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弄不懂他们!太子还是太子,你威胁不到他,为什么……大哥非要盯着你不放,连二哥也一样,我们都是父王的儿子,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夜晓的嘴角一勾,冷笑:“只要本王在,他坐上了皇位还会觉得不踏实。”
“有这样的哥哥,我真觉得丢脸!”
文杰如是的说:最年长的两个哥哥不断针对夜晓,而夜晓呢,以前不断和乱七八糟的女人厮混,也让他丢脸——不过,最近的某人安份了很多,看来大婚纳妃还是有一点点作用的。
夜晓听罢,他嗤笑:“争太子,争皇位,哪个皇室不这样。比起云洲后宫,这算不上什么?”
“云宫不用争,他们就龙涎一个太子。”
“你忘了龙沫?她不过赢了龙涎一次,龙临渊就废了她手。”
敢说本王是“太监”?(4)
“嗯……”这是文杰拖长了音儿的语气,不是肯定,他是在琢磨有句话该不该问。
夜晓说:“讨打的话就不用开口了。”
“哦……”那就不说了。
文杰好奇,他想问的是:轩辕夜晓……你是不是开始喜欢你的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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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夜晓在朝堂在揍了人——这种光荣事迹偏偏不能在秦杨他们面前提起。
王府里只知道王爷在朝堂打了人,至于为什么……传言都是二皇子嘴巴太贱说王爷是“太贱”的痛脚,活该挨揍。
东郡王罢免了北院一年的俸禄,其他的——也就没再提起。
秦杨他们不在乎东郡皇朝的皇室闹得有多乱,现在只想着让龙沫快点恢复。
每一分每一秒,她的手上总有一个正常人的温度守着不许她再合上手掌——他们轮着守护,最不敢懈怠的就是轩辕夜晓和秦杨。
从早朝回来,他们又发现了奇怪的事:除了他们俩碰龙沫的手,换了梅朵和筱嬷嬷,龙沫的手依然会合上,或许是男女有别,换了卫鸢风和轩辕文杰,龙沫的手也会合起。
那时候,吓得文杰慌神,忙把夜晓换来。
他惊愕着:“这……这有什么说法吗?”龙沫看似没有意识,可她能分辨谁的手掌?
还是说……他们手上的温度不同?皇嫂偏心?
文杰摸过夜晓的手,又去抓秦杨的——他要找出其中的蹊跷。都是男人的手……为什么不承认他?难道嫌弃他还是原封不动的男孩子?可丞相大人算男人吧,丞相大人的手掌也够大了,龙沫还是一样没反应!
夜晓扶着龙沫的身,倚在她的怀里,她沉默一天一夜,他也在忍受煎熬!
一合上眼睛,眼前掠过的都是龙沫在夜宴杀人,不是怕她血腥的恐怖,而是心疼她那时候的执着!
她总在喊“还来、还来”……能把他从梦里惊醒。
想给她正常人的温度(1)
秦杨翻看自己的掌心,他突然问起轩辕夜晓:“你……难道你也在用内力?”
自己握着龙沫的手,他总在缓缓给龙沫传送内力,好温暖她冰凉的手心。
夜晓波澜不惊的一笑,他只道:“她的手……太冷了。”
冷的可怕,他只想给她一点正常人的温度。
“你们都在给她内力?”文杰诧异了,最主要还是轩辕夜晓的付出,皇兄,你真的对皇嫂改观了?你真的要做大情圣了?
轩辕夜晓瞥开眼,他不接受他们目光的质疑——笑死人了,他难道不能对龙沫好一点点吗?他对她好,反而遭来他们质疑的目光,当他图谋龙沫什么?
“她不会累吗?她未曾睡过。”夜晓抬起空闲的手,轻轻抚过龙沫的脸颊。铁打的身子,谁能熬得住?她还想这样多久?
秦杨坐在床边,他望着龙沫无神的眼瞳,她的眼中……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吧?她就像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娃娃,使他想到了那一夜……
“桑平大军攻来云宫大都的几天里,她都是这么坐着的,不说不笑,不顾外面的一切。”
“你是说……她又沦陷到了那时候?”
文杰一惊:“那岂不是……等她醒了,又要乱杀人?”
“不知道……”
不知道,太多的不知道,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懂龙沫的心,她在想什么,他捉摸不透,这世上最了解龙沫的人,是白玄卿!可惜,那个男人不在——
“丞相大人。”秦杨起身唤他,他求卫鸢风一件事,“丞相可否请国丈大人找一个人?”
“能治好沫儿吗?”能让龙沫从自闭中醒来,他做什么都愿意,“你说,我这就写信给父亲,请他把那个人送来东郡。”
“什么人?”夜晓冷然打断他们的话!
又要把云洲的谁塞来他的王府?把北院王府当收容所吗?
“是男人就免了。”
是女人——他尚且可以考虑。
想给她正常人的温度(2)
再多个男人来照顾龙沫?
他不是傻瓜,他不会把垂涎龙沫的男人留在他的家里!
秦杨回头,不悦道:“他会照顾龙沫。”
“难道这几天不是本王在照顾龙沫吗?”当他是死的?这一阵子他顶着他们几个人的白眼,他守在龙沫身边的时间不见得比他们少!
“皇兄,这种时候能不能不吵架?”
“王爷——王爷——”齐管家的声音由远而近,老管家抱着一个小匣子,跑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管不上什么礼数,他迫不及待地进屋,把手里的东西呈到轩辕夜晓面前,“这是……这是绿衣姑娘送来的,是太子妃娘娘还来的——”
夜晓想也不想,他舒心的一笑,翻手打开了匣子。
通透色泽的白玉,栩栩如生的龙凤盘云而上——
“是龙涎的玉佩!”秦杨松了一口气,他看着轩辕夜晓取出玉佩,放进了龙沫手中。
拢着她的手合上,夜晓在她耳边轻声道:“回来的。你的玉佩回来了——可以不这样了吗?”
细嫩又冰冷的手掌合上,她捏着她的玉佩,没有多余的表情。
文杰盯着龙沫看,他犯愁:“不行啊!皇嫂还是这样……难道玉佩是假的?”
秦杨凑去看了看,白玉、红色流苏,确实是龙涎的玉佩,并没有半点的损坏,龙涎的玉佩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可是……龙沫还是这样。
夜晓试着松开她的手——
有了玉,没有了男人的温度,她的手里握着玉,没有其他的过激行为。
“殿下?”秦杨轻轻唤她,他提醒她,“玉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
她迷茫的目光,溃散着没有任何焦距。
夜晓想了想,他抓上龙沫的手腕,试图将她带下床。
“你干什么!”秦杨横手拦他,轩辕夜晓——他又想做什么刺激龙沫?
男人冷嗤,他瞪着碍手碍脚的男人,反问:“她平时做什么的?让她去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想给她正常人的温度(3)
用她平日里的习惯来取代现在的死气沉沉,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身上的可怜相!
“龙沫,你不是喜欢练武吗?走,和本王去校场,本王陪着你一起练!”
“还有我!皇嫂,我是文杰,我陪你练!”
秦杨呆了片刻,轩辕夜晓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惜,他看到龙沫跟着轩辕兄弟走了几步,到了门口,正午的光芒才照亮她苍白的脸色,她退缩了!
讨厌光,讨厌这样的温暖,讨厌扯着她的蛮力。
龙沫挣脱了轩辕夜晓的手,她退回阴暗的角落,捂着手心里的玉佩蹲下身,身子都在发抖!
“姓龙的!”轩辕夜晓大喊,他的耐心快被她磨光了!
卫鸢风挡住生气的他,也不许秦杨靠近,他看着龙沫的样子,摇头阻止他们走近——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除了他们的呼吸,他们浅浅的听到一个声音,是龙沫捂着她的玉佩在说话:
——本宫不想死;
——和本宫在一起;
——本宫会活着回来,本宫会保护你一辈子;
——对不起,本宫把你弄丢了,对不起。
“这块玉……到底藏了什么故事?”卫鸢风轻声问起秦杨……
几人的回头,却发现意气风发的男人瞪大了双目,秦杨在震惊中倒退了几步,他的唇在抖……他的心在也抖……藏在他心里的那个秘密,仿佛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龙涎最爱的玉佩,每一次出征在外,他都在吻的这块玉佩……龙涎出征,龙沫在宫里,为什么她都知道?
如果……龙涎的爱是真的,那么——就是龙沫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
“不会的……不会的……”他怯怯的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胸口闷得说不出话!
文杰和夜晓对望,和卫鸢风更是面面相觑。
云洲来的人,越来越奇怪,连秦杨也跟着不正常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很害怕,很恐惧?
怕医坏了你的王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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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月,春日的脚步走得差不多,夏日的炎热慢慢爬上墨绿色的叶子——
夜晓很少去水云居,每一次对着像木偶一样的龙沫,他心里不是滋味。
龙沫的玉佩回来了,她的病停留在最坏的那个坎儿上:
不和任何人说话,不抬眼看身边的人,麻木地接受梅朵和筱夫人的喂食和料理,除了呼吸之外,她和一个活死人没有任何差异。
就在春天走到尽头的时候,远方……有两匹骏马风尘仆仆地来到东郡的皇城。
轩辕夜晓独自坐在校场里发呆,诺大的一片地方,是他送给龙沫练武用的,摆在一边的兵器架子,上面的兵器都是他特地留给龙沫的,才用了几天功夫,这一片武场变成了废弃的场子。
好安静……
看不到她在这里动武和秦杨和文杰对练,少女的飒爽英姿,都变成他脑海里的残影,一眨眼,都过了。
“龙沫……”半是气恼地念起她的名字,他恨她——
你个疯子打乱了本王的日子!
你在自己的世界里疯了,解脱了——那么谁来给本王解脱?
习惯了沙场上残忍的杀戮,偏偏……他的眼中容不下龙沫的可怜!
耳边匆匆来了脚步声,齐管家见到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跑遍了王府,王爷居然停留在校场里坐着发呆。
夜晓淡漠地转脸看过去:“又出什么事了?”管家每次来找他,没什么好事。
“王爷,来了两位客人,说是来给王妃治病的。”老管家刻意咬重“治病”一词,心里很是激动。
夜晓眉宇轻佻,来他的王府……给龙沫治病?
天底下有这等好事?
“可有说他们是哪里来的?”
“药王谷。”
“……”他坐不住,登时跳了起来!
药王谷,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神医药王谷?
他像是看到了一丝曙光,心里波起一阵激动,跳起身往院子外面去——
怕医坏了你的王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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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郡的王府,唯一的王府。
他仰首看了看气派的门前石狮子……
龙沫她……就住在这里。
刚才匆匆进去的管家跟着另一个男人一起出来。
又一次看到了他……轩辕夜晓,龙沫的夫婿,东郡的王爷,神战榜的高手,他穿着便衣,比起那天在云宫一身的甲胄,少了几分霸道之气。
他走来,仅是瞥他一眼,没有认出他是谁。
夜晓问站在最前的男人:“你是药王谷的人?”
男人微微一笑,颔首点头。
“你来……”
“我来给云洲公主医治,还请王爷行了方便。”男人取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他的真容,三、四十来岁的年纪,唇上蓄着胡子,常年和药草为伍,他身上隐隐飘出淡淡的药香。
夜晓沉着脸,他谨慎地看向后面那位……
这男人的身形,他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时间想不起来。
还是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先开口:“王爷是不信在下的身份?还是说……怕在下医坏了你的王妃?”
“龙沫和你是什么关系?”
男人笑着一耸肩:“一面之缘,她曾是药王谷的客人,她和龙涎太子在药王谷住过一阵。”他记忆尤深,那是个好孩子,爱笑爱闹,和小师弟在一起玩闹,差点翻了药王谷。
“既是没有深交,你来医她,不是说不过去吗?”
男人径自回身,从马背上解下药箱背起,他走近一步,与轩辕夜晓面对面:“王爷误会了——是有人请在下来给王妃把脉开药的,在下还有其他要事在身,这一趟,不过是顺路而已。”他把脉开药之后,会马上离开,办他的要紧事。
如此匆忙,如此桀骜不驯的个性——有几分像药王谷的作派。
夜晓瞟到后面那人,问:“是他请你来的?”
怕医坏了你的王妃?(3)
后面的那个男人,他穿着披风,摘下他的黑纱斗笠,轩辕夜晓不禁一愣,是个年轻男子,面色温润,他微微颔首,礼貌地和他行礼。
中年男子淡淡看了一眼身后的年轻人,说:“不是他,是小师弟求我的。”
夜晓警惕地看他……
陌生人来他的王府,还指名道姓非要见龙沫,龙沫不如以前了,她不爱说话,不愿和别人靠近,带几个陌生人去见她……会不会再闹出点什么?
夜晓犹豫之际,又另一匹马从道上过来,在他面前停住。
文杰从马背上轻巧地落下,远远就看到三皇兄在门口和这两人说话,文杰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们,追问的话和夜晓一样。
“你们是谁?”
慕容司泉还是那句话:“药王谷的药师。”
文杰倒吸了一口气,他怪异地回眸看夜晓,悄悄拉他到一边:“皇兄,你良心发现了?你去药王谷给皇嫂请医?”
夜晓瞪他:“不是本王!”
“不是你?难道是丞相大人?”
“是卫鸢风做的,他会不说吗?”
“两位皇子,你们排遣够了吗?”慕容司泉抬手摸着自己的坐骑,马儿累了好几天了,东郡王府的饲料应该不会亏待他的坐骑。慕容司泉将目光落在轩辕文杰的身上,“你就是东郡的四皇子?”
外人……外人不会说话。
文杰抽了一下嘴角:“喊我将军……”他不要做“死皇子”。
“小童说起过你,神祈山上,你很照顾司漠和小童。”
“嗯?”提起神祈山,文杰的思绪被拉回来了!
神祈山、药王谷,慕容……司漠?不就是那个和他在一起聊天的药王谷传人?
“你……你——”文杰指着他,他认得慕容司漠,这位也认得慕容司漠,药王谷来的……文杰看了他半晌,“你和慕容司漠什么关系?”
“他是在下的小师弟。他不放心云洲公主的病况,特地求我来东郡一趟。”
怕医坏了你的王妃?(4)
“啊——真的吗?司漠让你来的?”文杰一把抓上他的手,撇开一边的轩辕夜晓,他扯着慕容司泉往王府里去,“你来得正好!快去救救我皇嫂吧!”
“喂!你……”夜晓喊都来不及!文杰拽着远道而来的客人,匆匆往水云居的小道上去。
跟着慕容司泉一起来的年轻男子取下马背上的一个大件,自行背起,他走上王府的台阶,与轩辕夜晓擦肩的瞬间,目光中的那一抹鄙夷之色,擦过夜晓的身!
他呆愣在原地,又来了……像秦杨他们那样的目光,总在责备他没人性的目光!
那个家伙……是谁?
夜晓看着他的背影,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天敌的警惕。
齐管家看了看王府里的客人和王府外面停留的马匹:“王爷……这……”
“去把他们的马安顿好,再去把卫鸢风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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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文杰把这两个月来龙沫的病情说了一遍。
听得有些恍然,再总体就是一句话:她的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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