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沫想了想,毫不犹豫软声道:“你要孩子……本宫给你,多少个都没有问题!”
“够了!”轩辕夜晓咆哮一声,他反手厌恶地拍开龙沫的手掌,催促道,“走!”
“喜娘说……要接你下轿……”
夜晓冷哼:“你堵在门口,本王怎么出去?”
明亮的光线里,他一抬首,竟是看到龙沫释怀的笑,笑得没有任何负累,她挪身到一边,依然递来一手,接着轩辕夜晓出轿——
打闹折腾完了,大家又在瞠目结舌中看着轩辕夜晓兜着红盖头从花轿里出来,没有了反抗,倒是真像温顺听话的小媳妇,乖乖听疯王妃的话。
男人看在眼里,嗤笑轩辕夜晓的怂样;女人看在眼里……无不羡慕龙沫的举动,能把男人治得服服贴贴,还是她们的北院王爷,天底下最桀骜不驯的男人。
执手在一起,是疯王妃牵引着轩辕夜晓往北院王府里去——
轿前的誓言,只有她和他彼此知道。
夜晓的眼波只在红色轻纱后流连打量:龙沫、龙沫……他把她的名字念了上千遍!
今日大婚,她给他的耻辱,总有一天他要讨回来!
别以为疯了就可以装疯卖傻捉弄他!
静静地目送一对新人进王府,他们从呆愣中回神——
文杰问道:“丞相——接下去,怎么办?”
能怎么办?自然是照着章法办事。
卫鸢风说:“拜堂。”
不许毁了公主清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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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堂,卫鸢风做司仪。
进王府的见证轩辕夜晓和龙沫拜礼的,只有身边最亲的人,文杰调来的侍卫守着北院王府的大门;半只苍蝇不能进;好奇的人们没力气和皇家前锋营的士兵玩肉搏;他们只能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一拜天地——
二拜圣祖——
夫妻交拜——
听听丞相大人一声一声的讼礼,里面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很多人还是扬起头关键好戏。
夕阳西下,夜晚还会远吗?
夜幕低垂,洞房还会远吗?
完成交拜后,轩辕夜晓气恼地扯下了自己头上的红纱!
“那是本宫来扯的……”龙沫微微蹙眉。
文杰在旁边起哄:“对啊,三皇兄,你不能自己动手,那是由皇嫂来揭开的——”
“不想变哑巴就给本王闭嘴!”
“……”他不想变哑巴——文杰捂住嘴巴,乖乖退到一边。
三拜,礼成。
卫鸢风横插进来,挡在夜晓前面,端详龙沫:“殿下,礼成了,可以了。”
“哦?是吗?”她没拜过,不知道这礼数,“既然舅舅说礼成,那就成——接下去,做什么?”
卫鸢风手一拂,腾出的一条路往西厢那边:“舅舅带殿下去落脚的地方,殿下来东郡,路上一定累坏了。”
龙沫动了动脖子,“还行,本宫不觉得累。”
卫鸢风嘴角一抽,目光瞥了一眼龙沫的人——
“殿下不累——但是秦将军和秦夫人还有筱嬷嬷一路奔波肯定累坏了,舅舅带你们去西厢的水云居休息。”
丞相大人这是有意避开接下去的“洞房”,秦杨和梅朵自然不会允许接下去的事情发生,公主虽嫁,但是没理由这么便宜失身给轩辕夜晓。
秦杨附和道:“殿下,不如就听丞相的,云皇也吩咐的,到了东郡一切听从丞相的安排。”
不许毁了公主清白(2)
龙沫点点头,支吾了一声,手上突然有一阵灼烫的手感——低头看,竟是轩辕夜晓的大掌抓着她!
“想去哪里?!”男人清朗的魅惑声线震响在喜堂上。
夜晓一横手,愣是把横插进来的卫鸢风逼退几步——
他邪肆地瞪他一眼:“丞相,您这做司仪的,是不是还没吊完最后一嗓子?礼数都没做全,你想带着本王的王妃去哪里?”
“轩辕夜晓,你想干什么!”
秦杨几步上来,扶住卫鸢风踉跄的身子,他挺身而出,与轩辕夜晓眼对眼!
有他在——绝对不允许这个风流又下流的混蛋毁了公主的清白!
夜晓冷笑,他觑着秦杨和梅朵,邪肆道:“秦将军是过来人,这拜堂之后,该送去哪里——你比本王有经验!”
“我不会让你碰公主的!”
“笑话,和她拜堂成亲的是本王——”轩辕夜晓上指天,下指地,嚣张道,“天地为证,我和龙沫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算本王在床上玩死了她,她也是我轩辕夜晓身下的鬼!”
就凭这个人的这句话,谁还敢把一个好端端的女子送去轩辕夜晓身边?!
梅朵跑来,她抱上了龙沫的手臂,她冲着轩辕夜晓大喊:“有我们在!你休想和公主同房!”
“王爷!”卫鸢风眼见秦杨要和轩辕夜晓动起手,他又堵了过来!“够了……大喜日子别伤了和气!”
夜晓轻蔑地一笑,他瞟秦杨:“姓秦的,你当你自己是谁?不过是个陪嫁的,连云洲的将军都没得做了——你以为这是云洲的云宫?给本王记明白了!这里是东郡,你住的是东郡北院王府,从今往后你和龙沫一样,你们这些都是寄居在本王屋檐下的陪嫁品!主子的事情——作为下人,不该管的别管,除非你们想从本王的北院王府滚蛋!”
“轩辕夜晓!!”秦杨盛怒中大吼!
欺人太甚!
这种话——说得太难听了!
不许毁了公主清白(3)
秦杨狠狠地指责他:“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你娶龙沫安了什么黑心你自己明白!既然不爱她,不准你再糟蹋她!我答应了龙涎——我会保护龙沫,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伤害她!你敢碰她——我会杀了你!”
“排第四的也能杀本王?!”
“够了!都少说两句!”卫鸢风奋力抵在中间,他劝夜晓,“王爷——何苦这般,正像您说的,拜了堂,你和沫儿就是夫妻,眨眼功夫闹得鸡犬不宁,那往后呢?”
八字没一撇的感情——他以为能维持多久?
夜晓拽着龙沫一手,他就是不放:“好,那就让她自己决定。”
他们的吵闹,龙沫本就受不了,好不容易静了下来,他们都盯着她看——
“你们吵什么?”
“殿下……”秦杨一开口,轩辕夜晓横来身子,温和的口吻哄着她,“这拜堂的礼数还有最后一步没过呢,你看……丞相老糊涂了,只想带你的人回去休息。”
龙沫一眨眼,恍悟……原来还有礼数没做完。
“还剩下什么?”
夜晓邪肆的一笑,冷峻的嘴角一勾:“洞房。”
龙沫低头看他们的脚下:“在这里?”继续跪下拜来拜去?
“不,只有你和本王。”
“不可以去!”梅朵紧紧护着她,“殿下——我们跟着丞相去落脚的园子,梅朵伺候您安寝。”
“本宫不累。”龙沫手臂一抖,她从梅朵的怀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反而看他们,“你们若是累了,跟着舅舅去休息。本宫和他继续!”
秦杨他们铁青了脸色。
夜晓得意一笑,他握紧龙沫的手,附耳过去:“随本王来——”
“去何处?”龙沫未动,“你和本宫在这里继续未做完的礼数,不是么?”
“洞房那是你我独处的,不能让他们看到,本王带你去其他地方。”夜晓抬眼和秦杨眼瞪眼,他得意,得意地看着秦杨的忿恨——
不许毁了公主清白(4)
“殿下!”筱夫人急慌慌地过来,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握在一起的一双手!
公主和王爷拜了天地,礼成,洞房一事顺理成章的。
只是……她也不想这么简单的交出龙沫。
妇人诺诺地站在轩辕夜晓的身侧,她低声求道:“王爷,您娶了公主——您要和公主圆房,我们本不敢阻拦,只是……求王爷可怜公主,她连她自己是谁都记不得,王爷想要她……能不能等公主的病好些?”
轩辕夜晓忍不住笑了:“万一她这辈子好不了,本王娶个疯子天天供着?”
“不——不是的……”筱夫人急,她嘴拙,说不清。
妇人急得不知所措,筱夫人心想公主羊入虎口,好端端的大婚……变成被逼的洞房,雪鸢皇后若是在世,知道公主受此凌辱,肯定伤心死了。
筱夫人泪眼涟涟,啜泣一声。
女人的低泣,龙沫听见了,原本跟着轩辕夜晓离去的脚步不动了,龙沫不动,夜晓也拉不动她。
她回眸,抬手擦上筱夫人的眼睛。
“怎么哭了?”
筱夫人摇着头,她抬手擦眼泪——藏起自己的担心。
“没事——嬷嬷这是为殿下高兴。”
“高兴……”
高兴,也会哭?
夜晓喘了一口气,真是一群胡搅蛮缠的人,他道:“够了够了——本王又不是想强/暴她,哭什么东西。”
文杰坐在一旁撇嘴:“你都想带人进洞房了——哪有进了你房间的女人能完璧出来的?”他愤愤不平地嘀咕,真的呢,三皇兄这模样,真像是强抢良家妇女的恶霸!
“不是让你闭嘴了吗?!”
“……”不让说,还恼羞成怒。
静谧了片刻,龙沫抬头问他:“他们担心本宫——你带本宫去什么地方?他们会急的。”这场面,像是面前红装的男人想带走她,所以他们大吵大闹了。
夜晓扫了在场每一个人,他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人可以阻拦!
“很快,半个时辰就完事。”
王爷只想“验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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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夜晓的寝屋在东边的清风小筑。
他拉着龙沫往那边去,距离他们一丈之外,跟了一串长长的尾巴——
夜幕低垂,廊下的灯火摇曳,他带龙沫进屋,在秦杨他们冲进来之前,他一个反手关进了门扉,插上门闩,连旁边两侧的窗户一并锁上!
“轩辕夜晓!轩辕夜晓!”秦杨狠狠砸着门!“放了龙沫!”
“给本王闭嘴!”隔着门扉,夜晓与外面的身影相对,“你敢砸坏本王的王府,本王就把你们这些多余送回云洲!独留她一个人!”
“你敢!”
“这里是东郡!你说本王敢不敢?”轩辕夜晓再喊另外两个,他相信他们都在,“卫鸢风!轩辕文杰!你们也是东郡的人,今夜谁坏本王好事,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皇兄!”隔着门板,不用对着夜晓恐怖的脸色,文杰鼓气勇气提醒他,“你缺女人,我给你找其他的,筱嬷嬷说得对,皇嫂现在脑子不清楚,你要了她和欺负她有什么不一样。”
他相信两情相悦,他相信男女的情爱都是从感情开始培养的……所以夜晓的纵欲和乱来,是他不屑的。
屋里没有应声。门后,夜晓不在了。
清风小筑分上下两层,里外两道,夜晓带着龙沫进了里厅,远离他们——
秦杨抬眼,这两层居室的高度,自己的轻功可以上去,在他动手前,卫鸢风喊住了他,“别这样——还是等在这里吧。”
“等?!”秦杨瞪大了眼睛!
他不能允许“等待”!
等多久?轩辕夜晓那个没人性的说了,他半个时辰就能“完事”!等下去的结果,就是龙沫的清白被那个混蛋占有!
“不行!”秦杨咬牙切齿,“她疯了——她病得厉害,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龙涎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安息的,我怎么可以放任轩辕夜晓再毁了她?”
王爷只想“验身”(2)
卫鸢风摇头:“夜晓应该只是一时说的气话。所谓的洞房……以他的脾气,不会强迫龙沫。”
不强迫,那就是甜言蜜语的哄骗!
梅朵慌乱:“公主她什么都不记得——万一王爷骗她,万一他们俩……那怎么办?”
卫鸢风无奈:“真要有什么,那也是老天爷注定的。既已拜堂,洞房什么的……避不了。”
“但不能是现在啊!”梅朵急得原地跺脚,“好歹等公主的病好一点,让公主自己选啊!公主爱的另有其人,就这么和你们的王爷有了关系,公主将来怎么办!”
秦杨更是鄙夷地冷笑:“都说东郡轩辕夜晓纵欲无度,是个女人他都要;一开始我就不答应这门婚事的!是国丈大人和丞相大人你们一手撮合——”
秦杨横手,指的是门内的男主人,这座王府的主人!
“他刚才在喜堂上说的那是什么话!他承认自己对龙沫没有感情,他轻视云洲不如以前了,他以为他可以在龙沫身上为所欲为吗?”
“哎呀——你们都不要吵了!”文杰抱着发痛的脑袋!
来来往往,只会数落三皇兄禽兽不如。
这禽兽不如,他不否认。他更愿意相信夜晓要做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想皇兄只想在皇嫂身上确认一样记号!”
“记号?”一群精神紧绷的人,不约而同反问,“什么记号?”
轩辕文杰指了指卫鸢风:“喏,这事应该从丞相大人这里说起?”
卫鸢风一愣,抬手指自己:“和我有关?”
文杰呆了一下,摇头挥手纠正道,“不不不——应该和皇兄在你们云宫做人质说起,他在云宫受苦,听说有个叫多余的宫女对他很照顾,丞相救他回到东郡,他对那位姑娘念念不忘,皇兄像是说——他在那个女人身上留下了只有他知道的记号,我想,他想确定一下吧?”
“多余?!”秦杨和梅朵异口同声。
王爷只想“验身”(3)
文杰点头,对方的反应,他揣测着:“怎么……真的是这位公主啊?皇兄就说……皇嫂的身世和公主很像,可惜不知道是谁和他说多余死了,他憋闷了好几天,我想……他是把希望寄托在公主身上了吧?”
所以,固执己见的纳妃,不管对方是不是疯子。
“多余……多余?”秦杨连连念起,他扶着一旁的柱子,身子有些虚脱。
怎么……这么巧?
轩辕夜晓要找“多余”,他对“多余”念念不忘?他——喜欢的是龙沫?
“丞相!”秦杨转去问他,“莫非你和国丈大人早就知道——轩辕夜晓在找龙沫?其实,他喜欢的是龙沫?”
“不——不知道——”卫鸢风一阵惊愕,这个说法太离奇了!
他多少知道夜晓心里有人,万万没想到……夜晓心里的“她”是龙沫啊!
卫鸢风后知后觉,拌住了自己的坎儿过了,挡在他们面前的大山也过了!夜晓在找的人是龙沫——那么,他会对她好吧?这算不算阴差阳错成全了夜晓的夙愿?
文杰一手支着下颚,咂咂嘴:“不是吧?真的这么巧?秦大哥,你确定皇嫂就是皇兄在找的多多?”
秦杨肯定!他从小就出入云宫,龙涎和龙沫,是他的青梅竹马!
“如果你说的是云宫的多余——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龙沫就是多余,龙涎有名字,她没有名字,龙临渊嫌她是多余,我第一次见她,她就穿着小宫女的衣服在后宫到处混,只有筱嬷嬷喊她多多。”
话转到了筱夫人这边,她心里也是一阵乱七八糟的沉浮。
“是……是的,公主小时候没有名字,皇上喊她多余,没有人给她娶名字,我便喊公主多多——公主现在的名字,还是皇上赐的。”
那一夜,公主有了名字,却废了右手。
想起公主的小名,筱夫人感慨道:“这么说……王爷如果确定公主是他在找的人,就会对公主很好很好?”
王爷只想“验身”(4)
文杰旋身坐上走廊的石栏,他打个一个响指,笑道:“这还用说嘛?皇兄做梦都想找到多多,他和女人鬼混,那些女人都和他的多多有七八分相似,他纵欲乱来,都是在找多多的影子!”
现在好了,魂牵梦萦的女人到了自己身边,夜晓一定高兴地叫起来!
他们从悲到喜,心里一阵激动。
却只有梅朵一个人呆呆的。
秦杨过去抱住她:“梅朵,听见了吗?轩辕夜晓在找的女人是龙沫——他在确定龙沫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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