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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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无忧-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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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见蒲萱笑,安青脸上又红了一点,见蒲萱伸手,安青不禁又把视线移开了,这一移开,安青便发现东柏也正盯着他看,看到东柏,安青的倔脾气就上来了。

怎么可以在情敌面前退缩?
于是安青再度移回视线,再度盯着蒲萱看,并且伸手抓住了蒲萱的手腕。
“怎么了?”蒲萱问。
“我有话想对你说。”安青道。
安青想好了,这样被动下去不是办法,他应该主动。
主动的第一步,就是告白。
当然告白之前首先应该让对方对自己有好感,但是安青现在的问题不是蒲萱对他没好感,而是蒲萱压根就没有把他当男人看。
“蒲萱……我……”安青说出这几个字,然后就卡在了那里。
决定告白没什么难的,但是要把那几个字当面说出口,还真是个巨大的考验……安青又想到应该投其所好,但是到底怎样做才是投其所好?
安青努力又动了动嘴唇,终于道出,“我喜欢你。”接着便紧咬住唇,脸渐渐红得像被抹了胭脂。
蒲萱喜欢些什么?安青在将告白说出口的同时仔细思虑了这个问题,然后他发现他不知道。

蒲萱闻言愣了愣,有点意外。
安青喜欢她,这个并没有什么可意外的,虽然想不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起了这个心思,但这小子最近的行为已经足够明显。
只是,安青会说出来,她没想到。
而且在告完白之后,安青的神情不知为何非常失落。
蒲萱叹了口气,“你还……”
“我知道。”安青开口截断了蒲萱的话,“没关系,我不会永远都是这样。”
他还小,他知道蒲萱会这么说,但是他不会永远只有十五岁,十五岁不行,他还有十六岁、十七岁、十八岁……
然而,他要凭什么认定,蒲萱会等他到那个时候?
安青松开蒲萱的手腕,将手按在胸口,深吸了几口气,“再过几天,今年就过去了。”
然后他就能大一岁,然后……
“我不会指望你能等我。”安青紧咬住唇,顿了半晌,又道,“你不用等我,但是,我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放手。”
说完这一番话,安青已经是冒出了一身的汗。
“蒲萱,我喜欢你。”安青再度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说完之后笑了笑,“我知道我还……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看一看我……好好地看一看,我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鬼,至少不会永远都是……给我一个机会,不要连看都不看我。”
每次蒲萱看安青,都是只将他当成了一个小孩。
就算她已经知道了安青的心意,也是一样,她从来没有在意过安青的心意。
说白了,蒲萱从来就不觉得安青是一个男人。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安青也会长大,也会站在她的面前,认认真真地和她说着这些话。

安青说完了,按着胸口,低垂着眉眼,不住地喘息。
说完了,反而越发明白了自己的差距,越发知道了自己的无力。
说着不指望,说着蒲萱不用等他,其实他还是在乞求,乞求着蒲萱能用看男人一样的目光来看他,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乞求。
同时又害怕失去蒲萱原本对他的那些宠爱。
总会失去点什么……这番话说出来,就算全部都失去了,也是正常的。
就算蒲萱从此不再理他,也是正常的。
安青闭上眼,咬住唇,将头向后偏了点,然后又睁眼,盯着自己的脚边,房里的空气越来越令人感到窒息。
蒲萱偏头看着他,苦笑了一番,伸手仍是想要摸他的头。
安青退后两步避了开来,转身逃出了房间,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先让我一个人待一会……马上就好。”
蒲萱一怔,点了点头。
安青这才再度转身接着逃,一会儿便不见了身影。

蒲萱一直望着房门,怔了半晌,然后扭头望向一直默默坐在角落的东柏。
东柏在一旁叹了口气,“他现在,还真是听你的话。”
蒲萱瞪了他一眼,“你刚才也不知道说句话!”
东柏苦笑,“我刚才有什么资格说话?”
蒲萱闻言沉默,又往房门看了一眼,“以前都没有发现,他原来这么容易害羞。”
“已经很不容易了。”东柏摊手,“别人这是初恋,脸皮当然薄。”
“真抱歉啊,像我这种恋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脸皮就是厚。”蒲萱冷哼。
东柏沉默。
“现在该怎么办?”蒲萱在房里转了两圈,然后寻了个地方坐下,手指点着脑侧,神情甚是苦恼,“真舍不得打击他。”
东柏道,“我早就和你说过,调戏纯情少年不对。”
蒲萱耸肩。
东柏忍不住又问,“你真的恋过很多次?”
蒲萱望着他笑,“醋了?”
“……”
“醋了就老实说出来。”蒲萱站起身走到东柏身旁,躬身抬手挑起他的下巴,笑道,“你吃醋的样子,也挺可爱。”
东柏默了半晌,道,“调戏纯情青年……也不对。”

“滚,就你这样,还纯情?”蒲萱抬手轻拍东柏的脸侧,见他没多大反应,叹着气直起身来,“其实……是挺多次了。”
东柏一愣,没吭声,等着她继续说。
“有时候死得早,有时候事情多,有时候找不到合适的,有时候情况复杂……我差不多隔几世找个男人,到现在为止,已经不记得找过多少个了。”蒲萱的语调很平淡,“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正动了心的,说实话,我也分不太清。”
东柏还是没吭声。
蒲萱又笑,“真吃醋了?”
“没有。”东柏叹气,“就算你不说,也大概想得到是这么一回事。”
反正也只是陪她走一趟而已,没有在意的必要。
如果先前当真回应了她,和她有了不同于现在的关系……那现在估计得吃醋吃到死。
蒲萱沉默了片刻,再度望着房门口叹道,“到底应该怎么办?”
“……”对于这个话题转移速度,东柏一时消受不良。
“他为什么非得说出来?”蒲萱皱眉,“就一直像原来那样,难道不好吗?”

听到这个问句的东柏,非常郁愤。
她问他,那他该问谁去?

“问了你这么半天,你就不知道说句话吗?”蒲萱还在瞪东柏,“提一点有用的建议啊!”
“不错了……”东柏道,“你现在至少还有个人可以问。”
蒲萱闻言一愣,然后抬头望着房顶,叹气。
“听到他那些话,你有什么感觉?”东柏问。
蒲萱望着房顶,想了想,答道,“好像……有那么点失落。”
“看开点。”东柏安慰道,“小孩都会长大,何况是他。”
安青一直都早熟,就算他没对蒲萱有过什么感觉,该长大的时候也一样会长大。
“话是这么说没错。”蒲萱仍旧盯着房顶,神情很是落寞,“但是……如果能一直像之前那样,该有多好。”
时间这种东西,从来就是最讨厌的。
原本秋高气爽地天气,一眨眼间,便飘了雪;原本一直别别扭扭的小鬼,一眨眼间,便会站在自己面前认认真真说着喜欢;原本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一眨眼间,或许就会不在……
蒲萱突然一颤,赶忙回头,看到东柏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东柏傻笑。
东柏被她看得很是莫名,“怎么了?”
“没怎么。”蒲萱轻轻摇着头,“只是有点庆幸。”
东柏越发感到莫名其妙。

“我后悔了。”蒲萱又道,“早知道会这样,早知道会被他听去……如果早知道他会……我说什么也不会对你说出那些话。”
东柏望着蒲萱发怔。
“就是这样。”蒲萱摊手,“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吧。”
“……我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
蒲萱抬脚踹向东柏。
东柏见状,没做反应。
“你的反应总是这么无趣。”蒲萱这次在触到东柏之前就收回了脚,“就算躲不开,你不能稍微做个样子吗?”
“让你发泄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东柏道。
蒲萱扭头,“哼”了一声。

此时,在空地上站着的安青听到一阵扑翅声,抬头望见有一只信鸽飞上了天空。
舒言手下的人传信,一般都用信鸽。
安青一直望着那只信鸽,直到它已经远得看不见。
然后安青低头,叹了口气,“刚才,应该顺便让二狗帮我带封信给言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人不知道漫画《猎人》为何物……请无视咱今天的说话……

今天看到《猎人》的306话,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咱癫狂了
那浑身的肌肉是嘛啊!!
那直冲上天的头发是嘛啊!!!
纯洁可爱的小杰正太啊……你咋就变成这样了TAT
虽然咱不是很萌小杰,但是FJ也不能这样啊……T…T……

唯一安慰的是,肌肉版小杰的脸,居然还算不错……OTL

曾几何时(大概8年之前)
咱一直默默等待着酷拉皮卡能摆脱失踪的命运,再度出场
但是现在……
小酷你还是继续失踪着吧,泪目




无可取代

抚州已破。
只要再打下儋州,便可直捣京城。
舒言坐在马车之中,被一支军队簇拥着进入到抚州的城镇,倚在车窗口望着外面那些现在属于他的街道与人民,凝神思索着。
打入京城,用武力直接将原本的太子现在的新皇赶下那个位置,为了这个目标,舒言已经潜心布置了多年,凝聚了一切可凝聚的力量,收买了一切可收买的人心,用计策一步步地铺垫,以实力打下了这大半江山。
成功已经越来越近。
但越是接近目标,就越是要小心谨慎,就算真的达成了那个目标,也万不可就此松懈大意。
那个心中曾定下的目标……并非是一个结束,纵使达成,也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舒言思虑着,朝旁看了一眼。
这辆马车内现在坐有两人,他,以及南宫春华。
南宫春华坐在一旁,正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着,当她扭头看向舒言时,舒言已经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两人现在的关系是正式的夫妻,但是舒言的表现一直较为冷淡。
南宫春华将原因归结为舒言现在还很忙,一心想着只要等他打下了整个邛苍,一切或许就会好转。

行了数个时辰之后,舒言的马车便停在了一座府邸前。
舒言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有一处府邸让他住——巾州的那处就是他原本的六皇子府,垣州的是三皇子府,耿州有五皇子府,延州有四皇子府,其他地方虽然没有王府,但大官大将以及富豪乡绅的府宅,还是一抓一大把的。
现在的这处,前段时间似乎是个什么大将军府,而那个大将军,前些时日已经被孤狼像切瓜一样给切了。
孤狼现在正带着一批亲卫将领立在府旁迎着,同孤狼等人隔着一段距离同样迎着的,是月炙的一批亲卫将领,领头的是易阳。
看到易阳,南宫春华显得很高兴,看到孤狼和易阳,舒言装得很高兴。
现在帮舒言打仗的人,明显分为两派,孤狼和原本的靖远军士打成一片,月炙的援兵是另一派,毕竟是两国人,两派人互相看不顺眼是正常的,其中孤狼看易阳尤其不爽,易阳虽然对孤狼没啥情绪表示,但也不愿拿热脸去贴冷屁股,两派一直就这么僵着。
舒言为此批评过孤狼很多次,孤狼充耳不闻。

例行犒赏之后是例行商议,舒言领着一批重要的将领进到大厅之中议了一个时辰左右,回顾过去反省现在展望未来,统计了一下伤亡又算计了一下今后的打法,散会后舒言点名让孤狼留下。
舒言捏着伤亡报表,神色很是不善。
抚州的防御能力比较强,但是月炙兵骁勇善战,战鼓一响就冲了一批死了一批,孤狼也骁勇善战,看到月炙兵冲,她不爽,也带着兵冲了,冲了一批也死了一批,就算舒言现在兵很多,死一点压根碍不着大局,也经不起这么个冲法啊!
当然,抚州最后还是破了,孤狼勇往直前,直接冲到敌营中心砍了对方的将领,帅气非常。
“这次你立了大功,但是牺牲太大……”舒言扶着额头道,“你立的功已经很多了,下次就让着他们点吧。”
舒言和孤狼厮混的时间,比起他与其他手下相处的时间要久不少,单独说起话来也比较直接。
孤狼闻言有些不满,“为什么要把功劳让给那帮讨厌的家伙?”她这次之所以冲,就是因为不想让月炙的人立功。
“他们这次这样支持我,绝对是应该有功劳的。而你孤身深入敌营,太危险了。”舒言说着又翻了翻战报,“易将军这次被包围过?”
“是的,但是被人突围进入救出来了。”孤狼道,“这样都没死,真是可惜。”
舒言无语了半晌,道,“隔墙有耳,你不要太直接。”
“殿下!”孤狼再度对舒言的话充耳不闻,“月炙的人不可以信任,那帮家伙绝对不怀好意!”

孤狼会有这么大的偏见,其一是因为她看月炙不爽,其二是因为她看易阳不爽。
她第一次见易阳时,就觉得这个人很阴险,而且是完全不同于舒言的阴险。
简单来说,易阳就是那种让人一眼就知道“啊,这个人好阴险”的人。
相比之,舒言看起来就很随和,非要有个人把他的言行举止花花心思通通分析说明一通,豪迈直接如孤狼的人才会知道“啊,原来这个人这么阴险!”
所以孤狼一直看易阳不爽,但是面对舒言,只要他一随和,孤狼往往就会忘记他有多阴险。

“要不要信任他们,我自有分寸。”舒言叹了口气道,“我如何行事,是你可以管的吗?”
孤狼闻言,总算是沉默了下来。
“我现在确实是很看重你,但是这并不表示,你可以忘掉你自己的身份。”舒言又道。
孤狼现在的行为,倒未必是恃宠而骄,她行事向来直接,舒言从未因孤狼的举止而严惩她,也正是因为他明白这点。
不然的话,就凭之前在延州的时候孤狼给他的那一拳,她现在就未必能站在这里。
孤狼此人豪爽有余心思不足——可利用,但不可重用。
然而,心思足够的人,舒言现在也不敢重用。
可以重用的人……舒言叹了口气,苦笑着,心底冒出了几分落寞。

“你下次切不可再如此冒进。”舒言又道。
孤狼点头归点头,眼中还是显出了几分不甘心。
舒言起身朝厅外走去,擦过孤狼身侧时停下了脚步,“你何必要和他们抢功?”
孤狼还是点头,眼中还是不甘心。
舒言无奈,只得压低了声音,直接道,“下次,尽量让他们的人多死点。”
孤狼一愣,这才顿悟。
接着舒言抬手拍了拍孤狼的肩,一下又一下,共拍了三下,然后将手垂在孤狼身侧。
孤狼垂手,由袖中滑出一个信筒,落入舒言手中。
这个暗号是前段时日舒言单独召见孤狼时所定好的,舒言平日要同众多人周旋,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相比之,孤狼对月炙的反感一直摆在明面上,平日里接个信鸽什么的,也顶多被打个小报告。
当然,孤狼并不知道信上有写些什么,尽管寄信的人就是她原本的手下。

舒言将信筒置入袖中,出了大厅后,在厅门不远处看到了南宫春华和易阳。
南宫春华在等他,易阳表面上在陪南宫春华聊天。
“易将军。”舒言笑着向易阳打了个招呼,然后向南宫春华道,“天冷了,这么晚还站在外面,小心着凉。”
舒言这话说得不软不硬的,让人听不出他到底是在关怀,还是在不满。
当然,看到南宫春华和易阳站在一起,他有理由不满——如果联想一下有关“六皇子的第一个女人是怎么跑掉的”的谣言,舒言简直有天大的理由不满。
顺着这思路想了一遭,南宫春华一厢情愿地显得非常高兴。
易阳则和舒言聊了几句,在套话无望之后非常自觉地朝舒言告了别,走了。
舒言朝着易阳的背影,凝神望了许久。
如果要问月炙中有哪几个人是最需要被对付,易阳绝对是其中之一,一旦开战,该如何对付易阳,这个问题舒言早就在想。
当然,最好的办法,是在开战以前就解决掉易阳。
打了这么多场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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