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说是客人点名要我炒的。总经理人不错，挺风趣的，他说我，掂啊，真系掂。我就一头雾水了，难道我的厨艺享誉厦门，有人专门吃我炒的菜。
是一个情侣套餐。我寻思着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以高精度高质量完成了这几道菜，气没松下来，不是我担心菜会出什么问题。我想，这到底是怎么啦？有人认识我？还要吃我的菜？就奇怪了。
菜果然出了问题。总经理领着一个楼面经理进来，说客人说我做的菜不错，但还是有点问题，客人请我去一下。总经理就带我去了，但中途遇到贵宾，总经理去招待了，他笑着说，你自己去吧，啊？我一路寻思着，我做厨房这么久都没有遇上这等事，连听都没听说过。客人对菜有问题都会退单或者取消，就没听说要跟厨师切磋切磋的。难道是某个富豪觉得我的菜好吃，要请我去做他的私人厨师？很有可能。但每个菜只是跟了厨师的编号，而且没有记录在案，客人怎么就知道我的名字呢？我就想到了一句话：此行恐怕凶多吉少。
我对此是有过类似的“前科”的。就是高二的时侯，班主任神经兮兮的咬着我的耳朵说，下面有人找我。我问谁啊？他说下去你就知道了。我兴奋地以为是以前某个我喜欢的女同学来找我了。更可笑的是，我居然还以为我初中时漂亮的英语老师。下去搜索结果人影都没有一个。就跑回教室了，想问班主任究竟是谁找我，但没机会开口班主任就先下手为强了，他责怪的语气说，怎么这么快啊？
什么事嘛？有快慢之分？我就有点不耐烦了，我一向对老师没什么礼貌的。口气很硬，我说，到底是谁找我啊，我一个人都没看到。
班主任就软了，他说，校长啊。
校长出马肯定没好事，但我自觉没有做过对不起他老人家也没有做出有损学校名誉的事，还给学校添光了呢。我就以为校长要赞叹我一番以好勉励我再接再厉什么的。谁知校长问了我一件我们班里两派女生对峙争吵的事，言下之意是我参乎其中。那时我自命不凡，天下无我不知不晓的事。可在校长的追问下我就成了一无所知党的成员了。这导致了我每每见到校长或班主任就心虚，他们以为我真有那么大的能耐让两个帮派的女生为我决斗么？其实我在女生面前是个软蛋，我在两个派的女生中间委屈求存。校长班主任都揭到我的痛处，我不能给他们看扁了，这就是我离开学校的一百个理由中的一个。
酒楼真大，叫我去哪找客人的那间包间啊？包间都排到了F1了。我张目四顾，四顾惘然就只看到AB的房间，D的影子都看不到，就不要F了。有朋友真好在你苦难的时侯她就会出现在你面前帮助你。阿凤带我到F1的门前，两下我听了很亲切的敲门声。阿凤推开门，很专业地对里面微笑着，鞠躬做了个手势请我进去。我说跟我还客气么？她客气我就更客气了，我基本是退着进去的，我给阿凤鞠躬，我说，谢谢，谢谢。我完全忘了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事，我还跟阿凤开玩笑，我说，谢谢，谢谢阿凤姐。
阿凤会开玩笑我当然也会咯，但是我们都比不上可可开的玩笑大。
我哈腰关好门。对着餐台对面的女孩子，我激动得差点晕过去了。她扎了两束头发在胸前，青春的脸放出灿烂又略带顽皮的笑，我就想到了一个词：天使。主要还是她穿了一件雪白的衣服。可可让我坐在她的旁边，我没有坐，我站着，张开手说，想死我了，来，先抱抱。可可白了我一眼，说我越来越不正经了，但她还是对我投怀送抱的。可可漂亮多了，比在山寨里白了，更有活力了，青春得像个小女生。虽然我们不时约定在网上见面，但可可的突然出现还是给我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我说，可可，你漂亮了。可可却说我憔悴了瘦了，脸黄了，还有她问我怎么有黑眼圈，是不是睡不好啊？我说，当然睡不好了，都没有你陪我睡我睡得好吗？
可可假装生气，又白了我一眼，说，说实话，是不是天天晚上出去干坏事了？
我说，每你可可在，我怎么干得了坏事呢？
可可严肃道，从实招来！
我就只能从实招来了，我说，还不是为了给你写信写成这样啊？你以为我洋洋洒洒几千言是我随随便便脱口而出啊，我可是掏心掏肺的啊。
知道你辛苦啦，来，赏块肉给你，张开嘴。
我不要，我要你嘴上那两片，红红的嫩嫩的，我要吃它们。
哎呀，你真坏。
这就对了嘛。
但你也要吃这个的啊，你瘦了我心疼的，知道吗？
嗯，那你喂我。
天天都写到很晚吗？
没事的，只要你开心，我一天到晚都可以给你写信的。
我才不要呢，别累着，我宁愿不要你信，我要你健健康康。以后别熬夜了啊，你要真的想我了我会知道的，信啊，以后就三天一封，好吗？别累着，别让我下次看到你连抱我的力都没有了。
嗯，可可，你对我真好。
知道我对你好了吧，那你就吃多点。
你也吃啊。
……
总之是那些让人肉麻的话。以前偶尔在看到爱情片力的男女主人公这些肉麻的对白我就会鸡皮疙瘩。现在我就的很幸福了。在宾馆，我们还继续这肉麻的话，都是说些我有多想你多想你爱你想见你的话，但就是这些话让我们说了几个小时。才发现我们共床的主要目的不是要说情话，而是要用行动来证明。可可美丽光洁的身体让眩晕，我正要进入的时侯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拣起地上的衣服，从袋里拿出了一个安全套。可可问我哪来的安全套。她说，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你是什么时侯买的啊？
这安全套就是中秋那天同事给我跟阿凤用的那个。不知道怎么的我就一直带它在身上。我不能把事实告诉可可，虽然我没有对不起她，而且这事还证明我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说出来了可可会扫兴的，吃醋。我说，我回厨房时事向同事要的。
可可呵呵地笑，说，你真坏，还早有打算。可可抱着我，她说，我们不用它，我不想跟你隔着一层塑料，我要真正的你。
我说，那怀孕了怎么办？
可可从小包里拿出一盒药来，说，你看，我们用它。是女性内服避孕药，叫什么婷来着。我一把搂住她，把她压回柔软的床上。说，还说我坏呢？我是早有打算，你则是早有预谋，看我怎么惩罚你。可可居然说，谁怕谁啊。趁我不注意翻到我的上面来了。可可真主动，每次她不是都很害羞的么？服务员介绍房间的时侯说，我们宾馆房间的隔音是一流的。可可脸上就出现了诡异的笑。
可可要我补偿她。她说她恋爱的时间太短了，都没够她回味我就把她变成了我的“老婆”。她说都没有尝够热恋的滋味。我说我们现在不就是在热恋之中吗。可可说，哪里还是嘛？人家都给了你了，现在还叫谈恋爱啊？
我说，那要我怎么补偿你啊？是不是这样啊？我说着就翻身把可可压在身下。
可可娇甜的说，讨厌！这都是夫妻行为了，哪还是热恋啊？我要你陪我看电影，逛街，电视里人家谈恋爱都那么浪漫的，我也要讨回一个浪漫的初恋。
我说，好，我答应你，但有个条件，就是让我们再做一次“夫妻”行为。
可可说，我不要，就一次啊？
噢，错了，是一辈子。
当可可小鸟依人地依偎在我身边，我像检阅千军万马一样昂首挺胸。我和可可一起去看电影，喝咖啡，吹海风，看日落。我要买花给可可，但是就一直没有碰到买花的小女孩。现在我真希望她再一次拉着我的衣角，说，这位先生，给你美丽的太太买支花吧。我就会把全部的花买下来，送到可可的手中，我就会看到可可比她手中的一大束玫瑰花更加娇艳，美丽。
华灯初上，丽影随行。再长就路我也愿意走下去。可可说，我们回去吧，好累啊。我说那我背你吧。可可看看四周，人来人往的。说，那么多人。我说怕什么啊。可可就是不敢让我背。可可说回去就回去。我就有点不舍。
我七拐八弯的终于让我遇见了一家花店，走上去还没开口，卖花的女子就笑盈盈地就说，先生，给太太买花吧？要什么花？是不是结婚周年啊？
我说，我还没给我太太买过花呢，你说买什么花最有含义啊？
卖花的女子说，先生你真会开玩笑，你太太这么漂亮你居然还没买过花给她，她可是天上送给你的最漂亮的花了。
我高兴坏了，这店员真是嘴甜舌滑，我说，就是就是。
卖花女孩说，你这朵美丽的花啊可要精心呵护的哦，常常送花才滋润你太太青春永驻美丽常住的噢，送玫瑰花和百合吧，表示夫妻恩恩爱爱，百年好合。这位先生你真幸福啊。
我说，当然当然。
我买花的时侯可可故意走到一边。我把一束鲜艳的花送到她面前，可可乐着呢。她当着店员的面亲了我一下。在我的记忆里，可可从不敢在别人面前跟我有类似动作，平时就挽着手而已。
我说，可可，真对不起，看来我补偿不了你的初恋要求了，谁都看得出我们是夫妻。
可可坚决要到我的宿舍去看看，我就领着她到我那张房子似的床上。那时是上班时间，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可可要检查她给我的东西还在不在。布熊啦，情侣表啦，发夹啦，还有那件沾了她血的衣服。看到我一切都保存得完好，满意地笑了。就又拿出了几件东西来，这也是我求之不得的，是一个相架，有我和她的合影，是在山寨那时照的。还有一个相册，都是在山寨那时照的那些，我的，可可的，喜妹的，我们仨的。我和可可一张一张地翻着，回忆起那段日子。可可说那时她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光，要我经常翻来看，要我分享她的，我们的快乐。
我说，你的最快乐的时光还在未来的不久呢？我会让你以后更快乐，更幸福的。
可可说，嗯，我们再回到山寨，在那里结婚生子，你说好吗？那里是我们相识相恋的地方，我们就在那里白头偕老，你说好不好？
我抱着可可的腰，说，好，我听你的。
可可说，我们在外婆右边的山岭盖座木楼，那里风景最好了，可以看到绿油油的菜田，流淌的小河，岭下的那块草地正好可以给我们的孩子玩耍，那里开满野花，你记不记得你在那里摘过花给我啊？最好也在竹林的湖边盖个竹楼，围上一小圈养鱼，两边都可以住，你说好不好？
我说，好好好，就依你的想法，只要你开心，你喜欢，我就做。
我放《水一样》给可可听，抚弄着她的长发。我跟可可说你怎么不放大照片，好让我贴在床板上一睁眼就可以看到她。可可却想起喜妹来了，她说要是喜妹姐唱这首歌肯定会好听的。她问我记不记得我答应过她一件事。我说记得，不就是你毕业了和你结婚吗？怎么，恨嫁啦？
可可摇摇头，说，我不是说这个啦，你和我拉过勾的呢？
我恍然大悟，说，哦，是一起去看南宁民歌节？我当然记得，给你的承诺我都刻在心上的。
可可说，我们那时再去看喜妹姐好不好啊？喜妹姐现在一个人怪可怜的。奶奶去世时喜妹姐都没有哭，但我知道她伤心难过透了，你说我们接喜妹姐出来，在学校附近给她找份工作好不好？
我说，好，到时我们一起去接她。
我看看时间，快要下中班了，我就带可可下去了。但还是撞到几个下早班的同事。他们问我，边个啊？我说，我条女。我知道，再过一天同事们一定都会知道了我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女朋友或者“有条好靓嘅女”的消息了。我感到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第十七章
五天的时间稍瞬即逝。可可要走了，要回到千里之外的珠海的校园。我就没有真正地送过某一个人，原来送人是这么恋恋不舍的。在宾馆收拾好行李即将离开的时侯，我就心如刀绞的舍不得可可走，我紧紧抱住她，眼睛渗出了泪水，滑落在可可雪白衣服，印出了一小块湿斑。深吻着不肯放开，即使刚刚我们从昨夜的根与根的缠绵结合中醒来，像在离开山寨前的那夜。可可的身体我永远的抱不够，可可的嘴唇我永远都吻不够。
可可走上月台，我又忍不住上去抱住她，吻她。我踏进火车站的那刻，一首多年前常唱的歌曲回荡在耳边：“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我只能深深地祝福你，深深地祝福你……”女孩子总是那么脆弱，可可的泪一流再流，她说，你要来看我啊？想我，知道吗？我也娘娘腔了，流着泪带这哭腔，说，我会的，我会去看你的。
和电视的一样，我还追着火车跑，对着伸头出窗外的可可摇手，她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她的声音淹没在隆隆的火车声中，像嫩叶一样飘摇的她的手也在我的视线中慢慢变小，最后，连载着可可而去的巨大的火车我消失在我眼前，我就几乎要崩溃了。眼看你的车子越走越远，我的心一片凌乱，千言万语还来不及说，我的泪早已泛滥。将心比心，我走的那天可可也一定伤心透了。
还有一天的假期，我应该取消这一天的休假，留到民歌节的时侯再休，加上十一月份的四天，五天，够了。但我却利用了这一天睡觉。这几天我和可可做得太多了，磨损得厉害，连睡觉要都酸疼酸疼的坐也不是躺着也不是，拿被子叠成一块垫在腰下才舒缓了些，好景不长，不一会儿就又不适了，翻来覆去的说睡其实不叫睡，只能叫赖在床上。尽管我已是亏得如此不适了，我还是想着可可，想着她在床上的娇艳抚媚，她光洁神圣的身体，她那令我无比敬畏的私处，想她动人撩心的呻吟……我的下面就又膨胀坚挺起来了。
晚上同事们下班了，把我从床上摇醒了，他们都乐开花了，问我这几天去哪里了？中午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子又是谁？他们佩服得我五体投地，说我一脚踏两船，而且两条船都是那么漂亮，甚至一个刚出来不久的小毛孩竟然说出师傅请受徒儿一拜的话来。但当时他们不是直接说我一脚踏两船，而是说我同时玩弄两个女人。但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这么做，我只爱着其中的一个。
他们吵吵嚷嚷的，都要把我的小床给逼爆，他们看见了我和可可的照片，看见了我那很女孩子的布熊，他们抢着相架相互传递着，都叹我的艳福不浅。我急坏了怕他们弄坏了，厉声要他们把相架还回来，但这都在沸沸扬扬的吵嚷中成了无声的呼唤，我不能动粗，我现在站着都要疼了。我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求他们放我一马了。但他们一点面子都不给。
正当我欲哭无泪的时侯，阿凤进来了，他们纷纷竖起食指在嘴边嘘嘘地吹气，纷纷把东西还给了我，一哄而散，都滚出去了。这帮恶棍竟然还礼貌地把门关上了。
阿凤问我这几天都去哪了？她上来都找不到我。我说，休息出去了。
阿凤欲说还休，还是说了，她说，那天F1房里的是你女朋友吗？她真漂亮。
我说，是的，她从珠海过来看我。
阿凤看到了那个相架，她端详着，不停地赞叹可可的美丽。我就拿出可可带给我的那本相册给阿凤看，并一张一张地向阿凤解说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拍的，我在想些什么等等。阿凤看得很认真，嘴角挤出一丝的微笑。我以为她为我高兴，更加兴奋地给她指点着。那时我的感觉记忆犹新，阿凤洗了头发，玉兰花味的洗发水，很诱人。
阿凤说，还没吃东西吧？我们下去吃吧。
我就去了。在一间沙县小吃店里，阿凤为我点了一盅补肾的汤水。我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旁边的几个青年人都笑了，当中的一个说，现在的年轻人啊，生活就是没节制。一个又说，你自讽啊，你不也更没节制。彼此彼此，天下男儿都一样，哈哈哈。刚才最先说话的那位还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