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博士,不要装傻充愣的!花花肠子回家再用去!”兰总把丁博士一把揪到沙发上,“我们不要什么服务。看看,这里有我,还有这么漂亮的亦萍!”
“我们可以帮助点歌嘛!”第二个走进来的中个小姐说,她的裙子奇短,连黑色的透明内裤都公之于众了。
“帮助点歌?多少钱?”坐在沙发上的丁博士盯住那令人顿生遐想的黑内裤,好奇地问。
第三个走进来的矮个小姐,对男人们抛着媚眼,赶紧回答:“不贵,每人才三百。”
“我的妈,还没有干什么,光点歌就三百?你们身上长的那玩意,结构与其他女人有什么不同吗?都是金边银角吧!”丁博士听了故意惊叫一声,眼睛却还在审视着女人透明的内裤。
兰宛茹立刻不含糊,在博士的大腿上狠拧一把,那大博士雌雌牙,不由自主地伸出了舌头,而后,就不敢再出声了。
有怒潮公司三个老总的掌声鼓励,有亦萍像歌星宋祖英一样的歌喉陪伴,那韩小飞也拼足了力气,用出了自己十几年泡歌厅的功力,展开了歌喉,挥舞着粗壮的臂膀和大手,像在舞台上演出一般,在KTV包房里,着实潇洒了一把,痛快了一回。
当五个人狂欢到深夜一点多钟的时候,亦萍请求告退了。那兰总则借机拉上丁博士,对韩小飞说:“老弟,姐姐我送小妹去了,由朱副总陪你。你们多玩玩。”说罢,她便拉了亦萍,扯着丁博士径直走了。
“这兰总,怎么说走就走了!”韩小飞带着几分不满地说。
朱副总诡秘地笑着:“我们哥俩也走!兰总是给我们自由了!她在,我们不方便嘛!”
朱副总开着他的白色奥迪A6轿车,七拐八转的钻进了一个胡同,在一个两层楼的洗浴中心旁停了下来。
一个年老的侍者迎出门来,见到朱副总就热情地招呼道:“王老板,您来啦?”
韩小飞诧异了:“你怎么改姓王了?”
朱副总悄声回答:“在这种地方,能说实话吗?”
随着年老的侍者上了楼,韩小飞老练地问:“安全吗?”
“常来。没有问题。” 朱副总回答,而后对年老的侍者,同样声调低低地说:“找三个,要最漂亮的。否则,不给钱啊!”
“怎么三个?” 老侍者诧异着老眼。
朱副总则不耐烦地小声呵斥:“你别管。”
两人在空无一人的浴室里草草地冲了个澡,便很快来到同样空无一人的休息区,没有半刻停留,便分头径直进了各自的按摩室。
韩小飞在身上很习惯地围着一块白浴巾,很习惯地仰卧在了按摩床上。正当韩大行长沉思并渐有睡意的时候,两个美少女推门进来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
“先生,您的身体好棒呀!”
“我的妈,这么壮,我好怕呀!”
韩大行长也诧异地问:“怎么两个人?”
一个美女答:“那位先生说你身体好,一个人按摩不行的。”她有意把“按摩”两个字拖得很长。
另一个美女附和:“这样也好,省得我怕嘛。”
那吃进去的八百八一只的鲍鱼,突然在韩大行长的身上起了作用,他的荷尔蒙高涨,精神顿来,感到热血沸腾,他乐了:“好,两朵水莲花儿争奇斗艳,美不胜收!好!好!!好!!!”
当韩小飞还准备作诗人及绅士状,再夸美女几句的时候,却发现那两个美女比自己还着急,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进入了她们的工作程序:衣服已经剥得干干净净,双双赤条条地站在了他的身边,两对大眼虎视眈眈望着他,嘴上带着的,却是莫名其妙的微笑……
正当韩小飞回味着昨夜的温馨之时,有人敲了办公室的门。
韩副行长赶忙整整西服,摆一摆领带,把粗壮的身体在椅子上坐正一些,做足了领导派头之后,他说:“请进!”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同志走进来,低声下气,但一语惊人地说:“营业部来人了!说咱们
这里可能出了金融诈骗案!!”
他中等个,长方脸,一脸与年纪不相符合的褶子。他叫关卫兵,是在工业信贷科与韩小飞一起搭档多年的老副科长。这个关科长是个老好人,虽然是一个大老爷们,个头不高,胖乎乎的,但是,性格温顺,说话总是低声下气的;见人,不管是什么事,也总是笑咪咪的。这对虽然表面上八面玲珑,但骨子里却生性固执,甚至有些刚愎自用的韩小飞来说,两人正好性格互补,甚至是相符相成。因此,他们两个在工作上,一向是配合默契的。这不,随着韩小飞的高升,关卫兵也新任了天竺支行信贷科的科长。
韩小飞惊诧道:“怎么回事!”
关卫兵亲切但依然毕恭毕敬地弯腰站在韩小飞的老板台前,继续低声下气地解释:“营业部派人调查远东投资公司给怒潮家具公司担保的事情来了!”
“什么?”韩小飞心急,没有听清关卫兵的话,“别总是蚊子声,大声点说!”
“营业部来人了,调查远东投资公司!” 关卫兵提高了音量,但依然毕恭毕敬地弯腰站着。
“诈骗?他们有证据了吗?”韩小飞故作平静。
“没有。从中央银行那边得来的消息。”
韩小飞心里一沉,而后官腔十足地问:“谁带队?”。
“新上任的董总?”
“董总?”
“就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那个董大为!”
韩小飞听说是储蓄员出身的董大为,脸上便露出难以抑制的轻视表情:“是他呀!他说远东公司具体有什么事了?”
“说是信贷台帐录入有误!怀疑有金融诈骗!说至少也要我们的杨兰兰写检查。” 关卫兵依然保持弯腰站立的姿势,依然毕恭毕敬地说。
“没有证据怎么能够说有金融诈骗!你可别传舌传错了!”韩小飞顿了顿,“杨兰兰可是总行信贷业务部段主任的老婆。录入错误,我就敢让她写检查?”韩小飞提高了音量。
“说是中央银行那边找过来的。您是不是还是见他一面。您是支行主管信贷的行长,而他现在是营业部主管信贷的副总经理,还是应该……”
“咳,这种场面上的事,还用你教我!只是一会儿,总行信贷业务部段主任安排几个人,要来查信贷档案!我马上要到总行接他们去呐!”
关卫兵一听,焦急起来,急忙问:“总行信贷业务部来人查信贷档案!还有其他案子?!”
“别大惊小怪的!总行信贷业务部新来了几个博士,学历很高,可根本不知道银行是干什么的,还没有见过信贷档案呢。段主任安排他们来查看一下,学习一下基层的具体业务。”韩小飞解释道。
“哦。那当然是总行的事情重要。”关卫兵终于站直了身体,“那,我就跟董大为说,您不在。我自己去对付、对付得了。”
“就这样办。诈骗的问题,没有证据就不要瞎猜!检查也不能写,总行信贷业务部段主任的老婆,怎么能够在我这里——一个小支行写检查。这不是开玩笑嘛!”
“行,行。实在不行,我自己替她写。”关卫兵说罢,退到门口,再转身,出去了。出来之后,再小心地把韩副行长办公室的门轻轻地关上。
在天竺支行位于九层的的会议室里,董、骆喝着茶,等待着关科长安排去远东投资公司就台帐录入错误赔礼道歉的事。
杨兰兰陪在他们身边,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她只有二十四五岁,圆脸大眼,白里透粉的脸蛋,丰满而匀称的身材,说起话来,总是嗲声嗲气的。
她原来在国商银行湖北省荆洲市分行工作。前两年,有一次总行段主任到她们分行检查工作,而当时,杨兰兰刚刚分了新房子、结了婚,小日子还算甜蜜。作为信贷员的杨兰兰,中午陪段主任喝酒,连续几大杯白酒下肚,居然没醉,把个段主任给弄愣了,连连称奇;晚上陪段主任跳舞,她三步四步都会,伦巴、探戈不累,又把个段主任给迷住了。
也该着她杨兰兰有富贵命,此时正巧段主任的老婆有外遇,与一个阔老跑出了国境,到美国定居去了。那段主任平日里本是寂寞难耐,只得靠偷看从国外买回来的三级片外加手淫来打发无聊的夜晚,同时,也渴望着找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来报扬花之妻的一弃之仇。因此,在杨兰兰的鼓励和诱导之下,段主任立刻就致领导身份、更致党纪国法于不顾,在一个大白天,在他推脱了公务之后,以参观和体贴下属的名义来到了杨兰兰的家,但是,进得房来,看着窗外长江美景,感受着屋内温馨而静谧的环境,一阵子激情似火、天旋地转之后,床上已是一片狼藉,两人竟有了那种有人说时尚,有人说苟且的事情。
进门是上下级的同事关系,出得门来,这个总行堂堂的段主任便与她杨兰兰成为如胶似漆的情侣了。到底是二十几岁的杨兰兰有手腕,还是大她二十几岁的段主任本性使然、以权谋私,就谁也说不清楚了。但是,两人心怀鬼胎、忐忑不安的时候,是暂时的;天南地北,以公、私电话维系爱情的时候也不长,只有半年,杨兰兰便与前夫离了婚,只有一年,杨兰兰便顺利地调到了这里工作,与段主任合法成婚,而且户口也进了京都市。
只是这好景不长,段主任就宝刀不老,又对别人的老婆感兴趣,又跟别人的老婆激情似火去了!不过这是后话。
关卫兵终于回来了。一进门先对营业部领导同志连哈了五次腰,而后,用他已经习惯的低声下气的语调说:“韩行长出去了。总行来人检查,要他去陪。只有我和兰兰陪两位去企业了!”
董大为对官场上的这一套俗礼儿,既不懂、不习惯,也不喜欢,那韩小飞不出场,他不但没有感觉受到冷落,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也难怪韩大行长轻视董大为,也别看董大为现在像个人物,其实,前不久,他还在银行最基层的储蓄柜台上数票子呢!!!
来自河北保定郊区的董大为,一九八五年就从人民大学毕业了,被分配到国商银行营业部天竺支行的储蓄所,在储蓄柜台上接柜、点钞、记帐,这项工作一干就是十几年!而前不久,赶上银行信贷部门任务重,同时信贷部门也已经由一个权力部门沦为一个资金推销部门的时候,支行商业信贷科缺人,他才被抽调上来凑个数,当了一名信贷员!眼看一个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就要步入不惑之年的时候,一没房子,二没钱,而且居然还是一个光棍汉,依然在银行集体宿舍里过着孤独的单身日子!
要说能够让董大为有今天的风光之人,还是从总行新来此上任的刘行长。当刘行长到下属支行视察并与基层员工进行座谈时,才惊愕地发现了董大为,才发现像董大为一样在储蓄柜台上默默无闻工作着的百余名大学生。不久,营业部开始大张旗鼓地从基层招聘营业部处级和支行行长级干部。参加竟聘的员工要具有正规全日制大学本科以上的学历。于是,包括董大为在内的,三十几名大学生在刘行长到任后不到两个月内,便得到了破格提拔,走上了营业部处级和支行行级领导岗位。
此时,董大为再喝了一口茶,便说:“那,我们就先到远东投资公司去,我们几个就算组成国商银行道歉团了。给中央银行交检查的事情,回来再议。希望一切顺利,希望天竺支行真的没有诈骗案存在!”
远东投资公司的注册地点是在中央商务区国际大厦的里面,租用了十六层的五个房间。关卫兵引导着董大为一行来到1601房间,敲响房门之后,出来的,却是一个金发、碧眼、并有着奶白色长发的欧洲小姐。
“Who are looking for you;ser?”她睁着蓝底、棕眼球的大眼睛问。
关卫兵急红了脸,鼻子上也急出了汗珠,一边赶忙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一边支吾着:“来之前,我还跟张梦天总经理联系了,他说在办公室等我们呀!”
终于,关卫兵联系上了张梦天,原来,人家却已经搬到新世纪大厦去了!
董大为问:“你自己没有来过?没有进行过贷后检查?”
关卫兵一边发动桑塔纳轿车,一边说:“这一直是韩行的客户,都是他自己来的,我们都没有介入过!”
“一个客户经理单独与企业接触是没有办法避免员工道德风险的!看来,我们应该推行双人调查、双人核保!”骆雪向董大为建议着,见关卫兵脸色颇为难看,便对自己的话修正道:“当然,我倒不是说你们支行,尤其不是说韩行长已经出现了道德风险。”
远东投资公司新的办公地点比其注册地点已经像个减了肥的大胖子,小了几圈,由租用五间房,改为只租用一间办公室了。不过,这一间办公室倒是满大的,面积足有七十几个平方米,并用厚厚的磨沙玻璃隔出了里外间。员工在外面,有十来个显得很现代化的员工隔间,但只有三四个隔间里面有人。
看着该公司眼前的这点资产、这几个员工,大家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家公司具有担保五千万贷款的能力来。
让国商银行道歉团的诸位团员感到诧异的是,老板张梦天并没有用怒不可遏的态度来对待他们,而是很谦卑地迎出来,又很客气地让座,并招呼小姐沏茶倒水。他个子不高,也就有个一米六几,很瘦,脸窄窄的,皮肤红而白,戴一副金丝眼镜,一副书生相。
宾主介绍和自我介绍之后,听董大为说明了来意,张老板让大家坐下喝茶,自己先喝了一口茶,润了一下喉咙,却说出了令在坐诸位不解的话:
“我对国商银行的服务质量没有任何意见,没有必要道歉!我已经给天竺支行上报了贷款材料,还想在你们那里贷款呢,还要继续合作呢!”
一听这话,杨兰兰最先沉不住气了,说出了心里话:“那,你为什么还要到中央银行那里……”。她只说了半句话,后半句:“到中央银行告状”,在她嘴了转了几圈,终于没有脱口。
张老板再喝了一口热茶,小瘦脸红彤彤的,又开口了。他的话,刚才令道歉团的诸位同志不解,现在就可以说是令他们吃惊了:
“担保信息,不是录入有误,而是无中生有!我们根本就没有给怒潮家具公司担过保!”
董、骆同时惊呼道:“怎么!你们没有给怒潮家具公司担过保?那担保信息,是怎么录入的?”
“这就是我要问银行的!这就是我要找中央银行讨说法的地方!”张老板说。
董大为充满疑虑地转身问杨兰兰:“你录入担保信息时,有担保合同吗?”
“当然有,没有合同、贷款卡、帐号这些基础资料,我怎么能进入中央银行的网上查询系统进行录入呢?”杨兰兰则坚定地解释。
“所以,我怀疑这之中涉及金融诈骗!这对我们公司和国商银行都是非常不利的!”张老板说。
“如果作为借款人的怒潮家具公司,以后,不能够归还这笔贷款,打起官司来就更麻烦了。”骆雪思索着,“合同如果是真的,那张总的公司无论是否承认,都要履行担保责任,代替借款人归还银行贷款。”
“那,合同如果是假的呢?”听骆雪这样分析,张老板赶快问。
“合同如果是假的,单从债务上看,只有银行找借款人讨债了,此笔贷款等于没有担保,跟你张总也就没有关系了。”骆雪解释着。
关卫兵着急了,脸憋的有些红,可话依旧没有说快:“那,以后的责任,怎么处理?”
骆雪毫不客气地说:“肯定得把这个民事事件,转为刑事案件了!这肯定又是京都市一起最重大的金融诈骗案了!”
董大为问张老板:“你们没有这笔贷款的担保合同?”
张梦天坚定地说:“我没有担过保,公司当然没有担保合同!”
董大为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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