼睛,宝玉几步跑远了。
目送宝玉背影远去,紫鹃心中无限感叹。看他这样,比起从前愈发懂事知情理了。虽对林姑娘还是这般关心切切,那热情却又好像一下子降了不少似的,倒大不如过往那般亲密一处嬉笑顽闹了。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又出了一会神,只等雪雁出来唤她,说是姑娘找,这才回神拿裙子包了药进去了。
此后林黛玉的药便是一直由柳长袀配好了托宝玉送去。
闲聊时宝玉也曾试探性问她,近来觉得这药吃得如何?林黛玉笑道,“还不是平常那样,通共也就是那些药味罢了,还能吃出什么别的来不成?”
宝玉又问她病情如何,可还有心烦气闷咳嗽等症,林黛玉道,“说来真真也怪,近来只觉心口好了许多,也不复往年那般闷得厉害。平常这种起风的日子我能出门也算好的,如今坐个一时三刻倒也能挨过去了。”
宝玉松了一口气,想着柳长袀到底有办法,从小学过医理的就是不一样,给她多开出的那几味养身调理的药,果真大有奇效。心中不禁更加佩服起他起来。
这日,找了个空闲日子,宝玉借口去冯紫英府上溜出府中去到昌隆当铺找柳长袀,正巧见林瑾容也在。
三人相互倒了关切后,宝玉将一包金银翡翠取出放在桌上打开,道,“这里是我的全部家当了,不知道值多少钱。”
柳长袀和林瑾容闻言笑了起来,在宝玉纳闷的眼神下解释道,“我们方才还在商量要在京城多开分号之事,宝玉就赶来给我们送银子了。”
宝玉恍然大悟,问道,“你们是要开当铺还是茶叶店子?我倒是想和你们一起,但却什么都不懂。这些银两恐怕加起来也不够。”
林瑾容笑道,“你我之间何以如此见外。我还是做我的老本行,长袀则是开当铺。”
宝玉问道,“长袀医术了得,怎么不开药店做个问诊的大夫?”
柳长袀笑望了林瑾容一眼,答道,“当铺开个分号,我即便是不在也无妨。药店没有大夫却不成。何况我自幼学医只是因为,”顿了顿,脸上微红,笑言,“是因为家母身体素来体弱多病。又加上少时听瑾容兄说,林姑娘也最是个身子弱的。却并无悬壶济世之心。宝玉若要笑我胸无大志,我也少不得厚着脸皮受了。”
听完一言,宝玉展唇而笑,道,“笑你干什么。人各有志,你既然这么想,也不能勉强你。”而后又将自己想开钱庄的想法给他二人说了,正值遗憾自己人脉不广背景不足又短少资金之时,柳长袀却拍掌道,“宝玉说的这个甚好。我有一法子,不知可行与否。”
林瑾容忙让他直说。柳长袀把欲将钱庄和当铺合二为一的办法说出,又道,“依着宝玉说的模式,咱们不如开创一个新的。既可以典当物品,又可兑换银两。正好我全国各处都有分号,大小店中持银票者换银子,既方便又易辨认。”
宝玉还有些犹豫,林瑾容却道,“我也认为此计可行。长袀人脉甚广,资金就更不必说了,十多家昌隆当铺可不是顽笑话来着。”
宝玉道,“难得你们两个一口同意,只是我却没什么底气。一个是因为我从来没弄过这个,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成功。万一做不起来,亏了银子,还连累长袀名誉受损。二个是,我没多少自由,不得时常随意出府,若真开了店子,也抽不出时间来管理。”
林瑾容和柳长袀相视一笑,道,“这个你放心。以后钱庄开不成,不是还有当铺在吗?大不了将那一部分抽出来便是。再者,也不需要你来管理什么,我自己都甚少在店里,又何况是你呢?你若有心要和我一同共事,就把那计划详细告诉我了,然后这包东西也交给我,剩下的我和瑾容自会一一办妥。”
林瑾容点头道,“你原是荣国府千恩万宠的公子,又怎会有什么管理的经验?难为你还有自力更生的念头,又想了这么好出路,不如就试一试。反正我们也是要开分号的,算你一份不值什么。只是你若瞧不起我们,不屑同我们一处,又另当别论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宝玉哪还有不同意的。又想着自己来这里,能遇得林瑾容和柳长袀这样真心实意的朋友,当真自己的造化。一时间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感叹,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起身朝他二人掬身深深行了一礼,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表达我心中的感谢。能认识你们两位,是我的福气。就算是我奢求好了,只盼此生能与两位情谊长久,来生,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来生。来生的事就来生再说吧!”
林柳二人忙起身将他扶起,笑道,“怎能说是奢求。正好我们也有此意,宝玉不说,我们也是要提的。日后你我三人便是亲如兄弟一般,见外的话万不可多言。”
宝玉点了点头,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正想着不如提议三人结拜做兄弟,这样也算有了正经名分。刚要开口,前头小子来回说是有笔帐要请教少爷,柳长袀便起身出去了。
宝玉见天色不早,便将自己原本的计划详细写在纸上,递给林瑾容道,“我所有的想法都在这里,等长袀来了你让他看看,再琢磨琢磨。明天我会再来的。”
林瑾容答应了,将那纸收好后送宝玉出门。
两人沿着街道走了一段,宝玉心中长久一块积石落下,想着虽是靠着柳长袀才得了这便宜,到底有些不光彩,但说明白后两方皆都甘愿,也就先这样好了。最多将来得了银子自己少拿一些,只留着能够傍身的就行——其实自己一开始的目地不就是这个么:银子不在多少,足够保住自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就成。
至于荣国府那儿,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北静王也答应了会尽力周旋一些。
怕就怕,一大家子衰落,最后还是保不住任何荣耀。那些银子,唉……权当留着日后见机行事吧!指不定用在何处。
见宝玉走神得厉害,林瑾容唤着他道,“还是在想开店之事?你且安心,长袀素来是个最稳重的,毫无把握的事他断不敢擅揽上身。”
宝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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